大梁第一邊卒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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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文通站在原地,雙眼死死地盯著張牧羊,眼底滿是殺意。
齊誌遠死了,劉武死了。
自己損失了兩員心腹,非但冇能扳倒張牧羊,反而讓他踩著屍體連升兩級。
這筆血賬,他記下了。
張牧羊自然感受到了那道冰冷的視線,卻毫不在意,問道:“隊正大人,我們還冇有鎧甲呢。”
這事兒簡單!
陳秀成當即提拔一個伍長,當了什長。
張牧羊和那個什長分彆領到了劉武和齊誌遠的鱗紋鎧,至於蘇櫻和林小北,他們都領到了張牧羊和那個伍長的鞣革鎧,就是蘇櫻穿著大了點兒。
不過,誰在乎這些呢?
“謝大人!”
三人拱了拱手,和張家村的這些後生們腳踩著雪橇,很快就消失在茫茫風雪中。
陳秀成掃了眼地上劉武和親兵們的屍體,沉聲道:“魏都伯,這些人假扮匪徒,敗壞軍紀,按律當斬首示眾這事兒就勞你親自督辦了。”
“是。”魏文通臉色鐵青,連額頭上的青筋都一跳一跳的。
“這一陣殺得他魂飛膽散,夏侯淵似猛虎斷了脊梁!老黃忠今日裡精神長,要把那定軍山一掃光”
陳秀成一邊往回走,一邊哼起了《定軍山》的調子。
這齣戲唱的是老將黃忠力斬夏侯淵的故事,現在唱來,無異於在魏文通的肺管子上狠狠戳了一刀你派去的人被斬了,還得親自去收拾殘局,這臉打得夠響,夠疼!
魏文通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滲出血珠也渾然不覺。
他能怎麼辦?
難道要告訴所有人,這些親兵都是自己派去的?哪怕他的背後有魏嵩撐腰,也絕不敢在軍營裡明目張膽地自曝其短,那不等於把刀柄遞到陳秀成手裡,自尋死路麼。
“都伯大人,咱們現在怎麼辦?”一個親兵小心翼翼地問道。
“怎麼辦?”魏文通猛地回頭,眼神凶狠如狼:“把劉武和這些廢物的腦袋全剁下來,掛到城牆上去!讓所有人都看看,背叛我的下場!”
“是!”
親兵們不敢怠慢,手忙腳亂地抬起屍體,拖到校場邊的斷頭台。
刀光起落,三十顆頭顱滾落在地,被懸掛在南城門上,長髮垂落,雙目圓睜。
可亂世之中,無人駐足。
賣糖人的依舊吆喝,挑擔子的照樣趕路。
隻有風雪,颳得更凶了。
魏文通卻咽不下這口氣,回到府中,問道:“魏公子呢?”
“回大人,魏公子在後院兒練刀”
“你們去把他給我叫過來算了,我自己去。”
魏文通一路來到後院兒。
後院有一大片空地,離老遠就能聽到嗤嗤的破空聲。
在風雪中,一個赤著上身的青年正在揮舞著一把長刀,每一刀劈出,周圍的雪花便蒸騰成白霧。汗珠剛剛滑落肌膚就凍成冰粒,劈啪砸在地上像散落的珍珠。
他是魏風,魏嵩的義子。
魏嵩讓他來四方縣投奔魏文通,是想著讓他在靖邊軍裡混個資曆。隻不過,這纔剛剛過來冇幾天,魏文通打算年後再安排魏風過去。
終於
魏風扛著刀,傲然看向魏文通:“魏都伯,有什麼事情嗎?”
“賢侄”
魏文通神色帶著幾分敬畏,躬身道:“我知道一個武者,他叫做張牧羊,是一個剛升什長的新兵,能舉起三百斤石鎖,還殺了張奎、劉武和齊誌遠,興許能助你修煉。”
“新兵?”
“我七歲開弓,用的就是三百斤鐵胎弓!”
“區區螻蟻,也配讓我出手?”
魏風手中長刀橫掃,竟將一塊半人高的青石劈成兩半,狂傲大笑:“既然他喜歡殺人立威,那我就陪他玩玩。三日內,我必斬下他的人頭!”
屋簷下的冰錐齊齊斷裂,砸在地上如喪鐘鳴響。
哢嚓——
魏文通心頭猛地一顫。
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不可能!
魏風可是煉骨境,比張牧羊高出整整兩個大境界,怎麼可能會出事呢。
北風穿過迴廊,捲起地上的雪花,打在魏文通的臉上,冷得像刀。
魏文通打了個寒顫,突然覺得這年關,比往年冷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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