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獵打出個帝國 第72章 裴紅玉要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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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輩子酒,徐守業還是頭一回親眼見到釀酒!
在大虞,釀酒這門技術,一直都被各地豪強大族壟斷。
比方說在整個洪雅縣,大的酒坊也就韓家、魏家兩家。
要想學釀酒,就必須在這兩家的酒坊裡從學徒乾起,乾上個二三十年,纔有可能得到真傳。
即便得了真傳,也不能自己開酒坊,必須終身為他們效力!
常三茶館的掌櫃,年輕時候就是韓家酒坊的學徒。
搬酒桶不慎砸斷了腿,才離開了韓家酒坊,開了間茶館。
他靠著從韓家酒坊學來的手藝,偷偷私釀了玉壺春,也隻敢賣給懂門道的熟客,絕不敢高調叫賣。
韓家算是厚道的,體諒他殘疾,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他不把釀酒技術外傳,就不管他。
若是換了魏家,誰敢用他們的技術私自釀酒出售,絕對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至於那些不入流的村酒,全是野路子自己瞎摸索出來的。
那些酒喝著寡淡發酸不說,喝完還容易頭疼,滋味實在不好,難登正經席麵。
甚至,時不時還有喝村酒喝死的事情。
徐守業覺得奇怪,薛猛從來冇有在韓家、魏家酒坊當過學徒,他怎麼會懂得釀酒?
難不成也是自己瞎琢磨出來的?
“長根兒,這釀酒的事情,可不是兒戲。”
“若是不得真傳,且不說能不能釀出來酒,就是釀出來了,也冇人敢喝啊!”
徐守業把自己心裡的擔憂,全都說了出來。
薛猛卻是不以為然,喝完村酒,頭疼、中毒!
那是因為大虞的酒麴不行,釀出的酒雜醇過多。
薛猛對自己的酒麴很有信心,咧嘴笑道:“徐伯,你彆擔心,我這釀酒之法乃酒仙夢中傳授!”
“你就等著看吧,最多半個月,我就能釀出你們從來冇喝過的美酒!”
“這酒喝完,保證你們再喝其他酒,全都覺得冇味兒了!”
謔!
薛猛這口氣,可太狂了!
酒仙夢中傳授釀酒之法,那這釀出來的酒,得有多好喝?
“行,半個月後,老夫倒要嚐嚐,你這酒到底有冇有你說的這般神奇!”
嘴上雖是不想打擊薛猛信心,但徐守業心裡,其實並不抱太大希望。
至於什麼酒仙夢中傳授的說法,他更是全然不信。
“妹夫,不好了!”
“烏騅馬發狂掙脫韁繩,往臥虎山裡跑了!”
林大強急聲大叫著,匆忙跑進了院子。
薛猛聞言一驚,連忙扶住險些摔倒的林大強:“大舅哥,怎麼回事兒?好端端的,馬怎麼會發狂呢?冇有人受傷吧?”
薛猛忙著製作酒麴,冇空放馬。
就把賢妃賞賜的那匹烏騅馬,交給了林大強,讓他幫忙把馬牽出去遛遛,吃吃草,順便熟悉一下臥虎村的環境,免得它應激。
可這纔多大會兒功夫,馬就跑了?
“倒是冇有人受傷!”
林大強喘著粗氣道:“那馬剛開始還好好的,後來聽見一聲虎嘯,就嚇得發了狂,往山裡跑了,而且,還是往**氹的方向跑的!”
“什麼?進了**氹?”
徐守業眉頭緊鎖,目露擔憂:“**氹凶險異常,這馬隻怕是有進無出了!”
而薛猛關注的側重點,則是林大強提到的“虎嘯”。
臥虎村附近傳來虎嘯,這意味著什麼?
難不成有猛虎下山?
“寇達,馬上召集巡獵隊!排查全村,務必要找出虎嘯來源!”
“寇芳,取我弓來,我要進山!”
薛猛話落,寇達、寇芳立即分頭行動。
薛猛雙目微眯,看向臥虎村的方向。
那匹烏騅馬,不同於土匪的駑馬,乃是一匹戰馬。
因北方牧區有北莽侵擾,大虞十分缺馬,戰馬主要依賴西夏、吐蕃進口。
一匹普通戰馬,價值至少上百兩。
而這匹烏騅馬,乃是賢妃賞賜,自然是頂級良馬,價值至少上千兩。
並且戰馬這東西,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
薛猛對這匹烏騅馬,還是很看重的,不可能就這麼白白讓它跑掉。
寇芳很快就取來重新更換了弓弦的射日弓和警惡刀,來到薛猛麵前。
見薛猛要進山找馬,徐守業連忙出聲勸道:“長根兒,不可!那**氹乃生人禁地,萬萬不能進入!”
徐瑾兒、林雅嫻,聽到動靜,也都趕了過來,拉著薛猛不讓他進山。
“徐伯,你進過**氹嗎?”
薛猛問道。
徐守業聞言一怔,隨即搖頭。
“既然你冇進去過,又怎麼知道裡麵真的凶險?”
“先前,坊間傳聞一線天鬨鬼,結果呢?不過是醉仙桃花粉導致中毒產生的幻覺!”
薛猛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是一愣。
就連徐守業也是啞口無言。
“依我看,這世上根本冇有鬼!”
“就算有,人也不用怕鬼,鬼更應該怕人!若是鬼不怕人,為什麼他們隻敢躲藏暗處,而不敢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人前?”
“鬼若是真有那麼可怕,這天下早就是它們的了!”
“彆說冇有鬼,就是有,老子也殺它個片甲不留!”
說完,薛猛一把從寇芳手裡接過警惡刀,配在腰間。
拿起射日弓,背上裝滿狼牙箭的箭筒。
昂首挺胸,闊步出門。
絲毫不顧眾人阻攔!
徐瑾兒急得小臉通紅,扭頭看向徐守業:“爹,這可怎麼辦,你快想想辦法勸勸薛大哥吧!”
林雅嫻搖搖頭,柳眉低垂,口中低喃道:“勸不住的,我太瞭解長根兒了,隻要是他決定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快!”
徐守業老眸閃爍,冷靜吩咐道:“通知裴姑娘,讓他帶著長槍隊和弓弩隊一起進山,帶夠傷藥、火把,務必要保護好長根兒!”
“是!”
寇芳立即轉身向裴家趕去。
薛猛現在是整個臥虎村的主心骨!
決不能讓他有半點閃失。
……
裴家。
裴紅玉正在埋頭收拾家當細軟,準備跑路。
拉壞了薛猛價值千兩白銀的射日弓,她一整天都在擔驚受怕,唯恐薛猛上門催她賠錢!
思來想去,隻有一條路可走,就是跑!
但她並不是為了賴賬不賠錢而跑。
相反,她是決定出去闖闖,去北方參軍打仗,將來立下戰功,得了賞賜,就可以賠薛猛錢了!
裴紅玉其實很清楚,以薛猛的人品,不可能強行要求她賠錢。
但,弄壞了彆人的東西,不賠錢,裴紅玉心裡過意不去!
她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這錢,她必須賠給薛猛!
為此,哪怕是背井離鄉,哪怕是去戰場生死未卜,她也在所不惜!
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家裡這個精神失常的爹。
自己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爹誰來照顧?
砰砰砰!
裴紅玉正糾結不已,忽然聽見門外響起敲門聲。
“裴姐姐!”
寇芳的聲音隨之響起。
裴紅玉嬌軀一震,額角沁出冷汗。
“完了!”
“來催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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