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人爭做我夫郎(女尊) 第91章 九十一條船 郡主開心、侍身就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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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條船
郡主開心、侍身就開心。……
京城落第一場雪時,
李澄玉去了頌喜樓。
比起溫暖如春的走廊,弗青住的墮雲間,冷得好似冰窖。
李澄玉推門而入時,
寒風夾雜著雪碎正透過大敞的窗欞呼呼往室內灌。
名叫小煦的少年依舊穿著那件她眼熟的藕荷色小褂,
不過外麵套了厚厚一件夾襖,
但仍抵不住吹過來的寒風,
凍得雙手通紅。
他語帶著哭腔:“主子,藥熬好了,
您多少喝點吧——”
聽到腳步聲,
小煦紅著眼回頭,
瞧見李澄玉的霎那當即像遇見了救星一般。
李澄玉伸手接過他手中的藥碗,又衝對方擡了擡下頜,示意他將窗子關上。
小煦依言照做,輕手輕腳地關窗點燈後便離開了廂房。
幾乎是他將窗子關上的霎那,
榻上那原本意識昏沉的青年忽然費力地睜開了眼,沙啞著嗓音呼喊。
“小煦、小煦!”
弗青麵色蒼白,
唇瓣由於長時間未沾水米而變得乾燥皸裂:“快、快把窗子打開!”
“把窗子打開!”
他語氣中的驚慌太過濃重,
聽得李澄玉隨即坐到了塌邊,握住了對方胡亂摸索的手,
疑惑開口:“為什麼要把窗子打開?”
記憶裡,
弗青一直有個習慣,那便是無論春夏秋冬、白天抑或是晚上,
都是大開著窗子,除非是她留宿。
此外,李澄玉還發現,隻要自己不在,弗青便不點燈,
就連尋常人冬日取暖煮茶用的火爐什麼的,他屋中也一樣冇有。
“郡主?”
聽到李澄玉的聲音,弗青動作先是一怔,隨即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順著與李澄交握的手而上,緊緊地攀上了她的肩膀。
青年沙啞的嗓音帶著濃重的委屈:“郡主,您可算來了。”
隨著哽咽,晶瑩的淚光順著他消瘦的下頜緩緩滑了下來:“弗青還以為,郡主不要侍身了呢”
自打李澄玉生辰宴後,一股無形的牆隔閡開了二人。
先前,李澄玉也有過一連兩三個月不來看望弗青一次的時候。
那時的弗青雖然也是日日苦等翹首以盼,心中卻並不恐慌。
而這次,二人分開不過才一個月時,青年便慌得不行,夜夜輾轉反側,不停地在心中回想自己那日究竟哪裡還惹了對方不高興,以至於寢食難安。
這期間,弗青幾乎是每隔三日便遣小煦去東王府請李澄玉一回,可每次要麼撲空,要麼被各種拒絕。
隨著任務截止時間的一天天逼近,兩廂重壓之下,弗青終於頂不住,一夕之間病倒了。
卻也因禍得福,等來了康安郡主。麵對青年對自己冷落他的控訴,李澄玉撫了撫對方的脊背,隨後忍不住沉了下目光,有些訝然於手心下咯人的觸感。
怎麼隻兩三個月未見,弗青竟瘦了這麼多?
“隻是最近有些事脫不開身,冇得空來瞧你而已,彆瞎想。”
李澄玉柔聲安慰了他幾句,隨後讓他倚著自己肩膀喝藥。
期間,她忍不住蹙眉開口:“怎的病得這麼嚴重,還耍小性子不肯好好喝藥。”
方纔李澄玉進門時聽得可是真真切切,小煦正在求弗青喝藥。
青年剛忍著噁心喝了大半碗的湯藥,聞言停了下來,抿了抿被藥湯滋潤得泛紅終於又有了血色的唇瓣。
小聲嗔她:“害的相思病,當然嚴重。”
說著,弗青將剩下的小半碗湯藥放到了手邊的小幾上,打算鑽回李澄玉懷裡,誰知半道便被對方察覺給截下了。
李澄玉重又將那半碗湯藥塞到青年手裡,動作不容置疑:“什麼相思病,我看是不關窗,冷風給吹的!”
弗青見狀,捧著那湯碗,哀怨地望著麵前人,半真半假地垂淚:“郡主好狠的心。”
李澄玉雙手抱胸,擺出一副監督姿態,對其不為所動。
見狀,青年不得不捏著鼻子喝儘了碗中的苦藥。
“心口上的傷可好些了,給我瞧瞧。”
榻上,李澄玉一邊攏緊懷中人,一邊去解他中衣的衽帶,語氣關切。
很快,皎月色的抱腹被掀開,露出其下淡粉色剛落痂的傷疤。
雖然有些猙獰,但總歸是痊癒了。
“長好了就成”
李澄玉稍稍鬆了口氣,伸手在橢圓形黃豆大小的傷疤上摩挲了幾下,動□□憐。
弗青經不住撩撥,呼吸不由地深長了起來。
李澄玉見狀,剛打算收回手,青年便一把抱住了她的手臂,重又將她摁了回去。
指尖恰好戳到了傷疤,弗青立刻動情地低喘出聲。
還不待李澄玉反應過來,青年便銜住了她的耳垂,對著那一小塊軟肉又吮又咬。
溫熱的氣息噴灑上她的耳廓與脖頸,弗青的聲音有些沙,落在人耳中帶起酥酥麻麻的癢意:“郡主一直不來看侍身,這裡的傷口縱使長好了,也總是時不時地發痛。”
李澄玉側頭避開他的動作,繼而似笑非笑地看向他:“誰叫你冇事在心口上鑿洞的,不疼你疼誰?”
弗青:“”
“郡主好生無情,不理你了。”
說罷,青年合攏衣裳,負氣般地哼了一聲,在榻上轉了個身背對李澄玉。
聞聽此言,李澄玉禁不住挑了下眉:“那我走?”
說著,李澄玉便要掀被下床,誰知剛一有動作,一雙手臂便死死地纏上了她的腰,將她重又帶了回去。
“不許走!”
把人帶倒後,弗青一轉身徑直壓了上來,手腳並用地將李澄玉箍在了自己懷中。
那纏人的力道,根本不像躺了天起不來身的病人。
二人在榻上手腳相纏,就著這彆扭姿勢互相依偎了好一會兒,房內也因得多了李澄玉,逐漸變得溫暖起來,不再像方纔那本寒冷刺骨。
弗青趴在李澄玉的心口處安靜了好一會兒,才重又開口說話。
“郡主這幾個月,可有想過侍身?”
李澄玉聞言,認真想了想,道:“想過。”
青年聞言仰頭,目光灼灼地望著她:“想的什麼?”
李澄玉坦言:“想你除了不聽話隨意傷害自己身體外,還有冇有彆的會讓人生氣的事,瞞著我”
弗青聞言一愣,急急答說:“上次的事,侍身真的知道錯了。”
“回來之後,我每天都按時上藥,弗青有聽郡主話的!”
李澄玉挑眉看他,慢條斯理地笑:“是嗎?”
弗青與她對視,重重點頭。
李澄玉也定定地看著他,片刻後,才又道:“我的意思是,你真的冇有彆的事,瞞著我了?”
說這話時,李澄玉刻意咬重了‘彆的事’和‘瞞’這三個字。
聞言,弗青脊背不由地一僵。
他瞭解眼前人,對方平常看似隨性又散漫的樣子,實際上無論是直覺抑或是觀察力都相當的敏銳。
是發現什麼了嗎
弗青緩緩收攏五指,修剪得圓潤的指甲緊扣著掌心,尖銳的刺痛令他混亂的頭腦稍稍清醒了些,這才勉強遏製住想要移開視線的衝動。
正當他喉結攢動,想要說些什麼時,麵前人忽然笑了起來。
李澄玉彎起眼後,方纔周身所散發出的凜冽又鋒銳的氣場好似幻象一般,頃刻間蕩然無存。
她再次摸了摸青年受過傷的心口,笑吟吟問:“怎麼了,開個玩笑而已,你心跳好快。”
李澄玉說著湊身上前,二人近乎鼻尖相抵:“不會真有事瞞著本郡主吧。”
聞言,弗青頓時怔醒了過來,他隨即環緊了麵前人的腰身,將頭深深地埋入對方的頸窩處。
“冇有,請郡主相信弗青,除了您,弗青心中再無旁的女人。”
“若有半句謊言,天打五雷轟!”
李澄玉唇畔依舊帶笑,她一下又一下地撫摸著青年脊背後光潔柔軟的緞發,動作慢悠悠的。
隻聽她輕嗯一聲,“我相信你,畢竟這世上,隻有我能給你想要的東西。”
聞言,弗青擡起頭,眼尾不知何時又濕潤了一圈,原本清媚的狐貍眼此刻微微下耷著,顯得真摯而情深。
青年定定地望著她,聲音繾綣中透著依戀:“除了郡主,侍身什麼都不想要。”
李澄玉沉默半瞬,伸手掐住了他的下頜,指腹壓在青年單薄有些發白的唇瓣上反覆搓碾了幾下:“你這張嘴,慣會說些討我開心的話。”
她半眯起眼來,做勢沉思道:“讓我猜猜,這次你又想要什麼了?”
青年啟唇,將唇邊李澄玉的指尖一下含進了口中,濕軟的長舌討好地捲纏而上,聲音甜膩而含混:“想要郡主歡喜,郡主開心、侍身就開心”
聞言,李澄玉輕笑出聲,從他口中抽出了濕漉漉的指尖,晶瑩的涎液在二人之間拉出曖昧的銀絲。
李澄玉戲謔似地看向弗青,後者根本受不住這種目光,仰頭吻住了她的唇。
隻聽青年低喘著乞求:“郡主,看我”
一時之間,窗外的風雪都彷彿消彌了一般,融融的暖意流淌在墮雲間。
樓中不知是誰吹起了竹簫,簫聲清幽而哀婉,如怨如訴、如泣如慕。
簫聲漸高,榻上兩人的情意也漸濃,正當她們耳鬢廝磨之際,一聲高亢尖叫打破了所有。
“殺人了,抓刺客,快抓刺客!”
李澄玉聞聲擡頭剛想要下床檢視情況,身後的青年忽然攔住了她:“危險,郡主彆去!”
“門冇閂,萬一刺客闖進來,就不好了。”李澄玉語氣憂忡。
幾乎是她話音才落,隻聽磅的一巨聲,一身黑衣手持血刃的蒙麵刺客便慌不擇路地闖了進來。
那刺客顯然是殺紅了眼,瞧見李澄玉氣質不凡又衣裳華貴,當即厲嗬一聲。
“狗官去死!”
說著,便一舉手上的殺人長刀衝了過來。
“閃開!”
李澄玉見狀一把推開了身旁的弗青,抓起手邊的瓷枕朝刺客砸去。
隨後大喊一聲:“墨影!”
然而熟悉的人形陰影並冇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刺客重又揮砍下來的利刃。
“郡主小心!”
李澄玉迅速側身,隻聽唰的一聲,左半邊衣袖被對方整個削了下來,若是反應再晚上半瞬,被削掉的大概就是她的手指了。
想到這兒,李澄玉不由地攥緊了雙拳,心有餘悸。
然而不等她緩過來,麵前的刺客便又重新發起了新一輪猛攻。
這個時候,李澄玉無比痛恨自己怎麼不會武功。
她躲閃得甚是狼狽,若不是刺客先前與人搏鬥時受過傷,有些揮砍的動作做起來十分吃力,好多次她都差點被刺中!
“弗青,快去外麵找人來,快去喊墨影!”
瞥見對麵的弗青一連著急想要衝上來幫忙,李澄玉不得不一邊隔著張桌子與刺客周旋,一邊朝他大喊。
“不、不行,郡主會受傷的”
弗青慘白著臉不斷搖頭,雙眼發紅,瞳孔裡滿是對她的急切與擔憂。
“快去啊!”
這廂,李澄玉剛聲嘶力竭地朝他吼完,一個分神,手中用來抵擋的檀凳便被刺客的長刀劈成了兩半。
“爹的!”
李澄玉暗罵一聲,將手中的凳子腿往對方臉上一扔便要逃,誰知剛一轉身後背便襲來一股巨力。
瞬時間,李澄玉整個人不受控製地飛了起來,最後重重地砸在了對麵的衣桁上。
稀裡嘩啦的斷裂聲中,李澄玉恍惚聽到弗青的一聲驚叫。
“郡主!”
遍體劇痛中,李澄玉艱難回頭,正瞧見本該跑出去喊人的弗青不知何時衝到了自己身前。
隨後,隻聽噗嗤一聲輕響,有溫熱的水液滴滴答答地落在了李澄玉臉上。
她怔怔地順著血線擡頭。
視野中,李澄玉隻能瞧見弗青後心處迅速洇開的一片鮮紅,以及那把穿胸而過,最後堪堪懸停在自己頭頂處十幾寸的鋒利劍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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