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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夢一場終成空大結局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兄弟,你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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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你誰?

祁紹任指揮使,
為衛所最高長官,正三品的官職。

按理來說今日不該來,誰叫正巧途徑。

來得突然,
知縣出城迎接,祁紹得知這頭有詩會,
突然來了興致,
衣袍未換,
直接帶著屬官親至。

朝廷官員所到之處,
該有排場迎接,
敲鑼打鼓禮樂班子唱打。

知縣得知訊息晚了,沒做準備,
一路戰戰兢兢,
生怕給人留下辦事不力的印象。

好在祁紹原就不想讓人摸到他蹤跡,讓知縣不必聲張,到了詩會也沒讓人迎接。

眾人不知他身份,但從知縣那副恭敬樣中,
不難得出是個大官的結論。

祁紹無意和他們打官腔,來此是想進山狩獵,順便瞧瞧興寧縣學子風采。

雲修現今是祁紹親衛,祁紹知道他找弟弟不順利,
考過童生,
也算半個讀書人。

書院童生班級的學子也在,
祁紹讓他隨意。

想與書生對詩也好,跟著學子進山騎射也行,
讓他去散散心。

祁紹在主位坐下,山長宣佈詩會開始。

彥博遠字好,有意擴大自身名氣,
攬下文書記錄一職。

上半場推杯致盞,與文人作詩潑墨。

待到過了午,上半場結束。

彥博遠寫字寫得久,手痠軟,到底年輕,手勁不如前世穩當。

下半場,彥博遠便去騎射散心。

向文柏對騎射不感興趣,何生一早就鑽進了山林。

彥博遠與向文柏告彆,準備進山玩玩。

空中旗幟飄揚,林場邊界用長繩圍住。

彥博遠換了身勁裝,選了匹黑馬,翻身躍上,穩穩駕馭,揚鞭揮下,健馬飛蹄,竄入林間。

上半場結束後,彥博遠記錄席間書生做出的詩詞的帖子被送到祁紹的麵前。

不同於其他學子的,金戈鐵馬般的張揚墨跡,祁紹眼中劃過驚豔。

得知此學子學問更是一等一的好,便不時關注彥博遠,見他身背長弓,腳跨駿馬,矯健男兒樣,不免稱讚。

手下學子得大人誇讚,山長和知縣與有榮焉,對彥博遠這個書生好感更深。

祁紹重起狩獵興致,讓人取弓牽馬,也進了林場。

雲修混在學子當中,久違地與人吟詩作對,見將軍牽馬狩獵,手中也有些癢。

農家子弟沒見過馬,更沒摸過弓,雲修的騎射,是跟了將軍後臨陣學會的。

新鮮勁還沒過,告彆文友,牽匹馬出來跟著進去,但沒與將軍一道,而是漫無目的隨緣狩獵。

黃白相間的銅錢斑點在林間時隱時現,一頭雄鹿正低頭吃草。

頭頂鹿茸正處脫落的階段,毛絨半脫不落,墜在露出些許骨角的頭上。

長草被慢慢下壓,勁裝下擺在地上鋪開,彥博遠放輕手腳向前,從身後箭囊抽出羽箭,搭在弦上。

手臂肌肉繃起,衣服布料掩蓋不住其下充滿力量的腱子肉。

長弓緊拉,隻聽‘嗖嗖’數聲,羽箭破空聲,四麵八方而來。

雄鹿警覺,發現不對,立即奔逃。

數支羽箭擦過其身,竟是一支也沒中。

雄鹿逃之夭夭不見蹤影。

彥博遠箭在弦上,還未射出,雄鹿就沒了影子。

他站起身來,不再隱藏,繃緊的弓弦放鬆,羽箭回到箭囊。

“都怪你,說了慢些出箭,那鹿還沒開始吃草呢。”

“明明是你先射箭,在這做什麼惡人先告狀。”被責怪的白衣書生蹙眉反駁。

箭羽射出的地方陸續走出幾人,何生也在。

林場地方不大,書生人多,彥博遠進山沒多久,就碰到何生等人,於是一起搭伴捕獵。

十來個人組隊,彥博遠隻認識幾個。

彥博遠是來遊玩,不是為狩獵,不然以他本事,單打更強,見鹿跑了,該是要補箭的。

彥博遠出言打圓場。

眾人也陸續走來勸說。

出言詆毀的那人顴骨高凸一臉刻薄相,覺得眾人偏幫,架著他,讓他下不來台。

尤其是在白衣書生甩袖說“算了,不和你計較”時,不滿情緒達到頂峰。

眾人均站白衣書生,那人找不到具體目標,就轉而惡狠狠瞪了眼最初出聲的彥博遠。

彥博遠無辜躺箭。

眾人埋怨兩句,繼續往裡頭走。

何生拔了根草,拿在手裡玩弄。

彥博遠慢悠悠走在後頭,看似悠閒,實則四處留意,到底山中,野獸較多,四處危機。

何生做賊似的,摸到彥博遠身邊。

“我剛摸到的。”何生將一個鳥窩遞給彥博遠。

彥博遠低頭,一窩綠色鳥蛋,個小數量少。

“就我們兩個分了,雅雀蛋香得很。”

何生先下手,一窩五隻,三隻進了他兜裡。

彥博遠被他打岔,沒注意周圍,鳥蛋很小,彥博遠一個巴掌就將兩隻蛋揣到懷裡。

詩會結束後會放兩日假期,他想著把東西帶回去,給雲渝嘗個鮮。

拔點草葉子做緩衝,包在蛋外頭防止磕碎,彥博遠弄完鳥蛋,擡頭發現有些不對勁。

前方樹上鳥雀驚起,撲棱著翅膀往上空飛,黑壓壓的一片,預示著有東西正往這來。

不等彥博遠警示眾人,走在最前頭的幾位就發出驚呼。

“是野豬!”

“野豬!還不止一隻,快跑。”

“野豬群來了!”

彥博遠跟著響動看去。

隻見之前見過的那個狐貍臉小將,從遠處賓士而來,在他身後,一頭碩大豬頭頂開茂盛野草,哼哧呼著熱氣的豬鼻子濕漉漉,四蹄奔走,看那方向,儼然是衝著人群來的。

一群書生頓時亂了陣腳,拔腿就跑。

雲修不小心招惹到野豬群,自己逃得辛苦,見前方有人,心下沒覺得安心,反倒是一緊,野豬發狂見人就衝,人多反而壞事。

“會爬樹的趕緊上樹,不會的往東跑!”雲修大喊一聲,揮舞手臂示警。

野豬向南往山下跑,人橫向跑還能甩開點距離,跟野豬賽跑,一個方向跑不過。

帶頭野豬獠牙上彎,眼珠渾圓赤色,腦後鬃毛如鋼針,根根分明,體型壯碩,正值壯年。

身後跟著跑的豬小一些,各個健壯,是雄踞一方的豬群。

樹林茂密,視野受阻,彥博遠墜在末尾
,離得遠,調轉方向成了領頭人,帶著人群往東,橫向逃。

彥博遠來不及擔心野豬會不會衝撞到山下的詩會,忙指揮眾人往樹上爬。

雲修殿後,除了有馬匹摔傷,人都沒事。

那領頭的豬,見前頭沒了阻攔的人,跑得更快,四蹄翻飛,帶起一片煙塵。

一眨眼,豬群沒了影子。

眾人脫離危險,長籲一口濁氣。

三三兩兩下樹。

馬匹在混亂中走失,沒了坐騎,互相看著對方奔走狼狽的衣衫,搖搖頭,認命徒步下山。

但也不敢走快,保不齊那野豬要回頭。

也有人留在原地,等馬匹找回來。

山中危險,排在前頭的除了大蟲和野狼,緊隨其後的就是野豬,能讓那麼一群健碩的野豬沒命逃竄,彥博遠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雲修正在懊惱著四處尋馬,準備去給山下的眾人報信。

他進了山林,見地上有近似圓形的凹坑,認出是梅花鹿睡臥的痕跡,追隨蹄印往裡尋找,誰知能遇到野豬發狂,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一群野豬直直往他這頭衝。

嚇得他拔腿就跑,沒跑多久,就碰到了彥博遠眾人。

“莫要逗留,快些回去,野豬不是衝著人來,怕是後頭有猛獸追擊。”彥博遠憂心忡忡。

有人卻不樂意,出言道:“彥兄文墨厲害,卻不知竟也知曉山中之事。”繼而一拍腦袋,“瞧我,倒是忘了,彥兄家境貧寒出入鄉野,是比我瞭解野地。”

正是適才那刻薄書生。

那人作怪,沒人搭理。

眾人互相看看,不明白這人發什麼癲。

既然知道彥博遠比他們瞭解,聽話就是,當什麼世外高人。

眾人聽從彥博遠安排,從東南角下山。

那人站在原地,沒人搭理他,氣得跺腳。

彥博遠不認識這書生,熱臉不貼冷屁股,牽回自己的馬匹,翻身上馬背,隨人群一道撤離。

刻薄書生還犟杵在原地,還是另一位和他一起的書生勸解,“收收你那脾氣吧,快些走。”

刻薄臉還想倔,但見眾人當真沒一個留下,他撇撇嘴,不服地跟上。

留他一個人在山裡,他也害怕。

“怎麼停了?”

雲修殿後,見前麵突然停下不走,往前跨進,鑽到前頭,到彥博遠的身旁問道。

隻見一條長河南北貫穿,在下遊轉個彎,分支往西去,將眾人攔下。

“這……”

路是彥博遠帶的,彥博遠道:“回頭怕是要和野獸或者折返的野豬撞上,我去那頭探路,那邊水淺。”

支流窄些,上麵暴露出些較大石塊,光滑帶水,彥博遠準備獨自上前探路。

“拿根繩子綁在腰間,彆被水衝走。”雲修出聲,從身後拿出一截麻繩,示意彥博遠。

彥博遠點頭,將繩子在腰間纏繞兩圈,摸著石頭過河。

索性水淺,水流雖有些湍急,但緊貼石頭,半匍匐著過去,也還安全。

彥博遠到了對岸,將腰間繩子解下,綁到旁邊樹上,讓後頭人能拉著繩子過來。

這河道是彥博遠淌出來的,彥博遠尚且要半匍匐著過來,後頭的人雖然有繩索幫助,還是不免狼狽。

那刻薄臉就又有由頭來陰陽怪氣。

嘴裡唸叨著,諸如還不如停在原地,或者原路折返的話。

說有野獸,也不見野獸出來,後頭鳥都沒了,是彥博遠耍著人玩。

嘀嘀咕咕,惡語不停,原先還勸解他的人,都懶得搭理。

最後還不是灰溜溜跟在後頭過河,有本事一個人回去。

有人暗道倒黴,和這麼個打擊士氣的人一塊出來。

來時西側的地兒沒有合適的樹綁繩子,彥博遠下水的時候,是雲修拽著繩子,他逃野豬的時間最長,體力下降厲害,他是最後一個過去的。

雲修行到一半,腳底一個沒踩穩,摔進水中,一時之間沒能擡起頭。

眾人上岸忙著擰乾衣物,隻有彥博遠的半邊身子還乾著,第一時間發現了雲修的狀況,連忙下水幫忙。

彥博遠三步並作兩步,一腳跨上河道中最大的那塊石頭。

石頭被眾人踩踏,上麵都是泥水汙漬,十分濕滑,彥博遠穩住身形,喊道:“能起來嗎?”

河道水位在成年漢子腰部,雲修腦袋栽倒在水裡,突然之間嗆了口水,本能就是咳嗽,一咳嗽,喉管一開,又是一口水進去,四肢撲騰兩下,沒能起來。

河流湍急,繩子都沒能摸到,聽到彥博遠的聲音,連忙擡手示意,需要他幫忙。

彥博遠見他胳膊撲騰,腦袋還在下麵,知道人是淹水了。

淺坑淹死不會水的,更何況是這種急流,一不當心人都衝沒了。

沒空夫耽擱,彥博遠拉著繩子下水去撈。

一把拽住雲修背後的衣領子,人嗆了水,衣裳被水浸透,死沉死沉。

彥博遠手下吃重,一時不慎,跟著被帶下去了些,暗罵是隻肥狐貍。

看著沒幾兩肉,上手一掂,隻重不輕,彥博遠攥緊對方的衣領子,用力往上提。

動作間,在這滔滔水聲中,兩聲“哢嚓”,彥博遠暗道不妙,低頭一看。

彥博遠青筋暴起,不知是提人吃力,還是氣的,一下子把雲修提出了水麵。

雲修的頭顱衝破水麵,發絲黏在臉側,甩甩頭發,嗆出喉中水,借著彥博遠的幫助,雙手拉到了石頭邊的繩子。

兩人湊得近,彥博遠瞥到他耳後有紅色的血跡。

“你受傷了。”彥博遠指了指自己的耳後。

雲修皺眉,沒覺得哪裡疼,但也摸向後腦,順手捋了把耳旁碎發。

黏濕的頭發被服帖地扒拉到腦後,露出耳後的白淨麵板。

彥博遠瞳孔一縮。

近來找尋雲修下落,雲修耳後的胎記,彥博遠閉著眼睛,都能在眼皮上看到,猝然見了,還以為是魘住了。

正要聚神細看,卻聽身後傳來呼嘯。

岸邊的書生群裡發生騷亂,“彥兄小心!”

何生一臉焦急,拈弓搭箭,對準他們二人的身後。

彥博遠和雲修均是渾身一僵,緩慢回頭。

黃色條紋皮子映入眼簾,肉掌無聲。

一頭大蟲不知何時到了岸邊石塊上,正準備渡河。

虎目圓瞪,一臉怒相,兩根長牙從口內延展出來,粗牙發黃,張嘴衝著彥博遠、雲修兩人長嘯一聲。

嘴中腐爛腥臭,彥博遠、雲修聞了個十成十。

眾人皆屏住呼吸,不敢發聲,也不敢射箭惹怒老虎。

唯有適才那個刻薄臉書生,喉嚨顫動,早不叫晚不叫,就在老虎想轉身時,尖叫出聲。

他一昏,兩眼一閉,萬事不知,倒好,苦了彥博遠和雲修。

尖叫激怒了被侵犯領地的巨獸,虎尾在它身後來回不耐地甩動,虎目在彥博遠和雲修之間來回巡視,想著衝哪一個先下嘴。

沒一會兒,老虎找到目標,它身子往後縮,後腿蓄力,猛地一躍,直撲雲修。

雲修反應迅速,拔出腰間長刀,迎上老虎利爪,彥博遠身上帶了匕首,拔出一並上前。

何生在岸邊搭箭瞄準,雲修和老虎已經近身纏鬥,何生跟著身影移動箭矢,過了許久,鬆弦放下,和另兩個搭弓欲要幫忙的書生對視搖頭,都沒把握。

有人趁著老虎和雲修彥博遠纏鬥,悄悄離開,逃命要緊。

何生做不來拋棄同伴,獨自逃離,但也沒本事上前幫忙,他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拉個繩子過河,還得三摔兩拌,現在過去,除了給老虎多道小菜,彥博遠再分神撈他,沒其他用。

近的不行,還是遠的來,何生換到更高處,搭弓等待時機,再不濟,等彥博遠、雲修躺了,他再射老虎,免得他們進老虎肚子。

水花飛濺,眾人隻能看到黃色大皮子和兩個灰色身影在水中翻轉。

紅色血跡在河中漫開。

眾人心中驚懼,不知道那血跡是老虎血,還是人血。

而在戰場最中間的彥博遠和雲修兩人,彥博遠劃傷了老虎前爪,那老虎暴怒,彥博遠以為老虎要撲向他,誰知那虎頭一轉,看彥博遠強悍,竟然又衝雲修那頭撲。

彥博遠手比腦子快,身子前傾,擋在雲修麵前。

利爪劃開彥博遠前胸,這回鳥蛋殼都沒了。

鳥蛋混著河水,跟著老虎爪子一塊,被拍到空中,繼而落到河中,被水流衝走。

他擋下致命一擊,雲修得以騰出身子,他揮刀砍向虎頸。

老虎皮糙肉厚,尖銳利刃如閃電銀光都沒能一刀砍折。

刀刃捲起卡在老虎脖子處,碗大的傷疤,讓老虎疼得呼嘯,嘴中腥氣撲鼻。

彥博遠放棄匕首,轉而抽出長箭插入虎目,力道之大,整個貫穿虎頭,從腦後出來,羽毛尾巴緊緊貼在眼眶上。

噗通一聲巨響,老虎倒地,一切回歸平靜。

眾人望向河中央,彥博遠與雲渝站著,血河之中,黃色皮子被流水漾過。

“死……死了?”

“死了,老虎死了。”

“彥兄當真厲害,那旁邊那人是誰,也是我們書院的嗎?”

“快去幫忙!”

說完眾人蜂擁而上,那老虎嚇人,眾人不敢碰,還是彥博遠這個傷員扛了老虎出來。

彥博遠胸前還有血跡,老虎抓破了他的衣裳,露出大片肌膚。

三道抓痕皮翻肉,血糊淋剌,肩上扛著死虎,頭發散亂往下淌水,眼眸如深淵,渾身散發出讓人膽顫的陰冷氣息,極具野性衝擊力。

有膽子小的書生,已經是兩股戰戰,不敢看彥博遠。

這哪是書生樣喲,活像邪神魔物,人都不像了。

與野獸搏鬥,激出了彥博遠久違的鬼性,隻想生吞活剝了這頭膽敢挑戰他的野物。

上了岸,將老虎往地上一摜,手裡有刀子都不顧,就想徒手扒了它的皮。

眾人隻見彥博遠蹲下身子,手接觸到條紋黃皮子,又一下頓住,似乎想到什麼東西,猝然轉頭,直瞪瞪看向後頭上來的雲修。

眾人猛一打顫,覺得周身有寒冰遊過,天上發暗,林中蔓延出霧氣。

雲修正低頭擰水,察覺到冰涼的視線,宛如被蛇纏繞,打了個寒顫,擡頭就被彥博遠那幽深的黑眸吸住,愣怔原地,彷彿全身不能動彈,但又見那眸子深處幽潭慢慢擴大,眼眸恢複如常,就是正常眼睛,雲修覺得自己眼花了。

彥博遠往雲修身前走,停在對方兩步遠,抿著唇蹙眉似乎想說些什麼,最後一言不發,擡手就要去撩雲修頭發。

雲修偏過頭,“怎麼了?”

咋突然對他動手動腳的。

彥博遠不語,彷彿沒了嘴巴,執拗去拽他頭發,雲修也被彥博遠剛剛那般作態驚到,怕再刺激到人,隻能任他將頭發撩起,露出耳後。

紅色的網狀胎記,確實極其好認。

雲修跟雲渝一樣,皮白肉嫩,紅色胎記明顯,彥博遠觸電般收回手。

一下子,發昏的腦袋清醒,侷促了起來,“敢問兄弟名姓?”

“雲修。”雲修答。

隻見眼前人的眼睛,前一刻還死氣沉沉,下一秒迸發出光彩。

隻聽那人激動萬分,手足無措般,見了久違的親人,亦或是久離故土重回家鄉的遊子,顫動的雙手,激動的雙唇,迸發出劇烈的低吼,雲修見他兩嘴張合數下,一聲驚雷起:“大哥,我找得你好苦!”

雲修宛如被閃電擊中,一下子懵了頭:???

不是,您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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