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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牆頭草 第四十八章 強行適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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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榆看著連五十斤大米都扛不了的綠荷,越發感覺到這是個麻煩。

「你的,燒火做飯,會不會?」白榆抱著一線希望問道。

綠荷眨巴了幾下眼睛,小聲答道:「不是很嫻熟,沒怎麼做過」

白榆又問道:「縫縫補補的針線活,會不會?」

綠荷回答說:「沒做過」

白榆揉了揉額頭,無力的問:「那你到底都會什麼?」

綠荷如數家珍的說:「彈琴、唱曲、下棋、歌舞都學過,書畫也略有涉獵,也識得常見的字。」

白榆的臉色像是戴上了痛苦麵具,對於住在大雜院兩間屋、剛剛解決基礎溫飽問題的白家,這些形而上的技藝有什麼用啊?

冷灶夾生飯,餓著肚子在白爹炕前彈琴唱曲、綵衣娛親麼?

這小美人自帶的係統,跟自己目前的生活模式完全無法適配!

眼見白榆對自己一臉嫌棄的樣子,綠荷眼圈都紅了,淚光點點的就快要滴落下來。

這倒不是裝的,而是真的感到了委屈,為自己的不幸遭遇感到悲傷。

像她這種從小在西院衚衕接受特殊教養培訓的小女子,其實腦子裡早就接受了以色事人的命運。

她們這種人的未來無非就是兩條路子,在西院衚衕「出道」;或者是流轉到某人手裡,成為私人玩物。

按正常軌跡來說,這樣的精緻金絲雀和底層窮逼之間,不會產生任何交集。

就是流通,也是在上層圈子裡流通。

所以先前綠荷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過,自己居然落到了一個「窮鬼」的手裡。

此時連旁邊的錢千戶看不下去了,對白榆說:「你彆這麼暴殄天物,把這樣的雅緻美人當粗使仆婦看待。」

白榆吐槽道:「京城居、大不易,無處安置,為之奈何?」

可以想見,如果綠荷這樣的「女神」突然出現在毫無隱私的大雜院裡,會引起怎樣的震動,以後自家就安寧不了。

但如果另外找地方安置,白榆一是根本沒那個閒錢,二是也不放心。

在京城這地方,房價貴的離譜,單間均價高達十兩左右。一處幾間屋子的小院落,往往就價值數十兩銀子。

為什麼京城軍戶、匠戶裡存在大量逃役人員,朝廷一直屢禁不絕?

除了待遇不高的原因,還有就是房價太貴,很多底層軍戶匠戶難以安身。

白榆目前月薪二石,在普通人裡絕對算高薪,如果隻維持餓不死的最低生活水準,也得攢好幾年錢,才能買得起最小的獨門獨戶院落。

想起什麼後,白榆又說:「長官也彆站著說話不腰疼,不然讓她去你家借住幾天?」

錢千戶連忙拒絕:「你彆害我!」

他的夫人可是將門虎女,十分彪悍。他今天敢把綠荷領回家,夫人明天就敢讓他淨身出戶。

還是錢千戶生活經驗比較豐富,稍加思索後,對綠荷問:「你是樂籍出身麼?你可還有父母或者親戚在?」

綠荷答道:「奴家有個姨媽,在西院衚衕做琴師,但生活也很拮據。」

琴師?這個職業引起了白榆的興趣,說不定能給自己提供一些幫助?

錢千戶便對白榆說:「如果你暫時安置不了綠荷小娘子,不妨讓她去姨媽家暫住些日子,同時也好有個關照。

如果那位姨媽生活困難,你就先拿五十斤大米過去,以後的事情以後再看。」

白榆愁眉苦臉的說:「現在也隻能如此了。」

錢千戶見狀,鼓勵說:「有緹帥關照,你再弄點功勞苦勞,繼續往上升為總旗完全不是問題!

到了那時候,攢錢買宅院就比較容易了,不用如此唉聲歎氣!」

白榆說:「咱又不是武官世家出身,也沒機會立軍功,在錦衣衛前途終究有限!

不過下個月就是府試,我還要繼續參加考試,力爭在科舉上繼續進步。」

錢千戶忍不住非議說:「你圖新鮮上縣試玩玩就算了,居然還有勇氣繼續考?

府試主考官是順天府尹,堂堂三品大員,地位尊貴,可不像知縣那樣好嚇唬!」

白榆一邊考慮怎麼打通關節,一邊不滿的說:「我就不能憑本事考?」

錢千戶無情的嘲笑說:「你要能憑本事考科舉,我就能憑本事當錦衣衛指揮使!」

看看時間不早,白榆就趕緊讓綠荷重新上了小轎。然後又往轎中塞了五十斤大米,一起回到西院衚衕。

綠荷的姨媽姓賈,住處在西院衚衕的一條小支巷裡。

有人的地方就有階層,西院衚衕娛樂業的底層人士就住在這種偏街陋屋內。

賈姨媽四十多歲年紀,和幾個女琴師共同居住在一處院內,有活計就互相幫襯。

看到綠荷出現在麵前,賈姨媽很是吃了一驚,急忙問道:「聽聞你被成公爺贖走了,正為你欣喜,怎得又來我這裡?」

白榆就主動上前,大致解釋了情況。

賈姨媽用同情的目光看向綠荷,自己這外甥女真慘,怎麼就落到了這位白小旗手裡?

雖然說白小旗年紀輕,長得也端正,但西院樂戶的價值觀可是標準的「笑貧不笑娼」。

這並不是說她看不起誰的意思,她們賤籍哪有看不起錦衣衛官校的資格。

而是說在客觀上,綠荷這種「教育經曆」,完全適配不了中低階層人家的生活。

像小說裡的「賣油郎獨占花魁」這種故事,也隻存在於小說裡。

看在五十斤大米的份上,賈姨媽就答應下來,讓綠荷暫住。

「儘早教她學會煮飯做菜,還有針線活也學著點。」白榆又對賈姨媽囑咐說。

綠荷頓時小臉發苦,好想罵兩句,但真沒學過粗口。

賈姨媽歎口氣道:「老身曉得,這都是生計,該學的。正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差不多就是這個道理。」

說定了綠荷的事情,白榆又對賈姨媽說:「你西院衚衕裡做琴師,想必能與那些獻藝美人能說得上話?」

賈姨媽心生警惕,滴水不漏的回答說:「彆人都是台前紅人,我們琴師都是邊角裡的背景,誰會過多在意我們?」

白榆沒管賈姨媽怎麼撇清,徑自繼續說:「我這裡認識一個流落京師的落魄文人,想著賣文為生。

我瞧他實力十分頂級,文章詩詞又快又好,就是缺乏慧眼識珠之人。

如果賈姨媽知道有誰家收詩詞歌曲,煩請幫著牽線,介紹一二樁生意。

我那朋友若有所獲,必定不勝感激,而且必定有所報答。」

賈姨媽這才放了心,如果隻是前橋搭線幫著尋找詩詞歌曲的買家,那倒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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