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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牆頭草 第七十八章 渣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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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隻能先捂著被子躲閃。

陸白衣略有錯愕,看著狼狽的白榆,心裡的怒氣漸漸消失了,隨即笑得前仰後合。

可能是她忽然發現了,一個新的能拿捏白榆的點。

過了一會兒後,陸白衣又道:「我在外麵,穿好了衣服就出來!我給你一個解釋!」

看著陸白衣出去,白榆對許香紅說:「彆鬨了!你再鬨又有什麼意義?」

「我就是不甘心!」許香紅悲憤的說,「我想要的並不多,為什麼卻總是得不到!」

本來白榆以的性格,根本沒耐心當情感專家,跟缺愛的戀愛腦也沒什麼共同語言。

不過看在第一次的份上,他還是開口勸慰道:「生活就像那啥,如果無力反抗就閉上眼睛享受吧!」

許香紅趴在床上,大哭了起來,活像是一個失戀的人。

白榆下床找了一圈,一無所得,問道:「我衣服呢?」

許香紅雖然還是哭哭啼啼的,但還是起身下床,從櫃中翻出了一套緞麵的男裝。

而後她又一邊抽泣著,一邊服侍著白榆穿上了衣服。

不得不說,古代縱然有萬般不好各種不便,但有一點對男人很幸福。

這時代無論是什麼身份的女人,伺候人的基本功都不差。當然,這可以解釋為封建社會對婦女權益的壓迫。

當白榆出去來到外麵時,陸白衣看著白榆就愣住了。

白榆感覺莫名其妙的,問道:「怎麼了?」

陸白衣咬著牙,指著白榆身上的緞麵袍服說:「如果我沒記錯,這是我的衣服!」

白榆不信,疑惑的說:「你不是隻穿白色的嗎?」

陸白衣極度不爽的答道:「這件確實我很久不穿,一直扔在這裡並忘了!許香紅竟然拿出來給你穿了!」

白榆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他又不能當場脫下來還給陸白衣,隻能隨口道:

「那咋了?你說是你的,你叫它一聲,它會答應嗎?」

陸白衣隻覺得,如果與白榆談話太多,遲早會被氣死。

想起還有正事,陸白衣隻能先放下心裡的不適,開口問道:「我在私底下與綠荷姑娘往來,你心裡不介意嗎?」

白榆猶豫了一會兒,回答說:「不介意!」

你泡我的綠荷姑娘,我上了你的香紅姑娘,大家互相交換一下金絲雀,互不虧欠。

再說自己雖然糊裡糊塗的,但終究是真刀真槍的吃到肉了。

而你陸白衣虛鳳假凰的,宛如太監上青樓,又能乾什麼?

怎麼算,自己也不虧,所以就更沒必要太過於介意了。

而且許香紅說的也沒錯,自己也不敢跟陸白衣介意啊。

陸白衣不相信似的,又問了一遍:「你真不介意?」

白榆再次答道:「真不介意。」

陸白衣張口就罵:「你這個混蛋!渣男!」

白榆:「???」

活著就已經很累了,談話就直接明白一點,不要這麼抽象全靠猜好不好?

陸白衣卻像是陷入了回憶,「那天我見到綠荷之後,就感覺很麵熟。」

白榆不屑的撇了撇嘴,這種搭訕說辭可太老套了。在上輩子那個時代,都已經過時半個世紀了!

陸白衣沒在意白榆的態度,繼續往下說:「我仔細想了想,綠荷相貌非常像我當年的故人。

然後我就仔細打聽綠荷的來曆,找了不少人,近日終於可以確定了。」

白榆非常好奇的說:「確定什麼?我猜你會說是上輩子的情人?用當代的行話講,就是三生石上訂前盟?」

陸白衣答道:「完全不是你想的那回事!我已經考證出來了,她應該就是我的小姑子!」

白榆愣了好半天,才幽幽的說:「你這個說辭,真是我完全沒猜到的,確實有點新鮮。」

陸白衣有點生氣,斥道:「再敢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

白榆愕然,「你是說真的?不是跟我胡說八道?你哪來的小姑子?」

陸白衣陰沉著臉說:「關於我的情況,我不信你沒打聽過,更不信你不知道!畢竟你踏馬的還想過送我貞節牌坊!」

白榆這纔想起來,陸白衣其實是一個「未亡人」。

或者更詳細的說,從十來歲起就當了「望門寡」,還沒過門,未婚夫就被嘉靖皇帝砍了腦袋,所以精神才會這麼癲。

陸白衣的未婚夫是什麼人來著?白榆又回憶了一下,好像是嘉靖中期第一武官、鹹寧侯、大將軍仇鸞的兒子?

十來年前,正是陸炳和徐階聯手,把與嚴黨同盟的仇鸞一家送上了絕路。

在庚戌之變中剛被北虜羞辱的嘉靖皇帝極度憤怒,去世的仇鸞因為勾結外虜、畏敵怯戰、虛報戰功,被開棺戮屍,仇鸞兒子被斬,女眷都被發賣教坊司

陸白衣點頭道:「綠荷姑娘就是我那死鬼亡夫的妹妹,隻是當年家門遭禍時她才五六歲,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

白榆:「」

這也太巧合了吧?也太狗血了吧?怎麼又發生在自己身邊了?

怎麼自己見到的女性,個個都來曆不凡,似乎人人都有隱藏身份?

連綠荷這麼一個如同飄萍、被人送來送去的金絲雀,也如此大有來頭!

這下可就有點複雜了!畢竟十來年前距離現在還不遠,當事人還都在,尤其嘉靖皇帝還活著!

陸白衣又問道:「她是怎麼到你手裡的?好像是成國公朱家送給你的?

我而且還發現,綠荷的樂籍轉變手續有點問題,應該屬於非法操作。」

這時代戶口性質是非常嚴格的,世世代代都是一個樣,很難進行更改,一般人寧可逃亡也不會想著去改變。

尤其是樂戶賤籍,如果不是頂級大佬出手,是不可能改成良民的。

白榆疑心病立刻發作,答話說:「我現在懷疑,這是朱家故意給我挖坑!」

要知道,嘉靖皇帝是個情緒非常極端的人,誰知道嘉靖皇帝對仇鸞現在還有多少恨意?

如果有人向皇帝進讒言,說自己一個小旗膽敢包庇仇鸞遺留的女兒。

還為此不惜非法操作,把判罰為樂戶賤籍的女眷變成良民,那自己沒準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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