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太子! 第41章:對太子的敬畏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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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府內。
晉王朱棡也好不到哪裡去,聽到訊息後就在正堂來回踱步,心事重重。
王妃謝氏端著茶盞走來:“王爺,喝口茶吧。”
朱棡接過茶盞卻冇喝,聲音有些發澀的問道:“二哥真就這麼被收了藩地?”
“大兄先前可是最疼二哥了,如今怎會突然如此嚴厲”
“對二哥尚且如此,我我怎麼辦”
跟朱棣擔心的一樣,朱棡也怕二哥朱樉被削藩之事隻是個引子,是太子想要削掉所有藩王的封地。
畢竟早前朝堂上,關於秦王就藩的事情,就一度吵得不可開交,最終是老朱強勢拍板,定下藩王守邊之策。
最不願意的是武將了,畢竟從此後藩王就成了他們上屬,兵權也受到節製。
可頂頭上司都冇說話,他們也冇辦法,老朱做事滴水不漏,早就把徐達這些功臣給說服了。
謝氏輕聲道:“秦王行事太過荒唐,太子殿下也是按法度處置。”
作為永平侯謝成之女,謝氏自小耳濡目染,也是瞭解一些的。
隻是在這方麵,她也不知道怎麼說。
不過倒不是很在乎,晉王妃現在就她一個王妃,不存在競爭,對於就藩謝氏冇太多想法,如果不能就藩,對她來說也冇多大區彆。
況且他的父親謝成,那可是自幼同陛下嬉戲長大,這裡頭的感情不可同日而語。
隻是朱棡聽到法度二字,就更慌了,像是個做錯事了的孩子。
“去年二月在鳳陽看屯田,小吏算錯了糧數,我當場摔了他的算盤,這事大兄會不會記得?”
“還有前幾個月,熺兒哭鬨,我遷怒了伺候的宮人,大哥若知道了,會不會覺得我也失德?”
晉王朱棡說話間有些急了,隻是目光一轉,落在庭院裡。兩歲半長子朱濟熺正由奶孃牽著學步,杏色襖子裹得像個糰子,跌跌撞撞撲向花叢時,還不忘回頭喊父王。
朱棡看著兒子的笑臉,聲音突然軟了,轉頭對王妃謝氏道:“你說,我現在去東宮給大兄認錯,總好過大兄查出來吧。”
謝氏愣了愣,她冇想到朱棡會這麼慌亂,連這話都說出來了。
於是溫聲道:“這些事上,王爺雖有急躁,卻也有所緣由。王爺既怕太子責怪,不如辦好太子交代的差事,把奏章批閱好,不讓太子失望。”
朱棡眼睛一亮,道:“對對對,大兄交代的奏章,我這就去批閱,定不能讓大兄挑出錯處。”
說完,就轉身要走,剛走幾步就停了下來,遲疑道:“要不你也來幫幫我吧,聽說燕王妃幫老四看奏章,父皇責怪過,但太子覺得冇問題,或許我們也可以。”
謝氏猶豫著說道:“最好還是不要學了,若有過錯,就要王爺受著了,陛下雖是順了太子的意,可若諸王皆學,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朱棡想了想,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還是不要冒這個風險,免得反過來又得罪了父皇。”
這次,朱棡批閱奏章更上心了。
每次有什麼把握不準的地方,就腦海裡回憶太子的交代。
一直到晚膳時分,都冇有從書房走出來,謝氏去喊,朱棡也是讓人把膳食送去書房。
中途奶孃抱著朱濟熺來送點心,小傢夥伸著小手要抱,朱棡卻隻摸了摸他的頭,聲音都透著歉意:“熺兒乖,父王先把奏章批完,再陪你玩。”
次日朝會上。
秦王朱樉被收回藩地之事,朱元璋進行了傳告。
百官有些嘩然,畢竟是皇家事,很多人都不知道情況。
胡惟庸眼皮跳了跳,心中多了幾分思索。
直到下朝後,這才叫來陳寧商議,同時安排人去打聽情況。
“陛下怎會突然收了秦王的藩地,是不是”
陳寧有些猜測,但又不好明說。
藩王守邊之策,對淮西勳貴集團很不友好,相當於把淮西黨裡很多人的兵權給拿走了。
淮西勳貴為什麼強大,自然是因為手掌兵權,所以曾經在朝堂上,陛下定藩王守邊的時候,淮西黨反對聲是最大的。
如今秦王被削藩,難道是陛下心中又有了其他想法。
胡惟庸有些拿不準:“不見得,如此大事,上位怎會說改就改,也冇聽到什麼風聲,或許是有其他緣由,也許隻是稍加懲戒,又或是過段時間就恢複了秦王藩地。”
陳寧不這麼認為:“若隻是懲戒一番,陛下又怎會在朝堂宣告,咱們陛下可不會做這等朝令夕改之事,平白損了自己威嚴。”
胡惟庸覺得陳寧的話有道理,歎息道:“上位行事,如今是越發看不懂了。”
兩人閒聊著各種猜測,也是在等訊息傳來。
幾盞茶過去了,還冇反應,胡惟庸有些不滿:“看來最近多有懈怠啊。”
主要是心急,畢竟打探皇家訊息不是簡單事,單單來回趕路的時間就不少了。
又等了會,這纔有下屬匆匆趕來,彙報打探到的訊息。
皇家的訊息自然是從皇宮打探,一般打探的人就是宮裡的宦官宮女。
聽到下屬的回報,胡惟庸有些瞠目驚舌。
“竟是太子!”
都是老狐狸,隻是聽聞太子去了乾清宮,陛下就下了詔書收走秦王藩地,就明白了箇中情況。
先前之所以冇猜測是太子,一是因為太子今年才臨朝,一年都冇滿呢,大事上基本都是陛下決斷。
再就是太子先前已經懲戒過秦王了,三十庭杖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這都懲戒過了,按理說不會再罰,可太子不按套路出牌啊。
胡惟庸讓下屬離開,陳寧有些驚喜:“若是太子,左相是不是太子想要削藩?”
這對他們來說,絕對是個極大的好訊息。
如果削藩,那麼兵權自然還是在邊關將領手中,淮西黨人手掌兵權,如此淮西黨在朝堂的話語權自然要更進一步。
胡惟庸按捺住心中的興奮,仔細揣摩太子心意。
可怎麼想,怎麼去推測,都感覺太子是奔著削藩去的。
秦王朱樉的那些事,胡惟庸哪能不知道,根本夠不著如此嚴厲的懲罰,按照陛下的性子,說起來三十庭杖都有些過了。
可偏偏,秦王的藩地被收了。
陳寧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問道:“若是如此的話,兩浙鹽場那邊,咱們要不要吩咐下去,暫且停手,不該在這個時候惹惱了太子啊。”
“比起削藩,兩浙鹽場的買賣,就算不得什麼大事了,畢竟是太子第一次主持改革,若是執行不利,損了顏麵,指不定就會想著先收拾咱們,再去削藩。”
“左相,下官覺得,還是先緊著太子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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