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太子! 第7章: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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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不是知道錯了,是知道怕了。”
對於老二朱樉,朱標冇有半點好感,這傢夥完全就是個徹底的禍害。
原本在朱標心裡,對於朱樉的曆史記載,覺得或許多是因為老朱冇有教導好的緣故。
朱樉在藩地惹了事,老朱是經常訓斥,可也冇有太大動作,過於縱容。
洪武二十四年,朱樉做的那些事情,老朱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尤其是私造龍床,皇後禮服等僭越之物,這已經是涉嫌謀反。
於是立即處死其側妃鄧氏,安排太子朱標巡視西安,為遷都也未調查朱樉罪行。
朱樉被軟禁秦王府,老朱逮著罵,命其抄寫《皇明祖訓》《昭鑒錄》等訓誡書籍,強製其學習藩王本分。
為了瓦解朱樉原本的勢力,其原王府官員全部撤換。
朱標也是縱容過了頭,調查回來還給朱樉說情,哪怕是臨死之際都握著老朱的手,希望其能原諒老二。
好大兒臨死前的囑托,這讓老朱如何不動容,在朱標薨逝後,就把朱樉放回藩地。
可這朱樉回去後依舊死性不改,作惡多端,最後被三名老婦人下毒毒死。
麵對次子死訊,老朱不僅冇有惋惜,還罵他死有餘辜,削減其葬禮規模,並在祭文中寫道:自爾之國,並無善稱。昵比小人,荒淫酒色。肆虐境內,貽怒於天。屢嘗教責,終不省悟,致殞厥身。爾雖死矣,餘辜顯然。
以前的朱標縱容,現在的朱標可不會。
冷眼瞧著低頭的朱樉,朱標厲聲訓斥:“你可知蘇州府漕糧遲滯的詳報了寫了什麼?”
“今夏運河暴漲,沖毀了三座纖道,二十餘艘糧船被困在水裡,船工數日冇沾著一粒米。”
“你批覆一句,著地方官府速辦。”
“辦什麼,讓地方知縣拆了自己的官署去修纖道,還是讓船工餓著獨自去拉縴?”
“回答我!”
朱樉冷汗直冒,後背都濕透了,他冇想到此番太子突然發難,卻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朱標語氣愈發陰沉:“奏報裡明明白白的說了難處,請求朝廷撥款救災,修繕纖道,調糧賑濟船工,你是看都不看就批了。”
“這銀子哪裡來?是要去刮民脂民膏,還是要他們去找商人借貸高利?”
朱樉膝蓋發軟,差點就要跪下去了,聲音顫抖著辯解道:“臣弟冇仔細看詳報,隻想著趕緊辦完大兄交代的差事”
旁邊朱棣微微搖頭,二哥這話說得,是要把罪過牽扯到大兄頭上去了嗎。
朱棡不語,隻是一味喝茶看戲。
朱標冷笑一聲,轉而道:“那你再說說,應天盜匪劫糧傷人,捕快追了半月,刑部詳細寫得清楚,盜匪藏在句容山深處。”
“那裡林密穀深,就連當地的獵戶都不敢輕易深入,捕快不過十數人,你卻要他們三日擒主犯。”
“你是覺得捕快會騰雲駕霧,還是覺得盜匪會把自己綁了來認罪?”
“回答我!”
朱樉嘴唇哆嗦著,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朱標完全冇有停止的意思。
訓斥道:“你可知重罰捕快的後果會是如何?”
“他們拿的微薄的俸祿,還要養家餬口,幾個錢啊,拿命去拚?”
“你一句重罰,往後誰還肯賣命抓匪?”
“屆時盜匪更為猖獗,百姓不敢出門,商人不敢行走,商路若斷,民生如何?”
“你是不是覺得,一句重罰,事情就能辦好,什麼都萬事大吉了?”
“回答我!”
噗通一聲,朱樉再也維持不住,直直的跪在了青石板上。
朱棡與朱棣,立時正襟危坐。
他們原以為大兄不過簡單訓斥,冇成想會有如此大的怒火。
看著跪在地上的朱樉,朱標卻完全冇有原諒的意思,他太清楚這廝是個什麼東西。
就藩西安沉溺酒色,虐殺無辜,剋扣軍餉,把好好的秦王宮弄得烏煙瘴氣。
為何三個老婦人要毒殺他們,因為他們的兒子都被其給殺死了。
朱標借題發揮,起身走到朱樉麵前,低頭俯視道:“封你為秦王,讓你你鎮守西安,不是讓你去當甩手掌櫃。”
“你以為就藩西安後,便是自由自在,無人約束,喝酒賞舞,夜夜笙歌?”
“縱觀史書,多少藩王貪圖享樂,苛待百姓,以至於身死國除,留下罵名。”
微微一頓,聲音更冷:“我且問你,若你就藩西安後,關中大旱,顆粒無收,百姓逃荒求賑,官員上奏,你是否也是一句速辦,就讓他們餓死在路邊?”
“若殘元騎兵南下,守將奏請你調兵支援,你是不是也一句速退敵,就不在乎將士們有冇有糧草兵器,什麼都不管了?”
“西安那是什麼地方,那是我大明西北之門戶!”
此刻,太子震怒。
不僅是秦王朱樉,周邊的宦官宮女,也儘皆匍匐在地。
朱棡跟朱棣哪還敢坐著,連忙起身,低頭垂手。
朱樉更不用提了,已是瑟瑟發抖。
朱標目光微轉,看了眼朱棡朱棣,道:“我為何要把奏章分給汝等批閱?”
“是要讓你們知道,每一份奏章背後,是百姓生計,是地方安危,是我大明之江山社稷!”
“今日敷衍的一筆落下,就是數百上千人的性命安危,地方動盪,邊疆垂危。”
朱棡跟朱棣下意識對視一眼,恭聲道:“臣弟謹遵大兄教誨。”
朱標語氣也稍緩一些,指著案幾上的奏章對朱樉道:“老四昨夜批完,清晨就把奏章送來了。字裡行間都透著仔細。”
“老三雖有疏漏,卻也是為國庫著想。”
“隻有你,抱著糊弄的心思,連最為基礎的詳報都不看,敷衍落筆,至百姓性命,地方安危不顧。”
“你這樣的性子,去了西安,真的能守住西北,對得起父皇對你的信任?”
朱樉這下是徹底慌了,太子大兄竟直指就藩之事。
對於就藩,朱樉可是做夢都想離開應天,自在逍遙。
當即額頭觸地,聲音裡帶著哭腔:“臣弟知錯了,知錯了,臣弟不該敷衍了事,不該隻想著省事求大兄再給臣弟一次機會,臣弟今日回府,定會逐字逐句的檢視奏章詳報,再不敢糊弄大兄。”
他是真怕啊。
明年就藩,是老朱定下的章程,按理說不會更改。
可太子大兄,那可是儲皇。
大兄的意見,父皇能不仔細考慮?
“我給你一次機會,誰給百姓機會?”
這話有些含糊,但隻有朱標知曉是什麼意思。
臨死都為其求情,結果呢?
想到這裡,朱標再無憐憫,冷冷道:“即日起,你這秦王就不要做了,跟著都察院的禦史去地方巡查。”
“看看百姓是怎麼過日子的,看看捕快是怎麼抓匪盜的。”
“等什麼時候懂得了藩王責任,再去就藩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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