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中興之我是崇禎 第176章 歸德光複，炸斷古道（五）
原來，祖大壽與洪承疇之間的關係並不好。
祖大壽性格堅毅，宛如一塊硬石頭。
曾經，他為了逃回大明，騙皇太極說要去策反錦州，結果卻一去不回。
而洪承疇呢，被大玉兒巧妙策反後，便一門心思地為滿清效力，對大清忠心耿耿。
他的這種行為，讓祖大壽很是不齒，祖大壽甚至曾直言不諱地說：
“我雖淪為敵寇的俘虜，可心卻始終向著大明！而你同樣為敵寇所俘，卻甘願做那敵寇的奴才。”
洪承疇自然知道祖大壽對自己的看法，可他之所以提出讓祖大壽去招降吳三桂，正是看中了祖大壽的這股子硬氣和他與吳三桂之間微妙的關係。
他心裡盤算著，或許祖大壽真能憑借著自己的本事，從吳三桂那兒探出些有用的訊息，為大清的南狩計劃開啟一絲轉機。
至於祖大壽會不會再次背叛，洪承疇也有自己的考量，在這複雜的局勢麵前，他決定賭上一把……
洪承疇打的算盤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讓祖大壽去招降吳三桂，心裡想的是：
若事情成功，吳三桂極有可能會殺了祖大壽以表對明朝的忠心；
若事情不成，以多爾袞的脾氣，必定會遷怒於祖大壽，將其斬殺。
如此一來，不管結果如何，祖大壽都必死無疑，這正合了洪承疇的心意，他就是想讓祖大壽死，至於死在誰的手裡，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就這樣，祖大壽踏上了前往山海關招降吳三桂的征程。
從表麵上看，他的出行可謂威風凜凜，隊伍前麵有千騎開道，後麵還有千騎壓陣，中間更有一百名身著鎧甲的衛士將他緊緊護在中間。
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兩千一百人裡，沒有一個是他的親衛，他在這支隊伍中的處境，更像是一個被押送的犯人，看似風光，實則處處受限，前途未卜。
祖大壽騎馬緩緩前行，一路上，他的目光黯淡而複雜。
當經過錦州，又路過寧遠時，這座座熟悉的城池，彷彿是一把把利刃，刺痛著他的心。
曾經，他與父親在這裡並肩作戰，揮灑熱血，為守護大明的疆土而浴血拚殺。
可如今，這些地方卻儘皆落入韃子之手，而他自己，也淪為了滿清的降將，命運的捉弄，讓他心中湧起無儘的悲涼與不甘。
此刻，眼眶不禁微微濕潤，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終究沒有落下。
心中的憤懣如同熊熊烈火般燃燒，他咬牙切齒地想，如今居然要自己去策反山海關總兵吳三桂，這簡直荒謬絕倫、可笑至極！
稍加思索，他便猜到，定是那老奸巨滑的洪承疇在背後出的這惡毒計謀。
那洪承疇，為了討好韃子，不惜出賣自己的國家和民族，真是韃子忠心耿耿的狗奴才，令人不齒！
而此時，在山海關的吳三桂，遠遠望見那支打著“祖”字旗號、足有兩千多人的韃清軍隊，心中滿是疑惑，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
他暗自思忖：
這個便宜堂舅到底是要乾什麼？
若說是來打仗的，可瞧這隊伍的架勢，根本不像是要開戰的樣子；
若說是來串門子的，在這兵荒馬亂的世道，哪有這般大張旗鼓的？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就在他正絞儘腦汁思索其中緣由的時候，那邊的隊伍中有人開始喊話了。
聲音遠遠傳來，大意是：“我，祖大壽，如今在大清國過得那叫一個滋潤，榮華富貴享之不儘。我實在不忍心看著好外甥還在水深火熱之中掙紮。
不如放下一切，投入大清的懷抱吧！咱們一起吃香的喝辣的，還能攜手解救那些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的明國老百姓……”
那喊話聲在空氣中回蕩，吳三桂聽著這些言辭，就知道出自關外漢音，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心中對這突如其來的勸降充滿了厭惡與警惕，一場新的較量，似乎已在這充滿火藥味的空氣中悄然拉開了帷幕……
吳三桂聽聞祖大壽的勸降之語，先是一愣，仿若聽到了這世間最荒誕不經的笑話，緊接著，嘴角猛地一扯，竟直接給氣笑了。
他心中暗忖：
這韃子得是何等的厚顏無恥，纔敢來勸降本總兵？
論實力，我吳三桂在這亂世也稱得上一號人物；
論兵力，我手握雄關，麾下兵強馬壯；
論局勢把控，我早就在這風雲變幻中洞察一切。
他如今不過是滿清的一顆棋子，有何資格在這兒大放厥詞？
其實，打從李自成攻破寧武關的那一刻起，吳三桂便已敏銳地察覺到，大明這棵參天大樹，根基已然動搖，大勢已去。
所以，當崇禎那道十萬火急的勤王令傳來時，他隻是神色淡淡地瞥了一眼，便當作沒看見一般，隨手擱置一旁。
他心裡門兒清，當年袁崇煥何等英雄豪傑，就是因為響應勤王號召，入關之後，便陷入了那錯綜複雜的亂局之中，再也沒能活著回去。
有袁崇煥的前車之鑒，吳三桂對崇禎，是真真切切地不敢再相信了。
對於自己未來究竟該何去何從，吳三桂心中早就有了一番精細的盤算。
要不然高第調他，他也不會入山海關來，與山海關比起來，任何城池都比不了。
在他看來，不論是李自成還是多爾袞，誰要是能給他封王，許他一世榮華，他便投奔誰，要是給的爵位低於王爵，那可就免談了。
畢竟，他自恃手握雄關，麾下將士能征善戰，沒有足夠的誘惑，怎能輕易挪窩？
至於有人擔憂，若是大明最終扭轉乾坤、贏得勝利，會不會回過頭來找他算賬？
吳三桂聽聞此言，隻是嗤笑一聲，仿若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自負地想：
山海關何等重要！
我若率部離開，這山海關一旦失守，京城還能守得住嗎？
他篤定崇禎就算再糊塗，對於這點也是心知肚明的。
再者說，山海關這地方，地理位置雖險要，可它自身的侷限性也極為明顯。
它無法獨立自給自足，所需的大量補給，完全依靠外界輸送，根本無法憑借自身力量產出。
所以，吳三桂深知，自己能夠施展的策略，依然隻能是待價而沽、奇貨可居，除此之外，還真就彆無他法。
而在李自成與多爾袞之間，吳三桂其實還是稍稍偏向於李自成的。
原因無他，山海關存在的最大意義，便是阻擋韃子入關。
倘若他投降了韃子，這山海關的戰略價值便會瞬間喪失，屆時，他吳三桂在滿清陣營裡，自然也就變得可有可無了。
如此淺顯的道理，他怎會不懂？
此刻，麵對祖大壽的勸降，吳三桂心中的主意愈發堅定，隻等局勢進一步明朗，便做出最終抉擇。
曆史中，李自成絕非等閒之輩，他心裡跟明鏡似的，深知山海關的分量以及吳三桂的價值。
所以在對待吳三桂這件事上，就如同老練的獵手熬鷹一般，既想馴服這頭“猛獸”為己所用；
又捨不得給出更高的爵位，隻想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收益。
他暗自盤算著，吳三桂身處山海關，雖說手握雄關、重兵在握，但畢竟孤懸關外，急需一個強有力的靠山。
自己如今率領大順軍一路勢如破竹，掃滅大明南部指日可待，吳三桂理應識趣地主動歸附，哪還用得著許以王爵這般優厚的條件？
可李自成萬萬沒有想到，吳三桂這家夥的心思，遠比他想象得要複雜深沉得多。
當局勢風雲變幻，吳三桂竟然真的做出了投降滿清的驚人之舉，給出的理由更是荒誕離奇——向多爾袞借兵幫舊主報仇。
這理由乍一聽，簡直讓人匪夷所思，天底下哪有這般牽強附會的事兒？
然而，吳三桂心中自有一本精明賬。
他目光深遠，敏銳地察覺到，大明雖說在北方被打得節節敗退，但根基尚存，南直隸那可是大明的龍興之地、根基所在。
倘若日後大明鹹魚翻身、贏下這場博弈，他便可以振振有詞地宣稱，自己當初向韃清借兵，純粹是為了給崇禎皇帝報仇雪恨，是出於一片忠心，並非真心投敵。
反之，要是大明徹底輸掉這場戰爭，他本就已經投降了滿清，正好順勢而為，抱緊新大腿，保得一世榮華。
如此這般，吳三桂兩麵三刀，算盤打得劈裡啪啦響，把李自成徹底算計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