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中興之我是崇禎 第258章 瘋狂征兵，再戰沙甸（三）
他站在那裡，眉頭緊鎖，腦海中努力想象著那個慘烈的場景。
“二十萬的血肉碎片，就這麼堆積在短短六千步的通道裡，這要是傳出去，說你一聲‘人屠’都遠遠不足以稱呼你啊！
你特麼簡直比那傳說中的‘殺神’白起還要兇殘啊！”
高起潛的聲音在房間裡回蕩，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憤怒和震驚。
就在這時，曹化淳恰恰回來了。
他剛一踏入營帳，就察覺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壓抑和緊張氣氛。
還沒等他開口詢問，就聽到眾人正在談論方正化帶回的那驚人訊息。
曹化淳一聽，頓時來了興趣，還帶著幾分懷疑。
他自告奮勇地說道：
“哼，不就是掩埋的事兒嗎？我去帶人幫忙便是。不過，這事兒聽起來也太玄乎了些。”
曹化淳微微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一抹不以為然的神色，
“說笑吧，六千步的通道，怎麼就能死這麼多人？還有那十幾萬匹戰馬，咱家怎地就是不信呢？難不成是有哪裡出了差錯？”
說著，曹化淳便開始召集人手，似乎準備親自去一探究竟，心裡還隱隱覺得這事兒說不定是方正化誇大其詞了呢。
高起潛費了一番周折，好不容易湊齊了六百多壯漢。
這些壯漢皆是莊衛出身，身強體壯，平日裡乾活頗為利落。
一切準備就緒後，他們便攜帶著相關工具浩浩蕩蕩地朝著沙甸通道進發。
抵達沙甸通道後，眾人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通道遠處彷彿有一堵牆。
靠近山壁的一邊，已經用土堆出了一條三尺寬的道路，彷彿是通往地獄的狹窄通道，那便是供人翻越排樁的路。
曹化淳一馬當先，費力地爬了過去。
他的腳步略顯沉重，每一步都彷彿帶著幾分猶豫和不安。
當他艱難地向前走了三百步後，眼前的景象讓他險些忍不住吐出來。
那是一堵怎樣的血肉牆啊！足有六尺多高，嚴嚴實實地矗立在麵前。
那血腥味兒如同實質一般，濃烈而刺鼻，彷彿有千萬隻無形的手，正拚命地將胃裡的東西往上拽。
那彌漫在空氣中的腥氣，混合著腐臭的味道，讓曹化淳的眼睛都有些酸澀，他拚命地忍住，才沒讓自己真的吐出來。
順著崖壁挖出來的蜿蜒道路，曹化淳咬著牙爬上崖頂。
當他站在崖頂，往遠處望去時，更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隻見至少有五百步的距離，全都是這樣的血肉牆，彷彿是一片血色的海洋，將整個通道都吞噬其中。
那慘烈的景象，讓這個見多識廣的大太監都感到一陣暈眩。
曹化淳捂著嘴，臉色煞白，眼中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艱難地說道：
“方老大啊，這……這實在是太慘烈了，彆挖坑啦，等戰後直接炸山掩埋吧！”
說罷，他邊說邊緩緩地往後退，腳步略顯急促，彷彿腳下的土地都沾染上了這份罪惡。
“若是這邊太過讓人難以麵對，就向後延伸一些吧，想來韃子也過不來。方公公，您看這樣如何？”
曹化淳的聲音還有些顫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和厭棄。
他實在是不忍直視這眼前的一切，隻想儘快遠離這片充滿血腥與死亡的恐怖之地。
那六百莊衛早已被眼前的慘狀折磨得不成樣子，一個個臉色鐵青，嘴裡不斷地往外吐著穢物，彷彿要把五臟六腑都給吐出來。
那股血腥惡臭就像有形有質的繩索，死死地捆住他們的喉嚨和腸胃，讓他們連呼吸都變得無比艱難。
縱使他們平日裡在莊衛營裡也見過不少血腥場麵，可眼前這如同地獄般的場景，卻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極限。
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茫然和無助，彷彿靈魂都被這殘酷的景象震得支離破碎。
方正化看著這淒慘的一幕，眉頭緊緊地鎖在一起，彷彿被無數的煩惱所糾纏。
他無奈地點點頭，算是接受了曹化淳的意見。隨後，他扯起嗓子，大聲喊道：
“弟兄們，去沙口吧，這裡我們……我們不得不放棄啦！”
那聲音在空曠的通道裡回蕩著，帶著幾分沉痛和無奈。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一片死寂。
那六百莊衛早已被折磨得失去了回應的力氣，一個個趴在地上或者靠在通道的石壁上，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彷彿還在承受著那血腥場景帶來的精神衝擊。
一眾守衛太監的臉色更是蒼白得如同一張張白紙，沒有一絲血色。
他們的眼睛裡閃爍著驚恐的光芒，腳步虛浮地開始緩緩撤退。
這幾天的經曆，對他們來說彷彿是一場噩夢，他們感覺自己彷彿已經將這一輩子的膽汁都給吐出來了，身體和心靈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
隻想快點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彷彿再多停留一秒，就會被這無儘的恐怖給吞噬。
曹化淳站在通道之中，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宣城與興和的景象。
他微微皺了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忽然間，他覺得宣城與興和的景象，在他現在看來，似乎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畢竟，那裡的屍體相對完整，雖說血腥依舊彌漫，但麵目看起來似乎也不是那麼恐怖，相較於沙甸通道這如夢魘般的場景，彷彿還算是“溫和”了許多。
此時，一個奇特的想法在他腦海中悄然滋生——是否需要將牛頭溝的兄弟們，帶到這沙甸來參觀一二呢？
他心想，或許這一番“視覺衝擊”，反而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治療他們因目睹各種慘狀而產生的心理問題。
可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曹化淳很快就忍不住自嘲地搖了搖頭。
“唉，若真的這麼做了，那些家夥恐怕恨不得直接撓死我。”
曹化淳暗自嘟囔著，腦海中已經浮現出那些兄弟們在經曆了上半夜如置身地府般的恐怖景象後，下半夜直接墜入無儘地獄的慘狀。
“這還讓人怎麼活啊？”
這邊，曹化淳走後，方正化望著那六百莊衛仍在不停地嘔吐，心中滿是無奈與憂慮。
他深知，僅僅依靠自身或者言語的安慰，恐怕難以立刻緩解他們內心的恐懼與不適。
思索片刻後，方正化覺得應該給他們找點事情做，或許這樣能轉移一下他們的注意力，讓他們暫時忘卻那如影隨形的惡心與嘔吐感。
於是，方正化高聲喊道：
“你們這些兄弟，就在這沙甸給我挖坑！坑深六尺，寬度要直接挖到山壁！至於長度嘛，就一百步吧！”
莊衛們聽到命令，雖有遲疑，但也隻能拖著疲憊不堪且仍在微微顫抖的身體，緩緩拿起工具開始動工。
方正化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微微歎了口氣，心中暗道：
“之後敵軍再來，就不會堆積成山啦，咱這坑深，到時候直接將土填進去就完事了！”
他輕輕吐氣，不禁為自己的機智稱讚。
在這彌漫著血腥與死亡的沙甸通道，彷彿時間也被染上了罪惡的顏色，每一口呼吸都帶著沉重的壓迫感，未來又將麵對怎樣的景象，誰都無法預知。
那六百莊衛本就是帶著挖坑的任務前來的，出發前工具準備得相當齊備，然而此刻的他們，狀態卻實在是糟糕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