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中興之我是崇禎 第265章 瘋狂征兵，再戰沙甸（十）
然而，這還不是最讓羅洛渾感到絕望的。
更讓他心如刀絞的是，那十萬蒙人，幾乎全都在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中喪生了。
曾經那支龐大的、充滿戰鬥力的蒙軍隊伍，如今隻剩下了一片死寂和荒蕪。
幸運的是，烏珠穆沁旗的三千人竟然在這連續三次的死亡威脅中存活了下來。
他們負責推盾車，而那盾車在混亂中並未被使用，這使得他們得以在混亂中遠離了主要的戰場，成為了這場噩夢中為數不多的倖存者。
可是，這三千人的命運也並未因此而變得幸運。
連續三次與死亡擦肩而過，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加慘烈。
他們在死亡的邊緣不斷徘徊，那種不知何時會死亡的等待，如同無儘的黑暗深淵，漸漸吞噬了他們的理智。
終於，他們再也無法承受這沉重的心理負擔。
從旗主到小兵，他們的精神都徹底崩潰了。
在無儘的痛苦和絕望之中，他們彷彿看到了死亡的召喚。
於是，他們紛紛朝著水澗邊的方向跑去，毫不猶豫地跳入那冰冷的水中，試圖以這種方式來結束自己所承受的折磨。
羅洛渾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他的腦袋彷彿要炸了一般。
那三千人跳水求死的景象，就像一把銳利的刀，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內心。
他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助和絕望，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
他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這殘酷的現實，也不知道未來的路該如何走下去……
在張家口堡的營帳內，彌漫著一股熱氣與哀怨交織的氛圍。
方正化正和高起潛麵對麵地坐著，中間擺著熱氣騰騰的火鍋。
鍋裡的湯汁翻滾著，升騰起的霧氣籠罩著兩人的臉龐，卻驅散不了他心頭的愁雲。
方正化一邊用筷子夾起一片鮮嫩的羊肉，放入滾燙的火鍋中涮煮，一邊微微皺眉，滿臉無奈地歎了口氣，緩緩說道：
“高大人呐，你說說這事兒鬨的。那小境門東北通道啊，如今是沒法待嘍！本想著大展一番拳腳，痛痛快快地打幾仗，可如今卻像隻無頭蒼蠅，沒了去處。咱這滿心熱愛打仗的勁兒，難道就派不上用場了？這叫個什麼事兒喲！”
高起潛聽聞，也忍不住重重地歎了口氣，臉上滿是鬱悶之色。
他把手中正準備夾菜的筷子一放，也跟著嘟囔道：
“哼，曹化淳居然吃起獨食來了，把咱家丟在這兒看守，叫咱家沒了上戰場建功立業的機會。咱家也想與敵人大戰一場，讓敵人瞧瞧咱家的厲害！”
說到此處，高起潛越發氣憤，身子往前一傾，可能是情緒太激動，也可能是身子坐得不夠穩當，隻聽“吧唧”一聲，他沒坐穩，直接從凳子上掉了下去。
這一下可把方正化和他身旁的人嚇了一跳，大家都急忙扭頭看去。
地麵晃的有些厲害，方正化的身子向旁邊一歪，連忙伸手扶住了旁邊的桌子，倒是沒跟著摔下去。
他穩住身子後，又若無其事地伸出手，夾起那片還在火鍋中翻滾的羊肉，輕輕吹了吹，小心翼翼地送入口中，咬了一口後緩緩咀嚼著，再次發出一聲深沉的歎息：
“唉，老高啊，你不知道，那地方現在算是徹底堵上了！之前還指望著能從那兒開啟缺口，殺出個威風來，可如今……哎，這仗可越來越難打咯！”
高起潛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臉上滿是沮喪地嘟囔著，滿心疑惑地探尋著到底這地龍是怎麼翻身的，嘴裡還不停地抱怨著這莫名其妙的事兒。
正罵得興起呢，聽方正化這麼一說，他頓時愣住了，急切地問道：
“哎，你這話說的？到底怎麼回事啊？”
方正化微微眯起眼睛，臉上帶著一絲幽幽的神色，緩緩開口道：
“哼，你還問怎麼回事？你聽好了。從你這領的兩千枚震天雷，咱家都給埋在那兩側的山壁上了。
看來啊，是那些韃子在屍山上衝鋒了，不然那雷怎麼會爆炸？估摸著，他們有不少人已經被埋進去了。
你說說看，這得有幾千人被埋在下麵吧？”
高起潛聽到這兒，不禁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方正化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
“高統領啊，你可得給咱家做個證明。這個，可不能算咱家殺的人啊，不然，這事兒傳出去，又得說咱家是那‘人屠’了。
這‘人屠’的帽子可不好戴啊，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喲！”
高起潛此時心裡卻像是翻江倒海一般，腹誹道：
“這個方正化，也太膽大了吧！曹督主明明叫你等戰後再炸山，你怎麼就不管不顧的，直接弄了兩千多枚震天雷就埋上了？
你知不知道那玩意兒的爆破力有多強悍啊？這一炸，那不得死傷慘重啊！看來這方正化，還真是膽大包天，行事毫無章法。”
可高起潛嘴上卻也沒再多說什麼，隻是無奈地點了點頭，繼續涮著火鍋，隻是那原本就不佳的心情，此刻更是增添了幾分陰霾。
而方正化則好像沒事兒人一樣，繼續吃著肉片，彷彿剛才那番話就跟談論今天的天氣一樣平常。
營帳內又陷入了一片沉默，隻有那火鍋裡的湯汁還在翻滾著，冒出的熱氣似乎也帶著一絲詭異的氣息，籠罩著這兩人。
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猶如滾滾驚雷，在空曠的大地上肆意轟鳴，驚得山穀間的飛鳥都倉皇四散。
坐鎮牛頭溝的曹化淳，此時正守著北方通道，警惕的目光緊緊盯著周遭的一切。
當那聲巨響傳來，曹化淳微微一怔，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心想：
“定是方正化那家夥，在炸山埋屍體呢。”
在他看來，這隻是處理戰後屍體的常規操作，便沒把這事兒過多地放在心上。
曹化淳依舊全神貫注地守著自己的崗位，目光中透露出隱隱的期待。
他的心裡呀，滿是過一把“偷人”癮的念頭，就盼著能瞅準機會，去興和城外看看有沒有敵軍駐紮，好施展他那偷營的“妙計”。
而離爆炸地點近得多的沙甸軍帳裡的衛兵們，聽到這如雷般的轟鳴聲時，那反應可就強烈多了。
他們原本緊繃的神經，在這巨響過後，反而鬆弛了下來。
“總算結束啦！”
不知是誰輕聲嘟囔了一句，這一句話卻彷彿說出了大家共同的心聲。
衛兵們都默契地朝著彼此投去目光，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曆經風雨後終於迎來平靜的欣慰。
有的衛兵微微鬆了口氣，輕輕捶了捶早已痠痛的肩膀，彷彿身上的疲憊都隨著這聲巨響減輕了幾分；
有的則相互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劫後餘生的喜悅。
他們心裡清楚，這場爆炸意味著一場激烈的戰鬥或許已經畫上了句號，而他們，也終於不再麵對那可怖的場景。
一旁的年輕衛兵眼中還閃爍著好奇與後怕交織的光芒，忍不住朝著剛剛爆炸的方向望去，嘴裡喃喃自語道：
“這威力可真大啊，還好我們已經完成了任務，不然哪能受得了這種折騰。”
年長一些的衛兵則拍了拍年輕衛兵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是啊，小子，這陣仗可真是殘酷。好在咱們都挺過來了，等休整好了，回去可得好好活下去，可彆辜負了這活著的機會。”
說完，他也朝著遠方的天空望瞭望，彷彿在祈禱著和平與安寧。
衛兵們的情緒逐漸平緩下來，軍帳裡彌漫著一種劫後餘生的輕鬆氛圍。
他們有的開始整理著自己的裝備，有的則坐在角落裡，默默恢複著體力，都在等待著下一步的行動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