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中興之我是崇禎 第369章 交感乾德，針鋒相對（四）
在這場針鋒相對的激烈交鋒裡，單從言語論辯的能力來看，禦史那一方確實更勝一籌。
國子監的監生們年輕氣盛，言辭如利刃般尖銳，禮部的官員們亦是才思敏捷，引經據典信手拈來。
工部的眾人同樣不甘居後，你一言我一語，那氣勢洶洶的架勢，彷彿要將對方徹底淹沒。
不過，施邦曜所率領的實乾派，儘管在口才方麵稍顯遜色，說出的話語卻都有著實實在在的依據和考量。
他們人數雖相對較少，可憑借著堅定的立場和極具說服力的觀點，倒也與對方對峙得難解難分，雙方一時之間難分高下。
起初，眾人不過是相互指責著對方的行事風格和人品，可很快，爭論的焦點便轉移到了曆朝曆代的治政策略上。
有人不住地誇讚著貞觀之治的開明盛世，有人則對洪武年間的強硬手段讚歎不已。
大家各執己見，誰也不肯輕易服輸，激烈的爭論聲此起彼伏。
隨著爭論的逐漸升級，眾人開始以曆史為鏡，話題自然而然地轉到了天啟年間的黨爭之上。
務實派被嘴炮派毫不留情地指責為“閹黨”的殘餘勢力，稱他們拉幫結派、自私自利，全然不顧國家的大義；
而實乾派也毫不示弱，指責嘴炮派就如同“東林黨”一般，隻會高談闊論，空有一番大道理，卻拿不出任何實際的行動。
現場的氣氛愈發緊張，火藥味十足，彷彿隻要再有人說上一句，一場更大的衝突便會瞬間爆發。
這場爭論如烈火烹油般愈演愈烈，嘴炮派中東林黨人勢大，李邦華、陳良謨、王章等骨乾赫然在列，禮部、工部與國子監更是被東林黨勢力滲透大半。
眼見己方人數占優，東林黨眾人率先發難，矛頭直指向陽明學派。
他們言辭犀利如刀，將“知行合一”的治學理念批得一文不值，更將施邦曜等人的務實之舉汙衊為投機取巧。
這番咄咄逼人的攻勢，徹底激怒了務實派中本就對東林黨迂腐作風不滿的官員。
有人當場憤怒而起，額角青筋暴起：“滿嘴之乎者也，卻連一樁實事都辦不成！
當年薩爾滸兵敗，不正是你們空談誤國的鐵證？”
雙方劍拔弩張，空氣中的火藥味幾乎凝成實質。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東林黨人情緒激昂，高高振臂呼喊著這句口號，彷彿這是他們手中的銳利武器，企圖在這場激烈的口舌交鋒中一舉奪得上風。
他們自認為懷揣著天下蒼生，一心為國家的前途和百姓的福祉奔走呼號，彷彿自己就是那拯救萬民於水火的正義化身。
然而，陽明學派的眾人對此卻嗤之以鼻，並不認同。
他們秉持著“以民為本”和“致良知”的理念，在他們眼中，東林黨人口中那擲地有聲的“匹夫有責”不過是做做表麵文章罷了。
東林黨實則是打著正義的幌子，在朝堂之上為了權力和利益爭得不可開交，那些言辭華而不實，滿是虛偽的味道。
雙方針鋒相對，唇槍舌劍間互不相讓，圍繞學派理念展開了一場不見硝煙的激烈廝殺。
國子監祭酒李建泰站在隊伍前列，得意地抖著手中八道簡疏，唾沫橫飛地抨擊陽明學派，傲慢輕蔑的神態溢於言表。
話音未落，劉理順怒目圓睜，猛地跨步而出，字字如刀直刺對方要害：
“好一個‘逃跑祭酒’！
正月時，仗著陛下信任，大言不慚要西征平亂，拿區區家財充作軍餉，哄得陛下親往祭廟餞行、賜劍封官！
可出了京城就原形畢露，剋扣糧餉、中飽私囊，生生把大軍折騰得四散奔逃，自己卻像喪家之犬般龜縮排保定城！
如今京城風波稍息，倒厚著臉皮出來喊什麼‘清君側’，莫不是忘了自己‘釣譽大學士’‘惑政流氓’的醜名？”
這番辛辣嘲諷如驚雷炸響，瞬間將現場氣氛推向白熱化。
劉理順的話如同一把利刃，直插李建泰的痛處。
李建泰的臉色瞬間變得青一陣白一陣，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記耳光。
周圍圍觀的人群中，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竊笑聲，彷彿是對李建泰的嘲笑。
李建泰的手緊緊地攥著簡疏，指關節都泛白了，微微地顫抖著。
他本以為自己臨陣脫逃的那些醜事，隨著朝會的停擺，會被時間慢慢掩蓋，無人再提。
可如今，卻被劉理順當眾毫不留情地撕開了那道血淋淋的傷疤。
他強撐著麵子，想要反駁幾句，漲紅了臉，嘴裡卻隻憋出了幾句毫無邏輯的罵語。
在劉理順那帶著嘲諷的冷笑中，在眾人的嗤笑聲裡，李建泰顯得無比的狼狽，就像是一隻被拔了毛的公雞，失去了剛才的囂張氣焰。
劉理順那一番毫不留情的言辭，就像尖銳的利箭，直直地戳中李建泰的要害，讓他在眾人麵前丟儘了臉麵。
正當李建泰惱羞成怒之時，王家彥也迅速加入到這場紛爭之中。
他的言辭如同鋒利的刀刃，將李建泰以往那些不光彩的行徑一一
揭露，每一個字都彷彿沉重的重錘，狠狠地砸在李建泰的心頭。
李建泰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雙眼布滿血絲，嘴裡不停地罵著臟話。
緊接著，他突然揮起拳頭，朝著王家彥狠狠地砸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拳，瞬間讓這場原本隻是口舌之爭的場麵，徹底演變成了激烈的武鬥，現場的氣氛也陡然間緊張到了極點。
國子監的一眾監生見此情形，立馬蜂擁而上。
原以為這些監生不過是些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卻沒想到他們戰鬥力驚人。
原來，崇禎後期的國子監早就沒了往昔的清淨模樣，隻要有錢就能入學，裡麵混雜著不少學痞無賴。
平日裡讀書沒什麼本事，可在打架鬥毆方麵卻毫不含糊。
這些人摩拳擦掌，滿臉凶狠之色，與對方扭打在一起。
一時之間，喊叫聲、叫罵聲、拳腳碰撞聲此起彼伏，西苑官道上塵土飛揚，這場本是關於學術的爭論，就這樣演變成了一場混亂不堪的群架，局勢愈發不可收拾。
孟兆祥雙眼赤紅似要噴出火來，胸中怒意翻湧如沸鼎。
他猛地大手一揮，領著刑部一眾乾練吏員，如離弦之箭般朝著混戰人群撲去。
這些刑部乾吏平日裡專司刑案，身手矯健且行事果決，一踏入戰場便展現出淩厲的專業手段——
有人精準扣住對手關節，有人以擒拿術卸去對方攻勢，眨眼間竟將混亂場麵撕開一道缺口，隱隱掌控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