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朱標:朱元璋頭號黑粉 第104章 孤要天下太平。鐵鉉:太子開心就好
「傳孤旨意,田廣十七人乃國之正臣。」
「然鳳陽餘孽未清,尚有隱患。」
「擢,錦衣衛保護田廣等十七人。」
朱標剛一說完。
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外的毛驤,當即朗聲回道:
「臣錦衣衛指揮使毛驤,謹遵太子令!」
嘶~
當聽到毛驤滿是冷意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
田廣等一十七人當即打了一個激靈。
可縱然毛驤的突然出現,讓他們感到詫異。
但朱標的安排,卻更讓他們匪夷所思。
按理說,朱標認為他們是國之正臣,不應該對他們大加封賞纔是嗎?
怎的朱標竟還要毛驤這些個錦衣衛,保護或者說監視他們。
「諸位,鷹鉤山賊寇未除,中都其他不法官員仍需嚴查。」
「諸位乃我朝中正之臣,孤自然要保護諸位的安排。」
「太子大恩,臣等沒齒難忘!」
率先反應過來的田廣連忙跪地謝恩。
緊接著,周圍十六人也紛紛跪地高呼。
「太子大恩,臣等謹記~」
「方纔孤也說了,近日來中都不太平。若無要事,這幾日諸位便不要外出了。」
當聽到朱標要軟禁他們,田廣連忙開口道:「殿下,中都營造」
「中都營造一事,也可暫時擱置。畢竟與營造中都相比,幾位大人的安全纔是重中之重。」
「這謹遵太子令。」
田廣無奈,隻好點頭答應。
畢竟朱標都說他們的性命甚至比營造中都更加重要。
那他們又還能說些什麼?
無論說什麼,那都是不識抬舉!
就在田廣幾人準備告退之時。
朱標緩步上前,輕輕拍了拍田廣的肩膀,溫聲說道:
「田大人聰穎至極,想必也清楚陛下對營造中都十分重視。」
「如今營造中都的官員欺壓民夫,逼得民夫占山為王,此事說是我大明開國以來,第一大醜聞也不為過。」
「如何處置鐵鉉等罪徒,縱然是孤這個太子,也不能擅專。」
「此事隻能上報陛下,請陛下聖裁。」
「太子殿下所言極是,臣」
「田大人。」
不等田廣說完,朱標繼續道:
「在陛下聖旨抵達鳳陽之前,這些罪徒便交由你來看押如何?」
「可可是殿下,臣隻怕」
「田大人放心,毛驤會率錦衣衛協助大人,如有需要,孤的護衛也可供你差遣。」
「這臣田廣謹遵太子令!」
見朱標微微點頭。
毛驤看向田廣等人,冷聲道:
「幾位大人請吧,末將護送各位大人回府!」
看著眼前麵容冷峻,眼眸之中儘是駭人殺意的毛驤。
田廣一行人自然不敢多說半字,跟著毛驤便朝殿外走去。
可這一路上。
田廣始終眉頭緊皺,一言不發走在隊伍最前麵。
朱標將看押鐵鉉等人的任務交給他,這明擺著是告訴他田廣。
在朱標還不打算處置鐵鉉等人之前。
若鐵鉉這些罪徒有一人意外離世,亦或是逃跑。
第一個要被問責的,便是他田廣。
念及至此。
田廣雙眸微顫,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他當真沒想到,年紀不過二十的朱標,竟然會有如此手段。
「田大人,請隨下官一起捉拿鐵鉉等罪徒!」
聽到毛驤的聲音,田廣立馬換上一副笑臉,衝毛驤奉承道:
「毛驤將軍乃太子近臣,官職也要比下官要高,下官怎敢在將軍麵前自稱大人」
「田大人請吧!」
見自己還未說完,毛驤直接冷聲打斷。
田廣很是識趣的閉上了嘴。
也是此時,田廣一切也都想通了。
朱標軟禁其他官員,甚至還命他看管鐵鉉等人。
不就是為了從鐵鉉等人的嘴裡聽到不同的聲音嘛。
可朱標到底還是太年輕了。
一出生便是世子,而後是太子的朱標,終究還是不明白破家縣令,滅門府尹的道理。
「毛驤將軍,前麵便是鐵鉉居住的驛館。」
「嗯。」
將鐵鉉押出來後,毛驤看向田廣道:
「煩請田大人帶錦衣衛捉拿其他罪徒。」
「末將要將鐵鉉押到太子麵前。」
「將軍請!」
見田廣毫無懼色,甚至還給自己讓路。
毛驤心中也不免疑惑了起來。
朱標是否太過小心了些。
這田廣胸懷坦蕩,無所畏亦無所懼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貪官惡吏。
沒準朱標當真是誤會了田廣這樣的中正之臣?
見毛驤、鐵鉉走遠。
田廣冷笑一聲,帶著錦衣衛繼續捉拿名單上的其他人。
哪怕他遞交的名單中,鐵鉉還當真是個例外。
可他一樣能讓鐵鉉在朱標麵前認罪。
畢竟中都這片小天地,到底還是他田廣說得算。
半晌。
當毛驤將鐵鉉押到朱標跟前。
還不等朱標開口,鐵鉉當即認罪道:
「罪臣鐵鉉,剋扣民夫例銀,罪該萬死。」
「請太子殿下嚴懲!」
「起來吧!」
朱標隨意說道。
對於鐵鉉會認罪,朱標倒還真不覺得意外。
畢竟朱標還真明白破家縣令,滅門府尹的道理。
而此時聽到朱標並未處罰自己。
鐵鉉也顧不得什麼禮數。
直接抬頭望向朱標,朗聲重複道:
「請太子殿下下令,斬殺罪徒鐵鉉!」
「殺了你,鳳陽百姓就有太平?」
「這」
就在鐵鉉微微猶豫之時。
朱標放下手中書冊,微微歎了口氣後,沉聲說道:
「若殺你一人,能為鳳陽百姓換來太平,孤斷不會心慈手軟。」
「若能給天下百姓換來太平,縱然粉身碎骨,孤也義不容辭。」
「可是鐵鉉,殺你一人,鳳陽百姓的日子不會好過。」
「縱然是孤粉身碎骨,若不得其法,也給天下百姓換不來太平。」
「一人之性命,換一城、一國之太平,這買賣自然劃算。」
「可你鐵鉉能保證,你死之後,鳳陽百姓當真就有太平?」
「還是你鐵鉉敢言,孤粉身碎骨以後,天下皆安?」
「這」
「殿下」
「臣臣不知殿下何意!」
見鐵鉉雙眸瞪的老大,可眼神卻很是飄忽,不敢正視自己。
朱標微微揮手,示意他起身。
「鐵鉉,捨身飼虎,你可聽過?」
「臣聽過,薩埵三太子見母虎力竭,欲食虎子。薩埵三太子遂刺傷手臂,讓母虎飲血。等母虎恢複氣力,後以身飼虎,以保虎子。」
「沒錯,佛經中薩埵三太子固然慈悲。可與此時情形,卻不適用。」
朱標目光微沉,看向鐵鉉鄭重說道:
「以身飼虎,身滅,虎亦不絕。」
「縱然惡虎一時憐憫,放過其家人。可不日之後,惡虎若再有惡意,其家人終究難逃虎害。」
此話一出,鐵鉉似乎想到了什麼,身形微頓,眸光深邃,呆呆的看向朱標。
也是此時,朱標語調愈發深沉,看向鐵鉉繼續說道:
「如今情形正是如此。」
「縱然你鐵鉉一死,能為鳳陽百姓換來一時之太平。」
「可貪官惡吏不絕,你鐵鉉的性命,又能給鳳陽百姓換來多少太平時光?」
「還是說,你鐵鉉希望用自己的性命,喚醒貪官惡吏的慈悲?」
聞言至此。
鐵鉉似醍醐灌頂一般,當即跪地,衝朱標朗聲說道:
「殿下,臣鐵鉉,有罪!」
鐵鉉眼中閃著淚光,繼續說道:
「中都營造主司田廣曾向臣保證。」
「隻要臣認罪,他便歸還百姓田產,讓我縣百姓自給自足!」
「糊塗!」朱標當即冷聲嗬斥:「你與田廣達成交易,何異於與虎謀皮,抱薪救火!」
聽到朱標訓斥。
鐵鉉非但沒有心生慚愧,反而目光灼灼,迎著朱標的目光直接看了過去。
「敢問殿下,臣可還有其他選擇?」
「與田廣達成交易,臣自然知道此舉乃是與虎謀皮。」
「可此舉,依舊能給鳳陽百姓換來些許太平時光。」
「若臣死後,田廣不歸還百姓土地,或者日後田廣再行欺壓百姓之舉。」
「臣之同好便會拿著臣生前寫好的罪狀,進京狀告田廣。」
「如此,田廣投鼠忌器,便會對臨縣百姓寬仁幾分!」
聽出鐵鉉言外另有深意,朱標也不急著打斷。
也是見朱標靜靜的看向自己。
鐵鉉抹去眼角濕潤,沉聲說道:
「可若是臣狀告田廣,揭露田廣等中都官員種種不法行徑,又能如何?」
「將田廣等中都官員趕儘殺絕?」
「可那之後呢?」
「新官上任,數月勤勉,不一樣還是會跟田廣一樣,繼續欺壓百姓。」
「甚至變本加厲,比之田廣尤甚,也不是不可能!」
「若是如此,鳳陽百姓哪怕一朝一夕的太平時光都是沒有!」
語罷,鐵鉉胸膛劇烈起伏。
似乎剛剛那番話,在他心頭積壓多年。
此時儘數說了出來,鐵鉉整個人也覺得暢快了許多。
而聽到鐵鉉這番話。
饒是朱標也不得不承認,鐵鉉一切都往最壞的方向去想,這樣的想法的確太過激了些。
想來也對。
能把開國皇帝的排位掛在城頭,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不是個過激之人。
「那你現在為何又要狀告田廣?」
鐵鉉眼眸一滯,看向朱標沉聲說道:
「隻因殿下方纔說,願粉身碎骨,換天下百姓太平。」
「臣以為,若太子勤政為民,或許能給鳳陽百姓帶來數年太平。」
「數年太平?鐵鉉,你未免太小瞧孤這個太子了。」
朱標拉著鐵鉉的胳膊,徑直朝院外走去。
「看見了嗎?」
「看看見什麼?」
朱標白了鐵鉉一眼,朗聲說道:
「孤要的,不隻是百姓數年太平。孤要的,是百姓數百年的太平。」
「孤要的,也不是鳳陽一地的太平。孤要的,是你鐵鉉目之所及的天空之下,天下太平!」
「太子胸懷寬廣,臣不能及。」
見自己豪言壯語過後。
鐵鉉眼中竟滿是懷疑,甚至還有不少奚落之意。
朱標真想給他兩腳。
到底是讀書人,嘲諷人都這麼文縐縐的。
「那孤便先給鳳陽百姓一片太平。」
鐵鉉眸中閃過一抹激動,忙看向朱標問道:
「太子打算何時處置田廣等人?」
「你什麼時候解決鷹鉤山的民夫流寇,孤什麼時候處置田廣等人。」
鐵鉉微微一愣,有些茫然的看向朱標。
「殿下要讓臣一個文官,領兵解決民夫流寇?」
「誰說文官不能領兵,解決民夫流寇,還需用兵?」
被朱標這麼一說。
鐵鉉似乎明白了什麼。
而看著朱標目光灼灼盯著自己,鐵鉉也不怯懦,當即回道:
「若是臣今夜便解決鷹鉤山的民夫流寇,殿下又當如何?」
「那孤便今夜處斬田廣等人!」
「一言為定!」
見朱標抬起手掌,鐵鉉微微一愣,隨即也伸出手掌,與朱標擊掌為盟。
旋即,朱標衝一旁的毛驤朗聲道:
「傳孤旨意,中軍守備五千人,儘數聽從鐵鉉調遣!」
ps:這兩天在外地出差,來回跑。今天還有,不過可能會很晚,大概在晚上,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