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朱標:朱元璋頭號黑粉 第215章 特開恩旨
見朱標好似沒聽見般,依舊注視著手中書卷。
而且一旁的劉保兒,不停示意自己離開。
詹同情急之下。
當即跪在地上,高聲說道:
「臣家中尚有餘財,願全部交出,供殿下使用!」
「哦?」
朱標心頭一喜,臉上依舊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既然這些大族先前將家產給藏了起來。
如今也不是他們想交出來,朝廷就會照單全收的。
「詹大人為何要交出家財?」朱標故作疑惑問道。
「嗯」
「臣臣」
聽到朱標竟還要詢問緣由。
詹同緊張之下,腦中快速思考著該用什麼藉口。
片刻過後。
詹同猛然拜道:
「殿下宅心仁厚,知我朝官員生活簡樸。」
「故而不惜被陛下處罰,也要將此次貪官的家產充入黃金台,用以寬濟百官。」
「殿下之德行,臣深感敬佩。」
「故而臣願效仿殿下之萬一,將家產一並交出,充入黃金台,交給殿下用於寬濟朝臣。」
「胡鬨!」
將手中書卷拍在桌案上,朱標有些不滿說道:
「孤設黃金台,為的便是賞賜,像詹大人這樣忠君體國的正直之臣。」
「你既無過錯,也並非像那些貪官一樣,亂法害民。」
「詹家的家產,並非貪汙所得,也不是壓榨百姓而來。」
「孤如何能收?朝廷如何能收?」
「可是殿下」
詹同不傻。
如今朱標這個太子被錢財所困。
為了改善官員的生活,甚至被皇帝杖責,也要吞下貪官家產,設黃金台賞賜朝臣。
若他詹同家有巨財,卻隻是封存起來。
那便是主憂臣辱,枉為人臣。
再加上如今大明正是需要錢的時候。
此等情景,他家中還藏著巨額財產,自然會被認為是彆有用心。
這便和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一個道理。
所以今日,他一定要將家產儘數上交。
「殿下,臣」
「詹大人!」
「若是孤準你所請,將詹家家產並入黃金台。」
「這豈不是說,你詹家財產來路不正。」
「豈不是說你詹大人與胡惟庸同流合汙,你乃是胡逆一案的逆黨?」
「這」
「殿下明鑒!」
「臣與胡惟庸那逆賊當真沒有半點瓜葛!」
看著詹同再次叩頭。
眼中、臉上也滿是驚恐模樣。
朱標淺歎了口氣,撐著桌案緩緩站起身子。
詹同到底是老了。
緊張之下,腦子都有些不靈光了。
自己哪裡是懷疑他與胡惟庸有所勾結。
自己分明是要他再想一個藉口。
一個能說的過去的藉口。
當然。
朱標要的也不是詹同一家之財。
在藍玉的攙扶下,朱標緩緩走到詹同跟前。
「本宮身上有傷,詹大人就自己起來吧。」
「是」
「詹大人,孤與令嬡還有婚約。」
「如此說來,咱們都是自家人,你也不用過於拘束。」
「臣不敢」
「臣不敢」
沒有理會詹同那一臉惶恐的模樣。
朱標輕咳一聲,繼續說道:
「既然咱們是一家人,孤倒想問問,詹大人一年俸祿也不多。」
「為何家境如此優渥,竟能豪擲八千兩去買一本書」
「陛下禦筆題詞,乃是無價之寶!」
「莫說是八千兩,縱然是傾儘家產,微臣也覺值得。」詹同脫口而出。
儘管此時如履薄冰,緊張之下,腦子都有些遲鈍。
可混跡官場多年,侍奉君王的經驗還是在的。
將老朱那禦筆題詞的價值捧到天上後。
詹同低著腦袋繼續說道:
「臣家在徽州,族中之人,也多擅長商賈之術。」
「故而,臣家中也積累了些銀錢。」
「嗯?」
聽到朱標低聲冷哼,詹同連忙解釋道:
「從商之人,乃是詹家外房,並非微臣本家。」
「我大明有定製,商賈賤籍,不得入朝為官」
當確定詹同的確是出自世家之後。
朱標也不由重視起,胡惟庸先前提到的世家之禍。
讓朱標格外在意的是。
無論是先前,還是此時。
他都以為詹同是個老實本分之人。
是一個實實在在,踏踏實實辦事的人。
詹同不像李善長、劉伯溫、胡惟庸他們,沒有特彆矚目的治國之才。
也並非和宋濂、高啟一樣,學問出眾,被天下士子敬仰。
正因為如此。
縱然詹同已然是二品尚書。
而且還是主管官員升遷,六部之中最為重要的吏部尚書。
可不知怎的。
詹同卻始終不太能引起彆人的注意。
哪怕是此時。
若非詹同提及家在徽州。
就憑眼前他那一副誠惶誠恐的謙卑模樣。
朱標也斷然不會將世家,和這麼一位老實巴交,先前兢兢業業的官員聯係起來。
「詹大人家鄉之人擅長商賈之術?」
「民間是否有個商幫,名叫徽商?」
「正是!」
「徽商雖不成氣候,但的確有這麼個叫法!」
朱標輕笑一聲,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隻不過。
徽商不成氣候?
簡直扯淡!
民間傳言,徽商最早起源於東晉時期。
有縣誌佐證的史料中,也說徽商始於南宋時期。
徽州的徽商,可是古代十大商幫之一。
到了明後期,還有清朝中期之前
徽商、粵商、晉商,便是天下三大商幫之一。
這三大商幫掌控大量錢財,家中藏銀無數。
特彆是徽商。
清朝時期抄沒一徽商家產,竟搜出了數百萬兩藏銀。
民間甚至有『無徽不成鎮』的說法。
大致意思便是。
若一地城鎮沒有徽商出現,售賣貨物,那這個地方便算不上城鎮。
徽商地位,如此可見一斑。
雖說眼下徽商經曆了元末動亂。
並未達到鼎盛。
可不成氣候,當真是過謙了些。
「詹大人,孤聽聞徽商雖為商賈,但禮學尚儒。」
「素有賈而好儒的美名。」
「甚至還有一副楹聯,『讀書好,營商好,效好便好;創業難,守成難,知難不難。』」
「如此可見,徽商之人多有一顆好學之心啊!」
「殿下博聞廣識,微臣佩服。」
見詹同還跟自己打太極,朱標索性直接說道:
「既然如此好學,自然要為朝廷效力。」
「隻不過我朝禮製,商賈之籍不能入朝為官。」
「想來改籍之事,應該是徽商最關心的事吧!」
「嗯」
「是!」
不明白朱標的意思。
詹同隻得點頭稱是。
也是此時。
朱標繼續說道:
「既然如此,詹大人忠君體國,孤與令嬡有婚約在身。」
「孤自然要給大人一個麵子。」
「藍玉!」
「臣在!」
「你麾下可有空閒軍職,例如糧官、醫官的這種散職空缺出來?」
「嗯?」
藍玉微微一愣。
朱標的意思,明顯就是要他將徽商填入軍營。
可那些精通商賈子弟到了戰場有個毛用!
當炮灰,擋箭矢嗎?
「殿下」
「臣詹同,謝殿下大恩!」
不等藍玉開口拒絕。
詹同似乎明白了什麼,當即跪地感謝道。
「詹大人請起。」
「既然詹大人生在徽州,自然與全國徽商有所相識。」
「轉告他們,孤會求父皇下一道恩旨。」
「在孤與令嬡大婚之日,若有商人子弟願從商賈賤籍改入軍籍,一應照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