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朱標:朱元璋頭號黑粉 第228章 文臣談話,三分足以
「詹家拿出了多少錢!」
「十五萬兩!」
「整整十五萬兩啊!」
「俺真沒想到,詹家竟然如此闊綽,一下子竟然能拿出了十五萬兩钜款!」
和一臉興奮的藍玉不同。
此時的朱標卻很是平靜,甚至還有些失望。
「隻是銀兩?田產、糧食呢?」
「那倒沒有。」
「劉保兒,召詹同父子進宮。」
聽到朱標當即召詹同父子進宮。
藍玉有些不解,疑惑問道:
「殿下,您是覺得詹同那老小子沒有把全部家產都交出來?」
「倒也不是。」
朱標抿了口茶,淡淡說道:
「詹同不敢如此,十五萬兩估計也是他們詹家的極限了。」
「隻不過,這不是整個徽商的極限,更不是京都所有世家的極限。」
「還有!」
「這些世家之所以能囤積如此多的銀兩,無非就是名下田產眾多。」
「父皇曾下令,有功名的士子可以不納糧。」
「此舉原本是寬濟讀書人,可卻被這些世家給鑽了空子。」
「他們將名下土地轉到士子頭上,如此便不需繳納糧稅。」
「還能這麼做?」
聽到藍玉低聲驚呼,朱標輕笑一聲,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這法子本不稀奇,甚至就連勳貴武將都如此做。
隻是現在的藍玉還不知斂財,自然沒有關注這些。
至於詹家給出的十五萬兩,的確不少。
隻不過若想支撐國戰,也還遠遠不夠。
「臣詹同拜見太子殿下。」
「標下詹徽,拜見太子殿下,參見藍玉將軍。」
聽到詹徽很是識趣,以軍中將士自稱的同時,還參拜藍玉。
朱標嘴角微微上揚,溫聲說道:
「賜座。」
「謝殿下」
「詹徽,孤讓你一讀書人擔任軍職,心中可有不快啊!」
一聽到這話,還未落座的詹徽連忙再次拜道。
「標下不敢!」
「無妨無妨,快起來。」
「詹大人當真是好福氣啊,令嬡溫婉端莊,令公子謙遜有禮。」
「將來與令嬡完婚之後,孤自然會賞賜詹徽文職。」
「將來,詹大人是有後福的!」
「嗯」
詹同聞言被嚇的出了一身冷汗。
他家女兒在後宮,他家兒子在前朝。
這不是警告他詹家有做大之嫌,又是什麼?
微微一頓後,詹同忙起身拱手道:
「全賴殿下器重。」
「臣教子無方,還需殿下時常教誨。」
「詹大人過謙了。」
朱標拿起桌上一本書冊,似有疑惑問道:
「孤近日通讀隋唐史冊,竟發現隋煬帝和唐高祖是表兄弟。」
「詹大人,不知這是民間傳聞,還是確有其事啊!」
「確有其事!」詹同強壓心頭悸動,沉聲說道:
「隋煬帝的生母乃是獨孤皇後(獨孤伽羅)。」
「唐高祖生母,乃是獨孤皇後的四姐。(獨孤曼陀)」
「竟真有此事?」
「那豈不是說,隋唐雖朝堂更迭,獨孤家依舊穩居國母之位,榮寵不失?」
明白朱標的意思,詹同索性開口補充道:
「殿下明鑒,隋開國皇帝隋文帝楊堅,乃弘農楊氏。」
「唐開國皇帝唐高祖李淵,乃隴西李氏。」
「至於獨孤一家,也稱得上是當世望族。」
「隋唐雖國朝更迭,但卻隻是在這幾個世家手中兜兜轉轉罷了。」
「詹大人果然博聞廣識,孤先前竟是不知。」
看著麵前低著腦袋,愈發不安的詹同。
朱標語氣平和,緩聲說道:
「不過我大明卻是不同,父皇出身微末,乃元末一百姓。」
「據父皇所說,我朱家祖上乃是金戶,度日尤艱。」
「後來日子實在過不下去,才逃難至淮西,當起了流民百姓。」
「若按隋唐的門當戶對來說,孤的妃嬪也該是平民百姓家的女兒纔是!」
言至於此。
詹同麵色鐵青,額上汗水直冒,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可問題是,朱標未曾表明態度。
他現在想要請罪都沒法開口請罪。
「殿下」
「今日就是叫你們父子前來暫敘,彆無他事。」
「詹大人,孤與你家的婚事,是在出征前便舉辦。」
「還是大軍等孤德勝還朝後,再行舉辦的好!」
「臣明白!」
見詹同鄭重下拜。
朱標作勢便要起身親自攙扶。
可下一秒。
朱標表情痛苦,似身上傷勢開始作痛般,又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
「藍玉,還不快扶詹大人起來。」
「孤就是不喜和你們這些武夫打交道。」
「見孤身上有傷,不知代孤將詹大人攙扶起來?」
「你們這些武夫,到底不如詹大人這些出身名門的文臣聰明。」
朱標話音落下,詹同心中愈發惶恐,連忙叩頭。
「殿下,婚事之事全憑陛下、殿下做主。」
「臣詹同,願竭力效忠!」
「嗯,劉保兒,送詹大人出宮。」
「微臣告退!」
「標下告退!」
看著詹同父子離開的背影,藍玉徹底傻眼了。
他堅信朱標召詹家父子前來,是為了讓他們交出更多的家產。
可剛剛都發生了什麼?
朱標好像什麼話都沒說,可那詹同卻好像什麼都明白了一樣。
他們兩個人的話,每一個字自己都能聽懂。
可連在一起,自己卻又什麼都明白。
好像除了他藍玉,就連年紀尚輕的詹徽也是個明白人。
「殿下,俺不太明白」
「詹同明白就夠了!」
離開皇宮。
剛鑽進馬車,詹同就好似虛脫般,整個人癱在馬車裡,大口大口吐著粗氣。
「父親」
「徽兒,此次親見太子,感覺如何?」
「超然!」
聽到詹徽對朱標如此評價。
詹同好似很是心安般,沉沉歎了口氣。
「現在你該明白,為父為何要獻出家產了吧。」
「兒子明白。」
詹徽捋著詹同胸膛,為其順氣的同時,鄭重說道:
「太子殿下提及隋唐,言說世家。」
「對父親來說,對我詹家來說,無疑是一次狠狠的敲打。」
「關鍵在於,太子殿下語氣溫和,讓人生不起半分怨恨。」
「而且此敲打意味,太子殿下明白,父親明白。」
「可殿下卻從未要求父親具體做什麼。」
「因此父親除了獻出我詹家所有家產外,便彆無他法!」
見自家兒子有這份見識,詹同心中稍稍有些安慰。
長舒口氣後,詹同繼續道:
「殿下今日所為,並非敲打。」
「說是警告更為妥帖。」
「而且太子殿下要的,也不是我詹家所有家產,乃是徽商、甚至所有世家的家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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