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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朱標:朱元璋頭號黑粉 第7章 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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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纔眾人的反應,朱標看的很是真切。

徐銘將工科定義為奇技淫巧之時,不少文臣雖是驚詫,但臉上也閃過一抹喜色。

聽到馮勝、李文忠提及火器之重,工科之重時。

這些人又無不惶恐,心生忌憚。

朱標很清楚。

似徐銘這般,抱著禮教不願鬆手的迂腐之人,在朝中、在民間,都不在少數。

特彆是朝堂其他文臣。

前幾日提出大明要興國戰之時。

他們擔心武將建功,威脅他們文臣地位,便多有反對之聲。

現如今初創工科,他們又以奇技淫巧論之。

若非治世還需要這些文人,朱標恨不得一人一腳,直接將他們踹回老家!

什麼東西!

抱著迂腐的清高姿態,死都不願鬆手。

他們真是擔心奇技淫巧,愚禍百姓?

狗屁!

他們就是擔心開創工科以後。

朝廷之上會出現除文臣、武將外,第三個派彆,擔心工科朝臣,分攤他們的權力和榮耀。

他們更擔心,天下人不以讀書為高,他們在士林之中的地位受損。

「工科及第士子,有幾人?」

聽到朱標的聲音,宋濂連忙出班,恭敬說道:

「回稟殿下,共二十三人。」

「傳孤旨意,工科士子加五品銜,明日前往鳳陽,入三司供職。」

「臣等謝陛下,謝太子殿下!」

工科士子連忙下拜。

原本他們還覺得自己以工及第,似低人一等,將來朝堂晉升困難。

可藍玉以重視神機坊,加太子少保,這便也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甚至朱標讓藍玉與他同列,讓藍玉接受百官恭賀。

這便足以證明朝廷對工科的重視。

他們這些以工及第的士子,自然不會再覺得低文試士子一等。

「文試士子有多少?」

「回稟殿下,共五十七人!」

「吏部尚書詹同!」

「臣在!」詹同連忙拱手出班。

「胡逆案剛過,各地郡縣多缺少主事之人。」

「明日安排文試士子,選優分往諸縣,保一縣平安。」

「臣領命!」

「臣等謝陛下,謝太子殿下!」

聽到隻是分往諸縣,文試士子心中不甘,卻也不敢說些什麼。

所有人的怒火都集中在徐銘一人身上。

畢竟工科及第的士子,上來便是五品銜。

而且還是前往中都供職。

而他們!

分往諸縣,即便是縣令也隻是七品小官。

甚至擔任主簿、主司,便是七品以下,無品無級。

若不是徐銘忤逆朱標,朝廷又怎會如此厚此薄彼?

沒有理會這些士子的心思。

朱標覺得自己對工科的重視還不夠。

旋即,隻見朱標解下手上玉牌,遞到藍玉跟前。

「殿下,末將萬萬不能再受。」

「今日恩賞過重,末將萬不敢再受!」

「有何不敢受?」朱標當著在場文武的麵將玉牌塞到藍玉手上,嚴肅說道:

「你藍玉願擔負神機坊所需銀兩。」

「你藍玉率先想到火器對戰場至關重要。」

「孤方纔一禮,是敬你藍玉謀略深遠,此時玉牌賞賜,也是賞你為國為民。」

「這」

「太子所言不錯!」

明白朱標的意思,甩手掌櫃老朱開口說道:

「藍玉,此次差事辦的不錯。」

聽到老朱都開口加賞,藍玉連忙跪在地上,鄭重說道:

「末將分內之事,多謝陛下,多謝太子大恩!」

吩咐完一切後,朱標回到座位,不再言語。

而徐銘始終跪在宴席中間,也沒人理會。

宴席落罷。

百官散去,老朱、朱標緩步朝後宮走去。

而那徐銘,依舊跪在原地。

雖無旨意讓他罰跪,可老朱、朱標沒有讓他起身,他也隻能跪在原地。

行至謹身殿。

見朱標一路上都閉口不言,此時更是坐在一側書案上,默不作聲。

老朱故作惱怒,當即說道:

「來人,傳令毛驤,將那狂生」

「爹!」

不等老朱說完,朱標溫聲打斷道:

「兒子的氣量還沒那麼小,一個狂生,還不至於讓兒子惱怒。」

老朱輕笑一聲,故作責怪道:

「那你小子一路都不說話?」

「兒子隻是覺得荒唐。」

「荒唐?」

「嗯。」朱標平靜點頭,繼續說道:

「宋濂、高啟,也算是學問大家。」

「可這二人對於國戰的擔憂,一人是擔心不能全勝,一人是擔心苦耗國庫。」

「而其他文臣,卻是擔心武將建功,蓋過他們。」

「對於恩科開工試首例,宋濂、高啟原本很是反對,可明白工科之重後,便也全心推崇。」

「可其他文臣,還有似徐銘這些文試士子,卻始終嗤之以鼻,說什麼奇技淫巧。」

「若論學問,少有人能比得過宋濂、高啟。」

「可表麵看起來,其他人卻是所謂聖賢之道的忠實衛道者。」

「這些人口口聲聲說著聖賢之道,話裡話外都尊崇孔聖為師。」

「可實際上,無非是藉助所謂的聖賢之名,行禁錮眾人之實。」

「禁錮?」

「正是禁錮。」

朱標抿了口茶,沉聲說道:

「這些迂腐之人,依托於聖賢之言,製定一套符合他們利益的條條框框。」

「諸如刑不上大夫,諸如女子無才為德,諸如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可他們忘了。」

「從古至今,腐儒所製定出來的條條框框,在上位者眼中從來都隻是愚民的手段,是鞏固統治的機巧。」

「當權者需要,他們便有一席之地,便能有表演的舞台。」

「而現在,兒子和父皇不需要禮教愚民,他們竟還想將這一套搬出來,擺到台前。」

「兒子實在是覺得荒唐。」

作為後世之人,朱標很清楚。

原本的曆史上,正是這些腐儒製定的條條框框,將華夏大地本有的科技萌芽,經濟崛起徹底扼殺在搖籃之中。

朱標之所以覺得荒唐,也是覺得自己這麼長時間的努力。

朝廷也一直說與百姓共天下。

甚至還請老朱開壇講學。

可這些迂腐之人,竟還想重新站到台前。

這簡直是可笑至極。

「爹,方纔您也聽到了,那徐銘諫言之時。」

「語氣甚至有訓誡兒子這個太子的意思。」

「難不成真是兒子這個儲君,脾氣太好了些?」

「嗯」

聽朱標說完,老朱微微一頓。

隨即眼中閃過一抹冷色,沉聲道:

「劉和」

「爹,恐怕也不好降罪徐銘!」

朱標微微歎了口氣,輕聲打斷道:

「徐銘畢竟是新科及第的士子,若因直諫獲罪,豈不是說我大明無廣納賢才之心?」

「咱知道!」

語罷,老朱看向劉和,繼續說道:

「劉和,過去不需和那狂生說些什麼,隻需站在他身旁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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