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朱標:朱元璋頭號黑粉 第55章 漢家兒郎之根骨
「是啊,打仗一點都不好玩。」
看著此時正蹲在地上,滿臉淚痕的朱棣,朱標若有所思,沉聲開口。
雖然知道曆史上的永樂大帝是多麼英武不凡。
可朱標更清楚,眼前自己這個弟弟,纔不過十幾歲的年紀。
莫說是朱棣,縱然兩世為人的他,第一次從戰場上下來,也是好幾天緩不過來。
「四弟,大哥問你。」
「逢敵之時,你可曾退後一步?」
「沒有!」
說到這裡,朱棣眼神瞬間變的堅毅了起來。
儘管臉上還掛著淚水,但表情異常堅定回道:
「當時我雙腿發軟,可絕沒有後退半步。」
「幾次交戰下來,我還殺了三名元兵!」
「那陳國標、朱觀、趙鬆,你們小隊的其他九人,麵對元兵可曾退後半步?」
「更沒有!他們都是一等一的硬漢!」
「那便是了!」朱標看向朱棣,嚴肅說道:「戰場逢敵,不曾退縮,便沒有失我大明煌煌軍威,更沒丟失我漢家兒郎剛毅之脊梁。」
「你剛才說的沒錯,打仗一點都不好玩。」
「我也知道打仗不好玩。父皇、徐叔、其他將帥,甚至軍中每個小卒,絕不會有人認為打仗好玩。」
「可為何還要打?」
朱標頓了一下,神情愈發莊重說道:
「父皇十幾年軍旅,數十次死裡逃生,為的是推翻元朝暴政,解救黎民於苛政水火。」
「而今元朝雖被驅逐到大漠,可他們依舊時常劫掠我北境邊民。」
「此時你我亦要為保護黎庶萬民,拿起刀劍,將外族擋在國門之外。」
「你要記住,打仗是不好玩,看著身旁將士相繼倒下固然心痛。」
「可若是不打仗,外族攻入我漢家江山,你我隻會淪為板上魚肉,任人宰割。」
「屆時你看到的便不僅僅是戰士殞命。」
「屆時外族入侵,父母、兒女、兄弟姐妹、鄰裡親朋,所有人都會死在外族的屠刀之下。」
「到那時你若再想拿起刀劍也就為時已晚了!」
「大哥」
朱棣噙著淚水,呆呆的仰視著朱標。
可片刻過後,朱棣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有些茫然說道:
「陳國標、朱觀、趙鬆,他們在軍中毫無官職隻是普通士兵,回京之後,他們也隻是尋常百姓。」
「他們不像我一樣,是朱家的兒子,是大明的皇子。」
「可他們為何還會為了大明,如此奮不顧身?」
「甚至陳國標被地主欺壓,收回了他的土地,因此不能給老母治病。」
「朱觀也被貪官打過好幾次。」
「他們」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不等朱棣說完,朱標直接開口說道:「這話聽起來很空,現在說給你,你也感觸不深。」
「可對那些將士而言,他們要麼見過元末之時,元兵如此欺壓百姓。」
「他們要麼聽說過,元兵是如何屠戮平民之家。」
「於外族入侵,巢無完卵相比,被豪紳惡吏欺壓的不忿自然能夠放在一旁。」
朱標頓了一下,猶豫片刻後還是開口說道:
「你說這些普通將士是為了咱們朱家人,為了朱明天下舍棄性命?恐怕也不是。」
「他們為的,是保全漢家江山。他們心中所願,應是保護巍巍大明之下的父母妻小。」
「很簡單一個道理,一家之中,兩兄弟再怎麼鬨矛盾,可若有外人來找麻煩,兩兄弟自然同仇敵愾。」
「於國而言,縱然普通將士或許被豪紳惡吏欺壓,可說到底,這是我們大明自家的家事兒。」
還有一點朱標並不好明說。
那些見過、亦或是聽聞過外族入侵殘暴之舉的百姓,饒是對朝廷沒有半分歸屬感,可他們依舊願拿起刀劍與外族相拚。
這是漢家兒郎刻在骨子裡的驕傲與不屈,剛毅脊梁決不允許看到外族之人屠戮百姓。
就如朱標一樣,縱然穿越而來,也始終想著覆滅倭國。
而聽到朱標這話,朱棣沉思良久,隨即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大哥,我明白了。隻不過豪紳惡吏」
「會罰!」朱標打斷道:「此戰過後,擴廓大概率會被元廷罷免,北境會安定不少時日,而這段時間,正是整肅朝堂,清明吏製的大好時機。」
「孤雖不敢保證,大明之下再無豪紳惡吏欺壓百姓。」
「可孤能保證,目之所及,定要讓百姓安居樂業。」
朱棣聞言,此時看向朱標的目光之中滿是崇拜。
目之所及,百姓安居樂業。
這份慨然氣魄,朱棣捫心自問,自己絕比不上自己這位大哥。
雖然包括朱棣在內的皇子,都是被朱標從小打到大的。
朱棣也是捱揍最多的一個。
可很奇怪的是,朱標打的越狠,這些個皇子們就越親近朱標。
與威嚴無比的老朱相比,朱標動不動就揍他們一頓,反而讓他們覺得親切。
隻不過等朱棣臉上愁雲徹底消散後,朱標轉身在宮中尋找著什麼。
當看到朱標拿起一根木棍朝自己走來的時候。
朱棣忙起身後退兩步道:
「大大哥,你你乾什麼」
「砰~」
不等朱棣說完,朱標掄起棍子朝著朱棣後背砸去。
「身為皇子,一整天不用膳食,也不說明緣由,平白讓父皇、母後擔憂。」
「回京之後,不去東宮拜見,反而將自己鎖在房中閉門不出。」
「此番作為,可是為臣為子為弟的本分?」
聽到朱標訓斥,朱棣也沒想著逃跑,乖乖跪在地上,靜靜挨罰。
隻不過片刻過後,朱棣一臉苦澀看向朱標道:
「大哥,昨日我就想很你說,可當時父皇正在訓斥你,我」
「嘖~」
朱標略感理虧,又打了下後,便將棍子丟到了地上。
「罷了,此次便饒過你,若有下次」
「大哥放心,絕沒有下次!」
「嗯。」
朱標微微點頭,隨即想到了什麼,看向朱棣說道:
「吩咐下人備上一份厚禮,今日晚些時候,隨孤到魏國公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