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朱標:朱元璋頭號黑粉 第85章 胡惟庸,何時在意過親情!
胡惟庸一臉惶恐,匆忙說道:
「太子殿下,臣兒子犯法,也萬萬不可寬縱啊!」
他胡惟庸不傻!
朱標這話聽起來是體諒他,是打算寬恕他的兒子。
可深究起來,朱標這話無異於殺人誅心。
要知道。
常茂先前乃是國公,在軍中也是正二品將軍銜。
他胡惟庸的兒子算什麼?不過是一個無官無職的紈絝!
哪怕論及父輩榮耀。
常茂的父親乃是大明第一悍將,第一個死後被封王的開平王常遇春。
而他胡惟庸又是什麼東西!
彆說王爵了,就是國公、侯爵之位他都沒有。
若朱標嚴懲常茂,卻放過了他胡惟庸的兒子。
那豈不是說,他胡惟庸身份比已經故去的開平王常遇春還要尊貴?
「臣胡惟庸懇求太子切勿徇私,依律嚴懲臣那個不孝子!」
「若是依律嚴懲,此事當真有些棘手!」
「縱馬殺人,甚至還在百姓麵前大放厥詞」
朱標很是為難的頓了一下,隨即看向胡惟庸關切問道:
「胡相,孤同你一起麵見陛下,請陛下下旨寬恕胡成啟!」
此言一出,胡惟庸連忙搖頭道:
「不可不可,殿下身份貴胄,安能屈尊為犬子求情。」
「而且臣剛麵見過陛下了。陛下言說,此事全交由殿下處置!」
「父皇讓孤來處置?」
朱標喃喃說罷,很是為難的在正堂內左右踱步。
也正是看到朱標這一副為難的模樣。
此時的胡惟庸總感覺有勁兒沒處使。
他甚至感覺,朱標並非不願幫他。
隻是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鬨得太大,縱然朱標有心寬恕,也感覺很是棘手。
也是此時。
胡惟庸不知怎的,鬼使神差之下,竟衝著朱標開口說道:
「殿下無需憂慮,明日斬了那個不孝子就行。」
「胡相」
「太子殿下,主憂臣辱、主辱臣死,這道理臣還是明白的。」
「為了臣那個不孝子,竟讓殿下為難,這本就是臣之死罪。」
「若殿下為顧及臣的顏麵而枉顧國法,寬縱了那個不孝子。臣胡惟庸縱然九死不能贖罪!」
胡惟庸微微一頓,愈發高聲說道:
「臣胡惟庸懇求殿下,嚴懲臣的不孝子胡成啟!」
「既然如此。」朱標微微一頓,隨即衝胡惟庸繼續說道:「明日若有轉機,孤自當保全胡成啟性命。」
「不可,請殿下以國法為重!」
見朱標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胡惟庸恭敬再拜後,起身便退出了魏國公府。
隻不過就在他一隻腳踏出魏國公府大門的瞬間。
胡惟庸猛然想到了什麼,整個人瞬間愣在了原地。
他原本不是打算求朱標寬恕自己兒子的嗎?
怎麼如今,他竟求著朱標嚴懲自己兒子。
一時間,胡惟庸隻覺大腦一片混沌。
他甚至不敢相信懇求朱標嚴懲胡成啟的話,竟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義父,殿下怎麼說?」
「上車再說!」
回過神來的胡惟庸快步走上馬車。
沉思良久後,胡惟庸這才明白過來。
方纔他的所有反應,儘是出自本能。
隻不過對於那些個本能反應,胡惟庸還是十分滿意的。
畢竟剛才的情形。
若是他胡惟庸敢開口求情,那便是藐視國法,陷君父於不義。
而自己坦然懇求朱標斬殺胡成啟,起碼保住了自己忠君體國的名聲。
更重要的是。
就憑湯和在場,胡惟庸便確定,明日朱標斷然不會殺了他的兒子!
就在胡惟庸默默出神之時。
塗節湊了上來,溫聲說道:
「義父從皇宮出來便趕到魏國公府,這一片愛子之心,想必成啟知道後定然大受感動。」
此話一出。
隻見胡惟庸麵色縱然一變。
陰寒毒辣的眼神似乎泛著盈盈綠光。
半晌過後,這才衝著塗節狠狠說道:
「愛子之心?」
「我胡惟庸的兒子,死上一百個都不嫌多。」
「可中書丞相的兒子,不能因為誤殺賤民就要償命!」
胡惟庸冷笑一聲,衝塗節再次問道:
「塗節,你現在可還覺得,本相有愛子之心!」
見胡惟庸皮笑肉不笑,緊緊盯著自己。
塗節隻感覺脊背一陣陰冷,瞬間遍佈全身。
恐懼之下,他甚至不自覺的後退了幾分。
原本!
原本他看見胡惟庸為了給胡成啟求情。
輾轉皇宮、魏國公府,先後麵見皇帝、太子。
塗節還以為,胡惟庸心中有那麼一份溫情。
塗節甚至還感慨,終究是虎毒不食子。
縱然是胡惟庸這般醉心權力的人,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被殺。
可讓塗節沒想到的是。
胡惟庸壓根兒就不在意胡成啟的生死。
他胡惟庸在意的,是中書丞相的臉麵!
「那那太子可曾答應放過成啟?」
「雖未答應,但本相看來,太子定不會殺本相兒子。」
「太子未曾答應?」塗節悄悄抬頭看了眼胡惟庸。
他真想不明白鬍惟庸為何能如此自信。
朱標為了匡正國法,哪怕太子妃親弟,開平王的兒子都差點斬殺。
對他胡惟庸的兒子,朱標又怎麼可能徇私枉法!
也是見塗節很是小心的看了自己一眼,胡惟庸朗聲笑道:
「方纔求見太子,湯和也在場!」
「僅憑這點,本相便能肯定明日太子定不會斬殺成啟!」
「湯湯帥?」
「正是!」見塗節一頭霧水,胡惟庸愈發玩味說道:
「湯和這老家夥素來是不摻和朝政的。」
「他此次進京,定然是訴說勳貴武將在鳳陽一地的不法行徑。」
「而且湯和素來謹慎,縱然與陛下情誼深厚。可他在陛下麵前也始終都是如履薄冰,處處小心。」
「也是因此,勳貴武將在鳳陽的不法之舉,湯和一定不敢呈報給陛下,反而是求著太子出麵,加以嚴懲!」
「僅憑這點,本相便能斷定,明日太子定然不會斬殺成啟!」
言至於此,胡惟庸沒有直接說明緣由。
反而看向塗節問道:
「塗節,你可明白其中道理?」
看著麵前胡惟庸表情得意,笑容之中甚至有些玩味的意思。
塗節隻覺心底一寒。
他胡惟庸的親生兒子此時正在昭獄之中受苦。
甚至明日是否會被處斬,也始終沒有定論。
可胡惟庸竟然毫不在意,甚至此時還有心思考驗自己。
念及至此,塗節心中雖然不忍,但還是恭敬說道:
「如今朝廷處置勳貴武將是重中之重,而曆來處置武將之前,勢必要安撫文臣。」
「義父獨掌中書,乃文臣之首。」
「所以明日太子處置勳貴不法,自然要寬縱成啟。」
「不錯!」胡惟庸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畢竟和鳳陽一地百姓民不聊生相比,本相兒子殺了一個賤民,又能算的了什麼!」
「本相還真想知道,明日見太子寬恕了本相的兒子。常茂、藍玉,還有那些個勳貴武將臉色會有多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