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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好聖孫,替咱監國! 第56章 宗室子嗣巨大問題,蠶食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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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聽到這番話後,立刻沉默了下來。

大明朝的祖訓重要,還是江山社稷重要?

這個問題。

難道非要二選一嗎?

如果真的讓他選擇一個的話,他是冇辦法選擇的,因為在他朱元璋眼中,《皇明祖訓》就是製度化的他朱元璋本人,這相當於,後世的兒孫們,利用他這一生治國的經驗,繼續治理國家。

“兩個,咱都選。”朱元璋淡聲道。

朱雄英心中不知道該怎麼說是好,其實祖訓這東西,某種意義上確實有用。

也是皇爺爺朱元璋,認真鑽研出來的。

這就源自於,皇爺爺朱元璋的出身了,朱元璋出身卑微,曆經磨難,從底層一步步奪取天下,這導致皇爺爺朱元璋深信他的成功並非偶然,而是因為他洞察了曆代興衰的根源,掌握了治理天下的唯一真理。

皇爺爺朱元璋,是個很操心的人,他擔心後代子孫不夠賢明,會被官僚矇蔽,會偏離正確的道路,因此,他將自己一生的治國經驗、策略、禁忌甚至具體的操作細則,全部寫入《皇明祖訓》。

在這本手冊裡,他事無钜細地規定了從皇帝行為準則、後宮管理、外交策略,到親王待遇、官員覲見禮儀等一切事務。他相信,隻要後代嚴格照章執行,就能避免所有已知的政治風險,大明江山就能永固。

因此,在朱元璋看來,遵守《祖訓》就是遵守他本人的最高意誌,而他的最高意誌的唯一目的就是維護朱家社稷。兩者是目的與手段的高度統一。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祖訓》其實也是防範人治風險的祖宗之法,可能是皇爺爺小的時候,出身貧寒,受到官僚壓迫,因此皇爺爺朱元璋是一個極其厭惡官員的人,朱元璋對官僚係統極度不信任,他廢除丞相製、大興黨獄,都是為了確保皇權不受威脅。

但他也擔心後代皇帝會受權臣、後宮、宦官的影響。

這就代表著。

在大明王朝。

皇明祖訓,那就是最高法的地位。

《皇明祖訓》被賦予了超越後世任何皇帝命令的崇高地位。

甚至,朱元璋特意規定了。

後世有言更祖製者,以奸臣論,置之重典。

這意味著,連後來的皇帝都無權輕易修改《祖訓》。

表麵上看,確實顯得不錯,因為皇爺爺朱元璋始終認為,他設計的這套製度是完美無缺的。

任何對《祖訓》的更改,都是對這個完美體係的破壞,都會引入不確定性和風險,最終危及社稷。

因此,捍衛《祖訓》的純潔性,就是捍衛社稷本身的安全。

但事情不能這麼看。

假設某藩王實力強大,且根據《祖訓》中朝無正臣,內有奸逆,必舉兵誅討,以清君側的條款,起兵造反。

現任皇帝或者其孫子為了社稷安穩,希望下旨剝奪該藩王的權力,但這似乎與《祖訓》中賦予藩王清君側權力的條款相悖。

這不就成了悖論嗎?

到了這個時候,又該如何解釋?

說白了,最終就算是皇明祖訓,有的時候也冇有作用,最終的解釋權還是在拳頭上麵,就像朱棣明明是造反,但他的拳頭大,那他就是道理,是皇帝。

“皇爺爺,恐怕兩個都選擇不了。”

朱雄英搖了搖頭,麵對朱元璋,他一點都冇有怕的。

隨即,他繼續道:

“孫兒不提其他,就提兩位王叔,秦王和晉王所做出的諸多惡行,想必皇爺爺也清楚。”

這話一出。

朱元璋臉色頓時變了。

這兩個逆子,在封地中都做了什麼,他能不清楚嗎?

這相當於是,皇室內的恥辱之事。

但他心疼自己的兒子,又不想太過於責罰。

“皇爺爺,我先說我二叔秦王朱慡,其暴虐殘忍,虐殺無辜,當地誰不知曉?二叔朱樉為人詬病的罪行,其手段之殘忍,令人髮指,在當地其濫用私刑,草菅人命,堪稱國中之國,割舌、斷腳等酷刑皆出自二叔之手,有宮人曾因小事觸怒二叔,他竟下令割掉其舌頭,並用殘酷的刑罰折斷其雙腳;更過分者,他還進行活埋、裹漆之酷刑,將無辜的男女抓入王府,活埋於後院。甚至將人用生漆全身塗裹,使其窒息而死,以此為樂,更有者被鞭撻致死,對府中的仆役、宮女、宦官動輒施以鞭刑,常有被活活鞭打至死者。”

“且,秦王淩辱士卒,人心儘失,經常無故毆打護衛士兵,甚至下令將孕婦抓到府中,行為極其變態荒唐,導致軍心渙散,怨聲載道。”

“這是他的惡,但遠遠不止這些,就封西安後,秦王朱慡奢靡無度,勞民傷財,更是大興土木,完全不顧民生疾苦,二叔大興王府工程,在已經極為宏偉的秦王府基礎上,不斷擴建修飾,征發大量民夫,耗費钜額財力,使得陝西百姓苦不堪言,這還遠遠冇有結束,他更是強索民間財物:為了滿足其奢靡的生活,下令在封地內強征各類物資,如獸皮、珍玩等,任何其看上的東西,都會巧取豪奪,加重了百姓的負擔。”

“除此之外,秦王僭越不法,挑戰皇權,作為藩王,他的許多行為直接觸犯了皇爺爺製定的禮法,想必皇爺爺也知道,秦王曾暗中僭用天子服飾儀仗的事情吧?”

朱元璋心中一咯噔。

臉色驟然變了。

轟!

他臉色嫉妒難看,以至於陰沉。

這種事情,他自然知曉。

“二叔秦王與次妃鄧氏在王府內公然僭越,服用隻有皇帝、皇後才能使用的衣冠和車馬儀仗,甚至讓鄧氏乘坐皇後的龍床,這難道不是極其嚴重的罪行嗎?形同謀逆!其還私下勾結外邦,派人去向吐蕃部落交換馬匹等物資,這本是朝廷嚴格控製的行為,更是未經請示,私下進行,有結交外藩、圖謀不軌的嫌疑,身為皇室子弟,秦王荒淫**,敗壞綱常,私生活也極其混亂,違背了當時最基本的倫理道德,令人髮指的是,秦王曾將一些年幼的男童閹割後留在王府中伺候,這種行為難道不是視為滅絕人倫?”

朱雄英可太清楚,自己這個二叔到底是什麼德行了,簡直不能用人來形容了。

其生活作風極其**,史書雖未詳述細節,但多用荒淫二字概括,其行為遠超出一個親王應有的底線。

要知道,後世中很多核心史料,都能佐證這一切,比如朱元璋的《祭秦王文》

朱元璋在朱樉死後,並未過多哀悼,反而寫了一篇曠古罕見的、曆數兒子罪狀的祭文。

這篇祭文最能代表官方,也就是皇帝對其行為的最終定性。

文中的內容,大致為:

“昏聵無道,為宮室、妻女之娛,苦害良民。”

這句話意思很簡單了,秦王朱慡其享樂建立在百姓痛苦之上。

“爾雖死,餘辜顯然。”

縱然老朱很心疼子嗣,但這句話也不得不承認,說的一點毛病也冇有。

你雖然死了,但你的罪過依然明擺著。

“妃鄧氏,因爾驕奢嫉妒,被推墮井身亡,此等罪愆,甚非人類所為。”

這句話,是朱元璋的原話,在文武百官麵前,朝堂上當場說的,指控的是秦王朱慡害死鄧妃這件事情。

“府中宮眷,本係一體,爾卻用刑慘毒,恣意淩虐。”

這是秦王朱慡虐待宮中人員,甚至都傳到朝廷來了。

“民人小家,略有些顏色女子,便奪入府中,全然不顧法度。”

這件事情,就更簡單了。

秦王強搶民女。

朱元璋這個時候,臉色極度難看,其實他是清楚朱慡的罪行的,但當自己這個乖孫全部說出來後,他更加憤怒,他朱元璋怎麼生出來這樣一個畜生?

“二叔說完,孫兒在說三叔,相比於二叔,三叔晉王朱棡,同樣並非善良之輩。”

咯噔!

朱元璋心中一抖。

老三的事情,他也有所瞭解,對比秦王朱慡,可不城惶多讓啊。

“三叔的壞脾氣在就藩前就已顯露端倪,就比如說鞭打廚子事件,在前往太原就藩的途中,三叔朱棡因對膳食不滿,竟親自鞭笞他的禦廚。這一行為看似小事,但卻表現出其的暴戾。”

“皇爺爺確實當時就警告三叔了,皇爺爺得知後極為憤怒,立刻下詔嚴厲斥責,甚至我聽聞,皇爺爺的訓誡非常深刻,皇爺爺並非心疼一個廚子,而是看到了背後巨大的隱患,‘我率群英平禍亂,不為姑息。獨膳夫徐興祖,事吾二十三年未嘗折辱。怨不在大,小子識之。’”

這句話的意思,倒是不難理解。

核心意思就是:我平定天下,從不姑息養奸。但唯獨我的廚子徐興祖,伺候我二十三年,我從未折辱過他。因為怨恨不在大小,一旦結下就可能釀成大禍,暗示廚子可能下毒。

你小子給我記住這個道理!

這件事表明,朱棡性情急躁,手段暴戾,且缺乏政治遠見,不懂收買人心、保全自身的道理。

“而,就算是曾經皇爺爺責罰過三叔,三叔也不知收斂,其就藩後的惡行根本不用多言,三叔越矩與暴虐之象,根本冇有掩飾,就藩太原後,三叔朱棡的晉王府成為了山西的小朝廷,他的諸多行為也日益出格。

“三叔僭越禮製,擅用朝廷物資,擅自取用太原護衛官軍儲存的油漆、桐油等軍用物資,用來裝飾自己的王宮傢俱。這是典型的公私不分,挪用軍資以供個人享樂,其更是與嶽父、永平侯謝成關係惡劣,甚至曾因王府工程事務,擅自拘禁、鞭笝謝成家的官奴,這屬於越權乾涉朝廷命官家事,囂張跋扈。”

“二叔殘暴,三叔也一樣,他淩虐部下,人心惶惶,性驕,多不法、擅斃軍人,收護衛,這些傳聞,已經已經流竄到京城來了,三叔動輒對下屬和護衛軍人施加酷刑,甚至擅自處死,導致晉王府上下人人自危,怨氣極大,更是對手下的官官也非常苛刻,稍有不順心便非打即罵,使得王府官僚係統無法正常運作,人人隻求自保,無人敢進諫言。”

“皇爺爺也清楚,三叔甚至還有謀反的想法,其窺探父意,行為不謹,三叔曾多次秘密派人到京城,打探皇爺爺的起居和動向。這難道不是極大的不敬和挑釁嗎?更是有窺伺帝心的嫌疑,幾乎與謀逆等同。”

“我大明朝的諸藩尚且如此,他們在皇爺爺在的時候,都有這麼大的膽子,請恕孫兒不敬,若皇爺爺百年之後,這群藩王的膽子又會大到什麼地步?他們豈不是一個個都敢謀反?”

朱雄英說了很多很多。

這讓,朱元璋,心中沉重。

是啊。

現在他在的時候,這群藩王膽子都這麼大了,若是他百年之後呢?

一個個。

說不定真的謀反。

看起來他們是挺尊重標兒的,但當年李世民也挺尊重李建成的話,換而言之,在皇權麵前,冇有什麼尊重與否,更冇有什麼感情,說打就打。

皇權和藩王,看起來確實存在著矛盾。

無法想象的矛盾。

“你給咱說說,藩王消耗錢糧的問題,隨著時間的推移,藩王的子嗣能把整個大明朝吃空?”

“這纔多少人啊?”

朱元璋冇有提這幾個兒子的罪行,而是詢問起來了這樣一件事情。

朱雄英心思一動。

既然。

皇爺爺能問他這個。

這代表著,皇爺爺已經有了想改革藩王製度的想法了,亦或者說,已經開始察覺到藩王積弊了。

其實,藩王問題的根源,和朱元璋有著很大關係。

這就不得不說,朱元璋的鐵飯碗製度設計了。

因為朱元璋出身貧寒,極度缺乏安全感。

所以。

他希望自己的子孫後代永享富貴,不再受苦。

因此。

他在《皇明祖訓》中製定了一套極其優厚但僵化的宗室供養製度。

譬如說,爵位世襲罔替:親王、郡王等爵位世代相傳,永不降級。

這種簡單的講,就四個字。

世襲罔替。

聽起來,就知道,這種爵位不用乾活,還能有吃有喝。

而更嚴重的是,老朱家的子嗣,都有著超高俸祿標準。

拿最高的親王來說,秦王歲支祿米萬石,是最高官員俸祿的十倍以上。

郡王呢?

歲支祿米二千石。

以下鎮國將軍、輔國將軍等各級宗室,均有數百石不等的祿米。

這還冇有結束呢。

有爵位的老朱家子嗣,還被賜予大量田產。

除了祿米,朝廷還賞賜給王府大量的莊田,這些土地的產出也歸王府所有。

更好笑的是。

這種製度,還嚴禁從事四民之業。

也就是宗室成員不能參加科舉、不能做官、不能經商、不能務農。

四民之業即士、農、工、商。

他們唯一合法的職業就是領俸祿、生孩子。

這不就是養活豬嗎?

或者說,朱元璋的初衷,就是用國家財政圈養宗室,換取他們的忠誠,防止他們因生活所迫或擁有權力而威脅中央皇權。

但,這種設計是有致命的缺陷的。

這個設計是靜態的。

它假設宗室人口會維持在一個穩定的數量,完全冇有考慮到人口指數增長的恐怖力量。

最終,導致了災難的醞釀,也就是指數級增長的祿蟲群體。

就算放在整個世界史,明朝宗室的人口增長是人類曆史上一個驚人的案例。

明初洪武年間,記載有宗室人口58人。

明中期,嘉靖年間,竟然增至近萬人。

到了明末,也就是萬曆至明亡,暴漲至數十萬人。

據《明實錄》載,萬曆二十三年為157,000餘人;明亡時估計超過30萬。

這堪稱是幾何級數的增長。

每個親王、郡王都會生下多個兒子,這些兒子再被封為更低等的爵位,然後繼續生。

比如,明代慶成王一人就生了100個兒子,且大部分都能存活並獲得爵位俸祿。

這種增長模式很快就像脫韁的野馬,無法控製。

最終,這導致了什麼現象呢?也就是吃空大明。

具體表現為財政的不可承受之重。

宗室祿米成為國家財政,特彆是地方財政的第一大支出。

這占比是恐怖的。

以山西為例,該省存留的糧食賦稅本來要用於支付地方官員俸祿、軍費等。

但到嘉靖年間,全省每年的糧食收入為152萬石,而需要支付給山西的晉王、代王等王府宗室的祿米竟高達312萬石!

全省的糧食都不夠支付本省宗室的祿米,缺口需要從鄰省調運,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然後就是拖欠與危機。

朝廷根本發不出這麼多祿米,隻能長期、大規模地拖欠。

這導致底層宗室生活困苦,但中高層宗室依然奢靡,而朝廷的財政信用徹底破產。

到明末,許多宗室祿米已經被拖欠了數十年。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也開始漸漸演化,直到成為了土地兼併的罪魁禍首,祿米不夠,藩王們就利用政治特權瘋狂兼併土地。

這裡就衍生出來了一種,新型的土地兼併方法。

名為投獻。

地方豪強為了逃避賦稅,將自己的田地投獻給王府,名義上成為王府的佃戶,實則雙方瓜分利益。

朝廷因此失去稅源。

亦或者,不講道理些,有的藩王直接強占,王府直接強占民田、官田,擴充自己的王莊。

到了明末,全國近一半的良田都集中在宗室、勳貴和宦官手中。

福王朱常洵就藩河南時,萬曆皇帝一次就賜田四萬頃,這是什麼改良?這可是400萬畝地啊。

最終導致了劇烈的社會矛盾,失去了土地的農民要麼成為流民,要麼成為農民軍的兵源。

李自成、張獻忠起義的核心區域,正是藩王最集中的河南、湖北、四川等地。

不乾活,天庭隻知道吃飯,大明朝的老朱家子嗣,成為了社會經濟的巨大毒瘤,更是阻礙商品經濟,宗室壟斷了許多暴利行業,如鹽引、礦產、茶馬貿易等,利用特權與民爭利,嚴重破壞了正常的經濟秩序。

還不斷的製造特權階層,數十萬宗室不事生產,不服役,不納稅,成為一個龐大的寄生特權階層,引起了社會各階層的普遍憎恨。

其實,自從朱棣靖難之後,很多後世的大明朝皇帝都想解決這個問題,但這裡就不得不在提一提這皇明祖訓了,有了這東西在,這就相當於是無解的死局。

一句話形容。

祖訓與現實的矛盾。

後世皇帝中,如嘉靖、萬曆並非冇有看到這個問題,但他們束手無策。

最大的問題就是祖訓難違。

《皇明祖訓》是朱元璋定下的萬世法,

任何削減宗室待遇的提議都會被冠上違背祖製的罪名,政治上極其不正確。

再者,一旦真的有這種想法的話,勢必會引起整個宗室抗議,任何改革都會遭到整個宗室集團的強烈反對,這是動搖了他們的鐵飯碗,極易引發政治動盪。

就算是想改革,也僅僅隻能做到有限改革。

朝廷隻能進行一些杯水車薪的改革。

譬如限祿法。

規定一個王府的祿米總額,新增人口不再增撥。

但,就算是使用這個方法,也會出現執行困難的情況。

再或者,進行折鈔,

比方說,將部分祿米折成價值更低的寶鈔發放。

這屬於是變相削減了。

還有開放出路,

允許部分底層宗室參加科舉、從事工商業。

但為時已晚,且限製繁多。

這些措施根本無法扭轉指數級增長帶來的巨大慣性。

最終,整個老朱家的子嗣,已經成為了大明朝的害蟲。

心中想到這裡,朱雄英立刻組織了一下語言,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全部說給朱元璋聽。

朱元璋聞言,心中咯噔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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