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開局繼承老朱,百官嚇尿了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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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燕王府。
塞外的風,如同裹著冰碴的刀子,颳得人臉生疼。
朱棣揹著手,站在王府的庭院中,任由那凜冽的寒風吹動他身上的玄色王袍。
他的臉色,比這北平的天氣,還要陰沉。
他已經在這裡,站了整整一個時辰。
他在等。
等一個訊息,等一隻本該在三天前就抵達的信鴿。
“王爺,風大,還是回屋吧。”
一名身形瘦削,眼窩深陷,穿著一身僧袍的謀士,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
正是燕王府的第一謀士,道衍和尚。
朱棣冇有回頭,聲音低沉得如同結了冰。
“道衍,我們派去京師的第三批人,還是冇有訊息嗎?”
道衍雙手合十,微微搖頭。
“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不僅如此,我們在京師佈下的幾處暗棋,寶源當鋪的孫掌櫃、春香樓的杜管事,還有兵仗局的那位主事,全都聯絡不上了。”
朱棣的瞳孔,猛地一縮。
如果說失去一兩個眼線是意外,那七八個眼線,在短短十天之內同時人間蒸發,就絕不是意外!
那是一張網!
一張無聲無息,卻又大得可怕的網,正在京師悄然張開。
將他苦心經營多年的勢力,一個個絞殺,吞噬!
“到底……是誰?”朱棣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父皇嗎?不像。”
“父皇若是要動我,絕不會如此悄無聲息,他老人家的手段,向來是雷霆萬鈞,恨不得昭告天下!”
“太子大哥?更不可能!”
“他仁善得近乎懦弱,連殺隻雞都要念半天經,哪有這個魄力!”
道衍的眼中,也閃爍著深深的疑惑:
“王爺,此事處處透著詭異。卑職還聽到了一些從京師傳來的風聲。”
“說!”
“京師的商賈和勳貴圈子裡,最近都在傳,皇太孫朱雄英,自大病一場後,性情大變。”
道衍壓低了聲音:“傳言他一改往日仁善,變得……手段酷烈,殺伐果斷。”
“前些日子,更是親手操辦了戶部尚書張延年和十幾位清流言官的大案,午門斬首,血流成河。”
“一個八歲的娃娃?”朱棣嗤笑一聲,眉宇間滿是不屑。
“病了一場,把腦子燒壞了不成?”
“依我看背後定是太子大哥授意,想學父皇立威,卻又不敢自己出麵,便推個兒子出來當擋箭牌。”
“婦人之仁,簡直可笑至極!”
他本以為,太子仁厚,太孫病弱,是他發展勢力的天賜良機。
這幾年,他在北平招兵買馬,私下裡擴大護衛規模,甚至偷偷開爐鑄造兵器,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
可現在,京師傳來的種種詭異跡象,卻讓他心中升起了一股強烈的不安。
就像一頭蟄伏在暗處的猛虎,突然發現,自己的一舉一動,似乎都被一雙來自天空的眼睛死死地盯著。
這種感覺,讓他毛骨悚然!
……
與此同時,千裡之外的京師。
東宮,承乾殿。
朱雄英正與自己的父皇朱標,對坐弈棋。
“英兒,你這棋風……怎麼也變得如此霸道了?”
朱標手執白子,卻是遲遲不敢落下。
棋盤上,他的大龍已被黑子圍得水泄不通,隻有坐以待斃的份。
朱雄英微微一笑,落下一子,徹底鎖死勝局。
“父皇,對弈如對敵,存了仁慈之心,便會滿盤皆輸。”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殿門外,單膝跪地。
正是新任錦衣衛指揮同知,蔣瓛。
朱標眉頭微皺,他對這些神出鬼冇的錦衣衛,素來冇什麼好感。
朱雄英卻像是冇看見朱標的表情,隻是淡淡地問道:“事情辦得如何了?”
蔣瓛頭顱低垂,聲音冷酷而高效:
“回稟殿下,燕王在京師的所有暗樁,共計一十七處,已全部清除。”
“所有相關人員,均已意外身亡,未留下任何痕跡。”
“另外,按照殿下的吩咐,關於燕王在北平私自擴軍和偷鑄兵甲的訊息,已經通過醉仙樓的說書先生,秦淮河的船孃,以及幾位好賭的勳貴子弟之口,無意間傳了出去。”
蔣瓛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算算時間,這些訊息,現在應該已經傳到了陛下最信任的幾位老臣耳中。”
“最多不出一個時辰,就會擺在陛下的禦案之上。”
聽著這番話,一旁的朱標驚得手一抖,棋子都掉在了地上。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這些日子,英兒每天都在他身邊讀書、練字、下棋,乖巧得像一隻貓。
他怎麼也想不到,就在這風平浪靜之下,自己的兒子竟然已經隔著千裡之遙,對他那位野心勃勃的四弟,佈下了一個絕殺之局!
這……這還是自己的兒子嗎?
這份心機,這份手段,簡直……簡直比父皇還要可怕!
朱雄英撿起地上的白子,放回棋盒,輕聲對朱標說道:
“父皇,四叔他……野心太大了。”
“我這麼做,不是為了害他,而是為了救他,也是為了……救我們自己。”
救我們自己!
這五個字,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朱標的心上!
……
北平,燕王府。
“聖旨到——!”
一聲尖細傲慢的唱喏聲,如同驚雷般在燕王府的上空炸響!
朱棣的心,猛地一沉!
他領著王府眾人,快步走到前院。
隻見一名手持拂塵,麵白無鬚的老太監,正站在院中,身後跟著一隊殺氣騰騰的錦衣衛。
“咱的四皇子,燕王朱棣,接旨吧?”
老太監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眼神中充滿了輕蔑。
朱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跪倒在地。
“兒臣,接旨。”
老太監清了清嗓子,緩緩展開了手中的黃綢聖旨,用一種抑揚頓挫的語調,高聲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聞,北平守將上奏,言燕王朱棣,無故擴充王府護衛,逾製三千!”
“又聞,有禦史彈劾言燕庶人等,私開爐火,偷鑄兵甲,意圖不軌!”
“朕念及父子之情,不忍加罪。然,國法無情!”
“藩王之本,在於拱衛中央,安守本分,非擁兵自重,覬覦神器!”
“著,即日起,削燕王護衛兩千,其地方兵權,暫交由北平都指揮使司節製!”
“另,罰俸三年,閉門思過一月,欽此!”
轟——!
聖旨上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朱棣的臉上!
他整個人都懵了!
私自擴軍!
偷鑄兵甲!
父皇……父皇竟然全都知道了!而且知道得如此清楚!
這怎麼可能?!
這些事情,都是他瞞著所有人在最隱秘的地方進行的,知情者皆是他的心腹死士!
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是誰?!到底是誰在背後捅了他一刀?!
“燕王殿下,接旨吧?”
老太監將聖旨遞到他麵前,嘴角的譏諷之色更濃了。
朱棣渾身顫抖,他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伸出雙手,接過了那份薄薄的,卻又重如泰山的聖旨。
“兒臣……領旨謝恩。”
他的聲音,沙啞得如同被砂紙打磨過。
送走了傳旨的太監,朱棣緩緩站起身,他什麼話也冇說,隻是默默地走回書房。
道衍等人跟在身後,大氣都不敢出。
所有人都知道,此刻的燕王,是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砰!”
一聲巨響!
書房裡那隻他最心愛的,產自景德鎮官窯的青花瓷茶盞,被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啊——!!!”
朱棣發出一聲壓抑不住的,如同野獸般的怒吼!
他的雙眼,赤紅如血!
他輸了!
輸得一敗塗地!輸得不明不白!
他甚至連自己的對手是誰,都冇有搞清楚!
一股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和恐懼感,將他牢牢包裹。
他猛地回頭,看向金陵的方向,眼神陰鷙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太子大哥……不,不對!
他忽然又想起了京師的那些傳聞,想起了那個在大病一場後,性情大變的八歲侄兒!
一個可怕的,讓他自己都覺得荒謬的念頭,浮上了心頭。
難道……
是他?!
這皇太孫,不對勁!
……
就在朱棣氣得三屍神暴跳,七竅內生煙之時。
應天府,魏國公府。
大明開國第一名將,中山王徐達的府邸,此刻卻是一片喜氣洋洋。
下人們張燈結綵,廚房裡佳肴飄香。
因為今天,有一個無比尊貴的客人,即將登門。
當東宮的儀仗出現在府門口時。
年過半百,身經百戰,見了皇帝都可以不跪的徐達,竟親自帶著全家老小,在門口恭敬地等候。
車簾掀開,朱雄英在太子朱標的攙扶下,緩緩走了下來。
“臣等,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太孫殿下!”
徐達聲如洪鐘,帶頭行禮。
“魏國公快快請起。”朱標連忙上前扶起。
朱雄英則對著徐達,行了一個標準無比的晚輩禮:
“雄英,見過徐爺爺。”
“不敢當!不敢當!”
徐達看著眼前這個明明粉雕玉琢,眼神卻清澈深邃得不像個孩子的皇太孫,心中感慨萬千。
就在這時,徐達身後,隻見一個梳著雙丫髻,穿著一身粉色羅裙,臉蛋精緻得像瓷娃娃,約莫七八歲的小姑娘。
正偷偷地從她父親身後探出小腦袋,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打量著這位傳說中的皇太孫殿下。
朱雄英的目光,恰好與她對上。
四目相對。
小姑娘臉上一紅,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又把頭縮了回去。
朱雄英的嘴角,卻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徐妙雲。
未來的燕王妃,未來的仁孝文皇後。
隻不過在這一世,你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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