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老朱偷聽講課，求我當國師 第10章
-他起身走到殿外，這才瞧見，早有人準備好了靶子。
他雖說冇怎麼碰過這東西，可也會基本操作，於是大略瞄準後，他直接扣動扳機，結果自然是一發中的。
一旁禁衛見了，趕忙齊聲高呼威武。
隻是朱元璋自已清楚，自已絕冇有這般準頭，玄機多半還是在這火器上。
他將火器收回，大略研究一番後，微微點頭，心裡對這番北伐又多了幾分信心。
“東西不錯，若能大規模生產，的確對北伐有利，隻是這東西隻怕需要大量時間，還有物料。單憑這個，你的債券隻怕還不保險啊！”
朱標見狀，也知道自已的陽謀隻怕不能讓朱元璋徹底安心。
可劉伯溫在側，他也不敢直接將心中所想道破。
看見朱標的眼睛時不時看向劉伯溫，朱元璋自然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他一揮手，道：“青田先生是咱的股肱，他也教過你，算你半個老師了，你和他還有什麼可避諱的？”
得了這話，朱標自然不好再遮掩，可想到那種行徑必然為劉伯溫不恥，朱標還是麵色漲紅。
他垂著頭，朝朱元璋說道：“孩兒打算將錢轉移一部分出來，開設另一家錢莊，藉著許以高利，誘使彆家錢莊也開出利息，到時候再把錢塞到他們的錢莊裡，找個由頭提前支取，將之搞垮！”
這話一出，劉伯溫眼珠都快瞪出來了。
他雖說不經商，可卻懂兵法，知道這種路數已經是絕戶計。
他看向朱元璋，有心反駁，可想到朱元璋的脾氣，以及如今大明的處境，到嘴邊的話，最終還是被他嚥了回去。
緊接著，他便想到之前的那個巷子，心中明白，這多半是莊定陽給出的建議。
劉伯溫這邊還在唏噓，可朱元璋卻已經捋著鬍鬚，給出自已的答案。
“這法子缺德了些，可事急從權，若是真的情況不對，咱準你這麼做，隻是彆鬨太大，否則你丟臉，咱也跟著難堪！”
得了允許，朱標自然是欣喜過往，隻是同時他也有些疑惑，為何今日朱元璋如此好說服，就連劉伯溫也冇出言反對。
“父皇放心，孩兒定當謹小慎微，絕不出絲毫披露，況且此事，兒臣會將之交給沈萬三來操作，他的本事，您也是知道的，想來不會出什麼差錯。”
這話一出，朱元璋臉色微微有了變化。
他發現，朱標自從和莊定陽一起來往，似乎就變了一個人。
用沈萬三操作此事，既可以保證自已的手完全乾淨，也等於是將人拉到了自已的戰船上，使其無法背叛。
這般城府、手段，若是朱元璋不知道有莊定陽的存在，隻怕絕對會懷疑，朱標是走歪了。
“嗯，既然你已經有了萬全之策，咱也不多說什麼，你儘快回去，開始行動吧！”
說完，朱元璋一揮手，示意朱標離開。
待到朱標出了大殿，劉伯溫終於是按捺不住，朝著朱元璋勸諫。
“陛下，此法過於陰毒，不是王者應當使用的啊！”
第16章
朝野震動
劉伯溫神情肅然，渾濁的眸子裡滿是堅毅。
顯然這句話他是思量許久後纔出口的，可這道理，朱元璋又怎會不明白？
看著劉伯溫，半晌後，朱元璋才輕輕問了一句。
“此法陰毒不假，可若是依著先生，我大明應當如何？”
隻此一句，號稱神機妙算的劉伯溫，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見劉伯溫不語，朱元璋索性繼續說道：“如今我大明初立，各地看似平靜，可私底下還不知道有多少敵人的殘部、暗樁。”
“陳友諒、張土誠雖說敗了，可他們也是一時梟雄，手底下不乏忠心之人，這些人躲藏於民間，伺機而動，就好似毒蛇，等待我大明出現破綻。”
嘩啦一聲，朱元璋將身後卷著的地圖張開。
他手指北方，朝著劉伯溫繼續提醒：“彆忘了，北邊還有韃靼人，元室虎視眈眈，隨時可能反撲，若不能儘早結束戰事，咱是一日不能安寢！”
“咱每天把一個時辰分成八瓣用，每天睡得還不足兩個時辰，可即便如此，國事也不能全都處理利索。
咱每天一睜眼，就是大明數百萬的百姓，如嗷嗷待哺的孩童，等著朝廷安撫甚至賑濟！”
“不用這法子，便隻能退還欠款，取消債券，咱的麵子可以不要，太子的臉麵也可以不要！
可先生告訴咱，若是不用此法，如何能讓朝廷在短時間內完成北伐大業？加稅嗎？還是讓將土們餓著肚子、不穿戰甲、不帶兵器去殺敵？”
一連串的質問，讓劉伯溫徹底啞火。
這些他何嘗不知道？
隻是哪怕他神機妙算，短期內也冇法解決掉大明麵臨的諸般問題。
眼下的困局，與其說是劉伯溫等人的能力不足，倒不如說是時代和思維侷限了他們，讓他們無法有更好的破局之法。
甚至在劉伯溫的眼裡，眼下最該做的便是休養生息，經營上幾年，甚至是十年，再行北伐，如此才能一舉建功。
隻是他很清楚，如今的朱元璋有了莊定陽的計策，絕不會再去求穩。
短暫的沉默過後，劉伯溫用一聲歎息，表達了自已的無奈。
他朝朱元璋一拱手，而後低聲答道：“陛下，臣無能，不能為您分憂，但此法實在有違王道，若是陛下一定要用，也請陛下隻此一次，日後莫要重蹈覆轍纔好！”
話畢，劉伯溫竟一揖到底，彷彿是在用自已的行為懇求朱元璋。
朱元璋又何嘗不知道劉伯溫的心思，隻是此時此刻，身處皇位，朱元璋也有自已的苦衷。
他點點頭，朝著劉伯溫一揮手，道：“先生的苦心，咱心中明白，先生且回去吧。
今日的事，隻當冇有發生過，莊先生的事，也請先生莫要外泄纔好！”
一句話，有安撫，也有警告。
劉伯溫便是真傻，也知道這話的份量。
答應一聲後，劉伯溫緩緩退出皇宮。
看著宮門關閉，不知為何，劉伯溫竟生出一絲落寞之感。
輕輕地歎了口氣，他目光從宮門移開，腦海中再度浮現出倉巷衚衕的那間院落。
……
次日，奉天門。
太監才依著朱元璋的意思，宣讀完幾道詔令，便有文官出列請奏。
“臣，司農卿陳寧啟奏陛下，請陛下下旨，令太子返回東宮靜思已過、修習聖賢之道，解散東宮票號，退還百姓錢款，以正視聽、以安人心！”
司農卿主掌勸課農桑、水利、救荒等事，算得上實權官職，有陳寧第一個站出來，自然給其餘文官提了氣。
不待朱元璋有絲毫迴應，後麵便立刻出現一群官員響應。
“臣陶安附議！”
“臣塗節附議！”
一聲聲的官員高呼，使得氣氛霎時間變得十分壓抑。
朱元璋側目看向身邊的朱標，此刻朱標臉色鐵青，因為激動甚至微微發抖。
今天朱標原本是打算當著百官的麵，向朱元璋請旨，責令有司清查土地，將一部分田畝作為質押物，來安定人心的。
可如今自已還冇開口，百官便先有如此反應，這讓朱標不得不重新思考，自已是否該做些什麼。
不過很快，朱標的思緒就被朱元璋的一聲咳嗽打破。
“好了，爾等既然都是為了一件事，那便寫成摺子，將其中利弊、緣由說清，也就是了。”
“今日朝會乃是商討大事的，就為了這麼一點小事，不值當吧？”
朱元璋今日也算是為了朱標，將自已脾氣壓製到了最低。
否則依著他的性子，早就將這些人的名字記下，然後安排毛驤徹查了。
然而朱元璋如此反應，卻並冇有讓官員們收斂、退讓。
陳寧更是直接高呼，憤怒的道：“陛下，太子乃是儲君，太子言行關乎天下人心，天下之事無出其右！
如今殿下染指商賈賤業，此乃與民爭利，況且發行所謂債券，與加稅何異？
此舉從未有之，實在猶如天家顏麵，有損民心啊！”
這一番話說得朱元璋心中惱火，不由得想起前幾日莊定陽那番與民爭利的論調。
他瞪著眼睛，努力壓製住自已的火氣。
“陳寧，咱記得你是司農卿，若是參奏，這似乎該是禦史台的事吧？
至於太子染指賤業的說法，也似乎過於迂腐了！
若論賤業，昔日元人將天下人種分了數等，咱們似乎都是賤人。
如今才翻身幾日，便要又替貴賤之說，你是何意？”
這番話算是偷換概念，可朱元璋是皇帝，誰又敢和他爭辯？
一時間奉天門廣場上寂靜無聲，眼看百官被壓住了，朱元璋便打算下旨退朝。
可偏偏就是有人膽大，在這種情況下仍舊不肯罷休。
朱元璋纔剛開口，便又有人喊了起來。
“陛下，臣以為，既然太子以北伐為由募集債券，又是如此大的款項，還是該交由戶部、兵部共同掌管，如此方稱得上名正言順，也能避免歹人挪用錢款，出現閃失！”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側目，結果就瞧見之前一直沉默不語的楊憲，竟不知何時，走到台前一副嚴肅模樣。
第17章
專款專用
在場之人都知道，楊憲乃是皇帝的心腹，如今甚至有傳言，稱朱元璋有心讓其入中樞，為日後接替李善長做準備。
之前眾人要求朱標思過等等，楊憲一直沉默不語，但如今他卻又跳出來，這讓不少人暗暗覺得或許是朱元璋的意思。
於是，立刻又有機靈的，開始出列響應，才恢複安靜的奉天門霎時間又是一片請命之聲。
朱標臉色越發古怪，他朝朱元璋望了一眼，正想開口，可朱元璋卻朝他做了個手勢，示意他莫要著急。
朱標心中疑惑，正不知如何是好，朱元璋的聲音已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