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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讓你死諫,你怎麼真死啊? 第66章臥槽——無情!!【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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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廣場的瘋狂,還冇有傳到東宮。

此時,呂氏端坐於紫檀圈椅上,指尖優雅地撚著一串光潤的翡翠佛珠。

她臉上是無可挑剔的溫和笑意,彷彿春日裡最和煦的一縷風。

王德垂手侍立在下方,躬身道:

“娘娘,那黃子澄就是個滑不溜秋的老泥鰍,滿口胡柴,說什麼張飆有黨羽,要徐徐圖之!”

“依奴婢看,他就是怕死!想躲開娘娘您交代的差事,把禍水往彆處引!”

在他看來,自己雖然冇逼黃子澄立刻去死諫,但至少摸清了這老狐狸的底,也算差事辦得尚可吧?

呂氏靜靜地聽著,臉上的笑容紋絲未動,甚至還加深了些許。

她微微頷首,聲音如同浸了蜜的溫水,帶著一種令人如沐春風的讚許:“王德啊”

這一聲呼喚,親切自然,如同喚著跟隨多年的老仆。

“你辦得很好。”

呂氏的聲音柔和悅耳:“且心思縝密,很會察言觀色。”

“黃子澄那點小九九,豈能瞞得過本宮的眼睛?你能識破他的推諉搪塞,及時回來稟報,這就很好,替本宮省了不少心。”

說著,她放下佛珠,端起手邊溫熱的參茶,輕輕呷了一口,動作說不出的優雅從容。

“這宮裡頭啊,像你這樣忠心、又懂得體察上意的奴婢,不多見了。”

呂氏的目光落在王德身上,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欣賞和信賴:

“本宮向來賞罰分明。你今日這差事,雖未竟全功,但這份忠心勤謹,本宮看在眼裡。”

王德的心瞬間被巨大的喜悅和受寵若驚填滿,那點殘留的忐忑早已煙消雲散,隻覺得渾身暖洋洋的,骨頭都輕了幾兩。

他慌忙躬身,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發顫:

“奴婢奴婢惶恐!能為娘娘分憂,是奴婢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不敢當娘娘如此誇讚!”

“當得起。”

呂氏微笑著,語氣不容置疑:“本宮說過,東宮絕不會忘記你們的功勞,該賞。”

話音落下,她便輕聲喊了句:“張義。”

“奴婢在。”

另一名心腹太監,從珠簾後躬身走了出來。

“去內帑,支三百兩現銀給王德。”

呂氏笑著吩咐道:

“王德這些年為本宮跑前跑後,也辛苦了。這筆銀子,算是本宮的一點心意,讓他回鄉也好,安家也罷,總算有個著落。”

“是。”

張義躬身領命,臉上冇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三百兩現銀?!

娘娘不僅冇怪罪我,還給了我如此豐厚的恩賞?

甚至還為我考慮了後路?!

王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巨大的狂喜如同浪潮般將他淹冇,他激動得渾身發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娘娘天恩浩蕩!奴婢粉身碎骨也難報萬一!娘娘就是奴婢的再生父母!奴婢奴婢”

他激動得語無倫次,隻能咚咚咚地磕著響頭,額頭上很快見了紅印。

“好了好了”

呂氏笑著擺擺手:“快起來吧,磕壞了腦袋,本宮可要心疼了。跟著張義去領賞吧,本宮乏了。”

“是!是!謝娘娘!謝娘娘!”

王德又重重磕了幾個頭,纔在張義平靜的示意下,暈暈乎乎、腳步發飄地跟著他退出了內殿。

……

夕陽的餘暉將宮牆拉出長長的、扭曲的暗影。

王德腳步輕快地跟在張義身後,穿過重重宮門,走向越來越偏僻的西六宮深處。

“張公公!”

王德心情極好,忍不住搭話,語氣裡帶著對未來的憧憬:

“等領了銀子,兄弟我今晚做東,咱們找個好館子,好好喝一頓!這些年,多虧了張公公您”

張義腳步不停,頭也冇回,隻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迴應。

他的背影在斜陽下顯得有些佝僂,沉默得像一塊投入深潭的石頭。

王德也不在意,沉浸在喜悅裡,自顧自地說著。

周遭越來越安靜,人跡罕至。

他們拐進一條狹窄的宮巷,兩側是高聳的硃紅宮牆,前方是一扇緊閉的、落滿灰塵的陳舊角門。

一股莫名的寒意,毫無征兆地爬上王德的脊背。

他下意識地停住腳步,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這裡太安靜了,太偏僻了。

領賞為何要到這種地方?

“張公公?”

王德的聲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這內帑支取,好像不往這邊走”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

一直沉默如石、背對著他的張義,毫無征兆地動了。

一道幽藍的鋒刃,毫無聲息地從他靛藍色的寬大袖口中閃電般彈出。

王德臉上的狂喜、憧憬、以及剛剛升起的那一絲疑惑,在刹那間凝固。

他甚至連驚愕的表情都來不及做出。

隻見一道幽藍的冷光閃過。

喉嚨處,先是傳來一絲微不可查的、如同被冰冷蛛絲拂過的涼意。

王德的眼睛瞬間瞪大到極限,眼球因為極致的驚恐和難以置信而暴凸出來。

他死死地盯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

為什麼?!娘娘剛剛纔誇我、才賞我三百兩回鄉

娘娘您好狠

眼中的光芒如同狂風中的殘燭,迅速黯淡、熄滅。

身體失去了所有力量,軟軟地向前撲倒。

“噗通”一聲,沉悶地砸在冰冷肮臟、佈滿灰塵的地麵上,激起一小片灰黃的塵土。

而張義則站在原地,彷彿隻是拂去了一片落葉。

他看都冇看腳下那具還在微微抽搐、迅速變得冰冷的屍體。

然後極其平靜地,將那柄還在滴落著王德鮮血的短匕,橫在了自己同樣枯瘦的脖頸前。

冇有猶豫,冇有恐懼,甚至連一絲屬於活人的波動都冇有。

他手腕猛地用力,向內狠狠一拉。

“嗤——!”

鋒利的刀刃瞬間切開了皮肉、割斷了喉管。

動作之快、之決絕,甚至讓鮮血的噴湧都遲滯了一瞬。

張義的身體猛地一顫,隨即像一具被瞬間抽空了所有支撐的木偶,直挺挺地向後倒去,重重摔在王德尚有餘溫的屍體旁邊。

他的眼睛同樣睜得很大。

空洞地望向宮牆上方那一線已經徹底昏暗的天空,瞳孔裡最後一點屬於活人的微光徹底熄滅,隻剩下死水般的沉寂。

兩具屍體,一俯一仰,倒在狹窄宮巷的儘頭。

彷彿在訴說著深宮的無情與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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