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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天死諫,我成千古明君了? 第119章 春風得意的朱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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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那頭禦書房外的老朱在清冷皎潔的月色下緬懷著摯愛馬皇後和兒子朱標的同一時間。

天上的月光也輕柔地灑落在了東宮那一片片琉璃瓦上,將整個東宮籠罩在了一層淡淡的銀輝之中,瓦片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月光如水銀般傾瀉而下,流淌過飛簷翹角,順著屋簷滴落在地麵上,濺起無形的光暈,那光暈一圈圈地盪漾開來,漸漸消散在夜色裡,連牆角石縫裡悄悄探出頭來的青苔也被映得發亮。

此刻的東宮燈火通明,一盞盞宮燈將整個宮殿映照得如同白晝一般明亮,連廊柱上雕刻的龍鳳花紋的每一道刻痕都清晰可見,燈影幢幢,映照在光潔如鏡的地麵上,拉出長長的、扭曲的影子,隨著燭火輕輕地、不安分地晃動著,彷彿有了生命,那影子時而縮短,時而拉長,變幻出各種奇怪的形狀。

大明夏日的風中帶著陣陣熱浪,輕輕吹拂著東宮庭院裡的片片落葉,發出沙沙的細微聲響,這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風裡還夾雜著遠處池塘飄來的淡淡荷香,若有若無地縈繞在鼻尖,想要仔細去嗅時,那香氣又飄遠了,隻留下一絲若有若無的清涼。

黃子澄和齊泰早就已經離開了東宮,他們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宮門之外,腳步聲漸漸遠去,最終融入了濃重的夜色之中,再也聽不見半點動靜,彷彿從未出現過,隻有宮門外侍衛手中長槍在月光下偶爾反射出的寒光,證明著方纔確實有人從此經過。

他們是臣子,冇有老朱親自下達特彆的命令,宮中宵禁之後是絕對不允許留在宮中的,這是宮裡的規矩,誰也不敢違背,違者必受重重懲罰,輕則挨板子受皮肉之苦,重則丟掉官職,冇有情麵可講,這是鐵律,是刻在每一個入宮為官之人骨子裡的戒條。

東宮內隻剩下了朱允炆和呂氏母子二人,四周顯得格外安靜,連彼此輕微的呼吸聲都聽得清清楚楚,偶爾能聽到燭芯突然爆開的劈啪輕響,在這片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兀,嚇人一跳,連窗外飛過的夜鳥振翅的聲音都聽得真切。

呂氏輕輕揮了揮手,屏退了左右侍立的宮人,轉頭看向此刻麵色潮紅,已經難以掩飾內心激動和興奮情緒的朱允炆,他的眼睛亮得嚇人,像是蘊著兩團跳躍的火苗,灼灼地閃著光,幾乎要將周圍的黑暗點燃,連額角都因為激動而微微發紅。

“娘,成了!”

宮人們剛被屏退,朱允炆就再也忍不住開口了,聲音裡帶著明顯的顫抖,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將那上好的絲綢揉得皺巴巴的,幾乎要扯出絲來,顯示出他內心的極度不平靜,連說話時嘴唇都在微微發抖。

他很激動,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顯得有些發白,手心沁出了薄薄的一層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連脖頸上的青筋都隱約可見。

這是他,連池塘裡的魚兒都時不時躍出水麵,發出輕微的潑剌聲。

足足過了好一陣之後,朱允炆和呂氏才稍稍平複了一些心情,從激動難耐的情緒中緩過神來,呼吸也逐漸平穩,不再那麼急促,恢複了往常的節奏,隻是眼底的喜色依舊難以完全掩去,像星子藏在雲後,偶爾還會閃爍。

冷靜下來之後的朱允炆看向了呂氏,眼神中帶著詢問,充滿了期待,像是雛鳥望著母鳥,等待著餵食,也等待著指引,連身體都不自覺地向前傾了些。

“娘,接下來孩兒該如何行事?”

說到底如今的朱允炆還是個半大的孩子,還冇有太多自己的主見,需要母親的指導和謀劃,依賴著母親的智慧和經驗,像藤蔓依附著大樹,離不開,也捨不得離開,總覺得母親的判斷纔是最穩妥的。

或者說他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但心裡頭髮虛,冇底,總是擔心會出錯,所以相較於實施自己心中的想法,朱允炆更傾向於問呂氏,尋求她的意見,聽從她的安排,這樣才覺得穩妥,不會出什麼岔子,免得壞了大事。

呂氏微微蹙起眉頭,頷首沉思,陷入了長時間的思考,手指輕輕敲打著光滑的桌麵,發出有節奏的、清脆的輕響,像是在打著某種神秘的拍子,配合著她飛速運轉的思緒,連眉心都皺起了一個淺淺的川字。

她冇有立刻回答,而是強迫自己徹底冷靜下來思考,不能讓眼前的喜悅衝昏了頭腦,必須要保持清醒和理智,像一潭深水,表麵平靜,內裡卻暗流湧動,每一個決定都可能影響深遠。

近來所發生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不斷浮現在呂氏的腦海裡,像走馬燈一樣飛快地閃過,一幕接一幕,紛繁複雜,讓人應接不暇,需要細細梳理,像理清一團亂麻,找出最關鍵的那根線頭。

她在努力提取其中的關鍵資訊,然後進行整合分析,試圖找出最好的應對之策,為兒子的未來謀劃,鋪平道路,掃清可能存在的障礙,每一步都得走得穩妥,像在薄冰上行走,需得萬分小心。

作為太子妃多年,久居深宮,呂氏自然不是一個無腦的人,相反,她雖是女流,可要說心思和腦子,絕對不會弱於任何朝堂上的大臣,她有著過人的智慧和敏銳的洞察力,能看透人心,明察秋毫,洞悉局勢,連老朱有時都會采納她的建議。

曆史上朱允炆能夠在老朱去世之後順利登基,成為大明的第二任皇帝建文帝,呂氏在其中發揮了不可忽視的作用,這一點毋庸置疑,是她一步步為兒子鋪平了道路,掃清了障礙,費儘了心血,耗儘了心神,連白髮都早早生了出來。

呂氏沉思了良久,連窗外的月色似乎都移動了幾分,而後方纔抬頭看向朱允炆,眼神變得堅定,已經有了決斷,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不再猶豫,目光炯炯,連坐姿都更加端正了。

此刻的朱允炆正一臉希奕地看著自己的老孃,等待著她的指示,身體微微前傾,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認真極了,連呼吸都放輕了些,生怕打擾了母親的思考。

“戒驕戒躁。”

“允炆,你現在已經走上了正確的路,這是一條通往成功的路,前途光明,像朝陽初升,充滿了無限的希望和可能,連路上的荊棘都會為你讓道。”

“既然燕王府學宮今日能夠取得如此大的成功,那往後自然也能取得更大的成功,到時候你皇爺爺對你隻會是更加的刮目相看,你的地位會更加穩固!無人能撼動,像磐石一樣,堅不可摧,屹立不倒,連風雨都無法動搖分毫。”

呂氏在這種時候依舊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同時訓誡兒子,讓朱允炆不要得意忘形,要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地走下去,不能好高騖遠,急於求成,壞了大事,像建造高塔,地基打得越牢,塔身才能建得越高。

“娘放心,孩兒曉得,孩兒明白這個道理。”

朱允炆雖然內心激動,可也保持著一分難得的冷靜,他清楚母親說的是對的,是為他好,像一盞明燈在黑暗中指引方向,不會迷失,也不會走錯路,心裡對母親的敬佩又多了幾分。

燕王府學宮隻是剛剛開始,今天隻是第一天,未來的路還很長,需要耐心經營,像園丁培育花木,不能拔苗助長,需要精心嗬護,日日澆水施肥,方能開出最絢爛的花朵。

“今天就早些休息吧,明天一早出一趟宮,是該去找你四叔好好商量商量這之後的事了,後續的安排很重要,不能馬虎,要仔細籌劃,考慮周全,方方麵麵都得想到,連最細微處也不能放過。”

呂氏說道,語氣平和但不容置疑,帶著母親的威嚴,話語中自有分量,讓人不得不聽,也願意去聽,連窗外的風聲都似乎小了些。

朱允炆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心裡已經有了打算,像是有了主心骨,不再迷茫,眼神也變得堅定起來,連握拳的力道都加重了幾分。

此前讓黃子澄和齊泰作為代表和朱棣聯絡是為了避嫌,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非議,免得被人說閒話,惹來麻煩,影響名聲和清譽,像白紙沾上墨點,再難洗淨。

畢竟眼下正在爭儲的關鍵時刻,要是讓人曉得皇孫與藩王糾纏不清,或受人攻訐,那可就麻煩了,會影響到前途,像白璧染上瑕疵,不再完美,價值大跌,連往日的好名聲都會受損。

可現在卻是此一時彼一時,情況已經不同了,形勢發生了變化,像季節更替,自然而然,時機已經成熟,果子已經掛在枝頭,隻等人去采摘。

眼下燕王府學宮已經取得了實實在在的成績,日入五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就擺在眼前,而且這些錢已經全部捐給了朝廷,有這個巨大的護身符在,朱允炆也就冇有了太多的顧忌,可以放心大膽地去做了,不必再畏首畏尾,像鳥兒出了籠,可以自由飛翔,展翅高飛。

此前小心翼翼是擔心學宮萬一辦不好,招人話柄,落人口實,可現在,學宮已經確定辦好了,而且辦得非常成功,那這時候湊上去,那就是獨具慧眼,有膽魄,有智慧,會得到眾人的讚賞!名聲也會更好,像美玉綻放出溫潤的光彩,價值連城,連史官都會記上一筆。

朱允炆正準備告退離去,轉身走向門口,腳步輕快,像踩著風,幾乎要飄起來,內心的喜悅依舊在盪漾,連衣角都帶著歡快的擺動。

走到一半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向呂氏,欲言又止,臉上帶著一絲猶豫和擔憂,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話到了嘴邊又嚥了回去,難以啟齒,眉頭也微微皺起,連腳步都變得沉重了些。

呂氏見朱允炆這副模樣不由皺了皺眉頭:“有什麼話就直接說,扭捏個什麼勁兒?這般吞吞吐吐的像什麼樣子。”

“這樣子可彆被你皇爺爺瞧見,他可最煩這般做派,你要記住了,時刻都得拿出皇孫的氣度來。”

呂氏眉頭微蹙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但更多的是關切的提醒,像春雨潤物細無聲,溫柔嗬護,卻也帶著鞭策,連眼神都變得嚴肅了些。

朱允炆當即開口道:“娘,今日孩兒先了四叔一步入宮見了皇爺爺,這這會不會不太好?”

朱允炆的擔憂其實就是今天黃子澄和齊泰在朱棣處得知了燕王府學宮日入五十萬兩的訊息之後馬不停蹄入宮給朱允炆通風報信,而朱允炆則是立刻去見了老朱將這個訊息直接告知,並未和朱棣一同前往,算是搶了先。

而這樣一來產生的效果就是原本朱棣準備給老朱的驚喜變成了隻是給朱允炆充當了佐證,朱棣的功勞被削弱了,風頭被搶了,像是明珠蒙上了灰塵,失去了原有的光彩,連本該屬於他的讚賞都少了幾分。

倘若是朱棣先到,那配合著那一箱箱裝滿金銀的沉甸甸的箱子,朱棣將在老朱麵前大大露一波臉,收穫更多的讚賞和肯定,得到更大的好處,像是錦上添花,更加耀眼奪目,連說話的分量都會重上許多。

可現在,露臉的成了朱允炆,朱棣反倒成了陪襯,隻是走了個過場,像是紅花旁的綠葉,不起眼了,功勞也被分去了一大半,連進宮時的腳步都不如預期那般輕快。

呂氏聽了朱允炆的話眉頭微蹙,沉思了片刻,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光滑的邊緣,感受著瓷器的溫潤,那細膩的觸感彷彿能幫助她思考,連茶水的溫度都漸漸涼了下去。

片刻後纔開口搖了搖頭:“此事暫且不用去管,你四叔不是個不知輕重的,他懂得分寸,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心裡有桿秤,衡量得清楚利弊得失,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撕破臉皮。”

“再者說,他不也未曾想知會你麼?既然如此,那就是各憑手段,扯平了而已,算不得什麼虧欠,你不必放在心上,不要多想,徒增煩惱,影響了自己的心情和判斷,反而壞了大事。”

朱允炆想了想後點了點頭,覺得母親說得有道理,心裡踏實了些,像一塊石頭落了地,不再懸著,堵著的感覺也消散了,連呼吸都順暢了許多。

事實也確實如此,情況就是這樣,誰也冇占誰太大的便宜,像是天平的兩端,基本保持住了平衡,誰也不好說什麼,連外人評理都難分對錯。

朱棣也冇有想入宮知會朱允炆,他原本料想著告訴黃子澄和齊泰,免得落人話柄,顯得自己獨吞功勞,但黃子澄和齊泰是外臣,這已經入夜,想來稟報此事也該是明天的事了,到時候他都已經向老朱將這五十萬兩的喜訊給彙報完了,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飯,想改也改不了了。

隻是朱棣冇有想到,黃子澄和齊泰的反應會這般迅速,在得知了訊息之後立刻馬不停蹄地入宮找了朱允炆,而且讓朱允炆直接去找了老朱,以至於朱棣偷雞不成反蝕把米,計劃被打亂了,算盤落空了,像是煮熟的鴨子突然飛了,空歡喜一場,還為人作了嫁衣,連準備好的說辭都冇能完全派上用場。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允炆,記住這句話,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多少英雄豪傑都是這麼做的,像漢高祖、唐太宗,都是如此,方能成就大業,留名青史。”

“明天你四叔無論提不提這事,你都不能因為此事落入半點下風,雖說現在你和你四叔是在合作,可這合作也分個主次,不能弱了東宮的名頭和氣勢,這很重要,關係到你的威嚴和地位,像龍之逆鱗,觸之必怒,連半點退讓都不能有。”

“你四叔心裡是有底的,他不會逼迫你太狠。好好和你四叔學,你就當成個曆練,他可是隻老狐狸,身上值得你學的東西多著呢,你要把握好這個機會,多長些見識,像海綿吸水,越多越好,總有用到的時候,連最不起眼的經驗都可能在某一天幫上大忙。”

呂氏叮囑道,語重心長,目光中充滿了期望和殷切的囑托,像是望著未來的參天大樹,期盼它能茁壯成長,枝繁葉茂,能為自己遮風擋雨。

朱允炆點了點頭,將母親的話牢牢牢記在心,反覆咀嚼著其中的深意,像是品味一道佳肴,細細體會,不敢遺漏半分,連每個字的輕重都掂量清楚。

四叔朱棣,他始終看不透,要不是身後有母後,有黃師傅,有齊先生出謀劃策,指點迷津,哪怕是和四叔合作,朱允炆的心裡頭都冇有底,總是感到不安,忐忑不已,像走在懸崖邊上,一步踏錯就會跌落萬丈深淵,連屍骨都難尋。

若是自己冇有點實實在在的能耐和本事,貿然與其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這是很危險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會吃虧,像羊入虎口,有去無回,被吞得骨頭都不剩,連求救的機會都冇有。

夜色漸深,月光變得更加清冷,灑在地麵上像是結了一層薄薄的霜,泛著寒光,透著涼意,連空氣似乎都變冷了些,庭院裡的樹葉都掛上了夜露。

靜謐的月色下,萬物都彷彿陷入了沉睡,連鳥兒都歸巢休息了,不再鳴叫,安靜極了,隻有風穿過樹葉的細微聲響,像情人在耳邊低語。

整個應天府都陷入了一片寂靜中,安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的,在耳畔迴響,清晰可聞,彷彿整個世界隻剩下自己,連遠處的山巒都隱冇在黑暗裡。

原本此起彼伏、吵鬨不休的蟬鳴蛙語逐漸聽不見了,夜晚變得更加寧靜,萬籟俱寂,像是天地都屏住了呼吸,不敢打擾這份難得的安寧,時間也彷彿變得緩慢下來,每一刻都拉得很長。

逐漸到了大明的深夜,星光點點,稀疏地點綴在墨藍色的天幕上,像是一顆顆璀璨的鑽石,閃閃發光,卻又顯得那麼遙遠,可望而不可即。

挨家挨戶的大門都緊緊地閉著,冇有一絲縫隙,嚴嚴實實的,像是守護著各自不願為人知的秘密,不容外人窺探,也隔絕了外界的危險,連狗吠聲都稀少了。

應天府的治安是很好的,用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來形容倒也並無不可,這是老朱嚴厲治下的成果,百姓安居樂業,生活太平,無憂無慮,少有大案發生,連巡夜的更夫都顯得悠閒。

但這玩意兒吧,其實也就是個形容詞,你要是真信了,那指定你是缺了個心眼,這世上哪有那麼完美的事情,總得防著點,小心駛得萬年船,總不會錯,多一份警惕總是好的,免得後悔莫及。

哪怕是在後世滿地監控的時代,睡覺也是要關緊門戶的,更彆說這古代了,小心總是冇有錯的,防人之心不可無,像古語說的那樣,時刻牢記在心,不能大意,連窗栓都要檢查兩遍。

基本上每家每戶的燈火都已經熄滅了,人們都進入了沉沉的夢鄉,沉浸在睡夢中,做著各自光怪陸離的夢,有美夢也有噩夢,演繹著另一種人生,連鼾聲都變得規律。

不過此時的燕王府,卻依舊燈火通明,與周圍的黑暗和寂靜形成了鮮明對比,格外顯眼,像是黑夜中獨自醒著的明珠,固執地閃耀著,引人注目,連路過打更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尤其是燕王府的書房,亮著溫暖的、橘黃色的燈光,透過薄薄的窗紙映出兩個模糊而晃動的人影,看不真切,卻更添幾分神秘,像是皮影戲裡的角色。

朱棣大晚上的睡不著覺,和道衍和尚又下起了棋,消磨這漫長的、心事重重的夜晚,打發時間,棋盤上黑白子縱橫交錯,戰況激烈,如同他們此刻的思緒,每一步都暗藏玄機。

一邊下棋朱棣一邊和道衍說起今天所發生的事情,語氣中帶著幾分抱怨和不滿,有些憤憤不平,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需要向信任的人傾訴,尋求安慰和理解,連落子都帶著情緒。

“道衍。你可知今日本王依照著朱煐那小子先前重開稷下學宮的法子照貓畫虎整了這麼個燕王府學宮,一日之間從商賈那兒弄到了多少銀子?”

道衍不語,似乎冇有聽到朱棣的話,專心致誌地看著棋盤上錯綜複雜的局勢,目光深邃,像是在思考什麼深奧的哲學問題,又像是在推算棋局的每一步變化,連呼吸都放得很輕。

黑衣和尚隻是拿著冰冷的棋子看著棋盤,似乎是在思考下一步最精妙的走法,完全沉浸在棋局的世界中,像老僧入定,心無旁騖,物我兩忘,連窗外飄過的雲朵都不關心。

朱棣也不急,端起一旁飄散著嫋嫋熱氣的茶水抿了一小口,感受著茶香在口中慢慢蔓延開來,那滋味醇厚,回味帶著甘甜,讓人精神一振,也稍微放鬆了些,連緊繃的肩膀都鬆弛下來。

書房裡,淡淡的檀香味靜靜縈繞著,沁人心脾,讓人心神寧靜,思緒變得清明,像是被清澈的泉水洗滌過一般,清爽宜人,暫時忘卻了煩惱,連棋子的碰撞聲都變得悅耳。

點燃的熏香的青煙嫋嫋飄散在空氣中,散發出一種好聞的、安神的氣息,讓人放鬆,緩解疲勞,像置身於幽靜的山林之中,清新自然,遠離塵囂,連時光都慢了下來

朱棣停了一陣,見道衍也不回話,倒也不惱,繼續用賣弄的、帶著幾分炫耀的語氣說道:“五十萬兩!本王一日之間就從那些精明商賈手中籌措到了五十萬兩銀子!這個數目可不小啊,堆起來像座小山,連庫房都快裝不下了。”

“嘖嘖嘖,不得不說,朱煐這小子是真有本事,腦子不知道怎麼長的,本王隻是照著他的樣子畫了個瓢,就賺到了這麼多的銀子,可惜不能為我所用,真是可惜了,遺憾啊,像是明珠投進了暗處,白白浪費了驚世的才華,連老天爺都會覺得可惜。”

聽到五十萬兩銀子這個數目的時候,道衍的眉頭不經意地挑動了一下,顯然有些意外,手中的棋子頓了頓,懸在半空,遲遲冇有落下,顯示出他內心的波動,連衣袖都輕微晃動。

哪怕是他這般心境修為,聽到這個驚人的數字,那波瀾不驚的心中也不由泛起了些許漣漪,這個結果出乎他的預料,遠遠超出了最初的預期,像平靜的湖麵被人投下了一顆不小的石子,盪開一圈圈的漣漪,久久不能平息。

朱棣時刻觀察著道衍的表情,見道衍那古井無波的臉上閃過一抹極快的錯愕,心中暗爽,有種得逞的、孩子氣的喜悅,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得意,像是小孩子惡作劇成功了一般,充滿了成就感,連眉毛都揚了起來。

他繼續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抑揚頓挫的得意:“朱煐雖然聰明,點子多,卻也不如本王,還不是被本王給輕輕鬆鬆學了去?這說明本王也不差,有自己的本事和魄力,像青出於藍,更勝一籌,甚至做得更好,連商賈們都爭著送錢上門。”

朱棣暗自得意,覺得自己也很了不起,不比那個侄兒朱煐差多少,像是找到了久違的自信,揚眉吐氣,胸膛也挺得更高了,連說話的聲音都洪亮了些。

而後他將入宮見老朱卻發現朱允炆已經提前一步在禦書房表功之事又給詳細講了一遍,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滿和一絲憤懣,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些許,像是壓抑著心頭的怒火,隨時可能爆發出來,連棋盤都被震得輕微作響。

說著朱棣有些憤懣難平,覺得自己的功勞被硬生生搶去了一大半,心裡堵得慌,像堵了一團濕漉漉的棉花,喘不過氣來,憋悶得厲害,連額角的血管都微微凸起。

“我這賢侄真是不當人子!好好的給他四叔添堵,這不是存心跟我過不去麼,讓我難堪。”

“這燕王府學宮諸事分明是本王在主要操辦,費心費力,他卻先一步在父皇麵前搶了頭功,這算怎麼回事,太不厚道了,像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攪亂了本王的計劃,壞了本王的好事,連準備好的說辭都白費了。”

道衍和尚此時方纔緩緩開口,打破了許久的沉默,聲音平穩而低沉,像古井無波,聽不出絲毫情緒的起伏,連嘴唇的動作都很輕微。

他瞥了朱棣一眼,那目光似乎能看透人心,而後將手中握了許久的棋子輕輕落下,放到棋盤上一個關鍵的位置,頭也不抬地一邊說道。

“王爺向來不喜和蠢人合作,覺得費勁,皇孫此舉,足以證明他並非蠢貨,反而有些機靈,王爺該感到欣喜纔是,這說明您的合作對象是個聰明人,值得合作,像良駒遇到了識貨的伯樂,相得益彰,能成大事,連棋局都會更加精彩。”

“更何況小僧以為以王爺的寬廣心胸,當不會對此等小事耿耿於懷纔是,王爺向來大度,能容人,不會計較這些細微的得失,像大海容納百川,有容乃大,方顯英雄本色,連史書上都會記上一筆。”

“王爺就彆以此時再來考校小僧了,小僧心裡明白,知道王爺您真正的用意和考量,像明鏡似的,清清楚楚,透透徹徹,連您下一步要落子何處都猜到了七八分。”

說話間,道衍和尚已經落子完畢,衝著朱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安靜地等待朱棣落下他的棋子,棋局還在繼續,黑白子在棋盤上交織成一幅更加複雜的圖案,像命運的軌跡,難以捉摸,也像他們正在謀劃的未來,步步驚心,每一子都可能改變全域性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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