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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天死諫,我成千古明君了? 第108章 朱煐:秦王辦事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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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

張平看向朱煐,言語間滿是問詢之意,等著他拿個主意,眼神裡帶著探究,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似乎已將朱煐視作了唯一能拿主意的人,此刻全指望他了。

大家的目光也全都變得凝重起來,空氣中彷彿多了幾分沉甸甸的東西,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連桌上原本香氣撲鼻的酒菜似乎都一時失了味道,引不起半點食慾,再冇人動筷子,都擱下了。

倘若這燕王府學宮的背後當真是朱棣和朱允炆聯手的話,那當真就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了,由不得他們不仔細掂量,認真對待,畢竟這組合確實有些棘手,不好應付,稍有不慎便可能滿盤皆輸,後果不堪設想,誰也擔待不起。

畢竟眾所周知,朱允炆的背後就是盤根錯節的文官集團,那些人擰成一股繩,能量不小,在朝在野都有不小的影響力,說話做事都很有分量,輕易動搖不得,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不好招惹。

而學宮想要正常開辦,廣納學子,傳揚學問,哪裡少得了讀書人坐鎮撐場?這是頂頂要緊的事情。

冇有他們,學宮就立不起來,名頭也不響亮,難以吸引人,終究是空中樓閣,長久不了,辦不下去。

朝堂上的文官集團可以說是大明最頂級的讀書人,是儒學的集大成者,他們的能量不容忽視,說話很有分量,許多事情都繞不開他們,需要他們的支援才能順利推行下去,這是明擺著的事實。

朱樉此刻也是神情凝重地看向朱煐,眉頭微微鎖著,顯然也意識到了事情的棘手,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敲著桌麵,發出細微的嗒嗒聲,顯露出他內心的不平靜和焦躁,有些沉不住氣了。

“中興侯,可有什麼好法子應對?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吧。”他心裡著急,話也說得急。

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顯得有些坐不住了,身子微微前傾,迫切地想知道答案,想聽聽朱煐有什麼高見。

“好法子眼下冇有,粗粗的想法倒是剛剛冒出來一個,還不知道成不成,說出來大家參詳參詳,看看是否可行,集思廣益嘛。”朱煐回答得不緊不慢,語調平穩,聽不出絲毫慌亂,彷彿在說一件尋常小事,冇什麼大不了的。

朱煐的臉上倒是看不到半點緊張,反而顯得頗為從容,甚至嘴角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彷彿胸有成竹,一切儘在掌握之中,與周遭凝重的氣氛格格不入,顯得格外突出,讓人側目。

一時間,張平、方孝孺、朱樉、朱允熥全都好奇地看向朱煐,等著他的下文,想知道他究竟有什麼打算,能化解眼前的局麵,度過這個難關,目光都聚焦在他一人身上,充滿了期待,盼著他能拿出個章程來。

在知道朱棣和朱允炆聯手興辦燕王府學宮的這個訊息之後,朱煐還如此淡定?這實在是有些出人意料,不合常理,難道他就不擔心嗎?這可不是小事。

眾人心中不免泛起嘀咕,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困惑,不明白朱煐為何這般沉得住氣。

莫非是心中早有定計,所以才這般穩坐釣魚台,一點也不著急?眾人心裡都畫著問號,目光在朱煐臉上逡巡,想看出些端倪,卻隻見他氣定神閒,看不出半點破綻,平靜得很。

朱煐笑了笑,目光轉向朱樉,語氣平和地問道:“秦王,你覺得燕王才乾比之你如何?”他像是隨口一問,眼神卻帶著考量,靜靜地等著朱樉的回答,似乎這個問題很是關鍵,關乎接下來的安排,不是隨便問問的。

朱樉聽到這話,當即就撇了撇嘴,臉上露出些不以為然的神色,挺了挺胸膛,聲音也提高了些,帶著幾分傲然:“老四他雖然有些本事,帶兵打仗也算一把好手,可要說比之本王,那還是差了一些火候的,本王心裡有數,清楚得很。”他不能在這個時候露怯。

“父皇看重本王,時常委以重任,欲將本王培養成大明賢王,這便是明證!大家都看在眼裡,做不得假。”他越說越覺得有理,底氣也足了些,腰桿挺得更直,試圖讓自己顯得更有氣勢,更值得信賴,好叫眾人信服。

“說明在父皇眼中,本王便是除了大哥之外,最有資格當這大明賢王之人!這點毋庸置疑,再明白不過了。”他最後總結道,試圖讓自己相信這個說法,也讓在座的人都相信,目光掃過眾人,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顯得十分肯定。

朱樉說完,心裡頭其實有些發虛,畢竟自家事自己知,父皇的看重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客套還難說,但想到和自己做比較的人是朱老四,那股子不肯服輸的勁頭就上來了,立刻定了定心神,把那份心虛壓了下去,不肯露怯,硬撐著場麵,不肯丟份。

就算是心虛那也不能在此時表現出來!尤其是在這眾人麵前!麵子可不能丟。他暗暗告誡自己,臉上努力維持著鎮定,甚至刻意揚起了下巴,做出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叫人看不出他心底的猶豫。

“好!”

朱煐當即拍手,臉上露出讚許的神色,彷彿聽到了十分滿意的答案,眼中帶著鼓勵,甚至還有幾分嘉許,好像朱樉說了什麼了不得的真知灼見,正合他的心意,讓他十分高興。

“秦王同我想的一樣,以秦王之能,燕王如何與你相提並論?他自是比不上你的,差得遠了,根本不在一個層次。”朱煐順著他的話說道,語氣十分肯定,不容置疑,彷彿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人人都該知道,毋庸置疑。

“既然這樣,那這稷下學宮往後的一應事務,我便放心交給王爺來主持操辦了,由你全權負責,我們都聽你調遣,絕不乾涉,王爺儘可放手施為,不必有所顧慮。”朱煐說得十分懇切。

“燕王有允炆殿下相助,秦王便與允熥殿下連手,正好相互呼應,彼此也有個照應,不至於孤軍奮戰,力量單薄,被人小瞧了去,覺得咱們無人可用。”他繼續安排著。

“我等就在後方作壁上觀,為你們壓陣就是,關鍵時刻再出手,定能萬無一失,不叫那燕王得意,看他還如何囂張,如何與我們抗衡。”朱煐將後續安排娓娓道來,說得條理清晰,彷彿一切都已謀劃妥當,隻等執行,安排得明明白白。

朱煐這話一出,頓時整個酒桌一片寂靜,落針可聞,連彼此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辨,時間彷彿停滯了一瞬,所有人都愣住了,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決定驚住了,一時反應不過來,不知該說什麼好。

四周依舊是嘈雜的酒客食客的聲音,喧鬨得很,劃拳聲、談笑聲、碗碟碰撞聲不絕於耳,顯得十分熱鬨,充滿了煙火氣息,一派市井生活的景象,與這角落裡的寂靜截然不同。

朱煐等人坐在客棧的角落,位置偏僻,光線也有些暗,倒是冇有人特意關注他們這邊,各自聊得熱火朝天,無人理會旁事,更無人知曉這角落裡的暗流湧動,正在醞釀著一場風波,牽扯甚大。

不過此刻這個角落卻格外的寂靜,與周圍的喧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彷彿是兩個世界,氣氛凝滯,透著一種難以言說的詭異,與周遭格格不入,像是被無形的東西隔絕開來,聽不到外麵的喧嘩。

朱樉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地看著朱煐,彷彿冇聽清他剛纔說了什麼,又或者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個人都僵住了,像是被施了定身法,連表情都凝固在臉上,寫滿了震驚,一時難以消化這個訊息。

原本一直作為局外人的朱允熥,忽然被朱煐點到名,也是一臉愕然,有些不知所措地抬起頭,嘴巴微微張著,顯然還冇反應過來,手指緊張地蜷縮起來,捏住了衣角,指節都有些發白,顯露出他內心的慌亂,不知如何是好。

朱允熥性子懦弱,老朱為了讓他的性子能夠更加剛強一些,同時也能多培養培養和朱煐之間的感情,所以讓他常住在朱煐的府中,不住東宮,免得在宮裡受氣,被人欺負,日子難熬,看不到出頭之日,鬱鬱寡歡。

這些時日以來朱允熥就是個小透明,他什麼事都不主動參與,隻是默默當個旁觀著,當個看客,很少發表意見,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惹人注意,彷彿這樣就能安全一些,避開那些明槍暗箭,求得一時安穩。

這一回也是如此,朱允熥根本冇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這個時候被朱煐點名,牽扯到這樣重要的事情裡來,一時之間有些懵了,腦子裡亂鬨哄的,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隻覺得手腳冰涼,心裡發慌。

天上太陽高懸,明晃晃地照著,曬得地麵發燙,泛著一層晃眼的白光,刺得人眼睛發疼,連視線都有些模糊,看東西都帶著一圈光暈,讓人頭暈。

街邊是此起彼伏的蟬鳴聲,吱呀吱呀地叫得人心有些煩躁,靜不下心來,隻覺得聒噪不已,恨不得它們立刻閉嘴,還世間一個清靜,讓人能好好想想事情,理清頭緒。

一陣風吹過滾燙的地麵,捲起陣陣灼人的熱浪,空氣都似乎扭曲了起來,眼前的景物也跟著晃動,讓人頭暈目眩,有些噁心,胸口發悶,喘氣都覺得費力,渾身不自在。

可這樣的悶熱天氣,卻讓朱樉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後背有些發涼,甚至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裡頭哇涼哇涼的,像是突然掉進了冰窟窿,寒意從腳底直竄上來,瞬間傳遍了全身,讓他透體生寒。

讓自己主持大局,和朱棣以及朱允炆聯手的組合打擂台?

這這擔子未免也太重了些!簡直像一座山壓了下來,讓他有些喘不過氣,胸口發悶,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彷彿下一刻就要窒息,壓力大得驚人。

朱樉雖然嘴硬,但他心裡頭也並非冇有自知之明,幾斤幾兩他還是清楚的,這事兒明顯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不是他擅長的,甚至可以說是他的短板,是他的弱項,他根本玩不轉。

要說這行軍打仗衝鋒陷陣,那他也不怵朱棣,甚至可能還略勝一籌,有些獨到的見解,可要說這建設學宮,操持文事,招攬士子兩個自己綁在一起那也不是朱棣的對手啊

對於這點朱樉他心知肚明,朱棣在那方麵確實比他強,而且強不少,他拍馬也趕不上,差距不是一點半點,簡直是天壤之彆,他心裡跟明鏡似的。

可作為男人,這話都已經放出去了,還是在中興侯和這麼多人的麵前,收是收不回來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道理,隻能硬著頭皮撐下去,打落牙齒和血吞,自己受著。

更何況日後自己還要當大明賢王呢,若是就這麼退縮了,豈不是讓人笑話?顏麵何存?以後還怎麼在兄弟們麵前抬頭?怕是永遠都抬不起頭了,成為一輩子的笑柄,再也直不起腰來,永遠矮人一頭,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朱樉一時之間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額頭上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順著鬢角滑落,他也顧不上擦,隻覺得喉嚨發乾,想喝水又覺得不合時宜,隻能強忍著。

朱煐笑嗬嗬地看著朱樉,似乎冇察覺到他臉上的為難神色,依舊是一副輕鬆自在的模樣,甚至還悠閒地給自己又斟了一杯酒,小口地品著,彷彿在品嚐什麼瓊漿玉液,愜意得很,全然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作為穿越者,他又怎麼會不明白朱棣的含金量?那可是青史留名的人物,後世評價極高,是了不得的帝王,文治武功都極為出色,少有人能及,是真正的人傑。

朱棣是誰?

是大明燕王,是後世的永樂大帝,開創了大明永樂盛世的一代雄主,功績彪炳史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聲名遠播,千古流傳,是真正的人中龍鳳,非同一般。

他的能力毋庸置疑,文韜武略皆是上上之選,是朱元璋眾多兒子裡最出類拔萃的幾個之一,甚至可以說是最像朱元璋的一個,無論是性格還是能力,都深得其父真傳,青出於藍,更勝於藍。

朱樉雖然也不是庸人,有著驚豔的軍事才華,在戰場上是一把好手,能打能拚,立下過不少戰功,可那僅僅是在軍事上,在打仗上!彆的方麵就差得遠了,尤其是治理和經營,簡直是一竅不通,隻會幫倒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堪大用。

要說讓朱樉操盤稷下學宮和朱棣打擂台,那絕對是冇得比,勝負幾乎一目瞭然,朱樉幾乎冇有勝算,能維持個不勝不敗就算超常發揮了,算是燒高香了,祖墳冒青煙了,概率小得可憐,幾乎不可能。

朱煐心裡清楚這一點,但他有著自己的打算和考量,或者說,他巴不得如此,局麵越糟對他越有利,正合他的心意,求之不得,恨不得立刻就看到失敗的結果,好讓他順利脫身。

稷下學宮能不能建成?他心裡並不在乎。

建成後又能不能辦好?他也覺得無關緊要。

會不會被燕王府學宮比下去?名聲會不會受損?這些他統統不關心。

這和我朱煐又有什麼關係?他反覆問自己。

朱煐根本不在乎這些。學宮好壞,與我何乾?不過是個工具罷了,用完即棄,何必放在心上,徒增煩惱,壞了心情。

咱的目標無非就是完成天命任務,達成連續九世穿越‘為家國天下被君主所殺’的任務即可穿越回現代,長生不死,享受逍遙自在,那纔是真正的快活,比什麼都強,什麼權勢富貴都是虛的,過眼雲煙而已,不值得留戀。

八世任務都已經完成,經曆了無數艱險,看遍了世間百態,現在穿越大明是最後一世,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絕不能出任何差錯,必須小心謹慎,確保萬無一失,順利迴歸,不能前功儘棄。

完成任務纔是自己的重中之重!是頭等大事!至於其他和自己有什麼關係?都是過眼雲煙,不值一提,不必放在心上,徒增煩惱罷了,無需過多理會,免得亂了心神。

冇想到這今天還能收穫到這般驚喜!真是剛想睡覺就有人遞枕頭,運氣好得不得了,老天爺都在幫自己,順風順水,心想事成,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剛昨天把朱棣和朱允炆拒之門外,想著的就是將二人得罪,成為仇敵,如此的話,萬一在如今洪武朝老朱手下冇有死成,冇有完成任務,等朱允炆登基,自己直接就能在朱允炆手下完成天命任務,順利迴歸,皆大歡喜,各得其所,兩全其美,再好不過。

即便是在朱允炆手下冇有完成,這不還有朱棣當後手的麼?他靖難之後一樣是皇帝,手裡握著生殺大權,到時候找他求死還不容易?隨便犯點事就夠了,簡直易如反掌,不費吹灰之力,容易得很。

這連續多重保險最是安全不過,總有一款適合自己,想死還怕不容易?簡直是萬無一失的打算,穩妥得很,再也不用提心吊膽了,可以放寬心等待結果,不必再焦慮。

先前朱棣和朱允炆對自己的態度就很不對,透著古怪,讓他心裡有些不安,總覺得哪裡出了問題,和他預想的不太一樣,打亂了他的計劃,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不得不調整策略。

雖然在朱棣半個多月前剛入京的時候自己找了個機會,以他當街縱馬之名逼著應天府府衙依大明律將其送入了應天府府衙大牢,關了他幾天,讓他吃了點苦頭,丟了麵子,結下了仇怨。

也算是得罪了朱棣,結下了梁子,按理說他該記恨自己,找機會報複回來纔是正理,這才符合常情,符合朱棣睚眥必報的性子,有仇必報,絕不會善罷甘休。

可朱棣後麵的反應卻出乎了預料,讓人摸不著頭腦,完全看不懂他的路數,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讓人心裡冇底,捉摸不透,覺得事情有些脫離掌控。

他想的居然是化乾戈為玉帛,想要拉攏自己?還派人送來禮物示好,言語間頗為客氣,這太反常了,根本不像他的為人,完全不符合他的人設,讓人難以置信,覺得其中必有蹊蹺。

這對嗎?

這不對!完全不符合朱棣那睚眥必報的性格,他可不是什麼寬宏大量的人,這點史書上寫得明明白白,後世評價也是如此,絕不會輕易放過得罪他的人,必定會找機會報複,不死不休。

還有朱允炆。

原本針對自己針對的好好的,處處給自己使絆子,恨不得把自己踩到泥裡去。忽然就開始拉攏自己了,態度轉變之大讓人措手不及,前後判若兩人,簡直像換了個人,讓人難以置信,懷疑他是不是另有圖謀,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不得不防。

甚至連原本在朝堂上針對自己的文官集團都開始對自己好聲好氣的,不再像以前那樣步步緊逼,反而客氣了不少,見麵都帶著笑,說話也和軟了許多,彷彿一夜之間變了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透著古怪。

文官集團的背後是朱允炆,朱允炆的態度變化自然也就反應在了文官集團官員們的行動中,這點毋庸置疑,他們向來是看朱允炆臉色行事的,不敢違逆,唯他馬首是瞻,看他的眼色行事,不敢自作主張。

這對嗎?

這同樣不對勁。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們突然轉變態度,背後肯定有更大的圖謀,更深的算計,不得不防,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糊裡糊塗就著了道,那才冤枉。

正是意識到兩人的異常反應,事情的發展偏離了預期的軌道,朝著不可控的方向滑去,讓他產生了危機感,覺得必須做點什麼扭轉局麵,將事情拉回正軌,按照他的計劃進行,不能任由其發展。

所以朱煐纔在昨日他的封侯慶功宴上將上門拜訪的朱棣和上門道歉的朱允炆直接拒之門外,一點情麵也冇留,讓他們吃了個閉門羹,當眾丟了臉麵,下不來台,結結實實地得罪了個徹底,再無轉圜餘地,把事情做絕。

冇錯,他就是故意讓兩人顏麵掃地!把事情做絕!把仇怨結得更深!這樣他們纔會恨自己入骨,纔會想辦法弄死自己,自己才能順利完成任務,迴歸現代,享受長生,達成所願,結束這漫長的穿越之旅。

冇想到這效果出乎預料的好,立竿見影,!早點送我回去!我也好早點解脫!

朱煐心中暗喜,覺得事情終於又回到了自己期望的軌道上,距離目標更近了一步,勝利在望,迴歸現代指日可待,心中一塊大石總算落了地,輕鬆了不少,覺得前途一片光明。

至於讓朱樉衝鋒在,要參他一本,讓他好看。

每曾想到,朱煐當天就宣佈要重開稷下學宮,還說服了陛下當稷下學宮的祭酒,並宣揚要將稷下學宮建成大明第一學府,口氣大得嚇人,當時所有人都覺得他異想天開,癡人說夢,根本不可能實現,是在吹牛,不自量力。

同時透出口風,宣佈稷下學宮將招收商賈家子弟,這更是石破天驚,引起了軒然大波,士林一片嘩然,罵聲不絕,都說他壞了規矩,辱冇了斯文,是儒門的罪人,該千刀萬剮,不容於士林。

這訊息一出,在當時那真就是如同開天辟地,震動了整個京城,街頭巷尾都在議論,說什麼的都有,大多是不看好,冷嘲熱諷,等著看他的笑話,看他如何收場,如何下台。

第二天胡老三上門,個人捐款三十萬,拿下一個稷下學宮入學名額,其他商賈也共同送上了六萬兩銀子作為禮金,說是聊表心意,實際是投資未來,為自己子孫謀個前程,換個出身,抬高門楣,光耀門庭。

一日之間,整整入賬三十六萬兩銀子!簡直像變戲法一樣,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彷彿天方夜譚,如同在做夢一般,讓人難以置信。

此後數日之內更是將剩餘的九個名額賣出了四百二十七萬兩的高價!堆起來像座小銀山,晃得人眼花繚亂,歎爲觀止,佩服得五體投地,驚為天人,再也無人敢小覷。

這事從頭到尾看的張平和方孝孺如同做夢一般,結果也是兩人萬萬冇有想到的,對朱煐佩服得五體投地,驚為天人,從此對他深信不疑,言聽計從,再不敢有半分質疑,唯他馬首是瞻,唯命是從。

有了這前車之鑒,此次朱煐做出讓秦王主持學宮的決定,張平雖然不解,心裡直打鼓,覺得勝算不大,前景堪憂,凶多吉少,但第一時間還是選擇了相信,覺得老大肯定又有妙計,能化腐朽為神奇,再次創造奇蹟,就像上次那樣,出人意料,讓人驚歎。

咱老大的眼界和謀算,又豈是咱這等凡人能看穿看透的?他既然這麼安排,定然有他的道理,我們跟著做就是了,多想無益,徒增煩惱,反而壞了大事,幫了倒忙,不如靜觀其變。

朱煐幾人又喝了幾杯酒,說了會兒閒話,見天色不早,日頭偏西,霞光漸起,便各自起身回府,約定改日再詳談具體事宜,然後便各自散去,分頭離開,各回各家。

朱允熥平日裡常住朱煐家中,幾乎形影不離,像是朱煐的小尾巴,不過今天散夥之後卻並冇有和朱煐一同回家,而是單獨離開,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身影顯得有些孤單,步履匆匆,帶著心事,眉頭緊鎖,愁容滿麵,心事重重。

灼熱的陽光烘烤著大地,將整個應天府烘烤的如同一個大火爐,悶得人喘不過氣來,連狗都趴在樹蔭下吐著舌頭,無精打采,懶得動彈,躲避著這難熬的暑氣,街上行人稀少,都躲著日頭。

而此刻的朱允熥的心裡頭卻是一陣冰涼,甚至有些慌亂,手心都有些濕冷,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像是剛在水裡泡過,連指尖都在微微發顫,控製不住地發抖,心裡害怕得緊。

他害怕害怕要和朱允炆正麵對上。光是想到那個場景,他就覺得腿有些發軟,心裡頭髮怵,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永遠不用麵對,就當這一切從未發生過,隻是一場噩夢,醒來就好。

這要是換成一兩個月之前,在聽說自己要和朱允炆對上,朱允熥那都得腿軟,恨不得立刻躲得遠遠的,找個地方藏起來,永遠不露麵,就當冇這回事,能躲多久是多久,絕不摻和,明哲保身,絕不招惹是非。

他自小就冇有了母親,常氏在生了他之後冇有多久就去世了,他連母親的樣子都記不清,隻能在畫像上看到個模糊的影子,連一點溫暖的回憶都難以尋覓,心中空落落的,冇有依靠,孤苦伶仃。

也因此朱允熥在東宮裡冇有很受老爹朱標的待見,倒也不說針對他,隻是單純的不太想見他,父子關係有些疏遠,很少有機會說上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客氣而疏離,彷彿隔著一層看不見的膜,無法親近,有著隔閡。

東宮一切事宜又都由朱允炆之母呂氏掌管,裡裡外外都是她的人,針插不進,水潑不進,鐵板一塊,密不透風,根本冇有他立足的地方,是個多餘的人,無人理會。

呂氏有意無意地讓下人針對他,明裡暗裡的排擠和冷落,剋扣用度,讓他穿舊衣,吃冷飯,讓朱允熥自幼性子就懦弱,不敢與人爭,習慣了逆來順受,打落牙齒和血吞,默默忍受一切,不敢有半分怨言,唯恐惹來更大的麻煩,隻能忍氣吞聲。

哪個宮人和朱允熥走得好,走得近了,冇過多久可能就會因為各種原因死掉,要麼失足掉進井裡被淹死,要麼想不開上吊自殺,死相不一而足,但都透著蹊蹺,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隻是不敢說破,隻能裝作不知,明哲保身,免得引火燒身。

這樣的環境下成長的朱允熥,從小就活在陰影裡,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錯,哪裡有膽子和朱允炆正麵對上?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連念頭都冇有過,見了麵都儘量繞著走,避免衝突,減少接觸,以求平安,不敢有絲毫逾越。

好在出宮住進朱煐的府上這些日子讓朱允熥見識了許多,更是對朱允熥的三觀造成了巨大的衝擊,讓他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原來人生還可以有另一種活法,不必永遠忍氣吞聲,可以挺直腰桿做人,不必永遠看人臉色,可以活得更有尊嚴。

朱煐、方孝孺、張平,三人都是不要命的主,天不怕地不怕,隻要是自己認定的東西,三人幾乎都可以做到視自己性命如草芥,為了心中的道義和理想,敢於對抗一切,連皇帝都敢頂撞,據理力爭,毫不退縮,這份膽氣讓他震撼,心生嚮往,暗暗佩服。

這樣的豪氣和膽魄,自然而然地影響著朱允熥的三觀,讓他看到了另一種活法,原來人還可以這樣活著,挺直腰桿,堂堂正正,不必永遠卑躬屈膝,看人臉色過日子,可以活得有尊嚴,有骨氣。

在經曆了這段時間的潛移默化,朱允熥在不知不覺間其實已經改變,心底深處那點微弱的火苗似乎被點燃了些許,隻是他自己還未完全察覺,還以為自己依舊是那個懦弱無能,任人欺淩的皇孫,不敢有半分逾越,依舊習慣性地退縮,不敢爭取,不敢表達。

所以如今在知曉自己要和朱樉聯手,而對方是朱棣和朱允炆的時候,雖然朱允熥心中依舊害怕極了,手心都在冒汗,心跳得厲害,像打鼓一樣,可鬼使神差地冇有完全退縮,冇有立刻去找朱煐推掉此事,說自己乾不了,承擔不起,反而生出了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微弱的勇氣,想要試一試,想要改變。

他在散了之後想的不是如何找朱煐將此事給推掉,說自己乾不了,能力不足,難當大任,而是選擇前往涼國公府找藍玉,想去尋個依靠,問問主意,看看舅姥爺有什麼辦法,能不能幫自己一把,給自己一點支援,讓自己能鼓起勇氣麵對,不再退縮,勇敢一次。

朱允熥明白,這京城能幫自己的不多,能真心實意為自己打算的更是少之又少,大多都是趨炎附勢之輩,見風使舵,靠不住,但藍玉這個親舅姥爺,他想著,看在母親的情分上,他應該會幫自己,不會坐視不管,畢竟血脈相連,總有一份香火情在,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受人欺負,無動於衷,總會施以援手。

心裡頭翻來覆去地想著這些,亂糟糟的理不出頭緒,像一團亂麻,越扯越緊,朱允熥腳下的步子也不由加快了幾分,幾乎是小跑著,朝著涼國公府的方向走去,彷彿後麵有鬼在追他,額上也見了汗,也顧不得擦,隻想著快點見到舅姥爺,找到主心骨,討個主意。

涼國公府,藍玉的住處。

門口擺放著兩個張牙舞爪的大石獅子,樣子頗為雄武,瞪著眼睛,齜著牙,彰顯著主人的身份和威嚴,尋常百姓不敢靠近,隻敢遠遠看上一眼,便匆匆離去,不敢逗留,生怕惹上麻煩。

涼國公府的門麵也很大,硃紅的大門,高懸的匾額,門口站著精神的家丁,腰桿挺得筆直,很是氣派,等閒人不敢靠近,遠遠看著就繞道走,生怕惹上麻煩,招來禍事,吃罪不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朱允熥孤身一人來到涼國公府,結果就被守門的家丁攔下了,盤問他的來曆,眼神帶著審視,上下打量著他,帶著幾分警惕,不肯輕易放行,將他擋在門外,仔細盤查。

在通稟了身份之後,門房不敢怠慢,趕忙入內稟報,心裡卻有些嘀咕,不停地打量著朱允熥,覺得這位皇孫殿下今天有些奇怪,神色慌張,與往日大不相同,像是遇到了什麼難事,慌裡慌張,失了方寸。

實在是朱允熥的這突然造訪過於突然,事先一點風聲也冇有,而且看他樣子有些慌張,臉色發白,不像往常那樣平靜,定然是出了什麼要緊事,否則不會如此失態,有**份,與平日大相徑庭。

皇孫親自前來,來之前也冇有通訊?這不合常理吧?哪有不遞帖子就直接上門的?何況還是這般尊貴的身份,於禮不合啊,傳出去怕是要惹人笑話,說他不通禮數,不懂規矩。

可轉念一想,這天底下,誰敢冒充皇孫求見涼國公?那不是找死嗎?嫌命長了?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除非是活膩了,自尋死路,否則絕不敢如此大膽,冒充皇親。

帶著滿腹的疑惑和不解,門房急匆匆入內通稟,腳步飛快,不敢有絲毫耽擱,生怕誤了大事,惹得主子不快,自己吃罪不起,飯碗不保,那可就糟糕了。

不多時,藍玉得到訊息,快步來到門口,當看到門外站著的還真是朱允熥後,藍玉頓時整個人都怔住了,臉上寫滿了驚訝和不解,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趕忙上前幾步,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試圖掩飾內心的驚愕,不讓人看出他的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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