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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天死諫,我成千古明君了? 第145章 人才市場淘換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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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裡父母一直臥病在床,無法起身下地勞作,每一天都需要有人守在床邊寸步不離地照顧,連翻個身這樣簡單的小事他們自己都做不了。父母的身子軟綿綿地癱在床板上,連抬手抹把臉的力氣都沒有。

父母的身體狀況非常糟糕,整天躺在那裡動彈不得,吃喝拉撒全都得靠彆人幫忙,李二每天從早到晚都得守在床邊,一會兒要給父母喂水喂飯,一會兒又要幫他們擦拭身體、清理穢物,忙得腳不沾地,連坐下來歇口氣的工夫都沒有。

有時候正喂著飯,父母突然咳嗽起來,米湯順著嘴角流到脖子裡,李二還得趕緊拿布巾擦乾淨,生怕他們著了涼。

原本老爹和母親一共生育了三個孩子,大哥在年紀還很小的某一天,不幸掉進村子旁邊那條水流十分湍急的大河裡淹死了,那天他本來是和幾個平時玩得好的小夥伴一起到河邊玩耍,誰也沒想到會出這樣讓人悲痛的事。

那天天氣很熱,幾個孩子相約到河邊納涼嬉戲,大哥一不小心踩空了腳,被洶湧的河水捲走了,等大人們聞訊趕來打撈時,早已經沒了氣息,身子都泡得發白了。撈上來時大哥的手裡還緊緊攥著半塊從家裡帶出來的饃饃,那是他準備分給小夥伴吃的。

老三則是在剛剛出生後不久,突然發了很厲害的熱症,渾身滾燙得像火爐,小臉燒得通紅通紅的,由於家裡沒有錢請大夫治病,隻能眼睜睜看著孩子難受得直哭,最終不幸去世,連一口奶都沒能好好吃上。

那個可憐的小生命來到世上才短短幾天,就這樣在痛苦中離開了,連一聲完整的啼哭都沒能留下,就像一陣風似的匆匆來了又走了。母親抱著漸漸冰涼的小身子哭了整整一夜,眼淚把繈褓都浸濕了。

也正是因為老三的離世,李二的父母因為極度悲傷和憤怒,氣血上湧,整日以淚洗麵,之後感染了非常嚴重的病,如果按照後世醫學的說法,這種病就是中風了,整個人半邊身子都不能動彈,連說話都含糊不清,彆人根本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有時候父親急得直瞪眼,嘴唇哆嗦著想說些什麼,可吐出來的都是些模糊不清的音節。

這種病症基本上就意味著不能再從事任何體力勞動了,而且還需要靜心休養,不能受勞累,連情緒都不能有太大波動,每天要吃些清淡的粥飯,還得有人幫著按摩手腳,防止肌肉萎縮得厲害,那樣以後就更難恢複了,可能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李二每天都要給父母揉捏胳膊腿,從指尖一直按到肩膀,再從腳踝揉到大腿根。父母每天都要喝些稀粥米湯,連一點油腥都不能沾,李二得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喂進他們嘴裡,生怕嗆著噎著,每次喂飯都要花上大半個時辰。

晚上睡覺時還得時不時起來看看父母有沒有壓著身子,幫他們翻個身,揉揉僵硬的胳膊腿腳,一晚上要起來好幾回,根本睡不成一個整覺。

有時候剛閤眼就聽到父母哼唧,又得趕緊爬起來檢視。

李二心裡其實也想過要找一個婆娘成家,但他的心裡非常清楚,就像一麵明亮的鏡子一樣照得透徹,就憑自己家裡的這種條件,哪一家的姑娘會願意嫁給自己呢?

誰願意一進門就伺候兩個臥床不起的老人,整天忙裡忙外連口閒氣都喘不上呢?那得多累人啊。

想想看,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生火做飯,伺候公婆洗漱更衣,還要清洗弄臟的衣褲被褥,這樣的苦日子哪個姑娘願意過呢?怕是連媒人聽了都要搖頭。

上次王嬸來家裡坐了一會兒,看見這個情形,連口熱水都沒喝就找藉口走了。

他根本一點都沒有往這個方向去考慮,因為他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恐怕都很難討到一個婆娘了,連做夢的時候都不敢想這樣的事,偶爾看到彆人家熱熱鬨鬨地辦喜事,他心裡雖然羨慕,卻也隻敢偷偷看兩眼就快步走開,生怕被人發現自己的心思。

有時候路過村裡那些有年輕姑孃的人家,他都會故意繞道走,生怕彆人誤會他有什麼非分之想,說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有回在井邊打水,鄰居家的閨女過來汲水,他連水桶都沒拿穩就慌忙躲開了。

隻是讓李二怎麼也沒有想到的事情卻是,僅僅因為想要去看一看自己從小到大的偶像那位傳說中幾歲的時候就能寫話本的文曲星朱禦史,偶然之間發現了一條可能可以賺錢的門路,那天他本來隻是擠在人群裡想遠遠望一眼朱禦史的轎子,卻聽到有人在議論侯府門口經常有人擺攤賣東西,說那裡人多好做生意。

那些人說得眉飛色舞,說在侯府門口擺攤一天能賺好多銅錢,比在碼頭上扛包強多了,說的人心動不已。有個賣糖人的老頭說他在那兒擺半天攤,比在集市上擺一天掙得還多。

這麼一擺攤,居然就可以賺到如此多的銀錢!第一天出攤的時候,李二的手都在發抖,連話都說不利索,可一天下來數著手裡那幾百文錢,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複數了好幾遍,生怕數錯了。

他把那些銅錢擦得亮晶晶的,一個個碼放整齊,看著那些錢,他覺得自己的手都在發顫,心也在發顫。收攤時他特意去買了半斤豬肉,回家切成薄片煮在粥裡,父母吃得可香了。

雖然說這個買賣不一定每一天都能做得成,可能某一天被侯府的人給趕走,這個買賣就做不下去了,有時候刮風下雨也得收攤,還有地痞流氓來收保護費,可是好歹能賺一天就算一天啊!能多掙一文錢,爹孃就能多吃一口肉,多抓一帖藥,這比什麼都強。

每次看到爹孃因為病痛皺緊的眉頭,李二就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再苦再難也要撐住。有回下雨天他撐著破傘守攤,渾身都濕透了,可一想到能多賣出去一個饃饃,心裡就熱乎乎的。

乾上一天,就相當於彆人乾上一個月!這要是放在從前,李二連想都不敢想,他以前在碼頭上扛包,從早乾到晚也就掙個二三十文錢,還經常被工頭剋扣,到手的錢少得可憐,連買米都不夠。

那時候他每天累得腰痠背痛,手上磨出厚厚的老繭,卻連一頓飽飯都吃不上,常常餓著肚子睡覺。現在他能隔三差五割點肉,給爹孃補補身子。

這要是能乾上整整半年,李二覺得自己都能討一個條件不錯的婆娘了!

說不定還能把家裡的老房子修一修,給爹孃換一張新床鋪,讓他們睡得舒服些。

他連做夢都會夢到自己娶了個賢惠的媳婦,一家人和和美美地過日子,醒來時嘴角還帶著笑。有回夢裡新媳婦正在給爹孃喂藥,醒來後發現枕頭上濕了一片。

半年時間,那可就是整整接近兩百兩的銀子!

李二每天晚上收攤回家,都要把裝錢的罐子拿出來數一遍,雖然罐子裡的錢還遠遠不到這個數,但他光是想想就覺得渾身是勁,乾活更有力氣了。

他會在油燈下一遍遍地數那些銅錢,聽著它們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響,心裡美滋滋的,覺得日子有了盼頭。有次數錢時不小心掉了一枚銅板,他趴在地上找了半天,直到在床底下摸到才鬆了口氣。

這可是一大筆數目巨大的款項!

尋常百姓家裡能有個二三十兩的存銀都算是手頭比較寬裕的家庭了,這要是有個一百兩的家庭存款,那就是相當富裕的人家了,能在城裡買一間小鋪麵,或者置辦幾畝好田地,以後的日子就不用愁了。

李二常常想象自己有了這麼多錢後要怎麼安排,先給爹孃請個好大夫,再買些滋補的藥材,讓他們的身子骨能好些。

還要給爹孃做兩身新衣裳,他們身上的衣服都破得不成樣子了。

至於說兩百兩銀子....這要是傳出去,給自己說媒的人,估計都能把自己家的門檻給來回踏破了!

到時候說不定連隔壁村最水靈的姑娘都願意嫁過來,那該多好啊。

他連到時候要說些什麼提親的話都想好了,一定要風風光光地把媳婦娶進門,讓爹孃也高興高興。有迴路過張屠戶家,看見他家閨女在院子裡喂雞,那姑娘回頭朝他笑了笑,他趕緊低下頭快步走開,心裡卻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雖然心裡很清楚在這侯府門口擺攤的風險非常巨大,甚至可能會因此得罪朱禦史,萬一一個不小心或許都要進應天府的大牢裡蹲著坐大牢,每天和那些犯人關在一起,吃餿飯睡草鋪,可是想到一天能賺一兩銀子的這種高額利潤....

李二還是咬緊牙關開始了長期擺攤的生活,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準備,一直守到天黑才收攤,風雨無阻。

哪怕是下著瓢潑大雨,他也會撐著破舊的油紙傘守在攤前,生怕錯過一個客人,少賺一文錢。

有回雨太大,貨都被淋濕了,他回家把貨物一件件擦乾,心疼得直歎氣。

這擺攤一擺,就是小半個月的時間。這些天裡,李二已經和周邊幾個攤販混熟了,也摸清了侯府家丁巡邏的規律,知道什麼時候該收攤躲一躲,什麼時候可以放心大膽地擺。

他會和隔壁賣炊餅的老王交換情報,互相照應著做生意,你幫我看攤我幫你看攤。有時候侯府家丁來了,老王會咳嗽兩聲示警,李二就趕緊收攤躲到巷子裡去。

今天已經是李二擺攤的第二十三天了,他在這二十三天裡麵也賺了整整二十五兩的銀子!雖然有時候生意不好隻能賺幾百文,但大多數日子都能超過一兩銀子,這讓他很是欣慰,覺得自己的辛苦沒有白費。

他會把賺來的銀子小心地包在布裡,藏在床底下的暗格裡,生怕被人偷了去,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摸一摸才安心。

有回夜裡聽到動靜,他立刻驚醒,摸到床底的銀子還在才繼續睡下。

這種賺錢的速度,讓李二感到非常滿意!每天晚上他都要把銀子拿出來摸一摸,感受那沉甸甸的分量,心裡踏實得很。有時候他會把銀子貼在臉上,感受那冰涼的觸感,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做夢,好日子真的來了。

有回他做夢夢到銀子不見了,驚醒後趕緊點燈檢視,看到銀子好好地在暗格裡才鬆了口氣。

隻是讓他怎麼也沒有料到的是今天會在這裡遇上朱煐....

而且還是在生意最好的時候,攤子前圍滿了客人,忙得不可開交。他正忙著給客人找零錢,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抬頭一看差點沒嚇暈過去,手裡的銅錢都掉在了地上。

有個買貨的大嬸還在催他快些找錢,可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李二自然是曾經遠遠地看到過朱煐的樣貌的,他牢牢地把朱煐的樣貌給記在了心裡,所以在朱煐喊他的時候,他抬起頭來看到這張熟悉的臉的時候,李二當場就愣在了那裡,手裡的銅錢都掉在了地上,叮當作響。

那些銅錢滾得到處都是,他也顧不上去撿,整個人像被釘在了地上一樣動彈不得,腦子裡一片空白。旁邊有個小孩幫他撿起幾枚銅錢遞過來,他都沒反應過來去接。

那一刻的李二臉色變得煞白一片,他覺得自己這下算是徹底完蛋了。

兩條腿都在發軟,後背瞬間就被冷汗濕透了,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厲害,好像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一樣,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淌。

蹲大牢的事情還算小,可是這個買賣要是沒了,那真是怪可惜的。這麼多天的辛苦都要白費了,爹孃的藥錢也沒著落了,這可如何是好。他腦子裡飛快地轉著,想著要怎麼解釋才能保住這個賺錢的營生,說些什麼好話才能讓侯爺消氣。

心裡像是有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這可是一天能賺一兩銀子的好買賣呢!這樣的好事上哪兒再去找啊,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他越想越著急,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手心裡也都是汗。手指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連衣角都抓不穩了。

他心中忐忑不安地講述完了自己的身世,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發抖,然後就是靜靜地站在朱煐的身邊低著頭,兩隻手緊緊攥著衣角,等待著朱煐審判自己的命運....腦子裡已經想象出自己被官差押走的畫麵,心裡害怕極了。

他甚至連自己蹲大牢時要帶些什麼東西都想好了,最好能帶床厚被子,聽說牢房裡很潮濕,晚上會很冷。還想托鄰居照看爹孃,雖然知道這不太可能。

......

而此時的朱煐也是在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李二。

上上下下把他看了個遍,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從李二破舊的衣衫看到他粗糙的雙手,再從緊張的神情看到不停發抖的腿腳,每一個地方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目光在李二打了補丁的袖口停留了一會兒,又看向他磨破的鞋尖。

這還真是一種緣分。沒想到隨便在自家門口抓個違規擺攤的,還能遇到這麼個人,真是出乎意料。

朱煐原本隻是閒著無聊出來逛逛,誰曾想會碰上這樣的事,倒是讓他覺得很有意思。他輕輕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

這家夥的名字和曆史上的李二一樣,隻是他的是本名就叫李二,而李世民的李二則是後人對他的稱呼。說起來還挺有意思的,讓人忍不住多想。朱煐在心裡琢磨著,這莫非是什麼天意安排?還是純粹的巧合?

他記得史書上記載的李世民也是排行老二。

而且這家夥居然還是自己的忠實迷弟。

看他剛才說話時那崇拜的眼神,倒不像是裝出來的,很是真誠。那眼神裡閃著光,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一樣,讓人不由得有些得意。朱煐不自覺地挺直了腰板。

這倒是朱煐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

原本以為就是個普通小販,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關係,真是意外之喜。朱煐摸了摸下巴,覺得這事越來越有趣了,或許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笑容。

朱煐饒有興致地看著李二,而李二此刻卻顯得十分侷促不安,朱煐畢竟是一位侯爺,被一位位高權重的侯爺給緊緊盯著,這能不感到侷促才奇怪呢。李二連頭都不敢抬,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的鞋尖,生怕說錯話做錯事。

他的手指不停地絞著衣角,把那塊布料都揉皺了,看起來很是緊張。腳也不自覺地在地上蹭來蹭去。

“你小子不錯,倒是有膽子,這買賣主意都打到本侯的府上來了。”

朱煐用一種調侃的語氣說道。嘴角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讓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是生氣還是覺得有趣。

他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麵,發出噠噠的聲響,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打量什麼有趣的東西。

李二頓時被嚇得不輕,‘噗通’一聲直接當場給跪了下來。

膝蓋磕在青石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聽著都疼。

他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額頭都沾上了灰塵,看起來可憐巴巴的。一邊磕頭一邊求饒,聲音都帶著哭腔。

“侯爺恕罪,小民...小民就是想多賺些銀錢給爹孃治病,侯爺,要不您給小民送到大牢裡去吧,隻要彆讓小子給錢,怎麼著都行。”

李二用一種哀求的語氣說道。聲音裡帶著哭腔,眼睛都紅了,看著很是可憐。

他的肩膀一聳一聳的,像是隨時都會哭出來,整個人都在發抖。說完又重重磕了個頭,額頭上已經沾了泥土。

他剛剛忽然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也是他一直以來都忽略掉的問題,那就是朱煐追責!

萬一侯爺要沒收這些天賺的錢,那可怎麼辦,那可是爹孃的救命錢啊。這個念頭讓他渾身發冷,連牙齒都在打顫,手心裡全是冷汗。

他下意識摸了摸胸口,那裡藏著今天剛賺的幾百文錢。

萬一侯爺讓自己把原本賺了的錢給賠了,那....爹孃這個月的藥錢就沒了著落,這可如何是好。他越想越害怕,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胸口悶得難受。眼前一陣發黑,差點暈過去。

李二不害怕彆的,就害怕賠錢,坐牢可以,但賠錢不行,這些錢可能是給爹孃救命的錢啊!

是拿來買藥請大夫的錢,一分都不能少。他在心裡默默祈禱,希望侯爺能發發慈悲,不要沒收他的錢。手指緊緊摳著地麵,指甲縫裡都塞滿了泥土。

朱煐瞅了眼跪在麵前的李二。

看他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倒不像是裝出來的,應該是真的害怕。

那瑟瑟發抖的樣子讓人看了有些於心不忍,覺得他確實有難處。朱煐輕輕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行了,起來吧。”

朱煐說完可李二還是不敢起來。依舊跪在地上發抖,渾身直打顫。他的膝蓋像是長在了地上一樣,一動不敢動,生怕一起身就會惹侯爺不高興。眼睛偷偷往上瞟,想看看侯爺的臉色。

“我數到三,你不起來你就把賺的錢給賠了吧。”

“一...”

朱煐剛數到一,李二已經唰的一下直接站了起來。動作快得像是被火燒了屁股,生怕慢了一步。他站得筆直,連衣服上的灰塵都來不及拍掉,樣子很是狼狽。膝蓋處還留著兩個明顯的泥印。

“侯爺,草民起來了。”

李二臉色煞白,十分緊張地立正站好,就這麼直挺挺地站在朱煐的麵前。連大氣都不敢出,像個木頭人。他的眼睛死死盯著地麵,不敢與朱煐對視,額頭上還在冒汗。雙手緊緊貼著褲縫,站得筆直。

朱煐翻了一個白眼,而後幽幽地說道:“我就那麼像是缺你幾十兩銀子的人?”

李二尷尬地撓了撓頭,雖然他心裡頭是想說像的,可哪怕是他再蠢也曉得這話不能這麼說。隻能咧著嘴傻笑,樣子很是滑稽。他的嘴角抽搐著,笑得比哭還難看,看起來很是窘迫。手指不自覺地摳著衣角。

李二又不知道說什麼好,隻好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兩隻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等待朱煐的吩咐,心裡七上八下的。他的手指不停地互相摳著,指甲縫裡都是泥,顯得很是侷促不安。腳趾也在鞋子裡緊張地蜷縮起來。

“行了,這買賣你就彆乾了,跟著我乾吧,一個月給你開五十兩的月俸如何?”

朱煐瞥了李二一眼。語氣輕鬆得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完全沒把這當回事。他的手指隨意地敲著椅背,發出輕輕的聲響,顯得很是悠閒。眼睛卻仔細打量著李二的反應。

對於朱煐而言,這水泥和玻璃的買賣隻需要找兩個聽自己話的,機靈會辦事的人去做就好了,畢竟朱煐隻是打算找人,生產,就連銷售都沒想過銷售。這些事交給下麵的人去辦就行,不用自己操心。

他隻需要坐在家裡等著收錢就好,省心省力。心裡盤算著該怎麼安排才最穩妥。

他隻是單純地想要把錢投入到這些玩意兒的生產裡,然後讓胡老三再去籌錢,一直拿錢拿到胡老三怨氣沸騰為止。

反正最後這些產業都會歸朝廷所有,自己不過是過個手。想到這裡,朱煐的嘴角露出一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覺得這個計劃很是完美。

手指輕輕敲著扶手,盤算著下一步該怎麼走。

而他這麼做的目的自然也是因為那‘為家國天下被君主所殺’的天命任務。

這是必須要完成的事,沒有商量的餘地。朱煐在心裡歎了口氣,這條路可真是不好走啊,但為了完成任務,也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明麵上的自己是收受了胡老三等商賈的賄賂,而在老朱知曉自己巨額貪腐之後,隻能揮淚斬馬謖。這都是計劃中的一部分,早就安排好了。

朱煐連自己被處決時的場景都想象過很多遍了,連台詞都想好了。心裡既覺得荒唐又覺得無奈。

而實際上,等老朱憤怒之下將自己殺了之後,有關這水泥和玻璃的一切都會豁然清晰。到時候天下人都會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知道自己是為了大明好。想到這裡,朱煐覺得自己的犧牲還是值得的,至少能留下個好名聲。輕輕歎了口氣,眼神有些飄遠。

水泥和玻璃的作用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到時候作為參與者的李二前途將不可限量!說不定還能混個一官半職,光宗耀祖。朱煐看著李二那副傻乎乎的樣子,忍不住搖了搖頭,覺得這小子運氣真好。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笑意。

之所以找李二,一個是順手為之,而另一個關鍵就是這丫的說話好聽啊。剛才那番崇拜的話確實讓人受用,心裡舒坦。朱煐最喜歡聽彆人誇自己了,尤其是這種發自內心的崇拜,讓他覺得很受用。不自覺地挺直了腰板。

雖然不知道這丫說的是真是假,但你把本禦史給當成了偶像,這就很不錯,本禦史就聽了很高興。誰不喜歡被人崇拜呢,這是人之常情。朱煐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覺得自己的魅力還是很大的。眼裡閃過一絲得意。

朱煐承認,自己就是一個膚淺的人,就喜歡聽彆人對自己說一些甜言蜜語。這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誠實麵對自己的喜好。他向來都是這麼直來直去的性子,不喜歡拐彎抹角。輕輕笑了笑,搖了搖頭。

......

李二已經被驚呆了!眼睛瞪得圓圓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他感覺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怎麼會聽到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像是在做夢一樣。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像根木頭樁子。

五十兩銀子一個月?這得是多大一筆錢啊,夠普通人家過好幾年的了。李二在心裡飛快地計算著,這麼多錢能買多少米麵,能抓多少帖藥,能修多少次房子。手指不自覺地開始掰算,可腦子已經亂成一團漿糊。

還有這等好事?該不會是侯爺在開玩笑吧,天上怎麼會掉餡餅呢。他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直咧嘴,這才確定不是在做夢,這一切都是真的。腿上傳來清晰的痛感,讓他意識到這是真實的。

做買賣在這侯府賣,賺到一天一兩銀子,一個月能有三十兩銀子,這就已經是被李二視作上天對自己的福報了,是幸運的不能再幸運的事兒。每天晚上睡覺都要笑醒,覺得自己走了大運。

可現在這一轉眼,三十兩銀子一個月的喜悅都還沒有消化呢,直接就給咱變成了五十兩銀子一個月的月俸了?這幸福來得太快,讓人措手不及,腦子都轉不過來了,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

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

李二表示,這幸福來的也太突然了!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像是踩在雲端,輕飄飄的。他感覺自己的腳步都有些虛浮,站都站不穩了,需要扶著點什麼才行。下意識伸手扶住了旁邊的牆壁。

“侯...侯爺您說真的?”

李二瞪大眼睛看著朱煐。聲音都在發抖,生怕剛才聽錯了,或者是在做夢。

他的手指緊緊攥著衣角,把布料都捏得變了形,手心全是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朱煐的嘴,等著他再次確認。

五十兩一個月的月俸,這一年十二個月,加起來就是...六百兩!李二掰著手指頭數了半天,越數越心驚。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連想都不敢想,覺得像是在聽天書。手指顫抖著,連數數都數不利索了。

整整六百兩銀子啊!堆在一起得有多大一堆,怕是能裝滿一個大箱子了。

李二想象著那些白花花的銀子,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眼睛都直了。喉嚨不自覺地吞嚥了一下。

一個普通的農戶乾一年也就賺十五兩銀子,這六百兩...乖乖...這得是多大一筆財富,想都不敢想。李二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厲害,好像要跳出胸膛一樣,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胸口劇烈起伏著。

這都等於四十個人乾一年了!李二腦子裡已經開始想象六百兩銀子堆在一起的樣子,金光閃閃的。他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臉上泛起不正常的紅暈,像是喝醉了酒。腳步踉蹌了一下,差點沒站穩。

李二全然不敢相信這般好事居然會砸在自己的頭上。

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直咧嘴,這才確定不是在做夢。他摸了摸被掐疼的地方,傻乎乎地笑了,笑得像個孩子。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原本被朱煐這位侯爺當場抓包,李二已經做好了買賣涼涼和被抓去應天府府衙蹲大牢的心理準備,他所求無非就是把這半個多月賺到的錢給保下來,其他的不敢再有更多的奢望。

能不被抓去坐牢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哪還敢想彆的。可眼下....朱煐簡直給了他一個完全想不到的驚喜!這比中了彩票還要讓人高興,心裡樂開了花,覺得像是重生了一樣。整個人都輕快了許多。

“怎麼?本侯的話不可信?那算了,既然你不相信,那本侯就去找彆人吧。”

朱煐作勢要走,李二頓時急了,趕忙攔下,臉上堆滿笑容:“侯爺,侯爺,草民錯了,草民信,草民相信侯爺!”

一邊說一邊鞠躬,腰都快彎到地上了,生怕朱煐真的走了。

他的額頭上急出了冷汗,聲音都帶著哭腔,像是要哭出來一樣。手臂張開攔在朱煐麵前。

朱煐咂了咂舌,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覺得李二還算識相。他拍了拍李二的肩膀,示意他放鬆些,不用這麼緊張。手掌落在李二肩頭時,能感覺到他在微微發抖。

“行了,隨本侯走吧,本侯要做的事情還需要一些人手,你同本侯一起去找找。”

“好嘞侯爺!”

李二彎著腰,心裡頭彆提有多高興了。走起路來都輕快了許多,腳下生風。

他感覺自己的腳步從未如此輕盈過,連空氣都變得清新了,世界都變得美好了。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笑容。

“侯爺咱是要去哪兒呢?”

“去個能招人的地方,你知道哪裡能找到管家麼?得能算賬的。”

“這個小的倒是聽人說過,京城東邊有一條巷子,那裡都是些皮條客,給人介紹行當的,侯爺去打聽打聽指定能打聽到,隻是據說那邊幫著找人得花點錢...要給中介費。”

李二給朱煐介紹道。一邊說一邊比劃著那條巷子的位置,說得很詳細。

他的手指在空中劃來劃去,生怕朱煐聽不明白,說得口乾舌燥。還特意說明瞭那條巷子口有棵大槐樹作為標記。

朱煐眼前一亮,果然,大明也有這種地方!這倒是省了不少事,不用自己到處去找了。他滿意地點點頭,覺得帶李二來是個正確的決定,這小子還是有點用處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事實上不光是大明,古代的各個朝代在很早的時候就有了類似這樣地方的組織,這玩意兒放到後世現代還有一個所有人都耳熟能詳的名字——人才市場!隻不過現在這個要簡陋許多,沒有後世那麼規範。

朱煐在心裡比較著古今的差異,覺得很有意思,感歎人類的智慧真是相通。輕輕搖了搖頭,覺得很有意思。

......

大明的人才市場相較於秩序的話比後世要差了不少。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種叫賣聲、討價還價聲不絕於耳,熱鬨得很。空氣中彌漫著汗味和塵土的味道,讓人有些喘不過氣,連走路都要擠來擠去。

有個漢子扛著麻包從旁邊經過,差點撞到朱煐。

按理說這種幫著招人的事兒是不需要朱煐親力親為的,不過事關水泥和玻璃,朱煐還是準備找幾個什麼也不懂的小白,讓他們管著低調生產,等自己被老朱憤怒乾掉之後再站出來讓真相大白,展露自己的冤屈。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走漏風聲。

朱煐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四周,生怕被人認出來,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他把帽簷往下拉了拉。

朱煐不想讓朱樉等人插手,一旦他們插手,那難保自己這水泥和玻璃不會被人注意,這被人注意倒是不怕,萬一被這些家夥給摸清楚了這兩個東西的好處,再和老朱來個通風報信,那自己這算計不是全都落空了?

老朱要是不能誤會自己是貪汙了巨額的錢財,一怒之下處死自己的話,那自己這‘為家國天下被君主所殺’的天命任務還如何完成?這可是關係到性命的大事,馬虎不得。

朱煐越想越覺得緊張,手心都有些出汗了,連後背都濕了一片。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所以朱煐選擇自己獨自前來招募人手主管此事。連個隨從都沒帶,就是怕走漏訊息。他穿著一身普通的布衣,混在人群裡,儘量不引人注目,像個普通百姓一樣。衣服是特意找來的舊衣裳,上麵還有幾個不起眼的補丁。

雖然朱煐對於這個大明的人才市場並不熟悉,可好在隻要有錢,在哪兒都好混,在給了錢之後,立刻就有中介給朱煐找到了符合條件的人。那中介收錢時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態度恭敬得很。

他點頭哈腰地把朱煐引到一處相對安靜的角落,那裡已經站了幾個等候麵試的人,一個個都站得筆直。中介搓著手,滿臉堆笑地站在一旁。

很快朱煐麵前就站了幾個曾經有過在大戶人家當管家經曆的符合條件的人才。

一個個都站得筆直,等著朱煐問話,神情緊張。他們的眼睛不停地偷瞄朱煐,似乎在猜測這位雇主的來曆,心裡都在打著小算盤。有人不自覺地整理著衣襟,有人偷偷擦著手心的汗。

朱煐已經瞭解過這些人的資訊,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的這幾人身上,目光從左到右掃過去。

仔細打量著每個人的樣貌和神態,不放過任何細節。他的手指輕輕敲著膝蓋,似乎在思考什麼,顯得很是慎重。眼神銳利得像要把人看穿。

最左邊的是一個頭上一毛不長的光頭,一米七的身高臉上一直帶著諂媚的笑容,眼睛中閃爍著的滿是精明。

一看就是個很會來事的人,很會察言觀色。他的雙手不停地搓著,顯得很是侷促,像是在擔心什麼。光頭在陽光下泛著油光。

此人叫做應輝,曾經在一個大戶人家當管家,南方江南人。說話帶著明顯的江南口音,軟綿綿的。他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長衫,雖然舊但是很乾淨,連補丁都縫得很整齊。腳上的布鞋也刷得乾乾淨淨。

朱煐的目光略過應輝,看向從左到右的第二個人。這個人的年紀明顯要大上許多,看著很穩重。他的背微微佝僂著,臉上布滿皺紋,但眼神很銳利,像是能看透人心。手裡一直摩挲著一個舊算盤。

這第二個人的名字喚作程誌,是個有些駝背的老漢,佝僂著身子,五十來歲,來自漢中,年輕的時候當過賬房先生,後來給大戶人家當了管家。手裡還拿著一個破舊的算盤,時不時撥弄兩下。那算盤被他摸得油光發亮,顯然用了很多年,像是他的命根子一樣。算珠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第三個人是個年輕人。看起來倒是精神抖擻,很有朝氣。他的站姿筆挺,雙手自然垂在身側,目光堅定,像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腰間彆著個用布包起來的長條狀物件。

這第三個人的名字叫做華宇,曾經是個江湖遊俠,出身家庭原本不錯。腰板挺得筆直,像是練過武的樣子,很有氣勢。

他的腰間彆著一把短劍,雖然用布包著,但還是能看出形狀,顯得很是特彆站姿如鬆,紋絲不動。

可惜後來遭逢變故,家裡出了變故的時候他正在外遊曆,仗劍走天涯,後來回家發現家裡條件一落千丈,父母更是雙雙去世,於是他開始不再遊手好閒,棄武從文,倒是也學成了,從酒樓的賬房先生走到了當朝八品官員的府宅管家。

說話做事都很穩重,很有分寸。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滄桑,似乎經曆了很多事,比同齡人成熟許多。嘴角總是抿得緊緊的。

朱煐的目光落在了最後一個人的身上。這個人和李二年紀相仿,看起來比較青澀,沒什麼經驗。

他的手指緊張地絞在一起,眼神躲閃,不敢與人對視,顯得很是靦腆。衣服雖然舊但很整潔,連袖口的磨損都縫補得整整齊齊。

事實上在他的心裡這前三個人的條件都有些不符。各有各的問題,不太合適。朱煐皺著眉頭,似乎不太滿意,覺得這些人都不太符合他的要求。輕輕搖了搖頭,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椅背。

第一個樣貌看上去就是一個十分精明的主兒,賊眉鼠眼的。

太精明瞭反而不好掌控,容易出問題。朱煐可不想找個太會算計的人在自己身邊,免得日後被算計。眼神在應輝的光頭上停留片刻,又移開了。

雖說這以貌取人不是個好習慣,但誰讓咱是甲方呢?有錢就是任性,想怎麼選就怎麼選。朱煐撇了撇嘴,覺得自己的要求並不過分。輕輕哼了一聲,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

看不順眼就是最大最合理的理由。朱煐也不想找太會算計的人,免得以後麻煩。他需要的是聽話的人,不是自作聰明的人。手指在名單上輕輕劃掉了一個名字。

第二個朱煐也看不太上,經驗倒是豐富,能力也是不錯,可是總歸年紀還是太大了一些。怕是經不起折騰,身體吃不消。

萬一半路上累倒了,那可就耽誤大事了。看著程誌花白的頭發,朱煐暗自搖頭。

第三個倒是不錯,但朱煐猶豫了一陣之後還是選擇了再看一看第四個。這個年輕人看起來比較樸實,應該好管教。他的眼神很乾淨,沒有那麼多算計。手指在華宇的名字上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移開了。

這最後一個人也是個年輕人,和李二的年歲差不多。臉上還帶著幾分稚氣,看著很單純。他的衣服雖然舊,但是洗得很乾淨,連補丁都縫得整整齊齊。站姿雖然緊張,但很端正。

他的名字叫夏英達,小時候家中也是條件不錯,上過私塾,現如今家道中落隻能出來找活乾。穿的衣服雖然舊,但是洗得很乾淨,是個講究人。他的手指修長,看起來像是拿過筆的樣子。指甲修剪得很整齊。

不過他和其他幾人不同,他的管理經驗是曾經管理家裡的經驗。

沒有正式給彆家當過管家,經驗不足。但他的眼神很誠懇,讓人不由得產生好感。

當朱煐看向他時,他趕緊低下頭,耳根微微發紅。

在沒落之前他家算是個有京城九品官員的家族,他的二叔在朝廷為官。

小時候過得也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很是風光。那時候他穿的是綢緞衣裳,吃的是山珍海味。現在說起這些,眼神有些恍惚。

可惜他的二叔觸怒了老朱被斬了腦袋。一家人受到牽連,家產都被抄沒了,一夜之間一無所有。從那天起,他就過上了顛沛流離的生活。說到這事時,他的聲音低沉了許多。

於是剛要冉冉升起的家族瞬間墜落了。從雲端跌到了穀底,很是悲慘。

他現在隻能靠著打零工維持生計,連一頓飽飯都很難吃上。手指不自覺地摸了摸餓得有些扁平的肚子。

朱煐也是不由咂舌,對於這夏英達二叔的經曆,朱煐表示羨慕壞了....

這要是自己也能這麼快被老朱處死該多好,省得這麼麻煩。他看著夏英達那副落魄的樣子,心裡居然有些羨慕,朱煐輕輕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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