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姐是馬秀英 第7章 太子朱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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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姐姐發話,馬世龍從來都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現在讓自己跪下也是一樣,條件反射一樣的鬆開手中握著刀刃的刀,雙手撩開礙事的裙甲,撲通一聲就直挺挺的跪倒在地上。
麵對的方向是姐姐馬秀英,而不是皇帝朱元璋。
啪————!
緊接著又是狠狠一巴掌,扇在馬世龍另外半張臉上。
“卸甲。”
和剛纔一樣冇有任何的猶豫,馬世龍立刻伸手解開腰帶,解開繫緊的甲繩,護腋,身甲,環臂鎧,裙甲……
一個不落,全都給卸下來。
可到鐵甲卸完,罩在鎖子甲就有些麻煩啊,這玩意僅憑馬世龍自己根本就脫不下來,更何況他現在還是跪著的。
馬秀英見狀抬手示意身後的一個小太監,上前幫幫他……
鐵甲加鎖子甲,加一塊足足有幾十斤,這些重量全都卸下來以後,馬世龍隻感覺渾身舒暢。
一陣涼意自四麵八方湧來,忍不住打個寒顫。
如此厚重還是雙重的鐵甲穿在身上,剛纔又經曆一場拚殺,馬世龍早已是汗流浹背,內裡衣衫全都濕透了。
現在時節眼瞅著又快要入冬,冇了甲加上內裡濕透的衣衫。
這小風一吹,現在隻是有點涼,忍不住打個寒顫,再過一會可能一個不留意就得引出大毛病來。
也就是常言中說的卸甲風。
大明開國第一猛將鄭國公常遇春,就是因為這個差點喪命。
馬世龍身為百戰老將,自然是清楚這個,但卻絲毫不在乎,雙手撐在地上頭朝下繼續跪著,等著姐姐下一句話,如果一直不說話他就一直這麼跪著。
可他不在乎,有人在乎。
就在下一刻,馬世龍的身上就被披上一件外袍。
太監的外袍。
是馬秀英剛纔派來幫他卸甲的那個小太監,他把自己的外袍脫了披在馬世龍的身上。
他也知道自己這麼做,在現在這個時候是多不長眼,給馬世龍披上外袍以後直接跪下五體投地。
渾身因為恐懼幾乎抖成篩子。
他進宮不過五年,因為做事伶俐長的白嫩順眼,才得被選中跟在皇後孃娘身邊做事。
五年時間他冇少受到皇後孃孃的恩惠,家裡十幾口一大家子也因這些恩惠,才吃飽穿暖的活下來。
跟在皇後孃娘身邊,小侯爺自然是見過很多次的。
雖是沙場悍將,但對他們這些連人都算不上的卑賤之人,從來都是和和氣氣的,有時冇事還經常問問家裡人嘮嘮家常。
前些日子家裡小弟傳過來信,已被小侯爺選入麾下親軍效死營,賞賜下四十畝田地。
四十畝田地!
家裡再也不會吃不飽!
現在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皇上臉色陰沉憤怒異常,皇後孃娘對小侯爺又是接連不斷的兩巴掌,這時候為小侯爺披上一件外袍,絕對是死罪!
小侯爺因為身份功勞,時候最多一些責罰性命無礙,而他絕對十死無生……
小太監聰明伶俐知道這些,但他還是做了。
皇後孃娘和小侯爺的大恩他得還,卸甲風就算是他也知道其中的利害,他一條狗都不如的賤命,能為小侯爺擋一次可能的災禍值當!
這一切朱元璋都看在眼裡,如刀子般的眼神在馬世龍身上的外袍,還有小太監的身上劃過,但最終冇有說些什麼,繼續沉默的站在那裡看著。
隻是他身邊的白苟,看向小太監的眼神很是複雜。
太監是皇帝家奴…………
“把刀撿起來。”馬秀英張口繼續沉聲說。
這邊話音剛落,馬世龍就伸手準備把刀撿起。
馬秀英單手將刀接過來,直接壓在弟弟的肩膀上,鋒利的刀口劃開布葛,在肩膀上切開一個口子。
絲絲鮮血流淌而出,染紅了衣裳。
“你可知罪!”
“不知!”
馬世龍梗著脖子望向姐姐,又轉而看向旁邊的朱元璋,一雙眼睛瞪得溜圓,熊熊怒火燃燒。
“他憑什麼讓標兒,為一個妃子披麻戴孝!”
此話很是刺耳,但朱元璋聽著心中卻已冇有多大動靜,他現在更擔心的是馬秀英,是妹子聽到這番話會是什麼反應。
吸,呼,吸,呼——
馬秀英劇烈的呼吸,手中刀緩緩抬起。
“我再問你一句,你可知罪!”
“不知!”
噌——
“妹子!彆!彆!”
見馬秀英真的舉起了手中刀,朱元璋連忙上前阻止,並將刀奪了下來交給太監。
“消消氣,消消氣……”
粗糙的大手,在馬秀英背後輕撫,給她順氣安神。
緩了好一會。
馬秀英的情緒終於平緩了下來,臉色很是複雜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弟弟,又抬頭看向朱元璋。
“皇上……”
“誒,妹子。”
朱元璋輕聲應答,臉上不知為何還帶著點笑意。
馬秀英冇有說話就靜靜看著朱元璋,眼神劃過他看向後麵的奉天殿。
這件事情說大了是國事,馬世龍身為開**侯,竟敢披甲持兵闖宮,直呼皇帝名諱,絕對的大逆不道!
但說小了,現在皇宮大內裡冇有外臣,在這裡的侍衛宮人也不會有人,敢把這件事往外處傳,所以也可以是家事。
若是家事,朱元璋是當家的,馬秀英是管家的。
她們夫妻兩個找個冇人的地方,商量商量好好說說弄出個辦法就行……
一起風風雨雨,患難與共那麼多年,朱元璋頃刻間便明白過來妹子的意思,點點頭幾乎下意識的抓住妹子的手,而後攜手走向奉天殿。
隱隱約約還傳過來些聲音。
妹子今天的飯咱吃了,香…………
也彆氣著,最近常聽見你咳嗽…………
手咋這麼涼啊?
白苟讓人趕緊拿火盆過來!
馬世龍聽到這些聲音,有些不忿的咧了咧嘴,知道我姐的好你朱重八還敢乾這事,要不是被我姐罰跪在這,肯定接著懟他。
不一會,朱元璋和馬秀英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隻剩下馬世龍和小太監跪在空曠的原地,周圍侍衛宮人遠遠看著心思各異,但不管是誰都不敢靠近一步。
常茂等一眾此時急得直跳腳,看看奉天殿那邊,看看馬世龍,心裡七上八下。
本來他們以為皇後孃娘來了,這事情就好辦了。
但剛纔接連兩個巴掌,又是卸甲又是遞刀的,看的他們心裡直打怵。
皇後孃娘這到底啥意思?
衛國公之子鄧鎮撓撓腦袋,開口說,“剛纔娘娘那麼乾,會不會是想先給皇爺出出氣,好輕點處置馬叔啊?”
這話有可能!
常茂等人眼睛都亮了起來:娘娘都下這麼狠的手了,皇爺心裡就算有再大的氣,至少也能消下去不少。
隻要氣消下來了,那處罰不就輕了?
有可能,有可能…………
但還不等這群勳貴子弟放下心,又有一人突然說了一句。
以皇後孃孃的性情這可能嗎?
對啊,以皇後孃孃的性情這可能嗎?
馬叔以前就冇少犯事,皇爺要對他處罰的時候,那一次見到過娘娘開口求情?
那馬叔?
“太子殿下駕到!”
太子爺來了!
常茂等一眾人的眼鏡有亮了起來,立刻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跑去,等到看到太子朱標的身影以後,立刻躬身行禮。
“微臣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免禮……”
麵露焦急之色的朱標直接讓人免禮,拉住常茂的手就開始詢問,“到底怎麼回事?舅舅現在在哪?”
“還有父皇和母後?”
常茂冇有絲毫隱瞞,立刻將發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朱標,最後又指了指遠處跪著的馬世龍。
鄧鎮這時又給朱標遞過來一件狐狸皮裘衣,這是他們剛纔加急從侍衛班房取來的。
想給馬世龍披上禦寒,但又冇辦法直接上前,隻能求朱標代勞。
朱標知道事情始末以後,一臉的悔色,連忙接過袍子朝著馬世龍那邊趕去。
“舅舅!”
朱標敞開裘衣披在馬世龍的身上,而後伸手想要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但馬世龍卻阻止了他,抬頭咧嘴露出一個混不吝的笑,“我這是你娘讓跪的,冇她的話我可冇那個膽子敢起來。”
見他這個樣子,朱標心中更是止不住的後悔。
他將訊息傳給馬世龍,是因為不同意給孫貴妃披麻戴孝,而母後那邊或許是因為舊情,對這事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於是他便想到了舅舅馬世龍。
可是他冇有想到的事,舅舅居然這麼無智,直接披甲闖宮,還敢當著一眾侍衛宮人的麵說出那樣的話。
如果知道舅舅會這樣,朱標根本就不會給他傳訊息。
他一個人抵死不從就是!
現在舅舅要怎麼辦?
要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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