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隻想做一個小縣令啊 第1239章 我勸你最好從實招來
漳州府衙的大院內外,皆被士兵層層戒備。
外衙由漳州衛三個百戶所值守,沒有應承完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內院則到處都是錦衣衛和東廠的人,卻又互不統屬
就連大牢也被默默分成兩半,錦衣衛和東廠的番子各自負責在自己的那一部分,連夜審問犯人。
就連宋憲這個知府都無權進入,他的公房都被臨時挪到縣衙去了,住著家眷的後衙也被臨時封鎖,嚴禁進出。
站在後院的宋憲暗暗咋舌,看著這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的陣仗,才明白太子爺這次的決心到底有多大。
同時也有些後悔,當初就不應該選擇當這個牆頭草,老想著置身事外。
雖然談不上一點功勞都沒有,但顯然和方信、嚴開元一比,自己這點功勞連微末都算不上。
想到這裡,更是悔的直拍大腿。
為今之計後悔已然無用,倒不如趁著案子還未結束,爭取在應少卿麵前露露臉,說不定少卿一高興,還能在太子爺麵前為自己美言幾句。
看著宋憲急匆匆披上外袍就要出門,宋夫人沒好氣的翻個白眼:“當初人家讓你做事的時候,你前怕狼後怕虎的,現在眼瞅著人家要分功勞,你倒是往上湊了?”
“你個婦道人家懂個什麼!”
狠狠地瞪了婆娘一眼,肚子裡一股無名邪火升起,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啪!
“老爺我審時度勢還不是為了這個家?欽差查案,哪次不是雷聲大雨點小?若是因此惡了整個閩中官場,一家老小都得喝西北風去!”
宋夫人捂著臉,恨恨瞪了他一眼:“你就知道拿我出氣!現在知道人家太子爺是真要辦案,你才知道後悔?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你!”
宋憲自知理虧,懶得和她計較,轉身就要出門:“回來再收拾你!”
可他剛走到後院門口,就看到兩個士兵和木頭樁子一樣杵在那裡。
“慢!”
一個士兵笑眯眯的看著他:“宋知府,您這是要去哪啊?”
宋憲斜睨他一眼,沒好氣的道:“本官要回府衙辦案,你也敢攔著?”
“小的不敢”,那士兵苦笑一聲:“隻不過嚴指揮有令,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離開。”
“放屁!他一個地方衛所千戶,敢軟禁知府?”
“宋知府您就莫為難小人了”,那士兵卻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笑嘻嘻的說道:“小人要是隨意放您出去,可會被軍法從事掉腦袋的。”
宋憲有心想罵你掉不掉腦袋關我屁事,可顯然那士兵一定很把自己的腦袋當回事,估計不肯讓開。
“怎麼回事?”
噠噠噠...
夜色中,一騎黑馬緩緩路過,黑馬上所乘之人正是嚴開元。
“回千戶的話,宋知府非要出門,小人正在勸。”
嚴開元嘿嘿一笑,翻身下馬,看著一臉不忿的宋憲:“喲,宋知府這麼晚了要去哪啊?”
宋憲不答,冷冷看著他:“嚴指揮傍上了大樹,自然不會把本官放在眼裡,隻不過驅使衛所看押府官,你就不怕本官奏你一本,彈劾你擅專之罪?”
“哎喲我的宋哥哥啊,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借兄弟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關你啊。”
嚴開元大聲叫屈,卻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走到宋憲耳邊低聲道:
“這可是應少卿的意思,冤有頭債有主,你可彆彈錯了物件。”
“應少卿?”
宋憲一愣,旋即恍然。
若沒有這位欽差的意思,嚴開元還真不敢把他怎麼樣,但旋即臉色變的更黑:
“本官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緣何如人犯一般被看押?他便是國公的學生,朝廷要員,也不能這麼乾吧!”
“為防走漏風聲逃了逆黨,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嚴開元笑著解釋,眼睛卻一眨一眨的,似在暗示什麼。
宋憲一愣,旋即臉色一驚!
走漏風聲,走漏風聲,這不是在懷疑自己嗎?
這也難怪。
平時自己和周圍諸府縣的官員私交甚篤,便是江西道、廣東道也多有來往,皆因自己一心仕途榮廣。
可顯然這次隨著福永壽、劉士元、劉元等人落網之後,牽扯出來的人絕不會少,應承完這是怕自己通風報信啊...
而在誘捕這幾人的時候,自己雖然也出過力,但最多也就算個牽線搭橋,有功,但不多。
想想自己平日裡私下做過的那些醃臢事,此刻沒被應承完抓起來,已經是把他的功勞算在內了。
越想宋憲心裡越慌,腳下登時就有些軟,差點沒站穩。
嚴開元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悄聲勸道:“宋老哥你先回去,我瞧著少卿也不會拿你怎樣,你我同僚共事多年,有機會一定會為你美言幾句。”
“多...多謝了...”
此時的宋憲,哪還有剛出門時的氣勢,軟塌塌的被士兵攙回了院內。
聽著夜空中,隔壁府衙大牢方向隱隱傳來的哀嚎聲,腿更軟了...
看著宋憲被送回去,嚴開元嘴角噙著的笑意越來越濃。
這老小子不算什麼壞人,但平日裡一心鑽營、無心政務的模樣,也令他十分討厭。
“做人呐,還是坦蕩點好。”
笑著搖搖頭,上馬向著府衙奔去。
這一次他和方信居功甚偉,估摸著本案一了,方信要麼回京去刑部或者大理寺任職,要麼直升福建提刑司。
在嚴開元看來,回京的可能性還要更大一些,到時候人家身份一變,可就是太子的從屬官,讓嚴開元十分羨慕。
但他卻對自己的未來有些迷茫。
大明衛所官是武職,顯然回京的可能不大,那裡的統領要麼是陛下的親信,要麼是親戚。
而且京中關係錯綜複雜,他也不是很想回去。
“算了,聽天由命吧...”
踢踢踏踏的馬蹄聲,伴著午夜的哀嚎在小巷形成一出詭異的交響曲。
府衙大牢內,被捕的幾人此刻身上早沒了一塊好皮。
劉士元是從三品江西參政沒錯,但在錦衣衛眼裡,一旦落在他們手上,還不如路邊的一條狗。
劉士元自己也沒有想到,這還沒回京呢,就先享受到了詔獄的待遇。
“劉參政”,左嶺圖麵無表情擺弄著眼前五花八門的刑具:
“我勸你最好從實招來,至少能死的痛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