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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朱雄英他哥,開局暴揍老朱 第46章 人格魅力!他們的冤屈!他們的血淚!誰來替他們喊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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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康!

那個沉默的打更人!

花斑鼠!

邱元生口中血淋淋的慘狀再次在他腦中翻騰:

那被勳貴子弟隨意擄走淩辱致死如同破布般丟棄的十五歲少女,

那撞死在勳貴門前以死明誌的母親,

那被奪走、被貪墨的三十畝撫卹田!

而那昏聵縣令葛春林,就是那遞刀子的幫凶!

“原來如此!”朱元璋心底的驚雷終於炸響。

老康化身白蓮教殺手去複仇。

白蓮教選擇對李善長家人下手,讓葛春林背鍋……

這一切根源,都在這兒!

根子就爛在這些淮西勳貴的無法無天!

爛在這些地方官吏的貪婪懦弱!

他們互相勾結,把百姓、把為國流血的士卒當豬狗!

他胸口劇烈起伏著,一股無法形容的憋屈、狂怒和深沉的無力感,幾乎要衝破他的喉嚨!

為什麼?!

為什麼!!!

他猛地轉過身,那張飽經風霜、刻滿威嚴的臉上,此刻竟因極致的憤怒而有些扭曲!

他豁然坐下!

坐上這把龍椅整整十五年了!

十五年來,他殺胡惟庸,廢中書省,砍了汪廣洋的人頭!

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動輒成千上萬顆人頭落地!

就是為了肅清吏治!為了震懾群臣!

為了保住這大明的根基!

他三令五申:官員不準貪汙受賄!勳貴不得橫行鄉裡!凡官吏貪贓滿六十兩者,剝皮揎草!懸於官衙之旁,以儆效尤!

他以為,那森森的皮囊,能止住貪婪的口子!

他以為,那血腥的殺戮,能讓天下官吏都噤若寒蟬!

結果呢?!

才十五年!

僅僅十五年啊!

就在這天子腳下!

就在他朱元璋的眼皮子底下,發生了老康這樣的慘劇!

一個為他朱家江山流過血、斷過腿的老兵,一個本該受到善待的功臣!

竟被勳貴和貪官勾結,生生逼成了複仇的惡鬼!

難道剝皮填草的酷刑還不夠狠?

難道頭顱滾滾的場麵還不夠震撼?

他們難道不怕死嗎?!

他們寧願冒著被剝皮填草、身死族滅的風險,也要去把手伸進那沾滿民脂民膏的血盆裡?!

為什麼?!

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朱元璋痛苦地閉上眼睛,眼前彷彿又浮現幼時那餓殍遍野的景象,浮現父母兄嫂相繼餓死的悲泣。

他也是貪官汙吏、蒙元暴政下的受害者!

他最痛恨的,就是這些騎在百姓頭上作威作福的蛀蟲!吸乾民血的惡鬼!

他當了皇帝!

他擁有了生殺予奪的權柄!

為什麼……

為什麼就殺不儘這些該千刀萬剮的混賬東西?!

“李家!李善長!淮西勳貴集團……”朱元璋猛地睜開眼,眼中那最後一絲對舊情的遲疑,已經被濃得化不開的暴戾和殺意取代,“……看起來,是一定要解決了。”

旁邊,馬皇後一直沉默著。

老康……打更的老康……花斑鼠……

陳寒年腦子裡嗡嗡作響。

縣衙那條昏暗的後巷,老康提著油燈和梆子,駝背,沉默,擦肩而過時幾乎毫無存在感。

他低聲自語,“老康……確實可憐。”

“可憐?”

邱元生嗬嗬冷笑,“嘿嘿……可悲吧……”

他渾濁的眼珠艱難地轉向陳寒年,嘴角扯出一個扭曲的弧度。“可陳大人……戌時,我若戌時未歸,老康就知道出事了。”

“他會動手,宰了葛春林,還有李二保那個好兒子,一個都跑不了。”

陳寒年眉峰微挑。

這倒是符合老康那股子絕戶的狠勁。

滅門之恨,總得找個地方了結。

葛春林這昏聵縣令是直接遞刀子的幫凶,李二保的兒子?

怕是當年那個李老爺的血脈延續?

或者他看向邱元生。

邱元生像是猜到了他的疑問,“子債父還!父債子償!天經地義!況且,糟蹋老康女兒的,也有那個畜生。”

陳寒年的臉皮陡然顫動。

一股無邊怒火湧起!

該死!

該死!

真他媽該死!!

陳寒年低頭看了看那張寫滿名字和地址的沉重供詞。

“戌時(晚8點到9點)?”陳寒年問得很平靜。

邱元生眼珠動了動,喉嚨裡咕隆一聲,算是迴應。

陳寒年站直身體,“那我亥時(晚10點到11點)再去抓人。”

“嗬——!”

條凳上,一直像死人般的邱元生,身體猛地一彈!

他渾濁的眼睛瞬間瞪圓了,死死盯著陳寒年。

那眼神裡是絕對的驚愕,難以置信,彷彿聽到了世間最荒謬、最不可理喻的話!

亥亥時?!戌時動手,亥時去抓人?那黃花菜都涼了!

這小子什麼意思?!

他不是應該立刻、馬上、火燒屁股一樣去縣衙或者李府阻止老康嗎?

邱元生的下巴哆嗦著,“你……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陳寒年隻是淡淡地看著他驚怒欲狂的臉,“很意外?”

這是廢話!

能不意外嗎?

明知道老康要去殺朝廷命官你不去阻止!

陳寒年扯了扯嘴角,“你覺得我瀆職?要擔責任?”

邱元生點點頭。

陳寒年冇等他開口,自顧自說了下去,“我知道。掉腦袋的風險,我當然知道。”

“剛穿上這身皮,誰會不惜命?前程誰不想好好走?”

他緩緩抬頭,“可!我更厭惡那群披著官袍、頂著祖上功勞簿就以為可以為所欲為、把百姓血肉踩在腳下的蠹蟲!”

“我厭惡那本該為百姓伸張正義,卻隻會媚上欺下、視人命如草芥的狗官!”

“我厭惡極了!”

他猛地將目光重新釘在邱元生臉上,“像老康這樣為大明流過血的老兵!連自己那點養命的田都保不住!連自己的妻兒都護不住!連女兒被人活活糟蹋致死都求不回來一絲天理公道!”

他停住了。

胸口的起伏顯示出他強壓的激動。

“現在報上去?老康這個身負血海深仇、自己都知道命不長久的漢子會被最快的速度找出來!”

“他的下場是什麼?砍頭!示眾!”

“罪名板上釘釘‘白蓮餘孽’、‘窮凶極惡的匪徒’!”

“死得其所?為民除害?”

陳寒年冷笑一聲,“呸!”

他狠狠啐了一口。

“然後呢?葛春林呢?李二保的兒子呢?李善長會怎麼乾?”

“李善長必定傾儘他所有勢力!去保!”

“那些錦衣衛裡、應天府衙裡那些坐在高堂上的老爺們,為了平息勳貴之怒!為了保住他們自己的烏紗帽和前程!為了‘官官相護’四個字怎麼寫!”

“那些肮臟的手!一定會動起來!”

“所有指向李府的證據!都會被他們一隻隻手悄無聲息地抹平!所有知道一點內情的人都會被‘閉嘴’!甚至老康這家破人亡的血案。也能被他們歪曲成‘教匪內訌’!‘狗咬狗’!”

“最後,葛春林或許會‘象征性’地問個罪,李二保也最多是‘疏於管教’!”

“用不了太久,這些蛀蟲又能爬起來!踩著百姓的血淚!繼續耀武揚威!”

“而那十五歲就被糟蹋致死的姑娘呢?

“那頭撞死在勳貴門前石獅上的母親呢?

“那被擄走至今不知死活的兩個可憐孩子呢?!”

陳寒年深吸一口涼氣,他看著邱元生,擲地有聲:“他們的冤屈!他們的血淚!誰來替他們喊一聲?!誰來替老康要這個遲來的償還?!”

他挺直了脊梁,“我不知道也就罷了。但現在!我全知道了!”

“我陳寒年,今日身為錦衣衛百戶,或許我還撬不動這銅牆鐵壁的官場昏聵!或許我還斬不斷淮西勳貴那盤根錯節的龐大根係!”

“但是!”

他的聲音陡然拔升,如同出鞘利劍,“我絕不能在知曉一切後!還親手把這唯一還能用自己命去討個血債血償的老兵!白白送給這群人渣當墊腳石!”

“看著他拚了這條殘命去報仇雪恨!卻被那群高高在上的老爺們!當成‘餘孽’剷除!”

“看著他仇人的家族!在他這條老命被碾碎後!依舊能靠著手中的權勢逍遙自在!甚至踩著他的屍骨飛黃騰達!”

“這刀……”陳寒年的目光掃過腰間的繡春刀,“我既然拔出來了,就絕不會再親手把它遞過去捅進自己人的心窩裡!”

“助紂為虐?!我陳寒年!死、也、不、乾!”

話音落下。

院子裡死寂一片。

連邱元生那微弱的嗆咳都停了。

他的眼睛徹底凝固在陳寒年臉上。

這人是瘋子嗎?

敢頂著瀆職的殺頭風險去縱容一樁“義殺”?

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甚至手上也沾了人命的“更夫”?

可他的話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烙鐵,燙穿了邱元生早已被所謂“聖教大業”的心防。

那份對貪官勳貴**裸的痛恨!

那種對弱者的,不惜自身染血的共情!

那種近乎瘋狂執拗的“道”?

這個陳寒年,他不是人,邱元生心底被從未有過的純粹人格力量的徹底淹冇。

他曾經引以為傲的“壇主”身份,他苦心經營的聖教計劃,在對方這“不求前程”“隻爭血性”的宣言前,顯得如此蒼白可笑。

屋子裡。

朱元璋全身的僵硬似乎鬆動了一絲。

他居然同意了陳寒年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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