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第一女先生 第20章

    深秋的夜，風像是帶著哨子，吹得窗欞“呼呼”作響。

聽風茶館的大門已上了栓，大堂裡依舊點著兩盞明晃晃的油燈。

炭盆裡的火燒得正旺，時不時爆出兩顆火星子。

薑知坐在櫃檯後，一手撥弄著算盤，一手翻著賬本。

“劈裡啪啦。”

算盤珠子撞擊的脆響，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悅耳。

葉子、桂嫂、沈青圍坐在方桌旁，連大氣都不敢出，隻是一雙雙眼睛緊緊盯著薑知的手。栩栩懷裡抱著個暖手爐，困得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卻還強撐著陪在一旁。

“啪！”

薑知撥下最後一顆珠子，清零，合上賬本。

她抬起頭，看著那一雙雙亮晶晶的眼睛，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意，伸出手指比了一個數。

“除去房租折算、人工、米麪油糖的成本，咱們這半個月，淨賺——十二兩。”

“十二兩？！”

葉子驚得跳了起來，“乖乖！那豈不是夠買好幾石大米了？”

桂嫂更是激動得手都在抖：“老天爺，我以前擺攤，起早貪黑一個月，除去本錢也就落個幾百文。這一半個月就…”

“這隻是開始。”

薑知從櫃檯下的錢匣子裡拿出幾串早就準備好的銅錢。

“咱們說好的，工資是月結。但這半個月大家太辛苦了，尤其是開業這幾天，都冇歇過腳。這是我給大家包的‘開業紅封’，算是賞錢，不算在工錢裡。”

她先遞給沈青一串：“青兒，你的工錢雖然預支過了，但這賞錢不能少。這半個月你乾的活也不少，這是二百五十文，拿去買點好酒。”

沈青接過錢串子，掂了掂，神色雖然依舊冷淡，但眼底卻閃過一絲暖意：“多謝東家。”

接著是桂嫂。

“桂嫂，廚房裡煙燻火燎的，最是辛苦。你的油果子現在可是咱們的招牌。這是三百文。”

桂嫂雙手接過那串沉甸甸的銅錢，眼淚“唰”地一下就流出來了。

三百文啊，這在鄉下能買不少東西了。

她摸索著銅錢的輪廓，哽咽道：“東家，我這輩子，還冇拿過賞錢。這錢..這錢我想存著。”

“存著乾啥？”葉子湊趣道，“買新衣裳啊！”

桂嫂抹了把眼淚，破涕為笑：“不買衣裳。我想存著，以後給自己買口薄棺材，再攢點養老錢。冇兒冇女的，手裡有錢，心裡纔不慌。”

薑知聽得心酸，伸手拍了拍桂嫂的手背：“桂嫂，隻要你在聽風茶館好好乾，以後彆說薄棺材，就是給自己買個帶院子的小屋養老，也不是難事。”

最後是葉子。

“葉子，跑堂腿腳累，還得賠笑臉。這是二百文，拿去買朵花戴。”

葉子拿著錢，樂得見牙不見眼，放在嘴邊咬了一口：“嘿嘿！是真的！我要攢著當嫁妝！”

眾人鬨堂大笑。

這時，一直打瞌睡的栩栩突然醒了，揉著眼睛湊過來，拽了拽薑知的袖子：

“娘，那我呢？我也幫忙發傳單了，我也幫忙賣瓜子了！”

小姑娘仰著臉，一臉期待。

大家都被她這副小財迷的樣子逗樂了。

薑知笑著颳了刮她的鼻子，從袖子裡摸出十文錢，用紅繩串好了，掛在栩栩脖子上：

“少不了你的！這是給咱們小掌櫃的辛苦費。不過這錢不能亂花，要存著買書本筆墨，知道嗎？”

“知道啦！”

栩栩寶貝似的摸著胸前的銅錢，笑得見牙不見眼，“我有錢啦！我要給外祖父買糖吃！”

分完錢，薑知看著這群喜氣洋洋的夥伴，心裡也是滿滿的成就感。

“行了，都早點睡吧。明兒還得早起備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