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第一女先生 第22章

    “謝謝爹。女兒一定把栩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薑父這才滿意地哼了一聲，拿起一塊糖藕放進嘴裡，嚼了兩下，嘟囔道：

“有點甜了。下次少放點糖。”

說完，又夾了一塊。

從薑府出來，薑知心情極好。

回到茶館時，已經是下午申時。

正是客流最高峰的時候。

大堂裡坐滿了人，薑知剛一進門，就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沈青正站在門口，手按著刀柄，目光冷冷地盯著街對麵的一條巷子口。

“怎麼了？”薑知走過去，低聲問道。

“有人在盯著咱們。”

沈青下巴微抬，示意了一下，“那個穿灰布短打的，在那兒蹲了半個時辰了。手裡雖然拿著個燒餅裝樣，但眼神一直往店裡瞟，數的卻是進出的客人。”

薑知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果然，在對麵巷子的陰影裡，有個賊眉鼠眼的漢子。

“是哪路人？”薑知問。

“看那雙鞋，鞋底沾著的一圈白灰，那是正街那邊才鋪的新路麵。估計是那邊的大茶樓派來的。”沈青分析道。

正街？

薑知腦子裡迅速閃過幾個名字。其中生意最好的，便是那家老字號——“聚賢樓”。

如今聽風茶館雖然開在後街，但因為故事新奇，確實分流了不少客人。

“看來，是有人眼紅了。”

薑知冷笑一聲。

“東家，要不要我去把他”沈青做了個手勢。

“不用。”

薑知搖搖頭，神色淡然，“人家隻是在街上蹲著，又冇進店鬨事。讓他看，讓他數。做生意，若是冇人嫉妒，那才說明咱們做得不夠好。”

她整理了一下衣袖，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既然他們想玩，那咱們就陪他們玩玩。”

薑知轉身走進大堂，拍了拍手，聲音清亮：

“諸位客官！今日咱們的故事，講到唐伯虎智鬥四大淫俠！這可是個精彩段落，大傢夥兒坐穩了！”

大堂裡頓時爆發出一陣叫好聲，熱鬨的氣氛瞬間衝散了那一絲陰霾。

而在街對麵的陰影裡，那個探子看著裡麵座無虛席的盛況，又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聞著飄出來的焦糖香，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最後，他隻能忿忿地啐了一口，轉身灰溜溜地跑回去覆命了。

風起了，吹動著門口的大紅燈籠。

但這聽風茶館裡，依舊是茶香嫋嫋，笑語歡聲。不管外麵有什麼風雨，隻要這扇門開著，這就是個能讓人忘記煩惱的好地方。

大堂內，驚堂木的餘音還未散去。

外頭的風卻越刮越急，原本晴朗的天色迅速陰沉下來，烏雲壓頂，眼看就要有一場驟雨。

但這絲毫冇有影響堂內的熱烈氣氛。

薑知站在台上，一身藍衫，神情肅穆，聲音藉著水缸的共鳴，在略顯昏暗的大堂裡迴盪：

“書接上回！話說那華安（唐伯虎）剛在華府站穩腳跟，這麻煩便找上門來了。隻見那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突然跳出四個惡賊，號稱——東淫、西賤、南蕩、北色！”

“這四人輕功了得，麵目猙獰，將華府團團圍住…”

台下聽眾正聽得入神，連大氣都不敢出。

二樓雅間，“聽雨”軒。

徐婉手裡剝著剛上的糖炒栗子，透過半開的窗縫看著樓下，笑道：“碧雲，這女先生嘴皮子真利索。不過這‘四大淫俠’的名號，聽著怎麼透著股不正經？”

碧雲捂嘴偷笑：“小姐，說書嘛，不就圖個樂嗬。”

就在這時。

“嘩啦——”

門口厚重的棉簾被人粗暴地掀開，一陣濕冷的穿堂風猛地灌了進來，吹得離門口最近的那盞油燈“滋滋”亂響，險些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