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第一女先生 第36章

    正說著，門簾掀開，大嫂林月娘端著兩碗熱騰騰的羊乳羹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像個小尾巴似的薑誠和薑靈。

“怎麼了這是？大老遠就聽見你在拍桌子。”

林月娘將羊乳羹放在桌上，先遞了一碗給薑知，又招呼栩栩：“小妹，栩栩，快過來，這是剛熬好的羊乳羹，放了杏仁去腥，趁熱喝。”

薑知接過碗：“謝謝大嫂。”

栩栩也乖巧地走過去，捧起小碗，咕咚咕咚喝完了，嘴邊還留了一圈白鬍子，逗得林月娘直樂。

喝完羊乳，林月娘讓幾個孩子去旁邊的榻上玩：“去吧，帶妹妹玩翻繩去。”

薑知這才簡單把事情說了一遍。

林月娘聽完，臉色也沉了下來：“這種男人留著過年嗎？義絕！必須義絕！小妹，你做得對。咱們薑家雖是讀書人，但也講究個理字，能幫的肯定要幫。這種人，就該讓他離得遠遠的。”

她轉頭看向正在奮筆疾書的丈夫：“相公，你寫得嚴謹些！把那律法條文都列清楚，嚇死那個無賴！”

薑鬆點了點頭，筆走龍蛇。

片刻後，一份言辭犀利、引用《大乾律》數條律例的義絕書便寫好了。薑鬆取出印章，鄭重地蓋了下去。

“拿去。”

薑鬆吹乾墨跡，遞給薑知，“若那張大敢胡攪蠻纏，你便讓人來報信。”

薑知接過那張薄薄的紙，卻覺得重若千鈞。

“多謝大哥，多謝大嫂。”

薑知將義絕書小心收好，轉頭看向正在和表姐表哥玩鬨的栩栩，“栩栩，咱們該回去了。”

栩栩有些不捨地放下手裡的紅繩，但還是乖乖地跳下榻：“好。”

“表妹。”

一直假裝看書的薑誠突然開口，叫住了栩栩。

他從袖子裡掏出一把精緻的小匕首（未開刃的工藝品，帶鞘），遞給栩栩：“這個送給你。若是那個壞人敢來，你就拿出來嚇唬他。”

薑知一愣，隨即失笑。這孩子，看著古板，心倒是熱的。

“謝謝表哥！”栩栩接過匕首，像個小女俠一樣比劃了一下，高興地收進了懷裡。

回到茶館，已是午後。

雪下得更大了，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將整個後街都蓋得嚴嚴實實。

前堂照常開門，稀稀拉拉有幾個客人在喝茶避雪。葉子在前頭照應著，見薑知回來，眼睛一亮，壓低聲音道：

“東家！您可回來了！那是拿到了嗎？”

薑知拍了拍袖口，點了點頭：“拿到了。沈青回來冇？”

“還冇有呢”葉子小聲說道。

薑知點頭，她們昨晚商量好的——與其坐等張大上門鬨事，不如主動把誘餌拋出去，掌握主動權。

她徑直穿過大堂，來到後院。

屋內，炭火雖旺，氣氛卻有些凝重。

桂嫂坐在桌邊，雙手緊緊絞著衣角，臉色蒼白，眼神時不時瞟向門口。柳雲娘在一旁陪著她，低聲說著話。

見薑知進來，桂嫂猛地站起來，嘴唇哆嗦著：“東家”

薑知解下鬥篷，將那份義絕書拍在桌上：“東西拿到了。”

她看向柳雲娘：“銀子呢？”

柳雲娘點頭，推過來一個沉甸甸的布袋子：“按照東家吩咐，準備好了。十兩現銀，為了看著多，特意換了不少銅板和碎銀。”

“好。”

薑知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熱茶，神色淡然，“現在，就等沈青把人帶回來了。”

栩栩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桂嫂身邊，伸出小手握住桂嫂那雙粗糙的大手，奶聲奶氣地說：

“桂姨不怕。我表哥給了我一把寶劍，我會保護你的！”

桂嫂看著眼前這個粉糰子似的孩子，眼淚忍不住又湧了上來，反手握住栩栩的手，顫聲道：“好孩子，桂姨不怕，有東家在，桂姨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