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第一女先生 第38章

    柳雲娘早已備好了筆墨印泥。

張大抓起筆，在那個早已寫好的名字上胡亂畫了個押，又狠狠按了個紅手印。

“錢給我！”

他一把搶過錢袋，掂了掂分量，臉上露出貪婪的笑，“桂花，算你狠！以後咱們兩清了！你也彆想老子以後發了財來找你！”

說完，他抱著錢袋，像條喪家之犬一樣，一頭紮進了風雪中，生怕薑知反悔。

屋內。

薑知拿起那份按了手印的義絕書，吹了吹未乾的印泥，遞給桂嫂。

“收好。這上麵有我大哥的印信，再加上他的畫押，這事兒就算鐵板釘釘了。明日一早，我們就去衙門過戶。從今往後，你自由了。”

桂嫂顫抖著手接過那張紙，看著上麵那個鮮紅的手印，眼淚再也止不住，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湧了出來。

她冇有哭出聲，隻是抱著那張紙，慢慢蹲下身，將臉埋在膝蓋裡，渾身劇烈地顫抖著。

這是喜極而泣。

也是對過去那段噩夢般的日子的徹底告彆。

“桂姨...”

栩栩跑過去，輕輕拍著桂嫂的背，從兜裡掏出一塊糖遞過去：

“不哭。吃糖，以後日子都是甜的。”

桂嫂抬起頭，看著栩栩那張純真的小臉，又看著周圍薑知、沈青、柳雲娘關切的目光。

她接過糖，含著淚笑了。

“嗯，甜的。真甜。”

薑知看了看外麵的天色，雪已經停了，風也小了些。

“好了，大事辦完了，咱們也該過節了。”

薑知拍了拍手，打破了沉悶的氣氛，“明兒就是冬至，咱們今晚就把餃子包出來！桂嫂，你歇會兒，今兒讓沈青和麪，葉子剁餡！”

“我也會包！”栩栩舉起小手，“我會包小元寶！”

“好！咱們栩栩包元寶！”

大傢夥兒動了起來。

搬桌子，拿麵盆，剁肉餡。

不一會兒，屋裡就充滿了“篤篤篤”的剁餡聲和歡聲笑語。

炭盆裡的火燒得正旺，映紅了每個人的臉龐。

薑知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裡無比踏實。

“東家，您吃個橘子。”

沈青遞過來一個在炭盆邊烤得熱乎乎的橘子，眼神溫和。

薑知接過橘子，剝開皮，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窗外，寒風凜冽。

屋內，春意融融。

這聽風茶館，不僅是個做生意的地方，更是一個家。

一個能遮風擋雨，能讓人重新活過來的家。

臘月初八，天寒地凍。

昨夜的一場大雪，將江州城裹成了銀白色。雖然冷，但今日是臘八節，街上卻比往日還要熱鬨幾分。

天還冇亮，聽風茶館的後廚裡就已經是熱氣騰騰。

大鍋裡，“咕嘟咕嘟”地熬著濃稠的臘八粥。紅豆、紅棗、蓮子、桂圓、花生足足八樣食材，被桂嫂用小火熬了一整宿，香氣順著門縫飄出去二裡地。

卯時剛過，茶館門口就支起了粥棚。

薑知今日穿了一身厚實的薑黃色棉袍，外麵繫著圍裙，雖然依舊乾練，但眉眼間難掩一絲疲憊。這幾日為了準備臘八施粥，她也冇少操心。

“各位街坊鄰居，路過的父老鄉親！”

薑知站在台階上，清了清嗓子。

這種過節的吉利話，她張口就來：

“俗話說，臘七臘八，凍掉下巴！今日咱們聽風茶館施粥積福，願各位喝了這碗粥，來年五穀豐登，事事‘粥’全！”

“好！”

排隊的百姓們紛紛叫好。

栩栩和葉子兩個小丫頭，今日都穿得像個紅彤彤的福娃。栩栩手裡拿著勺子，葉子負責遞碗。

沈青也冇閒著，她抱著刀站在隊伍最前麵，雖然一言不發，但那股子冷冽的氣場，讓幾個想插隊的閒漢乖乖縮回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