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劍秩 第174章 認輸
“怎麼會是這樣的脈象？”
薑小小一看贏無名的麵色不對，便強行要給贏無名把脈，檢視了一番後露出了奇怪的神情。
“脈象不穩，明明是重傷的跡象，氣血怎會如此旺盛，身上也沒有傷？看上去好像有問題，實際上卻沒有問題？”
薑小小在生塵館的這段時間裡，醫術可謂是突飛猛進。對於一些疑難雜症，她常常有獨到的見解，在生塵館的眾多學徒中極為突出，已經受到了眾多醫師的讚賞。
然而，薑小小卻想不明白贏無名的脈象為何如此，沒有一點頭緒。
“這是怎麼回事？”薑小小問道。
“你看不出來嗎？”
“醫術講求：望聞問切。問也是醫術的一種，回答我的問題。”薑小小言辭鑿鑿地說道。
“若是病人有意隱瞞呢？”贏無名說道。
“哼！是誰給你的膽子？”薑小小頗為生氣地說道。
贏無名想了又想，說道：“你的不棄丹準備的怎麼樣了？”他知道若是跟薑小小說了在鐵器坊的事情，薑小小必定會氣得吃不下飯。
“要你管！”
贏無名不敢搭話，低頭用一隻手吃飯。
薑小小有思索了片刻，將贏無名的手甩了回來，說道：“看你那狼吞虎嚥的樣子，一看也不會有什麼事！懶得管你！不過我很鄭重地警告你，最近一段時間都不能跟人動武，一切等身體正常了再說！”
贏無名趕忙給薑小小的碗裡夾個雞腿，說道：“這雞腿好香……”
“上次給你的增元丹，你吃了嗎？有效果嗎？”薑小小邊吃邊問道。
“嗯。”贏無名應道。
“增元丹對你的效果應該不大，得碧焰丹才對窺明境的元氣增長有幫助……”薑小小暗中思量著。
除了在前堂治病救人，薑小小一直想去煉丹堂，她不僅要將“不棄丹”成批地煉製出來，還要學習其他丹藥的煉製。橫豎都是煉製丹藥，薑小小自然將主意打在能對贏無名修行有幫助的丹藥上。
即便薑小小有著“柳葉纖刀”跟“雜然流形道”傍身，她也不能保證自己煉製不棄丹能次次成功，其他未曾接觸過的丹藥更是不用說。一旦失敗，就意味著大量藥材的浪費，這種消耗無疑是巨大的。
單是煉製不棄丹需要的藥材，薑小小都一直在準備著，至今也沒有湊齊那筆钜款，煉丹的消耗不比符篆的消耗小。
“給。”贏無名從自己的錢袋中拿出了一兩金。
“這麼多錢？”薑小小看向贏無名。
“我還有。”
“就知道你錢多！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權當我借你的！賬咱還是要算清楚的！道上一般的規矩我懂，九出十三歸，到時候一定還你！你莫要坐地起價，騙我不懂規矩！”薑小小燦爛地笑道。
“嗯。”贏無名笑著應道。
薑小小自然知道贏無名每天都在乾什麼，她也知道贏無名去藏筆閣要花多少錢。然而，薑小小絕不會拒絕贏無名拿出來的錢，她要做的絕不是囉囉嗦嗦地謝絕贏無名的好意，要做的應該是更快地煉製出“不棄丹”，甚至是煉製出“碧焰丹”！隻有這樣，這一兩金才會產生比贏無名去藏筆閣更高的價值！
“快吃，我還要回生塵館！”
“嗯。”
贏無名跟薑小小分彆，便徑直去了藏筆閣。
少了一兩金，對贏無名來說影響並不是太大，隻是需要多打幾塊玄鐵塊而已，耽誤不了多久。當然，若是他用剩下的錢就可以學會焚兵符，那就再好不過。
藏筆閣還像之前那樣熱鬨，熙熙攘攘。
“小師傅，您來了？您今天是要在二樓還是三樓？”藏筆閣的人殷勤地說道。
“三樓。”
藏筆閣的人笑容一僵，隨即壓低了聲音說道：“小師傅，實不相瞞，您上了三樓還不拜師門，引起了上麵的不滿，他們聯合起來，要是再看見您，就要跟你‘鬥符’！”
“鬥符？”
“就是比繪製符篆的水平，輸的人輕則輸些銀兩，重則終生封筆！”
“我要是不應呢？”
“要是水平相當的情況下不應，怕是會失了名聲。”藏筆閣的人小心地說道。“人的名，樹的影。陣符師這一途本就花費驚人，要是沒了名聲更沒有賺錢的路子，可以說是寸步難行……小師傅，要不你還是拜個師門吧！”
贏無名平靜地搖了搖頭，說道：“帶我去三樓，這些錢全都用來買焚兵符的材料。要是有人找我鬥符，你就替我認輸好了。”
“小師傅，這……？”藏筆閣的人接過錢袋，一時間不知怎麼應對。
贏無名這樣的天才，對藏筆閣來說是求之不得的。贏無名的出現，可是吸引了大量的人重回藏筆閣。然而，三樓上的龐大陣符師群體更是藏筆閣不能招惹的。
凡是想要成為陣符師的人，就必須遵守這裡麵的規矩，必須以最低的姿態成為底層，忍氣吞聲地拿出自己的所得。
一層壓一層的絕對關係，讓每一個想要往上爬的人都經曆過被他人壓迫、吸血的經曆，一朝翻身，便會變本加厲地對待新的被壓迫者。
藏筆閣的陣符師從來如此，黑鐵城的陣符師也從來如此！
贏無名走上了三樓，領取了焚兵符的材料後，便進了那間偏僻的屋子。
心如止水。
贏無名提起了引元筆，開始繪製焚兵符。
……
“那小子來了？”
“偃師，你是指哪個小子？”
“少跟我廢話！就是那小子！”偃師不耐煩地說道。
“額……偃師何必跟那個小師傅過不去呢？隻要時日一多，他曉得想要成為陣符師有多難，自然就知道身後有大樹好乘涼的道理了！他肯定會乖乖來拜師門的！”
“哼！我就是要讓他知道陣符師的規矩！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當陣符師的！我不管你是什麼來曆，什麼背景，來藏筆閣當陣符師，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來了就得先當孫子！”偃師冷聲說道。“他在哪間屋子？”
“偃師找他乾什麼？”
“乾什麼？自然是找他鬥符！怎麼，他不敢應？”
“不是不敢應……是他直接認輸了……”藏筆閣的人聲音都小了下去。
“什麼？認輸？他這麼說的？”
“嗯，他是這麼吩咐給我的。”
“認輸就要有個認輸的態度！讓他過來好好低頭認輸！”
“算了吧，偃師……他都已經認輸了……”
“不成，他在哪？”偃師步步緊逼地問道。“你不說？”
“額……他在十七號房。”
偃師冷哼了一聲，大踏步衝向了十七號房，毫不猶豫地一腳踢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