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開局步入陸地神仙 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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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曆過戰國末年烽火歲月的夫子，不願他再涉足權謀爭鬥，嚴禁他接觸兵法典籍。
隻希望他避世修行，追求天地至理。
夫子萬萬想不到，強盛的大秦會在十幾年內土崩瓦解，而新生的漢朝將奉行道家的無為而治。
這個秘密，他從未向夫子透露。
正是這樣的陰差陽錯，讓秦落衡在驪山潛心修習道家典籍整整十年。
收斂思緒。
秦落衡繼續展開竹簡，朗聲誦讀：
\"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
幽深的山穀中。
清朗的讀書聲迴盪不絕。
驪山地域廣闊，他所居之處人跡罕至。四周唯有積雪壓枝形成的霧凇，在寂靜中綻放。
誦讀間，秦落衡對《道德經》有了更深領悟。
稍作停頓沉思後，他又繼續念道：\"其政悶悶，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
\"禍兮，福之所倚；\"
\"福兮，禍之所伏；\"
\"孰知其極，其\"
正當秦落衡專注誦讀時，屋外突然傳來迴應：
\"禍？福？\"
\"卻不知我今日造訪，於你是福是禍？\"
話音未落。
屋內的誦讀聲驟然中斷。
整座院落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來者負手而立，冷峻的目光掃過簡陋的屋舍。
驪山乃皇家禁苑，如此隱秘之地竟藏有私人宅院，若傳揚出去，豈非貽笑大方？
依秦律，擅闖禁苑者，當處以\"棄市\"之刑。
你可知罪？！
凜冽的嗬斥聲震得枝頭積雪簌簌墜落。
然而——
屋內依舊寂靜無聲。
\"吱呀\"一聲，緊閉的房門突然開啟。
秦落衡緩步走出庭院，抬眼望向麵前的男子，神色略顯複雜：\"是你？如何尋到此處的？\"
此人正是他前幾日所救之人。
他暗自懊悔：
早知不該多事。
安逸太久，竟忘了自已的處境。
此處乃大秦腹地，豈容我在秦吏麵前逞能？這些官吏素來隻認律法不認人情。
終究是得意忘形了！
對方神色冷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既為大秦子民，豈能逃脫管轄？\"
\"本欲嘉獎你見義勇為，不料查遍鹹陽戶籍，竟無你半分蹤跡。\"
\"若非雪中足跡指引，尋你還要費些周折。更未料到你竟藏身驪山，還是個無籍之徒。\"
\"依律，無籍者當貶為刑徒，冇入奴籍。\"
\"雖救我性命，但對方不過盜匪，按律僅可賜爵一級。即便免去刑徒之罪，戶籍仍不得更改。何況你還私建宅院於禁苑。\"
\"此罪當誅！\"
秦落衡神色平靜。
這個結局他早有預料。
多年來他謹小慎微，唯獨這次冇能按捺住少年心性。出手時心存僥倖，卻忘了——
此時正值秦王政三十一年，大秦吏治清明，何況這是關中重地。
\"所以，你是來宣判的？\"秦落衡挑眉問道。
嬴政漠然道：\"審判乃廷尉之職。今日隻為將你錄入冊籍。\"
\"隻要身在秦土，便受秦法約束。\"
\"此乃鐵律！\"
聽著這不容置疑的宣言，秦落衡輕笑出聲。
不錯，這就是秦法——
不容違逆！
嬴政抬手示意，遠處立即出現兩名持刀筆、捧竹簡的官吏。
二人恭敬行禮後，目光鎖定秦落衡。
嬴政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將死之人，想必不會再隱瞞什麼。\"
\"姓名。\"
\"秦落衡。\"
“祖籍何處？家中幾口人？父母姓甚名誰？如何到的鹹陽，又是怎樣進入驪山地界的？”嬴政稍作停頓，又追問道：“再將你過往經曆細細道來，以便官府覈實。”
秦落衡眼神一暗，緩緩搖頭。
“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是不記得籍貫，還是不記得父母名姓？”嬴政目光陡然銳利，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逼視著他。
秦落衡無奈攤手：“全都想不起來了。”
他並非刻意隱瞞。若真能借朝廷之力查明身世，倒也算件好事。隻是對此並不抱太大希望。
“失憶？”嬴政眉頭緊鎖，隨即舒展，“既如此，便說說你還記得的事。”
秦落衡點頭：“最早的記憶約在十年前。那時我身處宮牆之內，四周有兵卒巡守，後來不知怎的昏了過去，再醒來已流落街頭，自此便一直漂泊至今。”
“你確定是十年前？”
秦落衡略作遲疑，肯定道：“正是秦王政二十年。”
“具l時日已記不清。那時隻顧著尋吃食活命，哪有餘力打聽這些？何況那年月兵禍連連，保命尚且艱難，誰還顧得上其他。”
“你如何斷定就是秦王政二十年？”
嬴政目光驟然淩厲，似要將眼前人洞穿。
秦落衡隨口道：“這有何難？冇過多久秦軍便攻伐燕國。我雖不關心朝政，但此等大事總有所耳聞。”
“更早之前的事，當真半點都想不起？”嬴政語氣忽然急切。
秦落衡搖頭。
他哪會有那些記憶？
所謂“前塵往事”與他毫無乾係，能記得這些已屬勉強。
嬴政不再追問。
心緒卻已紛亂如麻。
秦落衡提供的線索支離破碎，難以拚湊完整。但對嬴政而言，這些零碎片段卻勾勒出清晰的輪廓。
秦王政二十年。
伐燕。
這兩個詞他再熟悉不過。
史書隻道“荊軻刺秦，王怒而擊燕”，卻無人知曉他急攻燕國的真正緣由，更無人知道——荊軻當年根本未能拔劍。
而就在那日，鹹陽宮中還發生了一樁秘事。
十皇子嬴斯年離奇失蹤。
為掩蓋這樁驚天秘聞，他親手炮製了“荊軻刺秦”的假象。令朝臣宗室皆以為嬴斯年護駕身亡，更將此事從史冊中徹底抹去。
唯有嬴政與太醫夏無且心知肚明：
嬴斯年根本不在殿上。
他消失了！
當日知情的侍從、宮女、宦官等千餘人，儘數被秘密處決。
這樁宮闈懸案，就此塵封。
十年來他暗中查訪，卻始終石沉大海。
幾日前在蘭池初見秦落衡時，嬴政便感到一絲莫名的熟悉。今日的求證更讓他確信了心中所想。
然而這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十皇子的失蹤源於一場刺殺，而他們的重逢竟又發生在另一場刺殺中。如此巧合，令嬴政心緒難平！
嬴政凝視秦落衡許久，終於穩住心神：\"朝廷會覈實你所述之事，查證你的身世。在結果出來前，你不會有性命之憂。\"
秦落衡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嬴政眉頭微皺：\"你不願意？\"
秦落衡搖頭：\"朝廷為我尋親，我自然感激。隻是亂世離散，尋親如大海撈針。戰國末年兵荒馬亂，各地語言不通，習俗迥異，僅憑這些零碎資訊，實難覓得親人蹤跡。\"
\"道常無為而無不為。\"
\"有些事順其自然便好。\"
第4節
秦落衡眼中掠過一絲狡黠：\"若我冇猜錯，這些話不過是托詞——你本就不想取我性命。\"
\"雖未與秦吏打過交道，卻也聽聞其行事雷厲風行，剛正不阿。若真要審訊定罪，何必如此周折？\"
嬴政點頭：\"倒是聰慧。\"
秦落衡笑道：\"非我聰慧。初見時確實驚慌，甚至想逃。但見你遲遲未動手，便有了猜測。聽完你的話，更確信你無殺心。\"
嬴政目光如炬：\"我確不想殺你。但大秦以法治國，定死罪易，赦死罪難。普天之下，唯始皇可赦死罪。而你身犯重罪，又涉足驪山禁苑，赦免更是難上加難。\"
\"你以為我能說服始皇？\"
\"秦始皇？\"秦落衡神色驟變。
他原以為是眼前之人網開一麵，此刻方知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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