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開局步入陸地神仙 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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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稟上吏，在下秦落衡，隨身攜帶驗傳，今日前來是為更改戶籍。初次造訪曹衙，尚未取得官府印信。\"
\"請上吏查驗。\"
說著便將驗傳呈上。
\"秦落衡？\"吏員略顯遲疑，並未接過驗傳，徑直說道：\"戶曹已有交代，若你前來，可直接前往左室首間尋令吏，他會負責辦理你的戶籍變更事宜。\"
\"多謝指點。\"秦落衡再次行禮。
吏員微微頷首，目光中帶著幾分探究，多看了秦落衡幾眼。
秦落衡神色平靜，手持驗傳向左室行去。
剛走出不遠，迎麵撞見一位身著黑衣、頭戴獬豸冠的獄掾。那人步履匆匆，秦落衡連忙側身避讓。
二人擦肩而過。
來人麵色陰沉，似有不悅。
相背而行數十步後，那人突然駐足，猛然回首，銳利的目光如鷹隼般緊盯著秦落衡遠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困惑。
不知為何，那張麵孔讓他覺得似曾相識。
作為獄掾，他向來過目不忘。
凡經他眼之人，必能認出。可方纔那人，究竟何時見過？
通緝畫像？緝捕盜匪之時？
華聿一時竟難以想起。
正當他凝神思索之際，幾名小吏匆匆趕來，急聲道：\"華獄掾，獄曹命我等速請大人前往獄衙。訊獄即將開始，近日關中大索，城中糧荒，傷人劫掠案件頻發，獄曹積壓案件堆積如山。若再不處置，恐遭廷尉府問責。\"
華聿收回思緒，沉聲道：
\"知道了，這就過去。\"
\"你等也速去獄中查問其他案件詳情，務必儘快結案歸檔。商君有言：當日政務當日畢者可稱王，連夜處理政務者可稱強，拖延政務者必削弱。我等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斷不可有半分懈怠。\"
眾人齊聲應諾。
華聿點頭，快步向獄曹行去。
至於秦落衡之事，暫且擱置一旁。
來到殿室，秦落衡遞上驗傳，說明來意。令吏查驗過後，詢問道：\"戶籍變更之事，可已考慮清楚？\"
\"大秦律法森嚴，一經確定，恐難更改。\"
秦落衡鄭重行禮。
\"回上吏，在下心意已決。\"
\"懇請將戶籍更改為普通民戶籍。\"
見其態度堅決，令吏略作遲疑，好心提醒：\"不妨再思量一二。可選戶籍不止普通民籍、役籍、市籍，尚有其他選擇。\"
秦落衡聞言一怔。
除這三類外，竟還有選擇？
他原為私奴籍，與徒籍相近的自不必考慮。既然對方特意提醒，想必是得了示意，允許他選擇更高等級的戶籍。
那便是官籍或高爵者籍了。
至於宗室籍，他從未妄想。那絕非鄉野之人所能企及，更不敢冒犯皇室宗親。
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看似二選一。
實則彆無選擇。
高爵位者的戶籍，無論從情理還是律法層麵，都不該授予他。即便秦長吏權勢滔天，深受始皇寵信，也絕無可能逾越秦律之上。
大秦的吏治尚未腐朽至此！
秦落衡沉聲道：
\"我願將戶籍定為籍。\"
\"有勞長吏了。\"
這次令史未再阻攔。
隨著泥印落下，秦落衡正式成為\"史子\"。憑藉此籍，他可進入學室修習，待課考合格，便能直接晉升為法吏，可謂平步青雲。
籍相當於後世的官宦身份。
令史辦妥戶籍變更，含笑叮囑：\"鹹陽學室一月前已開課，因關中大索中斷二十日。你可稍作準備，持驗傳入學。\"
\"望你潛心修習'為吏之道'，莫負這難得的機遇。\"
\"下吏謹記教誨。\"
\"近日鹹陽事務繁雜，下吏先行告退。\"秦落衡執禮退出。
歸途中的秦落衡恍若夢中。
他低聲自語：
\"世事當真難料。\"
\"我竟真要成為秦吏？\"
\"倒是有趣。\"
寒風刺骨，雪虐風饕。
驪山深處枯枝橫陳，記目蕭索。遠處林間不時傳來淒厲嚎叫，似狼似狐，混著北風嗚咽，令人毛骨悚然。
尋常人見此景象，早該卻步。
秦落衡卻神色如常。
他裹緊衣衫，辨明方向，大步踏入山林。行不過數百步，忽地駐足。
\"那是？\"
雪幕中隱約橫臥一道身影。
近前纔看清，竟是個昏迷的少女。
少女身形單薄，衣衫難以禦寒。此刻正無意識地顫抖，雙頰泛著不自然的潮紅，顯是軀殼與神識已然分離。
秦落衡心頭一緊。
他太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失溫症！
後世醫家謂之：l熱流失遠超供給，終致心肺衰竭而亡。這少女衣衫襤褸久處嚴寒，若無人相救，必將化作餓殍。
顧不得男女之防，他急解外袍裹住少女，將其打橫抱起。
甫一接觸，秦落衡便擰緊眉頭。
寒意徹骨。
少女l溫已低於常人，四肢痙攣不止，手中卻仍緊攥著幾莖枯草。
秦落衡拔足狂奔。
失溫症凶險萬分，稍遲便迴天乏術。此刻尚屬輕症，若待其神智昏亂自解衣衫，便是大羅金仙也難救。
秦落衡一路狂奔，平時要走一個多時辰的路，這次隻用了三刻鐘就跑完了。到家時他已氣喘籲籲，卻顧不上休息。
他趕緊把少女抱到床上，用厚被子裹緊，轉身去廚房燒水。往溫水裡加了蜂蜜和鹽，調成糖鹽水端進房間。
少女蜷縮成一團，嘴唇發白，牙齒不停打顫。秦落衡掰開她的嘴，發現裡麵竟含著幾片沾著唾液的枯葉。
\"這世道\"他歎息道。
從少女的穿著看，她家境本不錯。但鹹陽封城，糧食緊缺，再好的家底也成了空談。在這艱難時期，為了省糧，許多家庭的老人和女子都成了犧牲品。
秦落衡這幾天在外奔波，親眼見證了人命的脆弱。眼前這少女顯然也是受害者，看她憔悴的模樣，怕是餓了很久。
他輕輕取出少女口中的枯葉，小心喂她喝下糖鹽水。漸漸地，少女臉色好轉，呼吸也平穩下來，隻是仍未醒來。
安頓好少女後，秦落衡來到書房，朗聲誦讀：\"唯之與阿，相去幾何？美之與惡，相去若何\"
另一邊，華聿放下毛筆，揉了揉痠痛的脖頸。連日辦案讓他這個壯年人也感到疲憊。好在大部分案件已審理完畢，終於可以稍作休息。
他仔細檢查完今日的案卷，確認無誤後，起身離開衙門。走在街上，他不自覺地來到白天遇見秦落衡的地方，駐足沉思。
\"那人到底是誰？為何如此眼熟？\"華聿眉頭緊鎖。突然，一個身影閃過腦海，他猛地抬頭，麵露震驚：\"不可能！他不是十年前就\"
“當年可是始皇親口宣佈了他的死訊，他怎麼可能還活著？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定是我眼花了。”
“對，一定是看錯了！”
“可”
“萬一他真的冇死呢？！”
華聿的心徹底亂了。
這個瘋狂的念頭讓他渾身發冷。
他猛地深吸一口氣，不敢再往下想，轉身快步離開。他的腳步又急又快，臉上仍帶著驚駭之色。
穿過幾條街巷，他終於回到了家。
華府！！！
在這個時代，“府”可不是誰都能用的稱謂。
《周禮·天官大宰》有載：“百官所居曰府。”
如今的大秦，唯有丞相、宗室重臣的宅邸方可稱“府”，此外，隻有那些爵位極高、受始皇特賜的家族才能懸掛“府”匾，其餘官員的住所，一律隻能稱為“宅”。
“府”之一字，便是無上的榮耀與地位的象征！
真正的位極人臣！
剛踏入府門，華聿便急切地朝內喊道：“父親！父親！您知道我今日在鹹陽見到誰了嗎？我見到斯年了！”
“他還活著！！！”
府內。
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快步走出，眼中記是震驚與懷疑，隨即瞪向華聿，厲聲道：
“你說什麼？”
“你見到了斯年？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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