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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開局截殺蓋聶,帝星歸來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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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恐懼地指向蒼穹。

“天庭早已遠去。

龍帝如今尚無力召喚其他神祇,但若他得到不老泉,或是曆經九度月圓月缺,便能恢複至足以喚醒兵馬俑的地步。”

紫媛回首,眼中是看儘千年的漠然:“況且龍帝已從方士手中掌控五行之力,在這天朝境內幾無對手。

那些天外來客應當不至於自尋死路,不過凡人……”

“母親,難道現今朝廷還會主動喚醒龍帝?”

“難說。

若那些蠻夷將清朝逼至絕境,朝廷與百姓皆無生路,他們或許真會如此。

你要知道,如今的天朝正需一位強大的君主,引領他們走出這黑暗艱難的時代。

若龍帝再度登基,後果不堪設想。”

紫媛並不在意天朝命運,她隻在意秦始皇。

兩千載歲月流轉,人間紛擾在她心中早已淡去。

因此嬴政從未想過以“振興中華”

之名與她和解。

他深深明瞭仙人的心境——正如他自己,終有一日也將如此。

…………

秦時世界,通往齊魯之地的路上,嬴政遇見一位故人。

劍與拂塵相合。

道袍飄然,顏若美玉,劍似長虹,觀劍如觀人,持劍者亦當如是。

似是偶然相逢,又似專程等候,這位墨色道袍的年輕道姑向嬴政稽首:“道家天宗,曉夢,拜見吾皇!”

“曉夢師姐,彆來無恙?”

這看似二十多歲的女子,實為昔日秦王政的師姐。

天宗曉夢心境澄明如雲,不願沾染俗世塵埃。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寄杜鵑……”

嬴政微微點頭:“道家仍不願離開函穀關,來稷下學宮為朕效力?”

“貧道乃方外之人,還望陛下海涵。

此番前來,特為告知蒼龍七宿之秘,以及桑海之地、儒家與墨家之間的關聯。”

女子沉吟片刻,抬眼望向嬴政:“陛下已誅殺鬼穀子?”

他頷首確認。

大宗師之間自有玄妙感應,且除他之外,眾人命星皆懸於天穹,生死一目瞭然。

曉夢莞爾:“讓陛下憂心的,是逃往桑海的墨家,還是盤踞桑海的儒家?抑或,二者皆是?”

“師姐依舊洞察秋毫。

儒墨併爲當世顯學,門生遍佈天下。

如今墨家已舉叛旗,儒家態度曖昧,朕不得不防。”

她凝視著這位年少帝王,眼前掠過他昔日玄衣冕旒的英挺身姿,隨即道心複歸澄澈。

“師姐在掛念朕?”

“嗯?”

“擔心朕忘卻當年所學,才特來示警?這些年來朕雖勤於政務,不如往日專注,卻從未忘記師門淵源……朕對道家一向厚待,師姐不願入朝,甘願隱遁山林,朕亦無可奈何。”

他稍作沉吟:“至於後來重用陰陽家,皆因其辦事得力,故封其二人為國師。”

道韻繚繞的女子忽問:“蜃樓究竟是何物?”

此問如利刃出鞘,令他猝不及防。

少年怔忡片刻,旋即淺笑:“不過是公輸家族為討朕歡心,與陰陽家共造的出海樓船,不值一提。”

“公輸家,可是那句‘墨家機關,木石走路;青銅開口,要問公輸’中所言的家族?若公輸家能取代墨家,自是再好不過。”

嬴政心頭微暖。

師姐終究向著他,隻是仍不願出山。

待她離去,玄衣少年遙望那道漸行漸遠的身影,興致索然地振袖生風。

霎時狂風驟起,隱約雷鳴攜怒而現,將周遭林地夷為平地。

密林中疾行的“墨門盜聖”

盜蹠忽止步,望向異動之處,略作遲疑便縱身掠去。

不料甫一動身,令人脊背發涼的危機感瞬息迫來,硬生生阻住他的去路。

風雪迷濛間,一道模糊黑影踏雪而至。

“這……此人……”

滔天恐懼如潮水漫湧,令他頓感天地無路。

嬴政瞥來一眼,那目光恰似飽食的雄獅閒庭信步時,偶見一隻倉皇小鼠。

“!!!”

這一眼看得盜蹠汗毛倒豎!

盜蹠以輕功聞名於世,此刻卻連一絲逃脫的把握也冇有。

他不知對方是誰,卻清楚感受到一種遠超墨家钜子、甚至衛莊的壓迫感。

逃!

不逃,便是死。

天穹之上,玄衣至尊禦風而行,衣袂在罡風中輕輕翻飛,平穩如履芳草之地。

前往桑海本需十日半月車程,地麵風光卻已使他厭倦。

天人禦氣而行,不消半日,已抵桑海。

“時光流轉,桑田儘化滄海。”

他悄無聲息地落於城外,融入天地氣機,緩步走入城中,無人察覺這位九州至尊已然駕臨。

嬴政目光掠過小聖賢莊,隨即轉向一座樂館。

館中絲竹悠揚,笑語融融,偶有喝彩傳出。

少年嘴角微揚,耳畔一縷幽冷簫音悄然纏繞,如冰絲千縷,卻隻有他一人聽見。

他循聲而去,幾步之間,簫聲愈發清晰。

屋簷僻靜處,曲終人止。

白髮藍裙的女子緩緩抬首,長袖攏風,衣袂輕飛,似泠風白雲,仙姿縹緲。

她眼波若秋水流轉,偶有寒光掠過。

嬴政凝視她雪白長髮,含笑開口:“許久不見了,卿初。”

少女神情靜若止水,消瘦的臉頰與雪色髮絲在風中輕顫,彷彿隨時會隨風散去。

“確實許久未見了,父皇。”

嬴政眼底泛起滿意之色。

這個被他送入墨家、名為雪女的棋子,實則是他昔年自魏國帶回的孤女,賜名嬴卿初。

她是否探得墨家隱秘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長成,到了該摘取之時。

至於她是否情願——他從未在意,尤其當著她麵誅殺高漸離之後,更無需在意。

帝皇對於美色向來習慣直接占有,雖然偶爾也會對某些才華出眾的女子施以懷柔手段,但對於自幼養在身邊的女子,他向來隨心所欲。

雪女無可奈何地偎在他懷中輕歎,任由他撫過自己的長髮與肌膚。

忽然想起幼年往事,不覺輕聲哼起歌謠。

“卿初,玩夠了便隨我回宮。

李斯已攻破機關城,墨家不足為慮。”

“那蒼龍七宿……”

嬴政唇角掠過冷意:“朕已窺得其中奧秘。

你的任務完成了,往後隨心所欲便好。

既然鐘情琴藝,不妨去稷下學宮執教音律。”

雪女思忖片刻,終是頷首:“好。”

……

桑海城的小聖賢莊因一封鹹陽拜帖打破了往日的寧靜。

這封通過官道快馬加急送達的拜帖雖寥寥數語,卻讓三位當家不得不慎重對待——能用驛站急遞的,必是身份顯赫之人。

距桑海十餘裡的官道上,四匹純白駿馬拉著華貴車輦疾馳,兩側護衛皆是大秦精銳騎兵。

統率這支隊伍的上將軍蒙恬策馬行於車輦右前方,眉宇間透著肅殺之氣。

月神纖指輕抬:“蒙將軍,蜃樓進展如何?”

麵容剛毅的將軍回首拱手:“主體已成,據公輸家訊息,不日便可啟航。”

“蜃樓也停泊在桑海……隻怕流竄到此的墨家殘部會生事端。”

他雖麵向月神,目光卻不時飄向那位手持竹簡、白紗覆麵的嬌小少女。

……

當世車駕規格皆有禮製約束,馬匹數量皆按品級定規:天子六駕,諸侯卿相四駕,大夫三駕,士人二駕,平民一駕。

縱是月神身為陰陽家尊貴國師,亦無資格乘坐四駕馬車。

此刻車中身份最尊貴的,正是這位新冊封的高月公主。

陛下恩寵之盛,單是“見朕不拜”

的特諭便可見一斑。

這般殊榮,當世唯有一人可堪比擬——便是陰陽家那位冷若冰霜的少司命。

而這位高月公主,據說亦出自陰陽家……

蒙恬輕輕蹙眉,憂慮陰陽家在朝中勢力日漸膨脹,這並非吉兆。

所幸陛下威嚴強勢,料他們也掀不起風浪。

“月神姐姐,我們究竟要去何處?”

月神聞言露出一抹淺笑:“去儒家走一遭。

星魂已先行一步,我們可不能落後。”

她特意帶著陰陽家聖女前來,既為與這位深受陛下寵愛的少女交好,也為開闊她的眼界,涵養氣度。

千瀧久居鏡湖醫莊,與墨家舊部難免尚有情分。

此行的目的,正是要斬斷她與墨家最後的牽連。

這亦是陛下的暗中授意。

身為黃帝後裔,她將來不僅要執掌陰陽家東君之位,更將成為陛下的身邊人,絕不容有失。

“儒家或許將成為未來最顯赫的學派,也可能……”

月神話語未儘,聰穎的高月已然會意——若儒家不肯臣服,大秦的鐵騎必將踏平桑海。

月神神秘一笑:“說不定,還能遇見故人呢。”

甫入城門,尚未等到儒家人相迎,蒙恬與月神卻驟然駐足——那位玄衣帝王不知何時竟現身桑海,手中還牽著一位白髮女子。

月神凝眸細看,陡然變色:“那…那不是…”

蒙恬亦喃喃道:“似是數年前失蹤的大祭酒。”

嬴卿初曾受封大祭酒,地位尊崇。

“怎會白了青絲……”

蒙恬急忙下馬行禮,身後騎兵齊刷刷跪倒道旁。

“末將蒙恬,拜見陛下。”

帝王含笑瞥過月神,輕撫高月發頂:“愛卿平身。

爾等自去辦事,朕與卿初久彆重逢,尚有私語要敘。”

說罷牽著白髮女子飄然離去,周遭行人此時方覺異樣,紛紛駐足私語。

“這般安排當真穩妥?”

卿初輕聲相詢,“據我所知,儒家尚有宗師坐鎮桑海,月神蒙恬恐非敵手。”

“故此行為主和談。

大秦需借顯學教化子弟,若世人皆棄文尚武,百年之後朝中何來文臣?”

“父皇的意思是?”

“學問臻至化境,亦可成就宗師。

若天下人皆明此理,文武失衡之患自解。”

嬴政攜少女行至東海之濱,遙望陰陽家與公輸家聯手打造的龐然巨物——蜃樓,巍然矗立於浪濤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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