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入贅了! 第28章 孟宣的疑問
城牆邊上,烏家五口正蔫頭耷腦地並排站著。
烏盼妹已經被這動靜弄醒了,眼下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正好奇的四處張望。
其餘烏家人則靠著城牆打哈欠,腦袋跟小雞啄米似的,時不時往下點兩下。
李明智站得腳都麻了,不耐煩的對著一名城衛揚聲問道:「我說這位小兄弟,你們大人到底什麼時候到,我們都在這兒等半天了!」
先前他們半夜敲開城門,火急火燎稟報了賑災銀被劫的訊息。
誰料這幫城衛竟沒先去通傳沈大人,反倒讓人騎快馬先去核實訊息真假。
他們一家做為案件的第一發現者,硬生生的被扣在這兒乾等著,連張凳子都沒得坐。
「急什麼,老實在這兒等著!」那城衛還沒有見識過烏雲川的厲害,梗著脖子就厲聲喝道。
「我可去你的吧!」烏雲川可不受這氣,一腳就踢向了這城衛的屁股。
「哎喲!」王武慘叫一聲,跟個滾地葫蘆似的飛出去老遠
「我們一家人好心前來告訴你們賑災銀被劫的訊息,你們不給賞銀就算了,還對我們吆五喝六。
真當老孃沒脾氣是吧!」烏雲川雙手插腰,杏圓眼瞪,一臉不屑道。
「好你個刁婦,竟敢動手!」王武身為城衛隊小頭目,什麼時候被人踢過屁股,瞬間怒了。
「大家一起上,給我拿下這刁婦!」
城衛隊的人摩拳擦掌,向著烏雲川就撲了過去。
烏雲川轉動了一下拳頭,頭發一甩,冷笑一聲,就要給這幫人一點顏色瞧瞧。
就在這時,一道厲喝聲響起。
「通通給本官住手!」沈遇終於來了。
「大人!」烏雲川一見來人,立馬收了戾氣,顛顛兒就想撲過去。
沈遇卻不動聲色地將身旁的孟宣往身前一拽,讓他替自己擋住了烏雲川。
孟宣:……
烏雲川見麵前之人突然變成了孟宣,猛的刹住腳,不高興的撇了撇嘴。
見她沒再上前,沈遇這才站出來。
「是你們發現了賑災銀被劫的事?」他問。
「是呀。」烏雲川忙不迭點頭,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他。
「好,前方帶路,帶本官過去看看。」沈遇頷首,語氣依舊平淡
……
大早上的,烏家人一個個沒精打采,一點精神也沒有。
「二舅,早上怎麼就隻做了粥和小鹹菜,包子呢?饅頭呢?」
烏雲川趴在桌上瞧著這清湯寡水的早飯,不滿地噘起小嘴。
「就這些,不愛吃就自己做去。
昨晚上一宿沒睡,大早上的還要早起給你們做飯,我容易嗎我!」烏二順打著哈欠,端起自己的飯碗就大口大口的喝起了粥。
一聽要自己做,烏雲川瞬間閉嘴了。
切,不做就不做,大不了她等下出去吃。
「昨天晚上,那沈大人讓我們帶他去了賑災銀被劫的地方,又讓我們帶他去找了那名報信士兵的屍體。
之後見從我們這裡問不出什麼,就把我們一家人打發走了。
我們幫了他這麼大的忙,也不說給點賞銀。
這沈大人也是夠摳門的。」李明智戳著碗裡的粥,一臉的不滿。
「這事兒晚一點我去衙門問問。」烏雲川想了想說。
正好她趁機去見見大人。
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烏家人此時還不知道,賑災銀被劫的事,已經像長了翅膀一樣在縣裡傳開了。
現在所有人都在關心賑災銀的事。
尤其是沈遇,更是因為這事兒弄得焦頭爛額。
錢知府知道此事後,立馬上報到了青王府。
青王震怒,已經派了人過來調查『賑災銀被劫案』。
而他這個縣令,隻能在衙門等訊息。
畢竟這賑災的銀子就是在他的轄下被人劫走的,要是上頭硬要怪罪,他這縣令一定頭一個遭殃。
「大人,現在怎麼辦,怎麼就出了這事兒?」孟宣急得團團轉。
「皇上把我們安排過來,是來辦正經事的。
現在我們什麼事都沒辦成,要是就這麼被革職或是被殺頭,皇上肯定不會保我們。」
孟宣越想越覺得前途一片堪憂。
「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怎麼偏偏就是在懷陽縣出事呢!」
「行了,彆轉了,轉得我頭暈。
該來的躲不過,咱們老實等著就是。」沈遇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杯中的參茶。
他不是不急,隻是知道現在急也沒用。
一動不如一靜,就看上頭那些人打算怎麼做了。
想來現在查到那批賑災銀的下落纔是正事,短時間內不會有人想到來清算他這個小小縣令。
見沈遇如此鎮定,孟宣漸漸冷靜下來,用扇子撓了撓頭:「大人,趁這會兒有空,我有個疑問憋好久了。」
「問吧。」沈遇放下茶盞,抬眸看他。
「我就想知道,大人您是如何得知那秋娘還有弟弟的?又是如何知道她弟弟是幫凶,會去祭拜秋娘?」
這個問題他想問好久了,隻是之前一直不記得問。
「因為本官見過那劉文山,你知道本官有過目不忘之能,但凡見過的人或事就絕不會忘。
那劉文山的長相與秋娘有幾分神似,尤其是他的眼睛。
再加上發生滅門案的三家,死因皆與香味有關。
劉文山又是開香粉鋪子的,就更可疑了。」沈遇淡淡解釋。
「就憑這個,你就斷定秋娘說謊?」孟宣不敢置通道。
「當然不止,你可還記得張捕頭從秋孃家搜出來的衣服?
那衣服上的雲紋,我在劉文山身上見到過。
那時本官就猜到,她與劉文山一定關係匪淺。」
「還有最奇怪的一點,當日秋娘說,那李、陳、朱三人殺了她的母親,忠仆帶著她逃走。
這不符合常理。」沈遇又指出一個疑點。
「等等,這哪裡不符合常理了?」孟宣瞪大了眼睛。
「照常理來說,劉夫人隻是一弱女子,而且身邊還帶著女兒,三人之中就忠仆一位男子。
若三人真打算搶劫殺人,第一時間應該製服那名忠仆,而不是先殺劉夫人。
畢竟忠仆是他們三人中唯一的男人。」
「另外,那忠仆若真是個忠的,必會在三人出手時選擇犧牲自己攔住他們,為劉夫人和秋娘爭取逃跑的時間。
可現實卻是死的是劉夫人,忠仆帶著秋娘逃走了。
這中間一定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
而這些秋娘都沒有交待。」
沈遇頓了頓,又說:「還有……」
「還有!」孟宣驚呼。
他有這麼蠢嗎,居然漏看了這麼多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