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你網戀物件是gay 直男真黏人
直男真黏人
整個片場的氣氛都因導演的質問而凝固,時卷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冷淡的目光落到工作人員手上那件失而複得的衣服,嘴邊掛起耐人尋味的笑。
“導演,我昨天晚上研究了一下遞給我的劇本,這個軍師前期的身世比較淒慘,還在少年時期和自己的親妹妹因為災荒走散。
所以我覺得之前的服裝過於華麗,雖然能接上戲,但不能區分這個人物前後期的特征,就自作主張拚了兩套較為質樸的服裝。”
麵對對方不卑不亢又有根據的分析,坐在邊上的編劇若有所思,調出原來的攝影內容跟現在做對比。
下一秒伏在導演耳邊說了幾句話,導演緊擰的眉梢逐漸放平,擡眼對時卷說:“下次有想法記得提前打商量,我不喜歡我的組裡有自作主張的人。”
“好的,謝謝導演理解,沒有下次。”他彎腰致歉。
“還有你,”轉向那個工作人員,導演嚴厲指責,“服裝都是有固定編碼跟位置的,作為服裝師沒管好衣服還擅自打斷拍攝,再有下次你彆乾了!”
“……是,對不起對不起導演。”工作人員衝導演連連鞠躬,看似卑微,實則隻有時卷看見他瞥自己的白眼。
由於時卷提前做好準備通讀劇本,接戲的女演員也給力,兩人走戲過程流暢情緒到位,很快就收工了。
“誒,那個誰等一下,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在預備下班回去研究明天的戲份時,導演突然指著他喊。
“我?”指向自己確認導演是在喊他,時捲走近自我介紹,“我叫時卷。”
“啊對,我記起來了,”現場太暗,導演待看清他的臉後摸頭恍然大悟,“你之前演過彭導得獎的那部劇,小夥子還行,雖然不是科班但勝在會思考。”
“謝謝李導。”受寵若驚鞠躬,時卷謙遜回答,“這些都是分內的。”
“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點戲份要拍。”
“好的。”
巴不得下班,時卷不多逗留,一溜煙往更衣室鑽。
“這小孩還行。”在他走後,李導簡短誇了幾句,鬱悶撫弄下巴嘀咕,“奇怪,之前怎麼都沒聽說過?”
整理劇本的編劇聞言,輕笑:“你看他剛才那個樣子,就知道是老實不愛來事的,咱們這行這個型別的基本都會被壓製,出不了頭很正常。”
話音落地,李導搖頭,歎息聲無奈而沉緩,彷彿對這個圈子悄然的總結。
時卷收工後就去更衣室換衣服,工作人員因為交接班緣故,更衣室後台沒多少人。
就在他換回便衣預備出去時,更衣室外響起窸窸窣窣的腳步,飄飄而來的還有熱烈的交談聲。
“剛才突然衝出去嚇死我了,你明明知道李導一切以拍戲為主,不喜歡工作人員打斷拍攝現場,乾嘛還自討沒趣?”
“你懂什麼,我這叫防患未然。”
後者的聲音時卷太熟悉了,不就是剛才那個給自己找茬的工作人員嗎?
男人眯眼,抱緊換下來的服裝貼在門邊聆聽八卦。
剛才找茬的那個工作人員刻意壓低嗓音,透露:“你知道這個時卷是為什麼過來補拍嗎?”
那人不疑有他:“不就是倪鶴生病耽誤拍攝,臨時找時卷補戲份嗎?”
倪鶴,就是這部劇的男主角。
“傻瓜!那都是假象。”反駁的音量短小而急促,隱藏著對自己得知真相彆樣的驕傲跟得意。
“我聽知情人說,導演本來開拍前定好了男女主是平番,拍到中途談好和影視劇定檔後,倪鶴突然要求想要一番男主,結果弄得雙方都不高興。”
“不是吧,”另一個工作人員聽聞駭然,難以置信地說,“倪鶴頂多就是個遊離在一二線分界線的明星,怎麼敢跟溫芮鎣這種大爆劇小花搶番啊?”
“噓。”找他茬的工作人員提醒對方小點聲。
時卷亦津津有味,恨不得自己能隱身走出去聽。
“我跟你講,倪鶴身份不簡單,但我現在不好跟你多說,總之你聽我的,倪鶴絕對會以一番男主的身份回來拍戲,他肯定會記著導演找時卷填戲份這筆賬,這個時卷最後一定會被拉來當墊背,我們最好都彆跟他太親近,不然等倪鶴回來倒黴的就是咱們。”
“好,我明白了。”
二人閒談完畢,發現還有衣服沒回收完整,其間不乏有時卷手頭的,於是腳步匆匆趕回去找服裝。
待腳步聲徹底消散,男人纔敢掀開衣簾出來,對著空曠的門口咂舌感慨。
雖然他到這行不滿兩年,但各種門道也算見識了,今早負責服裝的工作人員莫名其妙劈頭蓋臉罵了他一頓,他就猜到有貓膩。
不過,沒能聽到最後的大瓜,時捲心癢難耐。
真想讓那個工作人員繼續說男主演倪鶴背後的來頭究竟有多大,可惜啊……
將衣服歸位,時卷拿起手機想點外賣到酒店,剛開啟螢幕上方彈出好幾道未讀訊息。
拍戲的時候不怎麼看手機,他定睛一看,竟然是岑琢賢的訊息。
岑琢賢:上次聽你說在影視城拍戲?
岑琢賢:我現在也在,今天有戲份嗎?晚上一起吃頓飯?
岑琢賢:哦,看到你站姐了,她說你在,還給我看了你的路透
對方的訊息如同悶雷,時卷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焦慮、不安以及莫名其妙不規則的跳動。
來自站姐的背叛令他想逃都不能逃,隻能拿起手機打字:對,剛收工,你應該離開了吧?
岑琢賢回得很快:沒呢,你快出來吧,我還在跟你站姐聊天
“……”時卷有一萬句話想吐槽。
他一個直男這麼黏人合理嗎?他給自己的id取名叫閒人,還真是名副其實的閒人。
以及,自己的站姐為什麼跟對家關係那麼好啊!
拖著剛拍過追逐戲疲乏的身體,時卷邁出影棚一眼瞅見朝他揮手的岑琢賢跟粉絲,自己的站姐就在岑琢賢邊上,扛著一筒宛若槍炮的長鏡頭。
“不好意思啊,今天趕早沒帶吃的。”他粉絲不多,很多人都是接機的熟客,這個站姐更是跟了他一年半,時卷有拍戲都會送吃的給大家。
小姑娘擺手,眉開眼笑:“沒關係,jan請我們吃過了。”
雙眼圓睜定格於岑琢賢身上,時卷張嘴腦袋嗡嗡響:“你、怎麼……”
“等你無聊想買奶茶喝,見者有份嘛。”單手插兜,岑琢賢彎下的眼尾夾著俏皮,分寸拿捏得當,沒有特地邀功。
時卷望著他的眼神閃爍不定,幾秒後歪頭展顏:“走吧,我請你吃飯。”
“卷卷再見,早點回去休息哦,明天還要拍夜戲呢。”
“路上小心,辛苦了。”
道彆粉絲,時卷剛要張口問對方想吃什麼,扭頭就撞進那人意味不明的瞳眸。
“怎麼了?”他問。
在他臉上逡巡了一陣,岑琢賢的口吻泄漏出些許掙紮與糾結:“你粉絲……喊你卷卷?”
“……”
時卷表麵風平浪靜,實際頭發已經麻得像密集恐懼症患者,看似麵帶微笑,實際腳趾已經開始抓地險些站不住。
“哈哈哈,她們都愛這麼喊,可能覺得喊卷卷比較可愛吧,但我家裡人沒這麼喊過我哦~”
天殺的!他沒露餡,反倒是站姐四處漏油。
岑琢賢將信將疑:“哦……”
眼珠子亂飄,時卷抓過他的手臂轉移話題:“我知道影視城這裡有家火鍋很不錯,得虧你大冷天在這等,我帶你去暖暖身子吧。”
“我吃什麼都行,不挑。”
火鍋店離這不遠,幸而今天人也不多,時卷隻取號等了不到十分就有空桌,置身暖氣的刹那,他摘下圍巾舒適得發出歎謂:“真是太暖和了。”
“你們戲棚沒暖氣嗎?”見他一雙耳朵鼻子凍的通紅,岑琢賢疑惑發問。
“嗐,哪有暖氣啊,冬天要穿著單薄的古裝挨凍,夏天又要裹著厚厚的襖子拍人工降雪場景,都是看命。”
提到季節顛倒的拍攝,時卷就哭笑不得。
岑琢賢邊應和邊幫他把餐具的塑料膜拆開:“聽起來還挺辛苦的。”
用熱水捂手,時卷縮起脖頸不以為然:“哪行都辛苦,我們這行算不錯了,比那些累死累活隻賺兩三千的舒服百倍。”
“對了,你今天怎麼來影視城?你又不拍戲。”
青年答:“以前一起打職業退役的朋友在這拍手遊廣告片,正好來探班。”
埋頭嘬水,時卷下意識脫口:“rex啊?”
坐在他正對麵的人感到驚奇:“你怎麼知道?”
“……”牙齒與杯壁齧合,時卷恨不得將整張臉都埋進杯口,“我、今天剛好聽組內的工作人員八卦,說rex在咱們附近的棚裡拍攝。”
總不能說知道你是我網戀物件後,去連夜科普了你的職業生涯,知道你和rex是從青訓開始就一起打比賽的對手吧?
“對,就是他,離你們這很近,所以我看到你的站姐就過來等你收工了。”時卷恰好猜中,青年便信以為真。
“你今天怎麼不跟你朋友吃飯,反而跑來和我吃啊?”
除去其他因素,他跟岑琢賢就參加過兩次活動,也談不上很熟,這人三番四次邀請自己。
換做平常,時卷真的會按捺不住對他下手!
念及此,男人不知不覺塌下肩膀,無精打采歇菜。
“這倒不打緊,我和rex經常聚,多一頓少一頓無所謂,我隻是覺得……”放下手中勺辣椒的湯匙,岑琢賢直視他的眼睛,煞有其事道,“我和你很投緣,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