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你網戀物件是gay 難忘的前任
難忘的前任
和岑琢賢的網戀故事,要從半年前說起。
那會時卷剛拍完一部小配角的戲,沒工作宅家裡又閒得慌,在用手機玩消消樂的過程中,界麵突然轉跳到一個手遊公司投放的廣告。
那款手遊就是方纔岑琢賢說的——ndg
on
pto,登陸冥王星。
時卷看下載人數很高,宣傳界麵的視訊也很流暢,裡邊的人物也十分對眼,時卷就隨便註冊了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宇航員角色。
過了新手教程,當他在冥王星外的卡戎行星上受到遠古病毒攻擊時,他隨便拉了個id叫‘閒人’的路人求救。
看他操作冷靜又迅速,解救他之際發來的語音還格外好聽,聽得時卷頭腦發昏當場抱著人家大腿,哥哥哥哥地撩。
一來二去就……發展了。
蹲下狂撓自己的頭,可他萬萬沒想到,世界竟然這麼小,繞來繞去自己喜歡的怎麼總是這款啊!
【男的跟男的談情說愛,不覺得很奇怪嗎?】
【我個人無法接受,感覺還是有點排斥】
【涓涓,你送我的蜀葵種子已經栽種成功了,真想給你看看】
岑琢賢在手遊裡和他最後的對話,以及方纔對鏡頭的那通自白曆曆在目。
時卷拿出手機調到自己之前拉黑岑琢賢的微信小號,發現岑琢賢一個月前還申請加過他的好友,心亂如麻。
看這家夥的狀態,明顯還對他念念不忘,可對方喜歡的是‘文司涓’這個人,而不是作為男性的時卷。
在逃避裝傻和坦白之間,時卷果斷選擇第一個。
絕不能讓岑琢賢知道,他就是文司涓!
切回自己的工作微信,腿麻的時卷扶著瓷磚慢步走出去。
岑琢賢見他姍姍來遲,憂心詢問:“身體沒事吧?”
他搖了搖頭,假裝鎮定:“沒問題,可以繼續了。”
導演組即刻切進下一位連麥的聽眾,渾渾噩噩接聽了好幾位網友的來電。
時卷幾乎不記得自己說了啥,一味沉浸在鄰座搭檔是自己的網戀前任,千萬不能掉馬的想法裡。
直到導演聯網到一個男孩。
“老師,你們好,我想來哭訴一下我覺得非常丟臉,不知道怎麼麵對的事情。”
岑琢賢:“好的請說。”
“我在學校部門裡一直有個喜歡的男生,在放寒假前部門舉行了一次聚餐,當時我跟他已經聊了大半個學期,我覺得我們的關係算是很曖昧了……”
話說到這,時卷呼吸一滯,不自然向岑琢賢那瞥,看到對方不經意聚集的眉心,悄悄吞嚥。
打電話的人繼續說:“但我不確定他的取向是不是跟我相同,我怕搞錯但又想推進我們之間的關係,以為酒壯慫人膽,當天晚上就多喝點。
“結果、結果……”
後半部分的話戛然而止,電話裡頭的人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結果怎麼了?”時卷問。
“結果我喝醉斷片了,第二天、我朋友給我看了個視訊,是、我在回宿舍的路上當著全部門人的麵,”越說到後邊,對方的腔調越無力,“脫掉外套,一邊甩一邊高歌——我是gay我是gay”
聽到末端,時卷卯住有上翹趨勢的雙唇,腹腔顫抖,跟岑琢賢相互對視。
“啊、我真的很想死!我清醒看見視訊以後就再沒跟我喜歡的人曖昧了,丟臉死了,我都不知道怎麼麵對他!”
“咳,”清清嗓,時卷壓底聲線安撫,“這位同學,我非常理解你現在的感受。”
男生情緒激動:“不,沒人能理解,你們都不理解,在喜歡的人麵前出糗是什麼感覺!”
“我真的能感同身受,”剛經曆過單方麵和前任抓馬麵基場景的時卷強調,“因為我現在和你一樣,都不是什麼精神狀態非常良好的東西。”
男生的口吻滿載絕望:“我現在就很後悔,隻要想到視訊裡的自己就尷尬地摳腳,想找個地方了結此生啊!”
“小同學,做人都這麼艱難了,做鬼能好到哪去?做鬼隻能吃紙錢灰,做人能吃很多東西,”舔過下唇,時卷接著往下說,“說不定人家根本沒當回事,還覺得你可愛呢?”
“是的同學,如果他也對你有意思,說不定還會暗自慶幸你的取向。”
“對的對的。”他點頭附和。
不料,岑琢賢下一秒竟拿自己舉例:“我和我前任談戀愛的時候,她就曾經三番四次做出讓我啼笑皆非的舉動,但我回想起來依然覺得她挺可愛的。”
“比如?”不明白為什麼扯來扯去怎麼又扯到這個話題,時卷一邊摳腳,一邊小心翼翼盤問。
“之前,她為了接近我,會故意在我做任務的時候裝笨被天外隕石攻擊。”
“……”
那不是裝笨,是他想裝,但沒想到真的被隕石砸沒了一條命。
“還有,他會在我和朋友聚餐的時候,故意查崗宣示主權,給我打語音電話喊我哥哥,問我今晚什麼時候回家。”
“……”
那是他玩遊戲不小心掉進隕坑被冰棱凍的快沒命了,以為岑琢賢聚餐結束在回家的路上,於是給他打電話喊他來救人。
青年的眼角眉梢帶著縱容:“這些小把戲在我眼裡,都是喜歡的女孩在撒嬌,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如果他也喜歡你,應該也會覺得你很可愛吧。”
喜歡的——女、孩。
時卷默不作聲低頭瞄過自己的身體構造。
“時……你覺得呢?”半個音節剛蹦出來就想起這是導演組的懲罰,趕忙隱去他的名字,轉接後半句。
“啊?”四目相對隻剩心虛,他使勁點頭,“對,你說的都對。”
“這樣,”接聽的那位男同學若有所思,半晌後深呼吸,“我還是先當一個寒假的縮頭烏龜,開學再說吧!”
時卷訕笑:“嗬嗬同學,你可真有我的風範。”
“順便問一嘴,請問剛才最前麵講前任故事的那位,是jan嗎?聽聲音有點像。”
jan,正是岑琢賢當年打比賽的id名。
有人認出他,時卷欣喜若狂,指著顯示大屏對導演組說:“他認出來了!有人認出來了!懲罰可以結束了吧!”
“我是jan,你好,非常感謝你今天的分享。”結束通話前,岑琢賢禮貌道謝。
“有人認出來了,我們是不是可以結束了。”看了眼時間,正好十一點,時卷翹首企盼等著下班。
“恭喜兩位,懲罰結束,咱們可以收工了。”正當總導演準備揮手發號施令,製片人小跑到他麵前,指著手機螢幕跟他咬耳朵說了幾句。
總導演突然轉變態度:“兩位老師,反正現在還早,要不然再多接聽幾位聽眾的來電吧?”
“nonono~”鬥膽衝他搖動食指,時卷婉拒,“咱們說好的,隻要有人認出咱們其中的一個,懲罰就能結束。”
一直沒有說話的製片人突然站出來,豪爽大方道:“老師,我們可以加錢,價錢好談嘛。”
“我無所謂,時卷你呢?”岑琢賢沒有第一時間答應,反而先詢問他的意思。
時卷不為所動:“不是錢的問題,是著急下班的問題。”
今天已經耗儘所有能量,他必須躲回房間好好消化一下岑琢賢是他前任這件事情。
“行吧,那就隻好收工了。”當事人不願意配合,導演隻好聳肩作罷。
他願意給對方多露臉的機會,奈何時卷自己不中用。
其他陪同錄製的工作人員自然樂意,收工速度飛快。
下班回酒店的路上,時卷健步如飛,左腳才邁進大門,岑琢賢飽含揶揄的話就跟了上來。
“時卷,就算你很想吃宵夜,也不用走這麼快吧?”
該死,他怎麼把約宵夜這茬忘記了!
“誒呦~”時卷靈機一動,躬身捂住肚子婉拒,“我胃不太舒服,要不然改天吧?”
“不舒服?”目光落到他捂緊的小腹,青年悉心追問,“是不是晚上我煮的海鮮粥不行,剛纔看你從廁所回臉色就不好看,要不然我去幫你喊下節目組的急救?”
“不用!”
一聽對方竟然覺得自己嚴重到要喊急救,他毅然攔下,情急之下發出的聲音中氣十足,分毫不見虛弱。
注意到對方落在他臉上的目光充滿探究。
“
哈哈,”乾笑兩聲,時卷硬著頭皮瞎扯,“其實沒那麼嚴重,清淡的宵夜還是能吃的。”
“呃,”訝異於對方的變臉速度,岑琢賢怔怔點頭,“那我給你點些清淡的,你墊一墊,晚上不會太難受。”
勾唇應得勉強,時卷:“那就麻煩你了啊。”
岑琢賢:“客氣。”
用餐期間,時卷全程保持靜默,他怕出錯又怕岑琢賢看出端倪。
畢竟對方已經察覺出自己從他講戀愛的環節就開始反常了。
“想不到你知名度還挺高,”腦內發動機轉得冒煙,時卷發揮自己身為演員的專業演技,強行找回狀態尬聊,“竟然有男粉聽聲音就能聽出來。”
“電競粉。”岑琢賢看著他強調。
“好的。”知道他比較在意,時卷比了個ok的手勢,改口,“電競粉。”
“退役前確實很多人知道我,至於現在……”隨意攪動碗裡的意麵,岑琢賢語氣不可自抑地帶上自嘲,“能有人認識算我命好,今天運氣好罷了。”
平時不怎麼關注娛樂時事,更彆提競圈。
沒時間細吃對方那些瓜,時卷隻能籠統地安慰:“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啊,你彆妄自菲薄,說不定還有人記得你,默默支援你。”
“無所謂,”岑琢賢忽然低頭,悶聲,“我倒希望他們不要一直記得我,因為我以後都不會再打了。”
“……”
不希望將氛圍推得如此悲情淒慘,時卷迅速掐掉:“那你打遊戲算大神級彆了吧?是不是玩什麼都能很快上手?就比如你今天說的那個什麼冥王星?”
“差不多,遊戲都有套路,多研究兩遍就會了。”
“多研究兩遍我也學不會……”聽完這番凡爾賽的話,時卷遮臉努嘴嘟囔。
“你說什麼?”耳尖的青年聽見一小段囫圇吞棗般的含音,側耳詢問。
“沒什麼,”把手放下,時卷挺直身板,字正腔圓地問,“我在說,晚上最後的那通電話,你對那位喜歡同性的小朋友有什麼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