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 母親?死敵?
母親?死敵?
玉榮華摸著文慧的腦袋,文慧擔憂的看著從屋內端出來的一盆盆血水,文慧握著玉榮華的手:
“師姐,大師姐不會有事吧?”
玉榮華耐心的安慰文慧:“不會的,大師姐不會有事,我保證。”
文慧不安的抱著玉榮華,玉寒則麵無表情的走過來:“大師姐死不掉,這點小傷頂多躺個十天半個月,要是她死掉也不配。”
文慧頓時有些氣憤,華容歇重傷,青袍渡叛逃,玉寒這個家夥不僅不關心還說這種風涼話。
文慧哼一聲走開,玉寒也因為在外麵待太久而強烈的咳嗽起來,玉榮華也隻好將披風披在玉寒身上扶著玉寒回到室內。
玉榮華熟練的開始熬藥,就算玉寒處於溫暖的室內,她的咳嗽聲依舊不斷。
玉寒看著玉榮華遞過來的湯藥,她為不可察的皺眉,隨後接過藥碗一飲而儘。
玉榮華溫柔的笑著,玉寒的樣子和每一世輪回中她那個失蹤的妹妹極像,一樣不喜歡苦味,一樣身體病弱。
玉寒有些不耐的看著係統上的積分,還差一點就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去尋找姐姐,就可以回家。
玉寒垂眸,她必須冷靜下來,等待係統下達的任務,就算是陷害這些對她極好的人,她也要攢夠積分回家。
偏生在玉寒看見玉榮華的眼神後,她的心竟然罕見的出現漣漪,這雙眼睛和她記憶中的眼睛有些相似。
玉寒記得她記憶中姐姐總是會用這種眼神注視著她,她還記得第一次和姐姐見麵。
父親領著她走進屋內,姐姐站在主母身邊,她乖巧的聽從父親的話行禮,在擡頭看向主母的那一眼,她看見姐姐的眼睛。
那雙眼睛美麗的如同耀眼的星星,就算是忘記姐姐的名字,忘記姐姐的樣貌,玉寒還是記得姐姐那雙如同星星一樣美麗的眼睛。
玉寒不由得一愣,玉榮華下意識笑起來,如出一轍的笑容。
隨著係統的警告聲,玉寒迅速收斂住異樣的神情。玉寒看著係統界麵上一個b級警告,她知曉她不該對任何角色有感情。
玉寒垂眸,她不想要再看見那雙和姐姐有些相似的眼睛,她經曆這麼多世界,之所以沒有瘋掉全是因為想要找到姐姐的執念。
玉榮華快速走出屋子,她沒有想到華容星遙和華容曉陽會來到青蓮派。文風簾在給華容歇做治療,她自然必須出來麵對客人。
玉榮華的一言一行都不像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女,華容星遙有些好奇華容憎到底查出來什麼。
但華容星遙此行目的並不在於玉榮華,她此行目的是保證華容歇還活著,華容歇可是她當作親妹妹的孩子。
華容星遙快步走進屋內,屋內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華容歇臉色蒼白的躺在床榻上,文風簾隻是衝華容星遙點點頭。
等華容歇的血止住,文風簾這才鬆一口氣:“華容星遙,禮數不全還望見諒。”
華容星遙看一眼華容歇蒼白的臉頰,她心中不由得一痛,華容歇可是她們十二修士一起養大的孩子,如今卻吃這麼多的苦。
華容星遙心疼的觸碰著華容歇:“你怎麼養孩子的?她還這麼小,卻吃這麼多的苦。”
文風簾聳聳肩:“華容歇是我青蓮派弟子,我怎麼樣孩子,應該和你沒有什麼關係。”
華容星遙在確定華容歇隻是睡著之後,她壓低聲音:“文風簾,你還以為你是當年的天驕嗎?”
“一個劍修失去劍心和廢人有什麼區彆?你狂什麼狂!你隻不過是將華容歇當作血包而已!”
“要不是華容歇一直拚死完成任務領取靈石,你以為青蓮派的債主不會找上門嗎!”
文風簾一把揪住華容星遙的衣領,她的臉色罕見的難看起來,她的語氣也有些衝:“閉嘴!”
好在華容曉陽及時將文風簾和華容星遙隔開,華容曉陽握著炎鋒刃:
“華容星遙,如此對待一個失去劍心的廢……人,你當真覺得家主大人不會再事後懲罰你嗎?”
這一句廢人將文風簾僅剩的尊嚴擊碎,她垂下眼眸。
果然一個失去劍心的劍修無論以前是多麼的天賦絕倫,也抵不過一句如今隻是一個廢人。
文風簾捏緊拳頭,最後她還是鬆開拳頭,華容歇還沒有醒來,她還需要這些人的幫助。
以青蓮派的實力是絕對無法救活華容歇,如今青蓮派能指望的也隻有華容歇和玉榮華,這二人絕對不能死。
“在下的錯,在下意氣用事。”文風簾強撐著最後的體麵。
好在華容星遙也不想和文風簾多說些什麼,她坐下開始探查華容歇的傷勢,華容曉陽坐在一旁,他握著炎鋒刃,依舊看著華容歇。
華容歇醒來之後,她有些沮喪的看著華容星遙:“姐,我做錯嗎?”
華容星遙將水杯遞給她,華容歇接過水杯,她執著的再次詢問:“姐,我真的做錯嗎?”
華容星遙耐心的詢問什麼,華容歇無助的蜷縮著:“我原本以為隻要自己變強就可以保護好青袍渡。”
“可是青袍渡修魔,她還說最恨的人就是我。明明我已經努力做到最好,隻是希望能讓她快樂。”
華容星遙耐心的替華容歇上藥:“那你對你的師妹到底是什麼想法呢?”
華容歇愣住,她自然是喜歡的,但她是青蓮派大師姐,就算她有想法那又如何?她隻是也隻能是青袍渡的大師姐。
就算青袍渡親她,就算青袍渡說出那樣直白的話,她也絕對不能如此,就算隻差一歲,她也絕對不能如此。
不知為何,華容歇心中一直都是青袍渡臉紅著拽著她的袖子,眼睛注視著她想要的東西,那樣的青袍渡很是可愛,也很讓她……喜歡。
明明很想要吃糖葫蘆,卻因為臉皮薄不說。
將青袍渡喜歡的東西給她,青袍渡會高興很久,甚至會開心的跟著她。
就算華容歇不承認,她也明白她對於青袍渡絕非純粹的師姐妹之間的感情。
甚至在青袍渡親吻她的時候,她心中甚至生出一絲荒誕的快感,她無法否認她喜歡這樣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算騙得過青袍渡,但卻騙不過她自己,其實她也很喜歡青袍渡。
“我……不知道,但我隻能是她的大師姐,也隻能是大師姐,我隻會是她的親人。”華容歇傷心的蜷縮在角落。
華容星遙無奈的摸著華容歇的腦袋,華容歇這人從小到大就是嘴硬。
以前有她們寵著還不至於受苦受累,明明對於當初讓青袍渡失去成為華容家族的族人的事情很是愧疚,但彆人問起就說不知道。
以華容星遙對於華容歇的看法,華容歇想來也是喜歡青袍渡,但畢竟是師姐妹,這種身份的溝壑一時半會還是邁不過去。
華容星遙將華容歇每日的該服下的藥物收好,她打算讓華容歇準時服藥的事情交給玉榮華。
不管怎麼說玉榮華此人做事還是很穩妥,何況玉榮華沒有害華容歇的想法。
誰知華容歇拽住華容星遙的袖子:“姐,修魔之人都是該死的嗎?”
華容星遙耐心的將被子給華容歇蓋好:“魔修是為天地所不容之人,這些人都是投機取巧之輩,但凡天賦好都不會選擇修魔。”
“你是正道,正道之人不殺魔道之人,就會被魔道之人殺掉。至於你殺不殺魔修,也全看你自己的選擇。”
華容歇看著離去的華容星遙,她陷入無窮無儘的困惑。
她從小被灌輸見到魔道之人便要殺掉,可是在看見青袍渡修魔之後,她卻無法握住手中的靈劍將其斬殺。
華容歇莫名的想起華容親桑,那時她曾問過華容親桑一個問題。
“家主大人,魔修該殺嗎?”年幼的華容歇乖巧的坐在華容親桑腳邊。
華容親桑將毛筆放好,她順勢將華容歇抱起來:“這個世間隻要存在便有其存在的理由。”
華容親桑將華容歇抱在懷中,華容親桑的懷抱和華容歇記憶中母親的懷抱一樣溫暖讓人安心。
年幼的華容歇開心的蹭著華容親桑的衣角:“家主大人,是不是所有人都會死?要是家主大人死掉,我想念家主大人怎麼辦?”
華容親桑輕笑著:“所有人都會死,但隻要將生前的所有執唸完成,那麼死亡也不是一件恐懼的事情。”
年幼的華容歇懵懂的聽著華容親桑的話,她揪著華容親桑腰間的香囊:“那家主大人的執念是什麼?“
華容親桑罕見的愣住,隨後她輕笑一聲:“這個世上大多數人都有自己不想說的事情,就算是我也不例外。”
華容歇蜷縮在角落,她小聲的喊著母親。她明知華容親桑絕對不會將她看作孩子,但她心中無法抗拒她將華容親桑視作母親的事實。
從小在華容親桑的庇護下長大,華容歇自然很難不將華容親桑這樣一個保護她的人視作母親。
無論是年幼的時候,華容親桑替她出頭,還是過年時刻意將華容歇喜歡吃的東西多留一份,又或者是冬日讓華容歇住在她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