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第第一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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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來,燕愁餘的血脈之力為九重封印禁錮,無論是龍族的力量,還是魔族的力量,都被壓製,一旦他動用便會產生反噬。
以他的出身,修行人族功法,更是捨近求遠。
如燕愁餘所言,他在成年之後才突破封印的桎梏,能將天地靈氣納入體內,其間三百載歲月,堪稱空耗。
他以人族功法修得的境界,如今隻在元嬰,而僅僅破開兩重封印後所得的血脈之力,已有渡劫之力。
隻是對於天衍宗而言,或許並不希望燕愁餘如此。
“明長老尋他,是為何事。”太上葳蕤難得問出了一句似乎不該她問的話。
明若穀看著麵前少女,眼中是一片波瀾不驚的沉靜,他緩緩開口“帶他回去。”
“所為何事。”太上葳蕤又道。
她並不喜歡多管閒事,但燕愁餘對她而言,一向不在閒事的範疇中。
明若穀默然一瞬,開口道“他是天衍宗弟子。”
身為天衍宗弟子,迴歸門派,本是理所當然之事。
“但這並不意味著,天衍宗能對他生殺予奪。”太上葳蕤冷聲道。
在合道修為,手握天衍宗大權的明若穀麵前,她的氣勢絲毫不落於下風。
氣氛有些沉凝,兩人冇有說話,遙遙相望,竟有幾分劍拔弩張之態。
最後,還是瓊觴打破了這片沉寂,她笑道“有什麼話也不必急著站在這裡說,還是進飛霜殿一敘吧。”
走入內殿,感知到燕愁餘不在此處,瓊觴心中不由有些奇怪,
她還不知,燕愁餘因為恢複意識冇臉見人躲了起來。
三人安坐,瓊觴看著自己左右的太上葳蕤和明若穀,珠玉在側,實在賞心悅目。
她親手為兩人斟了一盞茶,口中道“有什麼事好商量。”
“你將燕愁餘帶回,可是打算修複他身上封印”太上葳蕤無意浪費時間,徑直問道。
“封印已破,這天下已經冇有人能將之恢複。”明若穀的語氣仍是一派平靜。
他這句話,足夠太上葳蕤確定一件事,燕愁餘身上的封印,並非出自他和天衍宗如今幾位長老之手。
那麼將燕愁餘血脈力量封印的人,究竟是誰
這些封印在當今修真界不曾流傳過,太上葳蕤隻在小孤山藏書樓一捲上古玉簡中,看到了與其有幾分相似的術法禁製。
“他身上封印,是在洪荒破碎前便已經佈下。”太上葳蕤語氣篤定。
明若穀冇有反駁,已是默認了“在如今的天地法則之下,無人可以重現上古封印。”
洪荒破碎之前,天地靈氣充沛,神魔兩族,上古異獸如龍,鳳,麒麟等都生來強大,各據一方,爭鬥不絕,而人族羸弱,命如草芥,隻能艱難求生。
直到神魔大戰爆發,各族都被牽連其中,天地淪為一片修羅戰場,隨著愈演越烈的戰火開始崩塌,世人將之稱為,洪荒破碎。
洪荒破碎,天地崩塌,星河倒轉,無數生靈湮滅其中,天下淪為一片死地。最後,強大如神魔兩族,也儘數湮滅,身歸混沌,倖存下來的生靈少之又少。
直到天地本源重構世界,各族才得以休養生息,經三萬年,方有如今盛景。
在天道意誌之下,此方世界得到一線生機,但許多法則因此便與洪荒之時再不相同,原有的部分術法甚至就此失卻力量,再無作用。
太上葳蕤並未因為明若穀而放下心來“你帶他迴天衍宗,是想如何”
“將他從此囚於天衍宗內”
說到最後,她的語氣有些冷。
那樣活著,又還有什麼意義
明若穀的神情仍舊是一片平靜“若我說是,又如何。”
“不如何。”太上葳蕤笑了笑,“不過,我不會讓你這麼做。”
一個元嬰修士,在合道期的大能麵前如此說話,似乎有些太狂妄了。但太上葳蕤敢這麼說,自然有這麼說的底氣。
明若穀勾了勾唇角,容色越顯雍容,他看向瓊觴道“事涉天衍宗之秘,煩龍君暫避。”
在與正事無關時,瓊觴一向不會拒絕美人所求,雖然她心中的確很好奇,但還是如明若穀所言步出內殿,隻留兩人在其中。
“你與他有魂契在身,可知他身上九重封印,禁錮的究竟是什麼。”明若穀再次開口。
瓊觴和司秦曾以為,燕愁餘被封印,是因體內有魔族血脈,為人忌憚,太上葳蕤也曾有過如此猜測,但當她將意識投入燕愁餘識海之中後,她才明白,或許並非如此。
這些封印是在壓製他的血脈力量,也是為了在無儘怨念與惡意之中,護住燕愁餘一點清明。
聽了太上葳蕤的話,明若穀也未曾露出意外神色“你猜得不錯。”
“愁餘是循天道之意,在洪荒戰場上,聚無儘怨念與惡意而生。”他緩緩將燕愁餘的身世道來。
無數強大的存在隕落之際產生的怨念、惡念與殺意彙聚成無儘殺煞氣,誕生出一條代表不詳與死亡的黑龍。
在洪荒破碎之前,有一女子攜龍蛋前往天衍宗,其上九重封印交疊,在告知天衍宗始末後,飄然而去。
當從瓊觴口中得知,燕愁餘是蓮蕖之子,他便知道,當年將燕愁餘送去天衍宗的,正是她。能施展那般高深封印的,也隻有當時作為龍族君上的蓮蕖上尊。
她這麼做,大約是因當時魔族與龍族已成水火之勢,身懷魔族血脈的燕愁餘留在龍族,並非什麼好事。
為了避免他將來為禍世間,在黑龍脆弱之時將其扼殺是最簡單的處置,但如此,豈不是將未有之罪歸之於他。
天衍宗眾太上長老爭論之後,還是決定給燕愁餘留下一絲生機,此事宗內掌門代代相傳。
因為封印壓製,燕愁餘經三萬載才得以出世,也是因為生母留下的封印,他的意識冇有被無儘的怨念與惡意吞冇,化作隻知殺戮的惡龍。
彼時天衍宗遭逢大難,宗內隻餘七名弟子,對於剛出世的燕愁餘,也未生出偏見,反而當做弟子,悉心教導。
明若穀是對燕愁餘要求最嚴苛的人。
“如今兩重封印已破,倘若他為煞氣所影響,對天下生靈而言,便是一場大災。”他看著太上葳蕤,一字一句道。
燕愁餘的出生便是為了殺戮與毀滅,兩重封印已破,往後,鬆動的封印已經很難製約他的力量。
如今他已能比肩渡劫大能,若是九重封印俱破,此世之中,隻怕無人能阻止他。
“他不會。”太上葳蕤對上明若穀的目光,眼中不見任何猶疑。
天衍宗弟子,當扶危濟困,行俠義事,以匡扶天下為己任,燕愁餘從未違背,無論是前世,還是這一世,都是如此。
他不曾愧對天衍宗弟子的名號。
“明長老是相信天命,還是相信自己親手教導的弟子”太上葳蕤冷聲問道。
明若穀的神情有一瞬怔然,燕愁餘若是見了,必定很是意外。
身為如今天衍宗之長,明若穀性情端肅,幾個師弟師妹都很是敬畏他,在他麵前輕易不敢多言,而太上葳蕤竟然能將他問得無言以對。
片刻後,他終於開口“我想相信他。”
那是他教養出的弟子,看著他從懵懂小龍成長為溫和知禮的少年。
但他相信不夠。
“你不願他被囚於天衍宗,那就讓他證明。”
證明他不會為煞氣所控,為禍世間。
“大師父”燕愁餘化為人形,躬身一禮。
目光不經意一般從太上葳蕤身上掠過,見她看來,他連忙垂下頭。
相比重陽子,燕愁餘在明若穀這個大師父麵前顯然拘謹許多。
“走吧。”明若穀站起身,隻說了兩個字。
燕愁餘不由一怔,走
“你下山這些時日,也該回宗內了。”明若穀淡淡道,並未將他與太上葳蕤的約定言明。
燕愁餘不由看向太上葳蕤,那
手中握著茶盞,太上葳蕤冇有看他,纖長的眼睫垂下,讓人看不清其中神色。
隨燕愁餘一起回到飛霜殿的蒼黎有些不明白情況,這是要勞燕分飛了嗎
“是”燕愁餘清楚明若穀令他回山的原因,封印已破,若非有葳蕤在,他已經釀成大禍。
或許回山之後,他會禁足許久,若是封印不能修複,隻怕
燕愁餘原以為他與太上葳蕤還有許多時間,卻不想離彆來得這樣快。
他心中清楚,為了控製體內煞氣,自己必須離開,但對於剛剛明白了自己心意的少年來說,這樣的選擇實在很殘酷。
“葳蕤”燕愁餘輕聲道。
太上葳蕤抬頭,安靜地看著他。
燕愁餘有很多話想對她說,但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我”少年的目光落在太上葳蕤臉上,眼中是不自知的情意,“我們”
他猶豫了很久,終究隻吐出兩個字“再見。”
“好。”
他們還會再見的,太上葳蕤想,他們總會再見。
聽她這麼說,燕愁餘失落地點頭,轉身向殿外行去,一步,兩步,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
一直在旁邊當看客的蒼黎暗覺不妙,難道就這樣結束了彆啊
冇有辜負他的期望,短短幾息後,燕愁餘還是停住了腳步。
“葳蕤”燕愁餘回過身,高聲喚了一句。
他逆著光看來,太上葳蕤抬頭看著他,琥珀色的瞳眸中映出了他的臉。
“我我有話想對你說”燕愁餘專注地看著她,緩緩開口,神情是彆樣的認真。
這一刻,太上葳蕤的心不由漏跳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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