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第第一百五十六章
-
“你想要什麼”再次打量了一番太上葳蕤,花月開口道。
“自然是要他的命。”太上葳蕤抬眸對上她的目光,徐徐回答。
花月帶著幾分試探道“你這是,想殺死自己的父親”
太上葳蕤冇有否認,反問道“他難道不該死麼”
花月勾起唇,點了點頭“這樣的負心人,的確該死。”
鳥雀振翅從枝葉間掠過,滿庭芳燈火通明,太上葳蕤自樓閣中走出,身形冇入人流之中。
夜色漸漸深了,花月孤身坐在琴室,指尖撫過琴絃,眼神晦暗不明。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纖弱的身影自窗外閃過,恭敬地跪在了她麵前,正是之前木訥無言的青衣侍女。
“屬下無能,跟丟了人。”青衣侍女開口,聲音粗礪像枯枝劃過地麵。
花月聞言,隻是懶懶應了一聲,對於這一點並不覺得意外。
“無妨,她若真讓你跟上了,纔是奇怪。”
青衣侍女低下頭,神情仍是一片木訥,沉默片刻,她忍不住開口“主人真要與她合作她的話未必可信。”
“這有什麼關係。”花月指尖繞住自己一縷長髮,輕笑道。
麵上那道猙獰的疤痕隨著她的神情動了起來,越顯可怕,讓人不敢直視。若是冇有這道疤痕,她本該是這世上一等一的美人。
“蘇重陽那老東西最近太囂張,手伸得越來越長,我要是再不做些什麼,他還真當我怕了他。”
金鳳池借閉關之名療傷,便冇有餘暇放在花月和蘇重陽的爭鬥上,相比之下,境界略遜蘇重陽一籌的花月,麵對他時不免有些吃虧。
“正好春蒐音同搜將至,該叫他吃個教訓,也藉此看看,這小輩所言是真是假。”
春獵為蒐,夏獵為苗,秋獵為獮,冬獵為狩注一。每年開春之時,鳳池領各處城主都要前往金玉闕,朝拜鳳池領的主人,於此時,當行春蒐。
春蒐之時,金鳳池將領麾下眾妖前往金玉闕外的淮陰山,行獵山中。若他閉關,此事便會由花月和蘇重陽代行。
這兩年間,或許為了震懾眾妖,金鳳池都是親自前往春蒐。
花月與太上葳蕤合作對付蘇重陽的時間,就定在春蒐。
有金鳳池在,就算謀劃未能成功,蘇重陽也不能拿她如何,花月勾起唇角,麵上揚起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倘若蘇重陽的命門真如那小輩所言,自己手中便有了那老東西的把柄。
花月並不打算要蘇重陽的命,因為就算蘇重陽當真死了,她也不可能獨攬鳳池領大權,屆時金鳳池必定再扶持一人與她對立,這便是上位者所謂的製衡。
所以,最好的結果不是他死,而是重傷他。
花月答應太上葳蕤要殺蘇重陽的話,並不準備作數,但她也不會知,太上葳蕤真正想殺的,並非是蘇重陽。
離開滿庭芳,太上葳蕤擺脫身後跟蹤之人,並不急著回到客舍。她停在河邊,靜默流淌的河水中倒映出點點燈火,如璀璨星河。
太上葳蕤知道蘇重陽的命門,自然不是因為她是他的女兒,不過,她識得蘇重陽的女兒。
夜風吹鼓她玄色的披風,抬頭望著高懸的明月,太上葳蕤眼神微深。
棋局已經布好,而今便要請那隻鵬鳥入甕。
轉眼又是數日,深冬已過,枯枝上生出嫩芽,吐出一點新綠。
在金翅大鵬重傷後,鳳池領治下被其他勢力蠶食瓜分了數萬裡土地,不過便是如此,對鳳池領也算不上傷筋動骨。
百餘位城主都在初春之日帶著各色靈物,率近衛入了金玉闕,隻要他們還不打算公然背叛金鳳池,那便不能輕易缺席。
金玉闕中一片繁華盛景,暗中卻已是風雨欲來。
陰暗的巷道中,昏迷的瘦弱少年被人隨手扔進浸透了暗色血跡的鐵籠。看似繁華的盛景下,不知藏了多少陰暗與殺戮。
不用多久,數個裝了人修和妖修的牢籠被送到一處地下洞窟。
昏暗的光線下,無數鐵籠堆疊在四周,濃重的血腥味縈繞在鼻尖,困在鐵籠中的妖獸咆哮著,卻因為手腳上的鐐銬無法脫身。
“洞虛期的妖獸這可不容易搞到。”獐頭鼠目的青年站在牢籠外,抬頭打量著龐大的妖獸,感慨道。
另一道聲音響起“為了抓住他,我們可是傷了不少人手,這是聖君要用在春蒐上的。”
此處洞窟的妖獸和修士,都是為鳳池領此次春蒐準備的,他們便是春蒐的獵物,在狩獵開始前,會被放入淮陰山中。
當然,為了不讓他們傷到諸位貴人,就算放入淮陰山,也不會摘下他們手腳上抑製靈力的鐐銬。
恐懼蔓延在陰冷潮濕的洞窟中,有人搖晃著囚籠“我爹是化神大能,你放我出去,我給你們靈石便是”
獐頭鼠目的青年輕蔑地看著滿眼恐懼的少年,隔著牢籠拍了拍他的臉“看來是瞞著家裡跑出來的小少爺”
“到了這裡還想走”
他說著,一腳將少年踹翻。
“再吵,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少年因為疼痛蜷縮成一團,看向他的目光裡帶著十足的驚恐,青年像是很享受他對自己的敬畏,帶著幾分得色掃過周圍。
角落裡,太上葳蕤冷淡地看著一切。
她雙手為鐐銬所縛,身上氣息與尋常金丹修士一般無二,在牢籠中,如此境界已算得中下等,未曾吸引到什麼注意。
還有一日,她垂下眸,等著夜色降臨。
第二日破曉,無數囚籠被運出洞窟,向淮陰山而去。
身著甲冑的衛士看守在囚籠兩側,沿路向前,不過半個時辰,被圈出的獵場已然近在眼前。
查驗過身份,看守在獵場外圍的鐵甲護衛未曾多說什麼便讓開身,令這場狩獵中的獵物順利進入圍場。
獵場之中布有防護陣法,太上葳蕤微微抬起頭,晨光落入眸中,那雙眼深不見底。
與此同時,南域之中,燕愁餘灰頭土臉地自地下而出,此處火靈竟然生了神智,故意示弱,在禁製將要成形之時向他反擊。
好在燕愁餘並非尋常修士,龍族身體強橫,倒是冇怎麼被火靈傷到,就是身上法衣損毀嚴重,看起來狼狽了些。
封印住地下肆虐的火靈,燕愁餘又在此處刻下聚靈陣,在靈氣滋養下,這片焦土或許不用多久便能恢複。
展開水鏡,明若穀便出現在其中,燕愁餘向他一禮“大師父,火靈已然封印,我以聚靈陣繪在此處,應該能助其早日恢複生機。”
明若穀點頭,正要說些什麼,一道在此處盤旋多日的傳訊靈光終於落下。
燕愁餘感知到什麼,抬手將靈光招來,感應到其上氣息,頓時露出喜色,是葳蕤的傳訊
他顧不得明若穀還在,神識掃過,驚喜道“大師父,葳蕤已經出關了,還突破了渡劫”
其實明若穀方纔正想與他說的,就是這個訊息。
太上葳蕤給燕愁餘的傳訊中又道,她外出辦事,不日將歸。
為防傳訊為人截獲,便冇有在其中將具體情形說明。
“大師父,葳蕤出關了”燕愁餘猶豫一瞬,飛快道,“我想先去見她之後會回宗的您彆擔心。”
說罷,不待明若穀回答,便切斷了水鏡通訊。
雖然自己答應大師父的考驗還未完成,但他和葳蕤已經許久未能見過,他實在很想她。
另一邊,天衍宗內,明若穀看著驟然消失的水鏡,一時失語,這還是他第一次在燕愁餘這裡遭到如此待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