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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姐手握爽文劇本 第第一百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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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太上葳蕤的話,桑墨瞳孔微縮。

她想……毀了玄陰?!

他知道太上葳蕤引自己入局定然是為了玄陰,卻從未想過她這麼做,是為了毀掉玄陰!

桑墨仰頭看著太上葳蕤,麵上並未現出慌亂之色:“而今能有將玄陰收為己用的機會,妖尊卻要毀了它,我實在想不出,你有什麼理由要這麼做。”

玄陰是桑墨一手創立,是他數百年的心血,也是他最珍視的東西,冇有人比太上葳蕤更清楚這一點。

太上葳蕤對上他的目光,似笑非笑道:“大約是因為,本尊願意。”

桑墨眼中有怒色一閃而過,也是在這一刻,他明白自己已經不必再說什麼,因為無論在說什麼,在太上葳蕤麵前,大約都是無用的。

一旁,燕愁餘沉默地注視著太上葳蕤,她行事向來有自己的緣由,那麼今日又是為何?

葳蕤與玄陰的交集,似乎就隻有她身上曾為容玦引渡過玄陰控製刺客所用的幽冥寒毒,若隻為此,應當並不值得她佈局謀算。

而且……他總覺得,葳蕤似乎識得眼前的玄陰之主,但看桑墨反應,兩人又像並無交情。

燕愁餘沉默思慮,未曾出言,桑墨的目光卻落在了他身上。

“天衍宗,飛霜君燕愁餘。”桑墨盯著燕愁餘,叫出了他的名字。

相比幾乎都在閉關,少有出現在人前的太上葳蕤,燕愁餘行走天下,見過他的人便不在少數。

而身為玄陰之主,桑墨的訊息還算靈通。

“什麼時候,天衍宗也同小孤山沆瀣一氣了?”桑墨開口,臉上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

若是隻有一名渡劫修士,他身邊四名洞虛未必不能為他爭得脫身的機會。

“還是說,天衍宗也對北域有了興趣?”這句話,桑墨問得不懷好意。

很多時候,燕愁餘代表的不止是自己,還有天衍宗。

燕愁餘聞言,坦然回道:“北域的事與天衍宗自是無關,沆瀣一氣的,是我與葳蕤。”

他嘴邊噙著淡淡笑意。

桑墨的眼神暗了下來,他低低笑了兩聲:“既是如此,我很好奇,你們要如何毀了玄陰。”

這麼多年來,想毀去玄陰的人不少,但從來冇有人成功,玄陰仍然是五域十四州中足以令人色變的兩個字。

“你會看到的,”太上葳蕤終於開口,叫出了他的名字,眼中不見任何多餘情緒,“桑墨——”

他當然應該親眼見證,自己最重視的玄陰,是如何傾覆的。

在她叫出這個名字時,桑墨身上遊刃有餘的神情一點點散去,最後隻剩下一片望不見底的幽深:“你到底是誰——”

為何會知道這麼多原不該知道的秘密!

整個天水閣,知道玄陰自其而出的,也不過身為閣主的桑南淮一人。蒼棲州最大的仙門,和臭名昭著的刺客組織扯上關係,並非什麼好事。

多年前,有桑南淮支援,桑墨才得以順利創建玄陰。

世人不知,天書閣閣主名不見經傳的第四個兒子,正是玄陰背後的主人。

“你不必知道。”太上葳蕤淡淡回答,妖尊從來不是什麼好人,前世未能算清的仇,留到今世也是要清算的。

這一刻,燕愁餘在太上葳蕤身上見到了他從前未能得見的一麵,不知為何,他忽然覺得她離他很遠。

門外響起腳步聲,深淵巨鯨帶著一隊妖族走入屋中,率眾向太上葳蕤一禮:“尊上。”

見到他出現的瞬間,烏秋白變了臉色,如今正畢恭畢敬跟在深夜巨鯨身後的青年,分明就是向自己進言刺殺的屬下。

若是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想不明白髮生了什麼,那烏秋白就真的白活了這些年。

從一開始,這頭巨鯨就冇打算放過自己私吞靈石的事!

“你竟敢背叛我!”烏秋白死死盯著獐頭鼠目的青年,恨不得將他剝皮拆骨。

青年並不畏懼他的瞪視,笑嘻嘻地道:“我不過向大人提了個建議,找上玄陰的,可是大人你自己。”

為了將太上葳蕤交代的事辦得天衣無縫,深淵巨鯨特意延緩了處置烏秋白,讓他找上玄陰,不露痕跡地將桑墨騙來。

烏秋白怒吼一聲,向深淵巨鯨撲來,卻被太上葳蕤一指定在原地。

將此間事宜儘數交給深淵巨鯨,太上葳蕤同燕愁餘步出門外。

“桑墨……究竟是誰?”燕愁餘猶豫一瞬,還是開口問道。

為何他聽到葳蕤叫破這個名字

太上葳蕤也冇有隱瞞他的打算:“天水閣閣主桑南淮第四子,名為桑墨。”

“天水閣和玄陰?!”燕愁餘停住了腳步,皺起了眉。

“不錯。”太上葳蕤肯定了他的猜測,“玄陰本就自天水閣而出。”

身為蒼棲州第一仙門,天水閣竟與玄陰勾結,思及近年來關於天水閣的種種傳聞,燕愁餘的眉頭不由皺得更緊。

隻是,葳蕤又是從何而知這樣的秘事?

燕愁餘看了太上葳蕤一眼,卻是冇有開口。

“你不想問為什麼?”片刻後,是太上葳蕤率先打破了兩人的沉寂。

燕愁餘笑了笑,回道:“我在等你願意告訴我的時候。”

這一刻,太上葳蕤恍惚覺得,自己看到了前世的燕愁餘,那個洞明世事,對一切都能安然處之的飛霜君。

其實他們本就是一個人。

“葳蕤,我相信你。”

相信你做的一切,都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燕愁餘並不覺得,因為太上葳蕤現在同自己的關係,她就理應將一切都向自己剖白,這原就是冇有道理的。

太上葳蕤看著他,怔然片刻,唇邊挑起了輕微弧度。

她說:“好。”

這個時候,她的神色幾乎可以稱得上溫柔。

對燕愁餘來說,有這一個字,就足夠了。

他不再多說,問起另一件事:“你不打算問他玄陰所在?”

太上葳蕤行在他身旁,聞言答道:“不必。”

不必問過桑墨,太上葳蕤也知如何尋到玄陰所在。

畢竟,她曾經在那裡待過許多年。

陰暗偏僻的小巷中,冇能及時察覺異常的酒肆掌櫃已經被眾多妖族團團圍住,他的後背抵在牆上,眼中現出陰戾之色。

前方,十一娘搖著團扇,對他輕笑道:“看在咱們從前的交情,如今老實交代了,或許還能留下一條命來。”

她自認好心,但滿身肥膘的中年男人隻怕不是這樣認為,他陰沉地看著十一年,語氣森然:“十一娘,你何時也成了旁人門下走狗!”,

十一娘並不怕他,隻感歎了一句:“生活所迫,我也彆無他法啊。”

自從她代太上葳蕤設宴,請來夜遊城諸多勢力之時,不管十一娘想法如何,在旁人看來,她和小孤山都已經脫不了聯絡了。

“聽起來,代小孤山行事,讓你很不情願。”一道清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十一娘回過頭,便見太上葳蕤自外行來,燕愁餘跟在她身邊,臉上帶著淡淡笑意。

“怎麼會,能為妖尊辦事,是十一孃的榮幸。”嘴邊噙著笑,十一娘執扇向太上葳蕤屈身一禮,姿態恭謹。

從七年前開始,十一娘便成了小孤山在夜遊城的代表,隨著太上葳蕤晉升渡劫,她在夜遊城的話語權也越來越大。

誰能想到,當年隻有元嬰的少女,竟是不過短短幾年,就成了渡劫大能,饒是十一娘,也不由暗自感歎世事無常。

妖尊……

看著太上葳蕤,中年掌櫃臉上神情狠狠抽動一瞬,自己而今不過化神境界,絕無可能在渡劫修為的妖尊手中脫逃。

“玄陰與小孤山並無怨仇,妖尊如此行事,難道是想與玄陰為敵麼?!”他高聲質問道。

“區區玄陰,還不值得本尊為敵。”太上葳蕤淡淡回道。

中年男人被她這句話氣得臉色青紫,不等他再開口說些什麼,太上葳蕤抬手微微一拂。

納戒自男人手上落下,太上葳蕤心念一動,便破除了其上神識烙印。

無數靈石自納戒中傾瀉流出,十一娘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挑了挑眉,看來玄陰的待遇還真是不錯。

成千上萬的靈石散發著盈盈光芒,不用多久,太上葳蕤便找出了有異的那枚。

這不過就是枚下品靈石罷了,十一娘未曾看出什麼異樣,心中不免奇怪。

指尖一挑,中年男人掌心多了一道血痕,鮮血澆在靈石上,隱隱現出幾個字。

角宿,紫薇垣。

原來這靈石便是玄陰傳遞訊息之物?!十一娘恍然,這倒很是巧妙。

捂著掌心傷口,中年男人冷笑道:“你以為如此,便能找到玄陰所在麼!”

要憑這五個字就找到玄陰,聽上去的確是不可能之事。

線索已經泄露,中年男人眼神一狠,若是被主人發現此事,自己定然生不如死,像是想起什麼,他打了個哆嗦。

“玄陰一日不滅,妖尊記得時刻小心自己頭顱!”說完這句話,中年男人不再猶豫,將丹田引爆。

化神修士自爆的力量炸開,在酒肆內掀起一重又一重風浪,燕愁餘上前一步,撐起靈力為太上葳蕤擋住了濺落的血雨。

一旁的十一娘就冇有這般好運,雖然及時閃躲,裙角還是不免沾染了血跡。餘光注意到擋在太上葳蕤麵前的燕愁餘,她不由歎了一聲,自己當下卻是找不到人來憐香惜玉。

“尊上,這酒肆中幾個雜役對玄陰知之甚少,如今這掌櫃死了,卻是一時斷了線索。”十一娘看向太上葳蕤。

接下來該如何?

“足夠了。”太上葳蕤微微用力,手中那枚靈石便化作齏粉從指縫中飄落。

有那五個字,足夠她找到玄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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