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她很忙 臉皮不值錢
臉皮不值錢
藥王穀的內閣烘著一股暖意,蘇蘅坐在丹爐邊上的小凳,擡手用小扇輕扇爐火,傳送陣中浮現一道金光。
他尚未擡眼,嘴角微微勾起,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柔情:“無憂,尋我何事?”
無憂揉撚著阿中的劍穗,眼底滿是尷尬,倒也不算太尷尬:“呃,長青,能否借我兩件稚子的衣裳,師尊收了兩名弟子,這天隻剩殘陽,我沒地方去買新的,思來想去隻有你這裡可尋了。”
長青感知到已然丹成,起身往無憂身前走去,放在桌子上的兩套衣裳整整齊齊,眯眼淺笑,徒留一絲柔情:“那二人的裡衣我早早就備好了,無憂,我在等你尋我。”
無憂下意識後退兩步,眼底閃過一絲慌亂,明明幾個時辰前才剛見過,現在單獨見麵卻有一絲尷尬:“長青你……呃,彆對我用軟筋散嗷!”
長青笑著將衣裳遞給無憂,指腹輕輕劃過無憂的手背:“那不是一百多年前的比武遊戲麼?我怎會忍心對你出手,無憂。”
無憂快速將手抽回,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卻很快煙消雲散,更多的是她自己也搞不懂的心思,她擡眼看長青的眯眯眼,最後喚他的字:“抱歉……青蕪,你不是他。”
長青將手固執地攀附上無憂的手臂,睜開的眼睛露出雪青的色彩,煉丹爐內的燭火煽動,冷光流轉在他眼眸:“我想讓你得了最後一魄,成為完整的人,這也有錯麼?憑什麼我不能是他”
無憂的表情愈發冷淡,甩不開對方的手,濕漉漉的感覺讓她更加煩躁:“師尊允我沒有情絲,我不用懂,師尊他……我,真的很抱歉,彆逼我了……青蕪。”
衣裳掉落在地上,捲起一陣藥香,燭火晃動著人影好不真切。
長青一雙雪青色的眼睛含著水光,臉頰染上一絲緋紅,他緩緩低下頭與無憂對視,看著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你就那麼喜歡他嗎?你知不知道你的喜歡是有……有悖人倫……當年那件事是我的錯,可無憂,求你,能不能……能不能……看看我”
濕熱的東西從臉頰滑落到地上,無憂終於感受到了那份煩躁是何意,她不能背叛自己的感情。
可偏偏好笑的是,她沒有情絲,沒有欲魄,相當於做過手術的戀愛腦根本不懂戀愛好嗎?
無憂拂過蘇蘅的眼角,輕輕拭去他的淚水,指腹劃過嘴唇,她冷笑著答:“我在看著你,蘇蘅,彆任性了,還記得我們的計劃嗎?這是一場以我死為結局的遊戲,你不能救我。”
長青將臉依靠在無憂的肩上,淡淡的藥香縈繞在無憂的耳側,她聽到了長青的呢喃聲:“憑什麼……憑什麼啊……無憂你……真的很無情……我真的很恨金玄凜……”
無憂也小聲答他:“可我愛他,很奇怪吧?明明我沒有情絲……可我愛他,很愛,很愛,最後我要把這個還給他。”
無憂將長青的手拂過自己的丹田,那是天靈根所在的位置,故事的結局是無法更改的,那她想把這個給師尊。
長青的手下意識抽回,後背滾燙,他的聲音悶悶的,彷彿要渴死那般:“那你……什麼都不會留給我嗎?”
無憂指了指胸口的位置:“這裡會給你,既然是大乘期的劍修,那我的血肉,我的骨,都是煉丹煉器的好材料,不是嗎”
長青聽到了這話愣神,最後才起身將無憂鬆開:“那是……我和九霄跟你開玩笑,我們怎麼可能要你還我們的東西。”
長青笑得釋然,雪青色的眼凝著冷冽,伸手拂過無憂的臉頰:“我是要你的心,我不要你的五臟六腑,■■,你還是一樣,什麼都沒變。”
無憂將那隻手抓住,讓其貼在臉頰上,努力撒嬌的無憂覺得自己的臉皮煙消雲散:“嗯,什麼都沒變,所以幫幫我好嗎?青蕪。”
長青最後也沒有抽出那隻手,感受著無憂的溫度,讓他忍不住想要再靠近一些,可偏偏已經不行了。
長青最終還是放開了那點餘溫,蹲下來為無憂拾起衣裳,又給她的儲物袋裡塞滿了剛剛煉出來的丹藥,他眯著眼笑:“幫你便是了,你也不差這一次了。”
無憂走在傳送法陣前,回頭說了句:“蘇蘅,給你下輩子行嗎?”
長青笑著搖了搖頭看著無憂離去,最後拂過無憂落在手心的一根青絲,他知道她不屬於這裡,自然也沒有下輩子。
長青側身看到銅鏡裡的自己,眼神凶狠惡毒,他再也偽裝不下去,淺淺地笑了出來:“下下輩子也可以是我的嗎?騙子。”
無憂跑回家的時候發現這兩個小屁孩還在沐浴,匆匆忙忙讓小屁孩穿好衣服以後,墨淵沉默了半晌,來了句暗嘲。
“瘋女人,你的心,真冷冰。”
“我入宗門殺了一百多年的魔修了,我的心自然冷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