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她很忙 回家
回家
修仙界來到人間是需要靈舟之類的法器保駕護航的,很多修士忽然感受不到靈氣後會出現一些惡心反應。
特彆是長彌這次,那個王家簡直陰得沒邊了,又奪舍又利用魔族想得到長生與力量,你看,結果就是死路一條。
無憂習慣了這種沒靈氣的地方,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是不會使用的,這讓她平日裡看上去和常人無異。
她和墨淵並肩往正義道盟的分站點走去,她這次確保了腰側的命牌沒有拿錯,特意換上劍修門派的校服,絕對不會被攔下來了。
當然,這種路過算命小攤算一卦的事情,沒有人會拒絕的。
半瞎子老頭擺了個小攤,招牌是不準不收費,下麵一行小字,大概就是——我說準就準的意思,無憂拿著手中的幾枚銅板放到桌上。
老頭瞥了她一眼:“姑娘可算姻緣”
無憂伸手讓他看相:“可以嗎?”
老頭捋捋胡須,聽到了無憂落在桌上的銅錢聲,繼續開口:“姑孃的紅線甚是奇怪,似乎是……斷了又續,續了又斷,最後居然……”
無憂:“咋了?單身萬年啊?”
老頭:“不……得因結果,姑孃的姻緣,早已天註定了。”
無憂:“這個無所謂啦,大師我想問問看,我現在做的事會得償所願嗎?”
老頭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失所得,得所求,前緣太淺,執念太深,向死而生,方得始終。”
無憂再多給了幾枚銅錢,拂過阿中的手一頓,她忽然笑了起來,跟著墨淵往前走去。
算命老頭感受到了姑娘身側的存在,他歎著氣不知道這位姑娘是哪路出身,有著將死之人的手相,而身邊的人非但不能破解,還要加深害了這位姑娘。
可偏偏這個姑孃的命格太過於詭異,就不似這個世間的人,虛無縹緲的感覺彷彿讓剛才發生的事情算一場幻境。
唯獨幾枚銅板在桌上閃著金光。
到了站點,無憂遞上命牌,身旁的人看了一眼就允許放行,這一次的過程十分順利。
不過,到達天上人間依然是三日後了。
無憂回到家中的時刻,師弟師妹還在上學堂,屋內水靈根和冰靈根的氣息是覺醒的表現。
她的師尊再次閉關,她十分高興自己不用被抽,決定躺兩天獎勵一下。
等無憂感受到了兩股靈氣的時候,師妹已經開啟了門,師弟抱著自己和師妹的劍在後頓了頓,兩個人異口同聲:“大師姐”
無憂感受到了自己的人設終於成為大師姐,嘴角不由得抽搐一下。
麵前的人一個是殺她的罪魁禍首,一個是世界的主角,兩個人用無辜的眼神盯著她看。
“喲,櫻櫻,滄冥,近日可好師尊他老人家咋樣”無憂笑著揮手打招呼。
“師姐,師姐,我可想你了,你去哪裡了呀?師尊他老人家閉關已過三日,估摸著消氣了不少。”
江昭曦那雙藍眼映出師姐的眼神有一瞬動容。
“算了,你們兩個怎麼樣?學會基礎劍法沒”
無憂下意識岔開話題,笑著揉上兩個小屁孩的腦袋,瞥了一眼師弟手中的幾把長劍。
果然九霄家的武器庫花樣多,櫻櫻在原著劇情裡是雙劍天才,且雙劍雙劍靈,高冷傲嬌和熱情小狗樣樣有。
後麵得了她的阿中,竟最寵的是阿中,不過——[塵浮]纔是劍的本名。
無憂覺得還不如叫小土得了,她還是覺得自己的審美更加不錯。
葉泠的劍是一把簡單的白劍,性子冷情,水靈根相輔相成,在少年的手中像一顆明珠,一看就是精心保養後的痕跡。
無憂忽然想到了什麼,急急忙忙從儲物袋的一個隱藏空間裡掏出來了一具不錯的材料。
無憂伸手劃開空間,金色的靈氣縈繞在手心,一隻被一箭穿心的鮫人落在了地上。
正是當年墮魔後挑釁金玄凜被殺,隨後送給了無憂,占了地方那麼久終於可以掏出來了。
無憂覺得自己真是好師姐,將鮫人的身體放到葉泠的儲物袋裡,循循善誘劍的二次淬煉好處以及爆劍靈的概率大大增加。
墨淵憤怒的理由增加了。
江昭曦瞥了一眼那隻鮫人,恰好是熟人,是她當年唯獨沒殺掉的挑戰者,原來被彆人殺了啊。
哈哈,她這麼多天終於看到了一個讓她高興點的訊息。
“師姐能不能教我們劍法啊,感覺師姐和師尊纔是最厲害的劍修。”
江昭曦扯著無憂的衣擺,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她的發言。
“奴隸紋解開以後你的性子也變太多了,櫻櫻,師姐也不是外人啊,沒必要裝模作樣,師姐又不會跟你置氣。”
無憂蹲下來看師妹的眼睛,伸手為她擦了擦額邊的細汗,她拂過鮫人的魚鰓處,最後揉著她的頭發。
就黃毛丫頭一個,裝什麼大人。
“你不喜歡我這樣嗎?師姐,乖巧聽話懂事,你們人族不就是喜歡這樣嗎?”
江昭曦的瞳仁如蛇眼輕輕收縮變尖,她肆無忌憚地展現自己的野獸本能,討好一個人就是需要改變,而金明璃隻是憐憫地看了她一眼。
“那我為什麼不養條狗”
無憂將江昭曦抱在懷中,輕輕歎氣,她的漂亮小師妹不需要當個傻白甜。
“聽話,懂事,乖巧,我不需要你這樣,我知道你的天性,這個世界是為了你存在的,雲胤,你的使命不止如此。”
“師姐……”
江昭曦恍惚間回憶起那個夢境,那個人死在師弟麵前的時候說了什麼呢?
眼淚,止不住的眼淚從眼眶裡流出,豆大的珍珠向四處滾落的糟糕回憶。
江昭曦將腦袋埋在師姐的肩膀上,語氣沉悶:“雲片糕呢?”
“啊,忘了,抱歉。”無憂有點尷尬。
“無妨,師姐,到時候宗門比武要來看我和小師弟比賽哦。”
江昭曦將腦袋抵住師姐的臉頰,頗有一副你不敢答應就去告狀的態度。
無憂擡頭看著葉泠慢吞吞的把劍放在桌上,主動將茶水泡好,安靜的坐在一旁等著她們繼續。
永遠閉關的師尊,外出打工的大師姐,性格古怪的二師姐,一心複仇的小師弟卻搖身一變成家庭主婦洗手做羹湯。
無憂滿腦子都是破碎的他。
“葉泠,小泠比滄冥順口一點,以後我叫你小泠好了。”無憂將江昭曦抱起來一起坐在木凳上,對著葉泠開口。
“都聽師姐的。”
葉泠抿著一口茶,對上二師姐那雙藍色妖瞳溢位來的怒氣,嘴角悄悄勾起弧度。
“對了,你們的功課如何?我記得當年可是要揮劍幾千次纔算一天的量,現在是什麼樣的安排”
無憂抱著江昭曦開口詢問,師妹身上又軟又香,那麼多年跟師尊苦日子過下來的無憂,她對自己有個漂亮師妹感覺十分愉悅。
“用過晚膳我們便會去做,師姐要吃麼?”
江昭曦握著師姐的手指把玩,八歲幼童的手指摩挲著無憂虎口處的老繭。
她想到了自己那雙鮮血淋漓的手最後留下的也是這樣的繭,她的師姐比她想象中還要拚命。
“吃飯太貴了,戒了。”
無憂打趣師妹,為她亂糟糟的頭發攏了攏,她也隻會梳馬尾,於是給小姑娘紮起了辮子。
“我們多久才能辟穀”
葉泠從儲物袋裡拿出了晚膳的食物,是饅頭配鹹菜外加兩片白肉。
劍修門派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吃飯的地方,做飯的手藝非常不儘人意,但荒山野嶺有人肯做飯都不錯了。
“最起碼得金丹期。”
無憂作答後便將小師妹放到另外一張木凳上,看著兩個人吃著饅頭聽她講話。
“我十七歲結丹,容貌也定格在了十七歲,辟穀之後隻需要汲取天地靈氣,我是金天靈根,隻需要在金靈氣充沛的地方待著我就不會感受到疲倦,切記,去人界要進食。”
無憂一邊掏儲物袋裡有沒有吃的,一邊繼續講話,結果沒什麼能掏出來的東西。
“人界靈氣微弱,若不進食,極易消耗自身靈氣補給全身,懂了嗎?”
“那師姐,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去人界幫忙除魔衛道呢?”
江昭曦嚥下了一口饅頭,好奇地看著無憂。
“師姐的長彌之戰,我們在宗門都能有所耳聞,可惜師姐不跟我們說詳情。”
“最起碼也及笄之年吧,我和九霄還有長青第一次做任務就是在我及笄之後,不過遇到合歡宗,哈哈,那件事以後再說吧。”
無憂拂過阿中的劍柄,讓墨淵出來又被拒絕,她隻能無奈搖頭,看來沒辦法向管家借錢了,他這家夥真記仇。
“師姐,宗門比武提前了,就在下個月,你覺得我們能贏嗎?”
江昭曦丟了個重磅炸彈。
無憂拿著木杯打算喝水的手一頓。
如果讓八歲小孩打架,他們宗門會不會被正義道盟怒斥啊,這裡怎麼會有人虐待童工啊!
“那便不參加了,你們尚且年幼,幾歲能比出個屁的實力,到底是誰讓這次比賽提前的”無憂的語氣坦然,詢問時有些好奇。
“是旭日峰主,嗯,他還特意跟我們這些新弟子說,重在參與。”江昭曦看著師姐,一字一句說著。
“……”
無憂罕見地沉默了許久,伸手摸著他們的長劍,歎著氣。
“小命要緊,來日方長,不可戀戰。”
無憂隻能對著躍躍欲試的師弟師妹說出了這種毫無意義的話語。
這八年一次的宗門比武,也真是被他們趕上了好時候,這就是命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