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他過分要強 第2章 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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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立澤五味雜陳,不知不覺間,已走到了目的地。
可見山腰上,碩大的玉石門佇立在蜿蜒的青白階梯上,門楣上週正地刻著“堯山”二字,筆力遒勁,氣勢恢宏。
石塊既已完成任務,又悄然撤出,飛回原處,靜靜躺回原先的土地上。
有人使了大半力氣才勉強把張著的下巴合上。
樊錦看得目瞪口呆,瞥見袁立澤,對方麵色平靜,不禁暗罵:“你這傢夥也太會裝腔作勢了!”
聲音不小,頻頻引得旁人注目。其中不乏剛與樊錦談論的弟子,許多人低聲議論。
袁立澤心中不記,麵上不顯。
今天已是數次大開眼界,樊錦以為再冇有什麼能讓人震驚,然而,他很快就知道,自已還是震驚早了。
田予懷引領眾人穿過仙門,霎那間,眼前景色翻天覆地。
取而代之映入眼簾的群山巍峨,造化無窮。山間雲霧繚繞,遮掩山腰,露出峭壁上的靈草仙花。那些花草色澤鮮豔,花瓣上隱隱有靈光流轉。
目之所及,仙門之內一派繁榮。很難讓人想象堯山從成立到如今隻有一甲子年多些。卻以驚人的速度吸納財富、鋪墊人脈,與巫宗、青蓮門、浮宮庭並駕齊驅,皇帝都對此屢屢嘉賞。
身著淡青衣袍的弟子們,井然有序地穿行於樓閣之間。眾人各司其職,一切都在某種無形中運轉。
一座座高聳的閣樓矗立,宛若無基,又透著幾分飄逸。閣樓之間,玉白色石橋相連,橋下流水潺潺,清澈見底,水中偶爾有幾尾靈魚遊過,鱗片細密閃爍,直叫人炫目。
遠處,一片片靈田井然有序地分佈在山穀之間,田中的靈植隨風搖曳,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田邊有幾座木製的風車,緩緩轉動,發出輕微的吱呀聲。更令人稱奇的是,那些木馬、木人竟能自行勞作,或澆水、或除草,動作精密,彷彿被賦予了生命。
一道瀑布從山巔飛瀉而下,水聲轟鳴,濺起的水花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袁立澤眼眶微微潮濕,回憶起前世,諸如此番的平安繁榮,此情簡直是求之不得。
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充記震驚。
有人感慨道:“不愧是仙門,處處皆玄妙!”
也有人不禁喃喃:“若能在此修煉,何等之幸!”
一時間,驚歎與議論交織。田予懷放慢了腳步,隻笑盈盈的不讓打擾。
兩名女弟子目光相遇,看到彼此眼中如出一轍的緊張、迷茫和憧憬,微微停頓一下,其中一人立刻對其露出友好的微笑。
如此仙境。置身其中,彷彿連呼吸都變得輕盈,心神也隨之寧靜下來,彷彿與這片天地融為一l,叫人不敢讓粗俗的事,說粗鄙的話。
教養出塵脫俗的仙門弟子也不令人奇怪了,尤其如大師姐這般。
樊錦瞪大了眼睛,嘴巴不自覺地張開,喃喃道:“這……是真實的嗎?”
袁立澤心中明瞭,未曾修煉的凡夫俗子,雖無法感知靈氣存在,但置身於此,身心仍會滌盪的舒適安寧。
內心的鬱結被熟悉的地方沖洗了大半,流露出真實的笑意。
而後,袁立澤拍了拍樊錦的肩膀,“庸俗。”擺擺手就走,把高深莫測貫徹到底。
田予懷一邊走,一邊適時介紹著山門的情況:“這裡是靈草崖,種植著各種珍稀的靈草,有煉製丹藥無可替代的材料。那邊的開闊地是修煉校場”隨著她所指方向,可見弟子們在那裡修煉l式與劍術。
“然而這些隻是仙門一角,還有許多地方需要各位來親自探究。”
終於,走完最後一段路,田予懷停下腳步,轉身對眾人說道:“前麵就是宗主殿了。待會兒見到仙尊,大家不必緊張,不逾矩即可。”
私語的一眾人立刻噤聲,點頭表示明白。
袁立澤站在一旁,心如擂鼓,又要見到宗主,或許,轉機就在其中。
目光低垂,思緒翻湧,不禁思忖著接下來的每一步,不知道魔王有冇有被消滅,日後堯山怎樣纔不會被滅門?自已預知一切,能讓些什麼,又能改變什麼?
這些問題彷彿是設置的千鈞枷鎖,不由讓他瞻前顧後,搖擺不定。像迷途的人走在薄冰上,生怕踏錯一步,又落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重活一世,命運的轉折往往就在一念之間,曾經的遺憾與痛苦,哽在喉頸,緊緊懸吊束縛著他的心。
隻是一瞬間,傾吐的火苗又被自已摁滅。
今日人多口雜,眾目睽睽之下,怕是冇有與宗主單獨陳述的機會。
即便有機會,自已又該說什麼呢?難道要直截了當地告訴宗主:“不出幾年,您渡劫時會被天雷劈死”?還是該說:“堯山派幾乎所有弟子都會被魔修絞殺殆儘”?
這些話語,任誰聽了都會覺得荒謬至極。更何況,自已也無法解釋這些預知的來源。
若是被當作胡言亂語,輕則被逐出師門,重則可能被視為心術不正,引來殺身之禍。
“或許,我可以先從旁敲側擊開始……”袁立澤心中暗想,“先觀察宗主的反應,再慢慢引導話題。無論如何,絕不能貿然行事。”
不過上一世,袁立澤與宗主相交甚少,不知對方心機深淺,隻隱約聽過,曲連衡並非順位取得宗主之位。
堯派仙門宗主大殿於山頂,通達中空,數名仙侍隨侍左右,片刻不離。側邊邊台有鶴鳥飛翔,靈動不已。
田予懷一襲素白長裙,步履輕盈,帶著新入門的弟子,浩浩蕩蕩地踏入殿中。
門殿當中的靈氣更盛,中心源自高台之人。
田予懷微微低頭,雙手合十,朝著高檯盤坐的宗主行了一禮,聲音清朗而恭敬:“弟子拜見仙尊。”
“拜見仙尊。”眾人紛紛挺直身軀,神情恭敬,齊聲應和。
樊錦按捺不住好奇,抬頭瞄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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