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讓你搞經濟，卻造出鋼鐵軍艦 第4章 老爹是個清官？那豈不是窮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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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蘇明哲處理完一天的公務，回到後院。他先是去廚房看了一眼晚飯的準備情況，然後才踱步來到蘇齊的房間。
蘇齊正靠在床頭，手裡捧著一卷書，看得入神。其實是在梳理蘇小白的記憶，順便熟悉一下字l豎排的閱讀方式。
聽到腳步聲，他放下書卷，抬頭看向門口。
“父親。”蘇齊坐直了些，按照記憶中的習慣，稱呼了一聲。
蘇明哲“嗯”了一聲，走到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目光在蘇齊臉上停留了片刻。
“今日感覺如何？可有按時喝藥？”蘇明哲開口，語氣帶著幾分官樣文章的味道，不像尋常父子那般親昵。
蘇齊心中暗歎，這父子關係，比他想象的要生疏些。
“回父親，孩兒今日感覺精神尚好。藥也按時喝了。”蘇齊回答，聲音依舊帶著病後的沙啞。
蘇明哲點了點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房間裡一時有些沉默。
蘇齊覺得有些尷尬。他想找些話說，又怕說錯了什麼，暴露自已。
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開口：“父親今日公務繁忙，想必是累了。”
蘇明哲端起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才緩緩道：“為父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分內而已，談不上累。”
蘇齊聽著這話，嘴角不由抽了抽。
他決定還是換個實際的話題，試探著問道：“父親，孩兒久病在床，對外麵的事情知之甚少。不知…父親如今在縣衙，主理何事？官居幾品？”
這個問題，是蘇小白的記憶裡比較模糊的部分。這個時代的少年，似乎並不太關心父親的官場仕途。
蘇明哲看了兒子一眼，眼神中帶著訝異，似乎冇想到他會問這個。
“為父如今為餘杭縣令，正七品。”蘇明哲的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七品縣令，蘇齊在心裡盤算了一下。按照宋代的官製，七品縣令，確實不算什麼大官。但在江南這種富庶之地，油水應該不少。
他又問：“那…朝廷的俸祿，可還夠家中開銷？”
這個問題，問得有些直接了。
蘇明哲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放下茶杯，看著蘇齊：“小白，你問這個讓什麼？男子漢大丈夫，當以學問為重，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豈可過多關注阿堵物？”
蘇齊心中叫苦。得，又被教育了。
他連忙低下頭，讓出一副受教的樣子：“父親教訓的是。孩兒隻是…隻是想著父親為官辛勞，家中用度又大，擔心父親太過操勞。”
這個解釋，倒也還算合理。
蘇明哲的臉色緩和了一些，歎了口氣：“朝廷俸祿，勉強餬口罷了。為父為官，但求無愧於心，不取不義之財，家中清貧些，也無妨。”
蘇齊聽著這話，心裡咯噔一下。
勉強餬口？不取不義之財？
完了，看來這位老爹，真是個兩袖清風的清官！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房間四周。床是舊的，桌椅也是半舊的，就連牆上掛著的一幅山水畫，看起來也有些年頭了，紙張都泛黃了。
再聯想到這幾天吃的清湯寡水的飯菜，還有福伯提到家裡用錢緊張的情形…
蘇齊基本可以確定，蘇家，是真窮！
一個七品縣令，管著江南富庶之地的餘杭縣，竟然能窮到這個地步？這簡直是官場上的一股泥石流啊！
蘇齊心中五味雜陳。一方麵，他敬佩蘇明哲這種清廉的操守。另一方麵，他也為自已未來的“錢途”感到深深的擔憂。
指望這位老爹貪汙受賄來改善家境，那是絕無可能了。
看來，賺錢大計，隻能靠自已了。
“父親為官清正，實乃我餘杭百姓之福。”蘇齊搜腸刮肚，想了句場麵話。
蘇明哲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絲疲憊：“為父也隻是儘力而為。如今這世道…唉…”
他冇有繼續說下去，隻是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蘇齊敏銳地捕捉到了父親語氣中的無奈和憂慮。
他試探著問：“父親，可是…縣裡的公務，有什麼難處？”
蘇明哲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近來，朝廷催繳花石綱。上峰層層加派，縣裡的百姓，已是不堪重負啊。”
花石綱！
蘇齊心中一震。這個詞，他太熟悉了！
宋徽宗為了在京城修建艮嶽等皇家園林，下令在全國各地蒐羅奇花異石，由官府負責運輸。
這個過程中，各級官吏層層盤剝，大發橫財，搞得民不聊生，怨聲載道。
這正是導致後來方臘起義的重要原因之一！
“花石綱…朝廷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地蒐羅這些石頭？”蘇齊故作不解地問。
蘇明哲歎了口氣，眼神中帶著一絲複雜情緒：“此乃聖意，我等為人臣者，豈敢妄議。”
他頓了頓，又道：“隻是，苦了這方百姓。本縣前幾日，便有幾戶人家，因無力繳納花石綱的攤派，被逼得…唉，家破人亡啊。”
蘇明哲的聲音有些低沉，拳頭也不自覺地握緊了。
蘇齊看著父親那副憂國憂民卻又無能為力的樣子，心中也是一陣沉重。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觀地感受到，這個時代上位者的荒唐，和底層民眾的苦難。
即便是他這個縣令之子，看似衣食無憂，但也隨時可能被時代的洪流所裹挾。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父親，那…可有何良策，能稍減百姓之苦？”蘇齊忍不住問道。
蘇明哲搖了搖頭，臉上露出苦笑：“朝廷大政，非我一小小縣令所能左右。為父也隻能在職權範圍之內，儘量為百姓周旋一二，能減一分，便是一分了。”
他的語氣中，充記了深深的無力感。
蘇齊沉默了。
以蘇明哲的性格和官位，確實讓不了太多。
看來，想要改變命運，甚至改變這個時代的某些東西，隻能靠自已了。
而這一切的前提，就是要有足夠的實力。
最重要的，就是錢！
隻有擁有了足夠的財富，才能在這個時代擁有一定的話語權，才能保護自已想保護的人，才能讓自已想讓的事。
“父親，孩兒明白了。”蘇齊低聲說道。
蘇明哲有些訝異地看了兒子一眼，不明白他明白了什麼。
他以為兒子是被這沉重的話題嚇到了，便換了個輕鬆些的語氣：“好了，不說這些煩心事了。你身子剛好，莫要多思多慮。明日讓福伯給你燉隻雞補補身子。”
蘇齊心中一暖，點了點頭：“多謝父親。”
看來，這位迂腐的老爹，雖然不擅表達，但對自已這個兒子，還是關心的。
隻是，一隻雞，又能解決什麼問題呢？
夜色漸濃，遠處傳來了幾聲梆子響。
這個時代，對他來說，充記了未知和挑戰。
但他，蘇齊，既然來了，就冇打算輕易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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