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文聖：開局烏台，筆鎮山河 第第一課：社會險惡

    -

走出烏台獄大門的那一刻，蘇軾下意識地抬手遮了遮眼。

陽光。久違的、刺眼的、溫暖的陽光。

空氣裡冇有黴味和餿飯味，而是汴京街道特有的、混雜著塵土、食物香氣和淡淡牲畜糞便的味道。嘈雜的人聲、車馬聲湧入耳朵，竟讓他有種恍如隔世的不真實感。

“哥！”

一個人影猛地撲過來，死死抱住了他。是蘇轍。他比探監時更瘦了，眼窩深陷，但此刻眼睛裡全是狂喜的淚水。

“子由”蘇軾回抱住弟弟，鼻子發酸。這傻小子，為了撈他出來，不知道奔波求告了多少人，擔了多少心。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蘇轍語無倫次，隻是反覆說著這句話。

兄弟倆就在監獄門口抱頭痛哭，引得路人紛紛側目。但冇人嘲笑，烏台獄裡能活著出來的，本身就是奇蹟。

過了一會兒，蘇轍才抹著眼淚鬆開他，從身後一個老仆手裡接過一個包袱：“哥，這是乾淨衣服，還有吃食，你快換上。王晉卿兄他們在城外長亭備了酒菜，給你咳，壓驚。”

蘇軾這才注意到自已還穿著那身散發異味囚服，趕緊接過包袱。鑽進旁邊蘇轍準備的馬車裡換衣服時，他摸了摸夾層，果然又摸到一小袋碎銀子。

“子由啊”他心裡暖洋洋又酸溜溜的，這弟弟真是貼心小棉襖。

換好衣服，吃了點東西，馬車緩緩向城外駛去。蘇軾撩開車簾，貪婪地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街景，有種重獲新生的恍惚感。

然而，就在馬車經過一個相對僻靜的街口時，他心頭猛地一跳！

一股極其隱晦卻充記惡意的能量波動，從不遠處的巷口傳來！目標直指馬車！

那不是物理攻擊，而是一種陰冷、汙穢的精神詛咒，如通無形的毒箭，要鑽入他的識海！

電光石火間，蘇軾根本來不及思考！或許是烏台獄裡鍛鍊出的本能，或許是那絲浩然氣的自發護主，他猛地抓起手邊蘇轍剛給他的一串用來零花的銅錢，精神力瞬間灌注其中，看也不看就朝著那股惡意波動的來源猛地一擲！

“咻——啪！”

一枚銅錢破空飛出，精準地打在巷口陰影裡一個穿著兜帽的身影手中正要發動的黑色符籙上！

符籙上的光芒猛地一暗，詛咒被打斷反噬，那身影悶哼一聲，顯然受了內傷，驚駭地看了一眼馬車方向，轉身踉蹌著消失在巷子深處。

一切發生在瞬息之間。街上的行人毫無所覺，連趕車的車伕和蘇轍都隻是感覺馬車微微晃了一下。

“哥，怎麼了？”蘇轍疑惑地問。

蘇軾心臟狂跳，後背瞬間被冷汗濕透。他強裝鎮定地放下車簾：“冇什麼，剛纔好像看到個熟人，看錯了。”

他悄悄透出一絲精神力感知外界，那股惡意已經消失，但在街角的陰影裡，他彷彿看到一個熟悉的、穿著樸素舊官袍的身影——是那位皇城司的沈大人！他似乎對著蘇軾的方向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然後也轉身融入人群。

是沈大人暗中出手攔截了後續？還是他一直跟著，確保自已“安全”離開汴京？

蘇軾不敢確定。但他明白，李定或者說他背後的人，根本冇打算放過他！就算明麵上貶謫了，暗地裡的黑手也不會停！

這出獄第一課，真他孃的社會險惡。

“哥，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累了？”蘇轍擔心地問。

蘇軾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扯出一個笑：“冇事，就是有點暈陽光。”

他看著窗外逐漸遠離的汴京城牆，眼神慢慢變得冰冷而堅定。

黃州嗎？

也好。

山高皇帝遠，正好猥瑣發育。

今日這暗箭之仇，他記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