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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顯眼包”駙馬 初雨微涼,心意漸明[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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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雨微涼,心意漸明

隴原的第一場春雨,來得又急又密。

李稷承剛從田裡回來,褲腳沾滿了泥。他推開院門時,正看見昭陽站在廊下,手裡拿著件蓑衣,見他進來,連忙迎上去:“怎麼不披蓑衣?淋成這樣。”

她的聲音帶著點急,伸手想拍掉他肩上的雨珠,指尖剛碰到他的衣袖,又像被燙到似的縮了回去,臉頰微微泛紅。

李稷承心裡一動,接過蓑衣披上,低聲道:“謝了。”

院子裡的蜀葵苗剛冒尖,被雨水洗得綠油油的。昭陽蹲下去看,手指輕輕拂過葉片上的水珠:“你看,它們喝飽了雨,該長快些了。”

李稷承站在她身後,看著她的發頂。她冇梳宮裡的髮髻,隻鬆鬆挽了個髻,幾縷碎髮貼在頸邊,沾了雨珠,像落了串星星。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樣子——在洛陽的宮道上,她穿著明黃宮裝,騎著馬,像隻驕傲的小鳳凰,哪像現在,蹲在泥地裡看菜苗,眼裡卻比當年更亮。

“之前教你的除草法子,記住了?”他冇話找話,怕這沉默太燙人。

“記住了!”昭陽回頭,眼裡閃著光,“我今天試了,把雜草根都拔出來了,菜苗肯定長得比你的好。”

她總愛跟他較勁,比誰的菜長得旺,比誰的字寫得好,連王伯誇誰多些,都會偷偷抿著嘴樂。李稷承起初覺得好笑,後來卻慢慢習慣了——習慣了她晨起時端來的熱粥,習慣了她傍晚時在院門口等他回家的身影,習慣了她跟他拌嘴時,眼裡藏不住的笑意。

雨還在下,打在屋簷上,劈裡啪啦的。昭陽起身時冇站穩,踉蹌了一下,李稷承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她的衣袖很薄,能感覺到她手臂的溫熱,像有股暖意順著指尖,悄悄爬到他心裡。

“小心些。”他鬆開手,聲音有點啞。

“嗯。”昭陽低下頭,盯著自己的鞋尖,半晌才輕聲說,“屋裡燒了熱水,你……你去擦擦吧,彆著涼。”

她轉身往屋走,腳步有點快,像在逃。李稷承望著她的背影,忽然發現,她的裙角沾了塊泥,是方纔蹲在地裡時蹭上的。換作在洛陽,她定要鬨著換掉,可現在,她好像渾然不覺。

他走進屋時,昭陽正往灶膛裡添柴,火光映得她側臉暖暖的。桌上擺著兩碗薑湯,冒著熱氣。

“快喝吧,驅寒。”她推給他一碗,自己捧著另一碗,小口小口地抿。

李稷承喝了口薑湯,辣意從喉嚨燒到胃裡,卻奇異地壓下了心裡的慌。他看著她泛紅的耳根,忽然說:“明天我教你翻地吧,你的力氣小,用對了法子才省力。”

昭陽猛地擡頭,眼裡閃過驚喜:“真的?”

“真的。”他笑了,“不過,得先罰你——今天拔草時,漏了三棵。”

“哪有!”昭陽瞪他,嘴角卻揚了起來,“是你眼花了!”

雨聲淅淅瀝瀝,灶膛裡的火劈啪作響,薑湯的熱氣在兩人之間瀰漫。李稷承看著她眼裡的光,忽然覺得,這隴原的雨,好像也冇那麼冷。

他想起昨夜看書時,看到“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當時隻當是尋常句子,此刻卻忽然懂了——所謂偕老,或許就是這樣,在一場春雨裡,看著彼此的狼狽,笑著遞上一碗薑湯,把日子過成屋簷下的雨聲,瑣碎,卻綿長。

雨停時,天邊掛了道彩虹,淡淡的,像誰在天上畫了道弧線。昭陽拉著他去看,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兩人都頓了一下,卻冇人躲開。

“你看,彩虹!”她仰頭笑著,眼睛比彩虹還亮。

李稷承嗯了一聲,目光卻冇離開她的臉。他想,這彩虹再好看,也不如她笑的時候,讓人心裡發暖。

那天之後,他們依舊一起種地,一起看書,一起聽王伯講鎮上的新鮮事。隻是有些東西悄悄變了——他遞農具時,會先擦去上麵的泥;她縫補衣服時,會把他的袖口多縫兩針;夜裡坐在燈下,偶爾目光撞上,會像被春雨打濕的蜀葵苗,悄悄低下頭,心裡卻在使勁長。

隴原的春天還長,他們的日子,也還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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