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釣魚人 第159章 多好的娃子啊
這世葛明記憶力遠遠比後世好很多，什麼書看上幾遍就記住了，雖然不太理解其中的含義，但是對答如流還是能夠輕輕鬆鬆做到的。
背誦而已，又不是讓你說出作者想要表達的含義。
這又把魏攀鎮住了，孝道、學識樣樣不缺，關鍵年紀還這麼小，不知道陛下知道之後會有什麼打算。
這樣的娃子本老宦官都喜歡，還跟本宦官一樣白胖。要是葛明知道老宦官的想法，立馬節食、鍛煉、曬太陽。
這一聊就是一個多時辰，葛明都覺得腹中有些饑餓了。話說冬天很容易餓，不知道是個什麼原因。
於是趕緊吩咐丁香、小丫準備飯食，還是繼續吃火鍋。
魏攀自然沒吃過這東西，這一頓吃的酣暢淋漓。尤其是翠綠的豌豆苗、豌豆尖，更是吃了好幾盤子。走的時候心裡還在嘀咕：葛明真是個好娃子啊。
等到魏攀走後，葛明在心裡給自己默默打分。這場麵試給自己打九十九分，不滿文的原因是怕自己驕傲。
李世民封賞了父母，隻賞了自己一些破銅錢，還要強迫自己去長安讀書，大致也能推斷出李世民應該有其他打算。
表現好點沒壞處，說不定簡在帝心，將來封自己一個大官，娶個公主回來伺候父母也不是不可能。
嗯嗯，這個老宦官要服侍好，供起來都行。就如同灶王爺一般，還需要他上天言好事呢。
葛明此時拍拍腦袋，盤算要不要把老宦官請回來。那邊房間隻有炭盆沒有火炕，這晚上怕是夠冷的。
可是自己又不想跟老宦官一起睡，那自己晚上睡覺不就冷了嘛？想想還是算了，隻盼望著莊子上盤火炕的人明天就能到。
這一夜好睡，葛明夢到了娶公主，隻是剛掀起蓋頭就醒了，差點就看到長相。醒了之後夢就續不上了，讓葛明十分無奈。
次日一早還是練武，然後陪著魏攀吃早飯。好吃好喝的招待，再加上葛明嘴甜，逗得魏攀哈哈大笑，人小聰慧還嘴甜，哪裡會不招人喜歡的？
用過了飯之後就要去跟著孫思邈讀書了，說來也奇怪，葛明身邊全是老頭子。福伯、祿伯、袁老道、孫思邈，現在還多一個老太監。
孫思邈給葛明上完了課，兩人又開始瞎聊。孫思邈最近無聊的透頂，作為一個神醫居然沒什麼病人來看病，完全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孫先生，您真的是操心的命。看你前段時間在莊子上沒看給人看病，瘦的小子都心疼。現在好不容易補回來了，要給人看病也等到開春才行，趁冬天再養養。”
“嗬嗬，你小子就是個偷懶的性子，醫術這東西不進則退，尤其是今年才掌握的外科縫合，要是不用就會生熟很多。”
“要不小子給你在城裡開個醫館？不過每天隻看十個病人，可不能把先生累壞了。”
“老道早就想如此了，隻是囊中羞澀，開不起醫館。”
“孫先生，小子早就說過，凡是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葛明拍著小胸脯，現在絕對有這個底氣。
莊子上的作坊越做越大，每半月就送不少銅錢過來。家裡有多少錢，葛明完全是沒數的。當然不是多的沒數，全是一串串的銅錢，實在懶得數。
“小子不但給你開個醫館，如果不用名貴的藥材看病的錢都不收了，來個免費醫療可好？”
“哈哈哈，不錯不錯，這事老道覺得可行。”
“孫先生，您怎麼不問問為何不全免費？”
孫思邈笑著說道：“彆以為老道不懂經營，要是全都免費其他醫館還怎麼活？醫館做不下去就不會有人學醫了，以後人生病就沒大夫看了。”
葛明笑著說到：“果然馬老精，人老猾。”
“混賬小子。”孫思邈舉手要打，葛明笑著跑了。
往外跑的時候剛好碰到了丁香，丁香正在往這邊小跑，葛明感覺應該是來找自己的。
“丁香姐，找我？”
“小郎君，莊子上盤火炕的人來了。對了，小猴子總算回來了。”
“小猴子回來了？人呢？”
“在小郎君房間等著呢，說是帶了禮物回來，神氣的不得了。”
葛明趕緊小跑著回了自己院子，進了房間就看到小猴子抱著一個包袱站在房間裡。
看到葛明剛要行禮，葛明擺手說到：“小猴子，怎麼去了那麼久？就弄點種菜的槽子而已。”
“小郎君，您看看這是什麼？”說完把懷裡的包袱放在炕上，輕輕開啟了包袱皮。
“盤子而已。瓷的？莊子上燒出瓷器了？”
“小郎君，正是如此。”
葛明拿起一個盤子看了半天，純白顏色的，葛明也不太懂，跟後世家裡用的盤子還是相差不少。但是府裡、酒樓那些破玩意可以扔掉了，完全影響了美食的呈現，這東西比陶器至少好看很多。
“好好好，哈哈哈，小猴子你又立了大功。”
小猴子嚴肅的說到：“小郎君，小的願意給小郎君辦事，力不立功的小的不在乎。”
“哈哈哈，說說瓷器怎麼搞出來的？”
原來小猴子當時去莊子上燒一些種菜有的槽子，多出來的還可以給莊戶上做豬食槽子。這東西跟缸差不多，都屬於陶器，自然沒什麼難度，不到十天就全部弄好了。
葛明在很早之前就跟祿伯說過，想辦法找到可以燒瓷器的土，祿伯自然一直都放在心上。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在大城山附近找到了一種白色的土，沒想到居然就燒出來了瓷器。
隻是比較粗糙而已，小猴子很長時間都在莊子上改進工藝，經過很多次的實驗總算燒出了葛明眼前的瓷器。
葛明很想借用大哥葛糧的一句話，“咱們這次真的要發了”。
瓷器這東西現在富人家都未必用得上，因為產量比較低，價格自然高。瓷器的燒製比陶器要求的溫度更高，雖然眼前的瓷器遠不如後世的瓷器，但是好歹是弄出來了，現在隻需要找到熱量更高的燃料就可以了。
此時葛明想到了煤，這個時代叫做石炭。煤燃燒的溫度更高，而且大城山附近就是後世一個巨大的煤礦。
石炭還可以乾餾成焦炭，溫度就更高了，用來煉鐵都是輕輕鬆鬆的。隻要溫度上來了，燒出來的瓷器自然就會更加精美了。
要是在陶土裡麵加點骨粉，燒成骨瓷那就更加不得了，怕是能夠在瓷器中一騎風塵。
不過此事還不用著急，一步步慢慢來，畢竟小猴子也是剛摸索出燒製瓷器的方法來，自己有的是時間。
葛明讓丁香去廚房給小猴子弄點好吃的，讓小猴子在房間好好休息。
葛明還有重要的事要做，就是拍拍魏攀的馬屁。年紀大的人基本都不抗凍，再說還是個捱了一刀的主兒。既然莊子上盤火炕的人到了，那就先給魏攀弄上。
這次來的又是張二黑，熟人見麵倍感親切。
“小郎君，您可好些日子沒去莊子上了，大家夥都想唸的緊。”
“忙啊，現在不但要讀書還要練武，等有空了我一定去莊子上看看。第二批牛分好了沒有？”
“已經分完了，每家一公一母湊成一對，過幾年莊子上的牛應該就是更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
葛明跟張二黑一邊說話，一邊走到了魏攀主的院子。
魏攀這種算是高階宦官了，這可是李世民身邊的人。就孤零零一個人住在葛家，身邊伺候的小太監都沒留。
看到葛明來了，魏攀滿臉微笑。
“小子，這是來看咱家了？”稱呼也變成了小子，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魏總管，今天小子帶來了莊子上專門盤火炕的人。天氣太冷了，打算找個房間盤個火炕，這樣魏總管睡覺也舒坦一些。”
“這雙腿用火坑這麼一騰，美滴很。”
魏攀聽後哈哈大笑，不過聲音太尖銳了，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小子這句關中話說的不錯，那咱家就多謝了。”
聽到誇獎一定要傻笑，所以葛明嘿嘿嘿。
選了一個房間，把裡麵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抬出去，這就打算給魏攀弄個火炕。
“魏主管，府裡隻有幾個房間有火炕。開始小子打算給父母那邊也盤上，但是母親說實在過於醜陋，配不上新式的傢俱。現在母親也知道火炕的好處了，給您這邊盤完了再給母親那邊也盤上。”
這對你夠好了吧？母親大人都排在後麵了。
魏攀笑著點點頭，心裡想到：多懂事的娃子啊。
“魏主管不如再去小子房間待會？小子喜歡跟您聊天，跟您聊天長見識。”
多會說話的娃子啊，那還不走？於是魏攀跟著葛明回到了房間。
小猴子正在狂吃，葛明見狀趕緊把小猴子趕了出去。請魏攀上炕，兩人麵對麵坐下，讓丁香吩咐廚房弄點吃的來，這已經快到了中午了。
“小子，你家下人就這麼在主家房間吃東西？是不是少了尊卑？”
“您說小猴子啊？小猴子身世淒涼，父母雙亡後被收留在了府裡，一直沒教過規矩，讓魏主管見笑了。”規矩這東西不適合葛明，葛明從來就沒把丁香等人看做是下人。
“說是下人其實是小子的玩伴，平常打打鬨鬨的習慣了。您看小子家裡下人要麼小、要麼老，都是些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魏攀點點頭，說到：“這點咱家也發現了，葛家慈善啊。”
“嗯，家父說當年河北遭了大難，能活下來的都不容易，能幫一把算一把。”
跟魏攀聊天，雖然皇宮的事打聽不到，葛明也不敢打聽。但是長安的事還是可以說說的，比如哪家酒樓的東西好吃，什麼地方外國人多。
程咬金胖不胖，是不是用斧子。結果人家不胖，但是很高，使用的是馬槊。
秦瓊是不是黃臉，還有一匹黃驃寶馬。結果秦瓊騎得烏騅馬，根本就不是黃驃馬，而且居然是個老帥哥。
“魏主管，尉遲恭是不是黑而且很醜？”
“尉遲恭確實又黑又醜，也使用的馬槊，武功十分高強。”
“比家父還醜嗎？”
魏攀一聽一口桑葉茶點差噴出去，然後哈哈哈大笑。
“小子失禮了，忘記了子不言父。那到底有沒有家父醜？”葛明還記得，剛穿越時一張黑臉把自己嚇得又昏了過去，還大叫了一聲“鐘馗”。
魏攀笑得差點斷氣，一邊笑著一邊說：“要是真做個比較，葛明府跟尉遲恭不遑多讓。哈哈哈哈。”
“還好小子長得像母親。”尉遲恭跟父親長相相當，這也能做大官？這不是要破壞朝堂氣氛，拉低高官的平均顏值？
“哈哈，小子，你長得像你母親，也像你外公。”
“我外公？魏主管認識我外公？”
此時魏攀知道說漏了嘴，趕緊把話圓了回去，說到：“咱家怎麼會認識你外公，咱家聽說女兒多是像父親的。”
一個老宦官，下麵捱了一刀，居然懂得這些？我信你個鬼啊。
葛明越來越覺得外公比較神秘，前段時間自己不想練武，母親就說過外公文武雙全。但是再問就不願意多說了，今天這個魏攀也是如此。
不過外公到底如何，葛明此時反而不太在意了。魏攀是個內侍，不是朝堂上的人怕是不會認識，所以外公可能以前做過官，而且肯定是大官。
李世民能夠派人來封賞，說明一定不是跟李世民作對的人，知道這些就足夠了。學數學的就這樣，心眼太多，一會十八個轉軸。
魏攀知道差點說漏了嘴，趕緊岔開話題，又開始東拉西扯，葛明自然陪著東拉西扯。雖然很多事葛明不懂，但是照樣能夠把天聊好，憑借的就是童言無忌四個字。
這種人精明程度遠超福伯，畢竟伺候皇帝隨時都會喪命，無時不刻要謹慎。要不是自己一句玩笑讓魏攀破了防，怕是一點訊息探聽不出來。
等到中飯時間，飯菜一樣樣擺上了炕桌，魏攀又是吃的汁水淋漓。